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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竹马后,摄政王夜夜来爬墙许樱绯萧翎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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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樱绯萧翎的其他类型小说《放弃竹马后,摄政王夜夜来爬墙许樱绯萧翎小说》,由网络作家“鲜衣怒马张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萧翎!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哀家?!你是要架空我们母子,独揽朝政?!”萧翎淡笑:“本王要是想架空你们母子,用得着等现在?”他在太后凶狠的怒目中泰然起身,闲适走到她跟前,“太后,照顾好陛下,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又在凝重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氛围中淡淡道:“都散了吧,闹这么大,让全城百姓看皇室笑话吗?”从顺天府出来已经半夜。春夜还是很冷,跪了那么久,许樱绯感觉自己手脚已经麻木,膝盖很疼,小腿有点酸痛,走路时不由自主微颤。落入一旁的顾知亭眼里。夜风拂来,顾知亭伸手牵住许樱绯的手,她想抽离,但宽大厚实手掌紧紧攥着她的手,温暖一瞬从手指一直传遍全身。前方。摄政王的马车停在那儿,高挑颀长的身影正闲庭信步走向马车。刘之俊加快脚...

章节试读


但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萧翎!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哀家?!你是要架空我们母子,独揽朝政?!”

萧翎淡笑:“本王要是想架空你们母子,用得着等现在?”

他在太后凶狠的怒目中泰然起身,闲适走到她跟前,“太后,照顾好陛下,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

又在凝重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氛围中淡淡道:“都散了吧,闹这么大,让全城百姓看皇室笑话吗?”

从顺天府出来已经半夜。

春夜还是很冷,跪了那么久,许樱绯感觉自己手脚已经麻木,膝盖很疼,小腿有点酸痛,走路时不由自主微颤。

落入一旁的顾知亭眼里。

夜风拂来,顾知亭伸手牵住许樱绯的手,她想抽离,但宽大厚实手掌紧紧攥着她的手,温暖一瞬从手指一直传遍全身。

前方。

摄政王的马车停在那儿,高挑颀长的身影正闲庭信步走向马车。

刘之俊加快脚步,“知亭兄,我们是不是过去感谢一下摄政王?”

刚才在顺天府,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偏向于侯府和将军府。

顾知亭与刘之俊向萧翎走过去。

许樱绯和刘之瑶跟在后面。

街上盏着灯,亮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夜风中,听到萧翎闲适的声音,“客气什么,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他的目光在许樱绯身上停了一下,随后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离开。

都说这是门好亲事,果然马上就验证了。

许樱绯低着头,青丝在夜风中飞舞,心中凉凉如此时的夜色一般。

她与兄长回到侯府。

老夫人得知他们进了顺天府,即使夜半也还在等待,看到两人安然无恙回来,大松一口气。

却在松气后眉头紧皱斥责道:“樱绯,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那么毛毛躁躁,连国公爷都敢打?”

顾知亭的声音有些疲惫。

“又不是第一次打架,况且这次不是茵茵的错。”

他习惯性拍拍她后脑勺,“早点去沐浴休息。”

许樱绯看到老夫人无奈又掺杂怜惜的目光,匆匆低下头。

她并不后悔今日揍谢沐泽的事情,还后悔当时自己没反应过来,应该趁着人多脚杂多踢他几下才是。

她回到院子,沐浴完,第一件事情是涂后背的药。

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疤痕还在,要坚持涂药才能不留下印子。

如意一边涂药一边跟许樱绯说老夫人这几日派人送了好多药膏和药材过来,各式各样的都有。

“这不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吗?”

许樱绯趴在床上没说话。

门外传来兄长的声音。

她赶紧坐起身把衣服穿好下床。

兄长手里拿着两个褐色的药包。

“茵茵,用这两个艾草包敷一下膝盖。”

许樱绯正想把药包接过来,顾知亭道:“烫,你坐下,我来敷。”

以前她受伤都是兄长亲自上药,他仍如以前一样,但许樱绯已经心有芥蒂,她故作轻松一笑,漂亮的眸子如同耀眼的星星。

“哥,我自己敷,你累了一个晚上,早点回去休息吧。”

顾知亭拉她坐下,很自然去查看她膝盖上的伤。

许樱绯腿很白,白皙的皮肤上,膝盖上通红一片很是惹眼,顾知亭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挡住眸光,看不出脸上情绪。

他将艾草包轻轻放到通红的膝盖处。

有点痛,许樱绯应激地颤抖了一下。

顾知亭拿着药包的手指紧了紧。

他在许樱绯身旁坐下,侧脸看着她,眼眸如清泉一般深邃明亮,温暖的声音如涓涓细流一样让人安稳。


下人们次第退下。

太医进来隔帘请安把脉,查看伤口。

“还好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根本,摄政王让下官带来了上好的金疮药和祛痕膏,下官再开几副药,内服外用,过不了几天郡主背上的伤就能好。”

侯府没有派大夫来,许樱绯本想派人去附近的庄子里请大夫,没想到摄政王居然大发善心叫了太医来,这是生怕她死在这儿,坏了他别院的风水?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有太医医治就是莫大的好事。

“多谢大人。”

太医毕恭毕敬:“摄政王还让下官带了些补品过来,这些补品怎么吃吃多少下官也列了单子,待会儿交给府里的嬷嬷。”

他行礼告退。

后院丫鬟们正在熬药。

脸上几道手印的小侍女正蹲在地上埋头扇火,小姐妹蹲在她身旁扯了扯她衣袖,“平时就叫你别乱说话,看,闯祸了吧?”

手里拿着补品的侍女听见,看看左右,凑过来低声道:“你是不是看错了,摄政王如果嫌弃郡主,怎会让太医来,还送来这么多补品,这些东西,平时侯府都是束之高阁,我们见都见不着。”

小侍女红着脸,却暗自道:还不是因为小侯爷,摄政王给小侯爷面子,这才关照她。

“嘘!还敢乱说,郡主被小侯爷宠得无法无天,就是把你打死也是敢的!”

*

一顿训斥之后,丫鬟婆子明显尽心了许多。

许樱绯很快吃上了鲜热羹汤、精致早膳,涂了上好的金疮药,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裳。

京城连着几日阴天,今天终于放晴。

别院虽不比侯府奢华,但清静雅致、鸟语花香,尤其适合养病。

侯夫人对她心仪兄长的事情气愤不已,但到底还是有些恻隐之心。

许樱绯坐在庭院里看早春花色,想着兄长见到她时会是什么表情,平时她磕碰一下,玩闹时出了点血,他都会难受半天。

要是知道她被打成这样,一定心痛至极。

可是一想到把她捧在手心的兄长马上要成亲,他的眼里以后会有别的女人,心思会放在别的女人身上,许樱绯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扯了一下。

早春的花园像是被春雨洗过一般新鲜明媚,她却无心欣赏,眼睛一直盯着外院通往花园的路。

从早晨等到中午,依然不见兄长的身影,却等来了摄政王。

远远看到他一身深紫官服,袍角翻飞,清冷贵气,迈着清辉而来。身后跟着几个负刀侍卫,气质森冷,明明只是淡然走过来,周身却起了肃杀之气,原本日光明媚的庭院蓦然变得凌冽寒冷。

她终于明白为何这些年个个谈摄政王色变。

在国子监上学时,虽然毒舌刁钻、贪玩调皮,但还是个清朗俊秀的少年。

依稀记得某个午后,她坐在案桌旁看着侧前方的兄长发呆,当时还是皇子的萧翎,坐在后面的书桌上,嘴里叼着稻草,拍了拍她肩膀,低头讪笑:“喜欢你兄长?”

沾染朝政后,尤其是他母妃去世后,性格大变,变得阴冷暴戾、桀骜冷漠、杀伐全看心情。

先皇是他的皇兄,继位后身体不好,他母妃家族势大,朝中一直在传他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可最后登上皇位的却是先皇的幼子、他的侄儿,他则成了摄政王。

外界都在传皇位对摄政王来说唾手可得,但他却迟迟没有夺位,具体是什么原因,就连永安侯府也不知。

转眼,他已行至她跟前,几个侍卫远远候在另一边,不知是心理作用,没了那几个面如判官的侍卫,他看起来柔和了些。

萧翎垂眸气定神闲看着坐在宽大躺椅里的许樱绯。

“小郡主脸色好了不少,看来那些补品还有点用处。”

许樱绯抬着眼,“多谢王爷,等我回侯府,会加倍把这些东西还给您。”

“那可能得把侯府搬空。”萧翎挑眉:“你吃的可是千年老参和鹿茸,还有南诏进贡的软银冬虫夏草,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许樱绯瞪大双眼,只觉他是在讹他,可东西吃都已经吃了,还能吐出来?

萧翎靠在她身旁的梨花树下,侧脸似笑非笑:“小郡主打算怎么还?”

许樱绯在他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戏谑,不由拧了拧眉,“王爷明知我还不起还要送,是什么居心?”

“你这针锋相对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

“改不了,就这样了。”

萧翎长眼半眯,“难怪不招男人喜欢。”

许樱绯仰着脸:“我不需要男人喜欢。”

“……也对,你有你兄长喜欢就够了。”

萧翎抱着手臂懒懒看着她:“可惜啊,你兄长很快就要喜欢上别人了,本王要是你,就赶紧放手,找下家。”

以为她会继续牙尖嘴利还嘴,可半天都没听到她的声音。

垂眸一看,她默默坐在那儿发呆。

这个世上,怎么还会有比兄长对她更好的人呢?

她意兴阑珊,却还在垂死挣扎。

“今日早朝王爷看到我兄长了吗?”

萧翎微微侧身,“本王是想带话来着,但今日顾小侯爷告假,没来上朝。”

一双好看的杏花眼里的光很快就黯淡下去,长眉紧皱,小心试探:“我兄长向来勤勉,没去上朝,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还有精力关心别人呢?”

萧翎眼神淡淡,“镇远大将军守疆归来,他们俩自幼相识,听说是在将军府喝多了,起不来。”

许樱绯悬着的心悄悄放下。

一抬眼,看到摄政王鄙夷的目光,“小小年纪就这深闺怨妇的样子,现在还只是议亲,等成亲了你是不是每天要以泪洗面?”

许樱绯脱口而出:“你怎知他们就一定会成亲?”

男人若有似无的讥讽声传来:“不跟别人成亲,难道跟你?”


长公主回头,她自然不敢勉强这尊大佛,只说:“不许提前走,等我一起。”

萧翎靠着树,扯扯嘴角,淡哼一声,也不知有没有答应。

许樱绯只好独自跟上兄长和长公主的脚步。

身后传来萧翎懒怠的声音:“小郡主。”

“嗯?”

许樱绯停下脚步,回头看见他唇角翘出一个弧度,眸光寂静,意味深长看着她。

但她并没看懂这个眼神的含义,满脸疑惑想问干嘛。

萧翎漫不经心走至她身旁,低头垂眸,“你是不是傻?”

她站了一会儿,确认过他的眼神,没错,又是那个嘲讽挖苦眼神,声音淡漠不屑。

“他们俩入洞房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跟着?”

她早已习惯跟随兄长的脚步,从没想过有一天要离开他的视线。

风景很好,湖面很平静很空旷,没有微风,只有金色的阳光洒在上面。

心情本来也很好。

却因为他这句话生生掉入冰窟窿。

心中暗自腹诽,“这个人嘴巴可真毒,也不怕哪天遭雷劈。”

萧翎眯了眯眼,“又在骂本王?”

许樱绯露出甜甜的笑。

“哪有?我还要感谢王爷昨夜为我主持公道。”

“是么?”萧翎抬了抬眉,上下打量她,“两手空空,拿什么感谢?”

许樱绯不想欠他人情,很认真地想了想自己还有什么宝贝。

萧翎靠着一旁的树,耐心等她,眉梢挑了挑:“小郡主,想到送本王什么了吗?”

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的许樱绯对宝物向来没什么概念,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

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树影,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像深潭里嵌着一颗明亮的宝石。

轻声问了句:“要不王爷去我的库房挑一件?”

萧翎弯了弯唇角。

“本王累了,走不动。”

许樱绯看了看不远处的亭子。

“那王爷先到前面歇歇脚。”

亭子建在在湖边的高地上,走几级台阶可以上去,位置得天独厚,刚好可以看到整个湖,还能看见半个园子。

知道长公主和摄政王会来逛园子,里面早已备好茶点。

但茶似乎已经凉了。

萧翎坐下,背靠着栏杆,长腿随意搭着。

不管在哪儿,他总要先找个让自己舒服的坐姿。

他看了看石桌上的风炉和茶器,不疾不徐道:“小郡主,本王渴了。”

许樱绯看一眼他,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是想让她煮茶?

贵为郡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煮茶。

她转过身,正想招手让立在亭子外伺候的侍女来煮茶。

萧翎掀了掀眼皮。

“本王只配喝你侍女煮的茶?”

许樱绯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中,她耐着性子,默默拿起茶鼎,往茶瓯内倒入一大把茶叶。

萧翎眸光灼灼,扯了扯唇。

“你想苦死本王?”

她拿茶镊夹出一把,准备倒水进去时,凉凉的声音又传来。

“这么一点,有茶味儿?”

许樱绯有点忍不住,也不想忍,眼皮抬也不抬。

“我又不是专门煮茶的,王爷这么讲究,干嘛不让我叫专门煮茶的来?”

倚栏而坐的人微挑起眉。

“小郡主,本王替你解了这么大的围,连你一杯热茶都喝不上?”

许樱绯正在捣鼓那些各种形状的茶器,想努力分清哪个是干嘛的,她无意识问道:“王爷替我解了什么围?”

萧翎只是淡淡看着她,没说话。

看她白皙纤长的手指拿这个茶杯看看拿那个茶坞瞧瞧,一副只会喝茶的样子。

他坐到她对面,嫌弃地看她一眼。


雅间很安静,屏风坐着一个窈窕女子,抱着琵琶慢慢弹唱,声音悠扬婉转。

许樱绯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坐着。

余光感受到萧翎在看她。

她有点不自在,想着赶紧上菜,吃完好走。

静默许久。

听到萧翎带着轻笑的声音。

“小郡主,你安静的时候还是很漂亮的。”

许樱绯抬眼,对自己的美貌信心十足:“我几时不漂亮了?”

萧翎抿嘴笑了笑。

听在许樱绯耳里,全是戏谑嘲弄。

这个人可真恶劣……

菜很快上来,果然都是她平日爱吃的。

虚以委蛇一个上午,许樱绯早已饥肠辘辘,跟萧翎假意客套几句后便开始自顾自用膳。

萧翎握着筷子,看到对面的小人儿正撩着袖子大快朵颐。

他眼前放着一盘清蒸桂鱼。

在国子监上学时,学子们都在学堂一起用午膳。

许樱绯喜欢吃鱼,别人都在大口吃饭大口吃菜,顾知亭却在一旁给她挑鱼刺,一整条鱼她一个人要吃一大半,大家也都让着她。

鬼使神差的,他也开始挑鱼刺。

把鱼刺挑出来后整整齐齐摆在空盘里。

膳桌太大,许樱绯自己吃自己的,吃得正欢,根本没看萧翎在干嘛。

清蒸桂鱼旋转到她面前时,她大吃一惊,鱼肉是一盘,剩下的鱼刺整整齐齐摆成了一条鱼的形状。

她眨了眨眼。

膳福楼现在越来越会了,连鱼刺都挑出来摆成一个艺术品。

只用吃鱼肉不用吐刺多爽?

她给自己夹了一大块。

对面萧翎弯了弯嘴角。

垂眼看到面前的烤鸡。

已经被吃掉一大半,只剩下半边鸡肉和一只鸡腿。

他想起那日刘之瑶说这是她最爱的烤鸡。

他夹了一小块鸡肉,放进嘴里尝了尝,一尝到味道便皱起了眉头,又辣又呛。

向来吃得清淡,吃到口味这么重的东西时,被呛得直咳嗽。

身旁侍卫急忙给他奉茶,帮他顺背。

许樱绯听到声音,抬头看到萧翎掩嘴咳嗽的样子,心里偷笑:总是冷着一张脸高高在上,也有吃东西被呛的时候。

不多时,她已经吃完。

而萧翎还在吃,而且吃得很慢。

她挪了挪身子,想着找什么借口先走。

想到理由,便开口道:“王爷,我下午约了小姐妹去买绸缎,差不多到时间了。”

萧翎一听就知道她满脑子赶紧吃完快跑的想法,慢条斯理嚼着菜:“整天想着玩,你的伤这么快好全了?”

“承蒙王爷送的好药,好得差不多了。”

萧翎抿了抿唇,又问道:“是刘将军府里的千金吗?”

虽然不是,但许樱绯还是点头。

萧翎抬眸,眸光淡淡:“那你去吧,过几天她就要去凉州了,到时候你们相聚的时间少。”

听到他这句话。

本来就要离了椅子的许樱绯坐了回去。

乌黑的眼眸转了转,“王爷,上次我跟您说的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

萧翎面不改色。

“什么事情?”

许樱绯不淡定了,收了她那么贵重的玉佩,竟然不办事?

她咬咬牙:“就是刘之俊将军暂时不去凉州的事情。”

萧翎眼皮轻抬,神色懒怠:“小郡主是不舍得刘小将军去凉州,还是不舍得小姐妹去凉州?”

“自然是不舍得我的好姐妹去。”

“小郡主,你那么多好朋友,少一个又不少。”

这是什么话?朋友再多,也会有最好的一个。他这种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哪里会懂呢?

许樱绯耐着性子。

“她是我真正的好姐妹,其余都是酒肉朋友。”

萧翎嘴角浮出漫不经心的讥笑,“你还有酒肉朋友呢?”

“这只是一个比喻。”许樱绯认真说道:“不仅仅是我不舍得好姐妹,还有上次我跟王爷禀明的原因,还请王爷明察。”

刘将军府就这一根独苗了啊……他怎么忍心?

萧翎懒洋洋看着她。

“等本王用完膳再明察。”

“……”

对比想走的心,刘之俊刘之瑶能不能留在京城更重要。

她坐在对面耐心等待。

目光落在正慢慢用膳的萧翎身上。

虽然他贵为皇子,现在又是摄政王,可她似乎还从没有正眼瞧过他。

现在一看,这个人长相相当出众,轮廓深邃、身材英挺结实、举手投足都有贵族气质,就是太淡漠清冷了,就连用膳时,也像一座冰冷雕像,寒冰一样让人不敢接近。还有那张损人的嘴,要不是身居高位,早死八百回了吧?

她看了一会儿,眼神飘到别处。

对面却传来低沉的声音,“看够了?”

许樱绯回神,看到他深邃带着懒笑的眼眸。

“本王与你兄长,谁更好看?”

问她这种问题?

他就算长得再好,在许樱绯心里,也不及兄长的一根头发丝。

她笑笑,奉承道:“自然是王爷好看,王爷龙章凤姿、清冷出尘,是天之骄子、天纵奇才。”

萧翎满意一笑,低头勺了口汤。

喝完慢条斯理放下勺子,擦了擦嘴角。

许樱绯一脸期待看着他,这是吃好了,可以考虑刘小将军的事情了?

萧翎起身迈开腿,许樱绯老老实实跟在后面,想问却又不敢开口,显得她目的性太强。

前面的人走着走着,停下脚步,回头看到乖巧的小郡主,像个小跟班。

“小郡主,刘小将军的事情本王会再考虑。”

许樱绯喜出望外,退后一步,认认真真向他行了个大礼,“多谢王爷!”

萧翎吃得很饱,心情也很好,暖阳下周身的冰霜好像化了些。

他笑了声:“小郡主,本王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一句谢谢就完了?”

“我不是感谢过你了?”

她眼神到他腰间去找寻,上次他收了她的玉佩,还挂在腰上。

萧翎单手叉腰,慵懒闲适道:“你往哪儿看?”

许樱绯并未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问题,茫然抬起眼,她并没有看见玉佩的踪影,那么贵重的东西不会就被他这么悄无声息给吞了吧?

她想,只要刘之俊兄妹不用去凉州,吞了就吞了吧。

“找见了吗?要不要到本王身上找找?”


长公主比兄长要大两岁,还未成婚,对女子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年龄。

皇嗣稀少,长公主是皇家唯一的公主,从小被捧在手心,骄纵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听闻她的父皇母后还在世时就给她指过亲,是才貌双全的国公府长子,她瞧不上,婚事只好作罢;她的兄长是已经逝世的先皇,也曾帮她物色过驸马,选了好几个都不得她心意,最后不了了之,这么一耽搁,便到了这个岁数。

她早就认识兄长,若是心仪他,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现在突然议亲,也不知道其中到底什么缘由。

总归,不像是真心喜欢兄长。

兄长生着一颗七巧玲珑心,她能看到的,他必定也看得到,但他仍然同意议亲,自然有他的打算。

许樱绯回:“只要兄长喜欢就好。”

顾知亭轻轻一笑,“兄长这个位置,爱情不是那么重要,若是先皇还在,倒也不必,如今摄政王独揽大权,我们永安侯府还不站队抱团,只会慢慢边缘化沦为吉祥物。”

凉风拂过脖颈,许樱绯第一次在兄长身上看到无奈与担忧。以前,遇到再大的事情他都从容不迫。他有才有能,少时是太子陪读,太子登基后,他是新皇最信任的人,前途无量,谁知新皇早逝,他的仕途戛然而止,但侯府满门荣耀都压在他身上,他如何能随心所欲?

许樱绯捧着温热玉碗,一想到自己无忧无虑、恣意妄为的生活是兄长牺牲爱情换来的,声音有些苦涩,“哥,你不要有太大负担,即使边缘化,我们还有钱,照样能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顾知亭笑着摸了摸她头顶,“不是负担,而是作为永安侯后人应该做的。”

他仔细瞧着她。

“茵茵呢?有喜欢的人吗?”

如果几日前,兄长问她这句话,她会毫无犹豫回答。

此刻,心中凉凉的苦涩转为惆怅,她低头:“我没有喜欢的人。”

屋中很近,明亮的烛光下,顾知亭的眼神一直在捕捉她的细微表情,唇角勾起温润笑容:“你还小,成亲的事情不急,即使没有喜欢的人,哥哥也乐意养你一辈子。”

听到这句话,许樱绯心里竟有些开心。

兄长还是她的兄长,谁也抢不走。

“最好就是你喜欢的人入赘侯府,这样你一辈子都不用看婆家脸色,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哥哥都能护着你。”

许樱绯抬头,看到兄长清澈明亮的眼眸,这句话如同暗夜肆意飘洒的花香,一字一句将她浮躁的、蠢蠢欲动的心思盖住。

兄长想到联姻,想到养她一辈子,想到入赘,唯独没有想过跟她在一起。

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门外传来大夫的请安声音。

顾知亭起身去开门。

大夫只要一把脉肯定就能看出端倪。

许樱绯灵机一动。

“哥,我还是有点饿,想吃桃胶,你能不能给我煮一碗?”

今日晚膳她没吃什么,听到她主动要吃的,顾知亭立即应下,“好。”

转身就往小厨房去了。

许樱绯伸出白皙纤细的手,大夫隔着纱巾把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见大夫皱眉,又朝她脸上打量。

“大夫,如何?”

“郡主没有内热,也不气虚,但脉象萎靡,看起来像是有外伤?”

他问:“郡主这几日可有摔着碰着?”

“没有。”

陈大夫疑惑看着她,想查看她身上,但看到许樱绯的目光,又不好开口。

便回答:“那兴许是季节更替,春乏秋困,多吃些温补的东西,多休息几日再看看。”

许樱绯很满意这个答案。

笑道:“嗯,待会儿你就这么回禀我兄长,陈大夫医术高明,下次我看病还找你。”

陈大夫不明所以,但很受用,看到许樱绯眉开眼笑,也跟着笑了笑:“老夫给郡主开几副温补的方子。”

这下还解决了她熬药的问题。

大夫留下方子,出去回禀。

没多久,兄长回来了。

手里端着刚煮好的桃胶,上面洒了果脯和桂花,闻着香气扑鼻。

他记得她的所有喜好,连平日的小爱好都清清楚楚。

“大夫说你脉象虚要多进补,你不喜欢喝参汤,那就多吃些燕窝桃胶。”

虽然不知道她身上有伤,但兄长仍把她当病人看,眼里全是关心。

她习惯兄长对她好,习惯他温柔的目光。

可想明白一些事情后,再面对他疼惜的目光,心中只有慌乱和不自在。

她吃得很快,恨不得三两口吃完,但桃胶还烫,一不小心就烫到了嘴。

见她皱眉咬唇,顾知亭急忙低头查看,“怎么了?”看到她嘴角的桃胶水渍,拿起一旁的帕子想替她擦干净,许樱绯如惊弓之鸟往后躲了躲。

拿着帕子的手悬在半空中。

空气似乎有一刻凝固住。

正好传来侯夫人的声音。

她过来时正好看到顾知亭拿着手帕想替许樱绯擦嘴,许樱绯往后躲想避开。

这个儿子从小就有主见,丈夫去世后,他只有十来岁,却像个男子汉一样担起了整个侯府。

平日照顾这个养妹,大小事情亲力亲为、事无巨细,她也常常撞见他们亲昵动作,但以前一眼看过去就是兄妹之间的亲昵,这样躲躲藏藏反而看着暧昧不明。

她眉头微锁。

但仍旧装得稀松平常。

“樱绯,来看看长公主给你送的礼物。”

许樱绯立即转头从矮榻上起身,“好。”

长公主出手很大方,给她送了一对镶金的碧玉手镯,一对红宝石珠钗,还有两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这些东西虽然贵重,但在她眼里不算什么,父亲母亲留给她的遗产里有很多。

但她仍装作很喜欢的样子,立即将那对碧玉手镯戴到手上。

老夫人看这情形,心中欣慰不已。

她知道儿子在这儿,担心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特意过来打断兄妹俩独处。

现在看来,许樱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而且是朝着她想要的方向。

顾知亭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妹妹纤细手腕上那两个晶莹剔透玉镯,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