我是出了名的乖乖女，班上的男生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将我新买的文具盒抛来抛去。

我默不作声，他们便变本加厉，起外号，吹口哨。

直到同学还我钱时，他们开始造我的黄谣。

终于，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扑上去要撕烂他的嘴。

后来，我的妈妈一来就开始责怪我，听清原委后抄了鞋拔子，恢复了我的拳击课。

1 正值青春发育期，班上的女生纷纷来了例假，胸部也开始发育。

后排的那群男生也开始了新的犯贱。

之前的起外号已经不能满足他们变态的笑点。

这天，刚刚跑完操，同学们都在座位上喘气，此时孙明高高举起胳膊，嘴里吹着口哨。

同桌撇撇嘴，[准没好事，又不知道要嘲笑谁！] 果不其然，孙明阴阳怪气开口，[你们看我在门口捡到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的，真恶心！] 我定睛一看，他的手上是一块粉嫩的卫生巾，还没有拆包装，一看就是哪个女生放在身上不小心掉了。

我攥紧拳头，默默开始深呼吸，心里默念[功德加一，功德加一，功德加一] 后面一个男生怪笑着开口，[肯定是咱们班的啊！

这还用说，我看可能就是赵佳新的，你看她那走路姿势，一看就和平常不一样。] 赵佳新满脸通红，气得怒视那个男生，[我没有！

江斯，你胡说！

你信不信老娘揍死你！] [来啊来啊！

揍不死我你就是我孙子，哈哈哈哈哈哈！] 赵佳新听到这，一下趴在桌子上，哭出声来。

女生们纷纷去安慰，怒骂江斯。

男生们都幸灾乐祸笑作一团。

此时，我的同桌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我这才发现，她的耳朵也已经红了。

她的视线一下又一下看着孙明的手，犹豫的开口，[你说我要不要承认，我今天只带了那一个] 她的眼圈微红，快要哭出声来，既想要又害怕男生拿这个事情嘲笑她。

最近，她的胸部正在发育，总是有男生挺起胸脯从她面前走过，双手撑在胸部，怪异的走路姿势，接下来便是一群男生的怪笑。

我拍拍手，示意她别担心。

走到孙明的面前伸出手，声音很轻，[可以还给我吗？] 孙明的笑声戛然而止，班上诡异的寂静，就连赵佳新也抬起了头。

[是，是你的啊] 他脸上出现红晕，另一只手有些尴尬地挠头，而我则是很冷漠，[嗯。] 夺过卫生巾便回到座位。

此时，一道声音响起，[原来是我们的乖乖女同学啊！] 出声的男生被人戳一下，就不说话了。

反倒是孙明像是起了什么心思，拿起我的文具盒，扔向另一个男生。

[赵凤同学，你怎么那么爱学习啊，要不这样，你只要拿到你的文具盒，我就不耽误你学习！] 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就连我同桌也讽刺道，[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在我们的学霸面前不也得乖乖的！] 其他女生也附和道，[孙明你也有今天，别打扰赵凤，人家可是要去市里读书的！] [就是，你别欺负她，给自己留点德吧！] 就连几个男生也开口，[快上课了，快还给她吧。] 很奇怪，我不爱说话，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愿意护着我，他们说我是乖乖女，最是听话。


只要熬过这一年，就好了。

我总是这样告诉自己，在脑海里敲着木鱼。

4 可事与愿违，我忘记了，回避并不是解决办法，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我冷淡的样子竟让他们之间打起了赌。

赌谁可以让我生气。

无聊的赌约一次次在我的雷区蹦跶。

从卫生间回来，我刚刚写好的习题被他们全部擦掉。

我的试卷上被画满[大粪]的字眼。

凳子上莫名出现的水，浸湿我的裤子。

黑笔的笔芯被换成红笔芯。

不翼而飞的作业，桌兜里的毛毛虫 每一次，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我，不放过我脸上的表情。

他们在期待我因愤怒而憋红的脸颊，因害怕而皱起的眉头 可惜，尽管女生们气得怼他们，我还是默默收拾着自己的地盘，脸上表情如故。

脑海里疯狂敲着木鱼，功德＋1，功德＋1 [赵凤，你这还能忍下去，他们越来越过分了！

要不我们告诉家长吧！

老师已经管不住他们了！] [是啊！

江斯今天又踢我凳子，还犯贱的勾我的内衣，我真要被气死了！

告诉教导主任，他还说是我穿的太漏！

明明是校服太透，我的内衣形状都印得真真的] [我也受不了了，他们太恶心了！

他们，今天竟然叫我奶牛，呜呜呜呜] 女生们互相抱着，说道最后一个接一个开始哭起来 我看着心也抽抽的，心里盘算着我妈最近的手劲。

5 之前，一个男同学向我借了五块钱。

这天，便将五块钱还给了我，我随手接过，听见他小小的一声，[谢谢。] 我刚要回答，却不想孙明看见这一幕，阴阳怪气道，[呦，这是干什么了，给了五块钱。] 那个男同学说，[之前借了五块钱，现在有了便还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偏偏有人要造谣。

[咱们粪姐一次五块喽！] 孙明的喊声传遍教室，女生们满脸疑惑时，男生们却怪笑起来，眼神中夹杂着恶意。

那个男同学一直在辩解，[不是，你别胡说！

孙明！

就是借了五块钱！] 越来越多的声音出现在我身边，[多少钱一晚？

五块？] [学霸，我有十块！] [真假，一次五块。] 就算再傻，也明白他们开始造黄谣了。

我笑了，去他妈的功德！

连黄谣都敢造！

我抄起铁做的文具盒拍在孙明的脸上。

[啪！

啪！

啪！] 我一个飞扑将他压在地上，文具盒拍的不得劲，被我直接扔到一边，左右开弓甩他的巴掌，之后一手扯住他的头发，将另一只手抓向他的嘴，狠狠拽起。

[你TM嘴里插了开塞露，张口就拉！

老娘不和你计较，你非要蹦到老娘头上拉屎！

是我平时太和善了吗？

让你这种恶心的货色瞎霍霍，你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自己那个啥样，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赵凤！

你快放开我！

贱人，敢打我！

你有本事别偷袭！] 场面很混乱，很多人在拉我，我只能最后用指甲挖他的脸，用脚去踹他。

[干什么干什么！

怎么回事！] 张老师来了，我们彻底分开，怒视着对方。

有几个女生为我整理头发和衣服，心疼得给我的手臂贴创口贴。

而孙明的状态更差，脸上都是指甲血痕，被打成了大猪头，嘴也红肿，头发顶上被我拽秃了一片，嘴里嚷嚷着要打我。


我看见张老师也忍不住了，眼泪滑落，扑进张老师怀里，将这几天的遭遇都哭了出来，[张老师！

孙明他说我是粪池里面的粪，还造我黄谣，还把我写完的作业都给擦了，呜呜呜呜，他们都说我名字恶心，呜呜呜呜] 见状，我同桌也上前红着眼睛，[张老师，他们还叫我奶牛，捡了我的卫生巾四处传，太过分了！] [张老师，他们老师嘲笑我们，明明我们什么也没做] [张老师] 张老师越听眉头越紧，狠狠剐了男生们一眼。

[本以为咱们班是最和谐的一个，没想到问题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孙明，检讨两千，这周班会上全班朗读，还有欺负女生的男生们，你们都一样，造黄谣，起外号都是不对的，女生都是值得尊重的！

孙明和赵凤先和我去医务室，你们回座位好好上课。] 张老师心疼得看着我，经过门口时，我看到了，眼睛红的可怕，脸上还沾着血，衣服上也全是，看起来全是破碎感。

是打架也很美丽的一天呢！

再看看孙明，比猪头还肿，丑上加丑！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看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过来打我。

医务室里，我双手搅着衣角，忐忑不安，[张老师，我会被叫家长吗?] 张老师笑了，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鼻子，[怎么，看着平时乖乖的，打起架来这么凶，现在还怕叫家长？] [我这几年还没被叫过家长] 良久，张老师叹了一口气，对我和孙明说，[你两知道错了没？

互相道个歉，赵凤，打架也得写一千检讨。] 最后以我和孙明互相敷衍的[对不起]结束。

万幸，我不用叫家长。

6 可我和张老师都没有发现孙明晦暗不明的眼底。

果然，几天后，校园群里传遍了我的信息，还有所谓的图片。

甚至还有小纸片，在一个上午，班里人手一张。

每到下课，班门口便有很多人朝里张望。

[那个，那个就是赵凤，和纸片上的一样] [诶，同学，我找赵凤！] [我也找赵凤！] 甚至还有人给我发小纸片！

起因是我向往常一样去上学，离学校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一个男生拦住了我，[同学，来看看，学校出了这等人真是少见，来来来，见者有份，记住这个女人。] 我不耐烦地躲过他，突然眼神定住了。

那，那不是我的脸吗？

都发到本人头上了？！

我傻眼了，正在努力发小纸片的男生看我愣在原地，若有所思。

[同学？

你，怎么了？] 突然看了看小纸片，又看了看我，来回几次，发出了土拨鼠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接着就跑了，对，就是，跑，了！

小纸片散落一地，就像我的心情一样，一样凌乱！

事情发酵很快，短短两天，我在学校出名了。

孙明幸灾乐祸从我身边经过。

[想不到咱大粪生意这么好，也不嫌臭！] 自从上次打架之后，我也不装乖乖女了。

眼神似要刀人，[是不是你。] 孙明阴恻恻笑了，[不是啊，我承认，之前是我瞎说的，但我没想到你真是五块啊！

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怪不得上次那么生气！] 同桌一拍桌子，[孙明！

你上次还没挨够巴掌是不是，不会说话就把舌头割了！

小心我们告诉张老师！] 孙明挺了挺胸脯，低声说道，[奶牛！] 他的样子逗笑了旁边的男生，随后一起嘻嘻哈哈。


可惜，孙明看见这么多人维护我，甚至还有他的朋友，于是大手一挥，将我的文具盒当做篮球抛来抛去。

慢慢的，教室里充满他们的笑声，[来来来，给我给我！] [你行不行，这么低！] 女生们生气地看着他们的玩闹，旁边男生只要一接到，她们就扑上去抢。

可这偏偏助长了他们的兴趣，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场传[球]赛。

而我深吸一口气，[没关系，你们玩吧。] 之后问同桌借了一支笔，翻开昨天的习题册，一心一意解题。

实际上内心狂吼，我的新文具盒！

它脏了，脏了 啊啊啊啊啊！

气死我了，好像揍他们！

淡定，淡定，功德，功德＋1，功德＋1 2 他们没得意太久，刚好教导主任来巡视，门内开始上课，门外的我们开始听训。

没错，我一直在做题，但是有我，因为我是文具盒的主人。

[你别怕！

你刚刚还在学习，要罚也不会罚太重] 旁边的孙明趁教导主任转身，低头悄悄开口。

我嘴角抽搐，这就是一个巴掌一颗甜枣吗？

我又不傻，这本来就不管我的事，怎么可能罚我？

结果，我是罚得最重的。

[看着你乖乖的！

没想到是个不安分的，这文具盒一看就是新的，也不便宜，小孩子家家来炫耀什么，你要是不拿着炫耀，他们会挑你的扔吗？]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一千字检讨！

明天放到我办公桌上！] 我直接气笑了，[炫耀个屁！

你不去惩罚他们，罚我一个受害者，真是老太太进被窝，给爷整笑了！] 一起罚站的人目瞪口呆看着我，毕竟平时我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乖乖女骂人，确实是件稀奇的事。

教导主任气急败坏，[好好好！

还敢顶撞老师！

你信不信我直接叫家长！

我倒要看看哪个家长能养出你这么跋扈的丫头！] 叫家长？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我拳头压得嘎嘣嘎嘣响，最后吐出一口浊气，随机扯出甜美的笑容，眯起眼睛。

[一千字检讨明天交是吧，老师我记住了。] 不是家长请不起，而是代价太大了。

要是让我妈知道我在学校开始横，那我高中也得像个鹌鹑一样缩着！

3 自从那次之后，孙明他们发现了新的乐趣，那便是激怒我。

打破我的平静，便是他们想要的重头戏。

以前他们不拿我开玩笑，现在他们都拿我开玩笑。

因为我的名字带[凤]，给我起了个外号，[大粪] [大粪，作业给我抄！] [大粪，你妈为什么给你起这样的名字，真恶心！] [大粪，大粪，大粪！

哈哈哈哈！] 我承认，我确实不喜欢这个名字，满足了我爸妈望女成凤的心愿，但我真的不喜欢。

这种不喜欢在我得知凤是雄，凰是雌的时候达到顶峰。

好歹我也是个女孩 但我妈说什么也不给我改名字，因为我将幼儿园叫我[赵粪]的男生打断了一条腿 放学后，骑着单车的男生会在路过我时吹着怪异的口哨，嘴里喊着[大粪]。

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一群。

女生们义愤填膺，想要为我找回公道，而我反而像是毫不在意。

班里的男生很讨厌，男女几乎分为两派，男生总是过来挑逗女生，女生则是很厌恶，每每都要被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