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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知韩衍的小说白胖宫女,误惹君心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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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娇

    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知韩衍的其他类型小说《阿知韩衍的小说白胖宫女,误惹君心》,由网络作家“银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有一碗面是长寿面。阿知不自觉看向韩衍。韩衍动作自然地将面碗移了过去。谢庭甤见此微愣,后一脸严肃道:“微臣恭祝淳婉仪生辰喜乐。”“谢谢。”她笑得好看,韩衍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阿知这回机灵地一下子就发现了,她小脸微红,轻声说:“谢谢皇上。”韩衍的脸色这才算是终于好了,“话多。”虽是责备,语气却没有一丝生气。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宠溺。韩衍亲自挑起碗里的长寿面喂到阿知嘴边,有外人在阿知难得不好意思,但只是犹豫了片刻就红着脸咬住喂到嘴边的面条。长寿面只有一根,阿知小心翼翼不敢咬断。韩衍手不自觉托在下面。赵福是习以为常了,可谢庭甤却是第一次见。谢庭甤是韩衍的伴读,从八岁到二十五岁,可以说是韩衍身边最亲近的臣子之一。从幼时艰难到凶险夺嫡,再...

章节试读


还有一碗面

是长寿面。

阿知不自觉看向韩衍。

韩衍动作自然地将面碗移了过去。

谢庭甤见此微愣,后一脸严肃道:“微臣恭祝淳婉仪生辰喜乐。”

“谢谢。”

她笑得好看,韩衍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阿知这回机灵地一下子就发现了,她小脸微红,轻声说:“谢谢皇上。”

韩衍的脸色这才算是终于好了,“话多。”

虽是责备,语气却没有一丝生气。

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宠溺。

韩衍亲自挑起碗里的长寿面喂到阿知嘴边,有外人在阿知难得不好意思,但只是犹豫了片刻就红着脸咬住喂到嘴边的面条。

长寿面只有一根,阿知小心翼翼不敢咬断。

韩衍手不自觉托在下面。

赵福是习以为常了,可谢庭甤却是第一次见。

谢庭甤是韩衍的伴读,从八岁到二十五岁,可以说是韩衍身边最亲近的臣子之一。

从幼时艰难到凶险夺嫡,再到登基为帝。

这么多年,他何时见过皇上这一面?

谢庭甤深深将阿知记住,态度无形中恭敬了许多。

谢庭甤离开后两人去了街上,阿知不爱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偏爱各种吃食。

两人回去的时候不仅是赵福,就连旁边几个侍卫手上都提满了东西。

除了一些稀奇讨巧的民间玩意,其余都是点心。

就连韩衍手里都不可避免的拿了一串阿知已经咬了两颗的糖葫芦。

阿知她自己则是累得趴在韩衍怀里昏昏欲睡。

韩衍举着手里的糖葫芦,又再低头看一眼阿知,只觉得头疼。

他竟然就这样纵容了她,还在一个小女子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

韩衍微微蹙眉,尤其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人,眉峰皱得更深,

宫门落锁前两人回到宫里,阿知窝在韩衍怀里睡得香甜,韩衍不忍心叫醒她,直接抱着上了自己的銮杖,和阿知一起回了却非阁。

阿知出宫的消息就算瞒得再严密,可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元春宫里。

绿芷小心给德妃捏着肩膀大气不敢出。

德妃身子半靠闭着双眸,叫人猜不透在想什么,殿内其他伺候的人也早就让他们出去了。

此时殿里就只有绿芷和茉集两个人伺候着。

“绿芷,你说皇上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德妃低低出声,大殿寂静,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绿芷手中动作不停,轻声回:“奴婢愚钝。”

德妃也没再问。

她想起今天带着大皇子去太和宫找韩衍的事情。

出来的是小禄子,他借口皇上在忙。

德妃当时就觉不对劲,这么多年,她虽然不得宠,但大皇子是皇上唯一的子嗣,是以,不管什么时候,皇上就算不见她,也总会见见大皇子。

她当时留意了下,没看到赵福人。

德妃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再知道却非阁那位不在宫里,她就知道皇上是带着淳婉仪出宫去了。

皇上日理万机,尤其是临近年关事情更是多。

可就这样,那位淳婉仪还能得皇上亲自带着出宫。

德妃懒懒睁开眼,“看来这个淳婉仪颇得圣宠。”

茉集将一碗黑乎乎的玉碗小心放到德妃手边,德妃只是看一眼眉间就闪过一丝厌恶。

茉集轻声劝慰:“娘娘何必同她计较,您膝下养着皇上唯一的子嗣,谁也越不过您去,等将来大皇子长大,您的福气还大着呢。”


景宁五年,初冬

皇帝足有半月未进后宫,

一连几日坤宁宫请安后宫妃嫔一坐就是大半日,一个个明里暗里都请皇后做主,

这日请安又是到了巳时末众人才散。

遇春小心伺候皇后起身,她是宁国公府的家生子,自小伺候皇后,素来得脸。

此时见皇后一脸疲态忍不住心疼,“她们一个个请娘娘做主,可皇上不进后宫娘娘有什么办法。”

皇后轻拨茶盖,“住口。”

“奴婢知错。”

遇春低头乖巧地给皇后通头。

“罢了,派人再去一趟前头。”

皇后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她跟皇帝是少年夫妻,到如今已经是第十年,

容颜不再,圣心难测,

她们这位皇上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小禄子远远瞧见皇后身边的逢夏过来就头疼,

要他说怪不得皇后无宠,

他们皇上摆明了无心后宫,偏偏皇后还三番四次派人来请,

当然,这话他也就敢自己心里念叨两句,等人走近了,小禄子脸上端着挑不出错的笑,

“逢夏姑姑。”

“公公,皇后娘娘亲自煲了汤特命奴婢送过来,不知皇上现在可有空?”

小禄子不动声色看了眼逢夏手上端着的玉盘,那玉盘上的汤盅分明就是御膳房的样式,

他笑容不变,“逢夏姑姑请稍等。”

转了身小禄子脸上笑容立马就落了下来,

殿内伺候的赵福见小禄子在门口张望,抬头小心瞧一眼上头的韩衍退了出去。

听了小禄子说的事,他也头疼。

这两日朝堂事多,皇上正烦着呢,他们下面伺候的这些人也是个个小心,生怕出错。

“何事?”

韩衍将手里的奏折随手丢到一边。

赵福笑得小心,“皇上,皇后娘娘让人送了汤过来。”

送汤不过是借口,真正为的是什么就连赵福都清楚,

果然,

韩衍冷了脸,“让她回去。”

午时刚过,御膳房的人就来了。

赵福原也只是随意一扫,待看到缀在后面的人时面色顿时复杂,饶是在宫中待了多年的老狐狸也难免有一瞬间失态。

今日跟着来的是个生面孔,这倒不稀奇,

稀奇的是,这小宫女竟是比旁边同行的人体胖许多。

时下以瘦为美,不说宫里娘娘个个腰细如杨柳,就是粗使宫女也是个个纤瘦,

似这般圆润的人,赵福是头一次见。

阿知平时是在殿中省的花房伺候,今日得杨中监准了半日假就去御膳房找元宝,

她跟元宝交好经常出入御膳房,再加上得杨中监看顾,御膳房里的人也都睁一眼闭一只眼,

阿知今天如常过去,但刚过去就听说有个御前送膳的宫女划破了脸,

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手里就被塞了一个食盒。

阿知进宫七年一直待在殿中省,这还是她第一次出来。

她一路过来都稀里糊涂的,直到此时站在太和宫里了,阿知才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

她心跳快得仿佛要蹦出来了。

阿知仗着自己站在最后面个子又小,大着胆子抬头往上看,

她自以为动作很隐晦,但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了韩衍眼中,

准确地说,从阿知进来韩衍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他倒是第一次知道,宫里竟然能将人养得这般白胖。

赵福自小伺候韩衍,知道他此时对阿知有了一分兴趣,甭管是因为什么,能得帝王一眼已是难得。

他暗自记下阿知,等下了值,得赶紧让人去殿中省问清楚。

阿知刚抬头就跟韩衍目光撞上,吓得她立马低头死死盯着地面,眼睛再不敢乱看。

见人跟个小兔子似的被吓到了,韩衍因朝事烦闷的心情顿时轻快许多。

皇上用膳不过半个时辰,阿知从未觉得半个时辰有这么难熬,直到出了太和宫的门她才感觉活过来了。

阿知没回御膳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杨中监待阿知好,她在殿中省虽然只是一个二等小丫鬟,但待遇比外面一些官家小姐都不差。

阿知是一个人住的,此时回了房就爬上床,紧紧卷着被子,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

阿知这边去了太和宫,底下有机灵的立马就将消息告诉了杨中监,

阿知是杨正德几年前出宫办事带回来的,

那时隆冬,人人裹着厚袄子,

阿知穿得脏兮兮又破破烂烂,整个人冻得浑身发紫。

杨正德心狠手辣惯了,见她痴痴盯着自己手里的馒头难得起了恻隐之心,

小阿知小心翼翼地试探,最后还是大着胆子挪了过来,她饿得发昏,走到杨正德面前还有两步就径直栽到了他腿上。

后来杨正德就将她带回了宫。

回了宫杨正德才知道阿知已经七岁了,她那时看着就跟四五岁的孩童,面黄肌瘦,饿得只剩皮包骨。

也是饿怕了,进了宫之后阿知就格外喜欢吃,杨正德也从来都不拘着她,

七年过去,当初那个小叫花子变得白白胖胖。

杨正德自己是个无根之人,亲缘薄,家中早已没人了,

所以从阿知入宫他便就将人当做妹妹似的养着,

他管着殿中省,有什么好东西从来都不会少了阿知的,

阿知在宫里的日子甚至比那些不受宠的娘娘还要舒坦,

只一条,

他从不准阿知出去。

阿知在殿中省里他能护着,可出了殿中省这宫里处处危险,

阿知经常去御膳房,是以下面来报的时候杨正德也没当回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阿知居然去了御前。

杨正德沉着脸一言不发,待手边的茶碗彻底冷了他才起身,

杨正德过来的时候阿知房门紧闭,他敲了两声门,里面的阿知立马被吓得一哆嗦。

“阿知,是我。”

听到杨正德的声音阿知赶紧下床开门,

“公公。”

阿知糊了满脸泪,

杨正德眉头紧锁,等阿知把今日事情说清楚了,他犹豫道,“阿知,你想不想出宫?”

杨正德不是阿知,他和赵福都是从小跟在皇上身边,赵福能猜到的,他自然也能猜到一二。

阿知一脸懵懂地看着杨正德,

她知道宫女到了二十五岁可以出宫,但是阿知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念头,她在宫外早就没亲人了,

这么多年,她早就将杨正德看做自己的亲人,

阿知并不聪明,但她知道杨正德不会害她。

“阿知都听公公的。”

“后日有一批宫女放出宫,你就跟着她们一起走吧。”

杨正德见到阿知眼底的不安,他低声安慰,“宫外一切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阿知低着头小声啜泣,

杨正德也心生不忍,可是没办法,

上头的那位起了一分心思,

为了阿知好,他只能将她尽快送出去。


阿知心里一咯噔。

都叫自己淳婕妤了,看来皇上的确是生气了。

阿知小心去拉他小手指,“皇上,嫔妾无聊,就是随便看些话本子打发时间而已。”

阿知说的话,韩衍只听到了两个字:无聊。

他俯身冷问:“所以哪天阿知无聊了也要逃出京城?”

阿知眼睛瞪圆,立马否认,“这怎么可能呢?!皇上这么喜欢嫔妾,嫔妾怎么舍得离开皇上呢?!”

阿知张口闭口的喜欢,韩衍神色微愣,沉着脸,“胡说八道。”

“嫔妾才没有胡说八道,皇上就是喜欢嫔妾喜欢得不得了。”

阿知边说大眼睛边偷偷看他,小眼神里有着藏不住的得意。

“朕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你也不害臊。”

韩衍手指用力点了下她额头,阿知顺势倒下去。

她手还勾着韩衍的手,韩衍也就顺势而为。

第二日天不亮赵福就在外面叫起了。

韩衍看一眼还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阿知,轻轻将自己手臂抽出来。

阿知心里记着今天是要去西山的日子,韩衍刚一动,她就跟着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皇上要起了吗?”

韩衍见她也跟着要坐起来,赶紧将人按了回去,“时辰尚早,你再睡会儿。”

阿知抱着他手,声音黏糊道:“不行的,苒玉说了今日得早起。”

口中说着要早起的人,抱着韩衍手臂不一会儿就又重新睡了过去。

韩衍忍不住笑着亲下她,也跟着躺了回去。

外面的赵福一脸纳闷,里面刚刚明明有动静了,按理来说皇上应该是醒了的,这怎么突然又安静了呢?

他犹豫着要不要再叫一遍,但最终还是没叫。

反正今天不用早朝,这离启程也还有一段时间,皇上晚点起也不碍事。

昨夜胡闹到很晚,阿知这一睡下去再醒来人在马车上了。

韩衍难得清闲,茶刚泡好旁边的人就有了动静。

他索性将人捞到自己腿上,“醒了?”

阿知看见韩衍意识还没有回笼,只以为还是在却非阁。

整个人小小一团窝在他怀里,声音又乖又软,“皇上今日不用上早朝吗?”

韩衍低笑打趣,“看来是还没醒了。”

听到车轱辘声,阿知一个激灵就要去撩帘子,被韩衍拦了下来。

这一点也没有影响阿知雀跃的心情,“皇上,我们这是出宫了吗?”

“已经出京城了,再有半日就能到西山。”

“啊?!”

阿知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可是,可我们不是在却非阁吗?”

“嫔妾怎么会突然到了马车上?”

而且都已经出京城了,那现在至少也到午时了。

韩衍什么都还没说,阿知自己就哭着脸,“嫔妾没脸见人了。”

韩衍就看着她一会儿的功夫脸上转换了好几种表情。

见阿知扯着他衣领假模假样地擦泪他就头疼,“你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嫔妾只要想到是小福子他们抬着嫔妾上的马车,嫔妾脸都没了,还要什么规矩。”

阿知越想越伤心。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后宫妃嫔都在不说,还有那么多的禁卫军,而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抬着上了马车。

早知这样,她还不如干脆不去了。

阿知在韩衍怀里一个劲儿的撒娇,韩衍也不急着哄人。

等阿知真要哭了,他才慢慢悠悠冷哼道:“你倒是想象力丰富。”

阿知闻言皱巴着小圆脸抬头看他,“皇上什么意思?”

韩衍不轻不重拍了下她,“你觉得朕会让别人碰你?”


韩衍脸色也是稍不自在,“胡言乱语什么。”

“嫔妾可没有胡言乱语,皇上要是不信,大可让赵福公公带着人过去清点。”

韩衍自是信的,但还是让赵福带着人去了一趟。

赵福回来得很快,他小心将账目呈上去,回头看到还跪着的淳婕妤神色复杂。

他虽心中有数,但怎么也没想到阿知堂堂一个婕妤,竟只有一百零五两银子。

他想到前几次去却非阁阿知塞给她的小荷包,每个荷包里面都装了二两,他刚刚看到那账目差点就想添几两给却非阁还回去了。

韩衍随手将账目翻了翻就递给了旁边的皇后。

两人俱是神色复杂。

皇后让身边的遇春将账目拿给林昭仪自己看。

林昭仪手发抖看完,末了,似是不确定又反复翻,“这......这不可能!”

林昭仪怎么也不能接受,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竟是这个结果。

阿知见她这副模样冷眉轻挑:“这怎么就不可能了?嫔妾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这百余两已是多年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

林昭仪看着这一幕紧握账本的手骤然松开,又哭又笑地倒在地上,旁人只当她是因皇嗣没保住伤心欲绝。

韩衍早就知晓阿知身世,可如今她跪在大殿中央,周围都是高门贵女,她们一个个都看着她,其中不乏有些人眉宇轻蔑。

好像阿知就是天生的奴才命,她生来就该低人一等。

韩衍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心底生出了心疼和舍不得。

舍不得她这样卑微,舍不得她无依无靠。

韩衍再一次起身,从主位上走下来。

这回,他没有去抱阿知,只将带着玉扳指的那只手递了过去。

“阿知,起来。”

阿知仰头看向韩衍,没有搭上去,再次说:“皇上,嫔妾没有害林昭仪。”

韩衍目光黑沉,眼底裹挟着巨浪,“朕知道。”

阿知这才虚弱轻笑,将手送上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里。

她本就有伤在身,又强撑着跪了这么久,身体早就撑不住了。

在起身的一瞬间差点栽倒,韩衍手快将人抱住就要送到后面去。

阿知不愿意就这样离开,“皇上,嫔妾求皇上给嫔妾做主。”

阿知虽然洗脱了自己身上的嫌疑,可幕后之人明显是想她死,今天要是不把那个人揪出来,它就始终是一根亘在她心里的刺。

何况,凭什么她遭了这么多罪,幕后之人却清清白白、轻轻松松?

阿知从韩衍怀里下来,坐在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她冷睨地上狼狈至极的林昭仪。

阿知的确想过是林昭仪一手策划了这一切,但很快她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她封婉仪的时候林昭仪已经被禁足了,想送进去个人都不容易,何况是里面有人出来,还威胁她宫中的宫女。

林昭仪当时恐怕连自己宫中送了哪些宫女过来都不知道。

何况,这些人都是杨公公给她选的。

既然那个叫水儿的有问题,恐怕早在殿中省时就已经被人收买了。

所以才将杨公公这个殿中监都瞒了过去。

这样的暗桩不知道在宫里待了多久。

阿知不认为林昭仪有这个能力和手段。

林昭仪要是有这个手段,今日这一切也就不会既精妙又漏洞百出。

恐怕,就连林昭仪这个害人的,自己都被别人算计了进去。

有这个手段和能力的,只能是高位。


青天白日,何况还在大殿,韩衍到底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但于阿知来说也相差无几,

她罗裙凌乱,青丝垂落,眼尾绯红,媚态天成,

韩衍眼眸一暗,到底是控制住了,轻拍怀中的人娇臀,哑声道,

“起来。”

阿知低头看自己衣衫凌乱,韩衍却是整整齐齐,又羞又委屈,

“皇上欺负人。”

她趴在韩衍怀里带着哭腔软软喊了声,好不可怜。

韩衍低头轻咳一声,将人打横抱起去了后殿。

“拿套衣裳来。”

赵福赶紧让芍药取一套阿知的衣裙过来。

阿知羞得不敢见人,芍药捧着衣裳进来的时候她埋头躲进韩衍怀里。

“皇上出去。”

赵福心里一惊,这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赶皇上走,

果然,韩衍脸色沉了下去,

可他低头看到怀里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到底心软,韩衍轻拍阿知搂着自己的手,“换好衣服出来。”

阿知抬头看他,松开手,微不可察地嗯了声。

韩衍出去了她才愿意让芍药帮着她穿衣。

韩衍这边刚走两步就道,“将朕私库里的那件白狐裘给她送去。”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跟在后面的赵福这回是打心底里佩服阿知了,他记得皇上私库里的那件白狐裘阖宫上下也就这么一件。

从下面进贡上来各宫娘娘就都盯着,其中最受宠的淑妃和林昭仪更是明里暗里跟皇上求了好几次,皇上一直都没给。

如今就这么给了阿知姑娘,

阿知在赵福心里的地位无形中又上升了些。

阿知还不知道白狐裘的事情,

阿知怕冷,往年到了冬天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整日就缩在屋子里,

如今来了太和宫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冷,前殿当值有地龙,她屋子里烧得也是上好的银丝炭。

阿知收拾好去前头伺候的时候,这回规矩了许多,也没有那么怕了,见到韩衍也敢抬头看。

“过来。”

阿知乖巧的过去,

她看到韩衍面前的御案,想起不久前在这张桌子上发生过的事情脸不受控制地涨红,

韩衍也没想到阿知脸皮这么薄,这回他正经多了,不再逗弄她。

后面候着的赵福很有眼力见的捧着檀木盒上前,

韩衍直接将白狐裘拿出来披在阿知身上,

当时见到阿知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件白狐裘衬她,如今穿上果然,

毛领子将阿知脖子围了一圈,她瞧着玉雪可爱,就跟个白玉娃娃,

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更小了,

韩衍坐下,将人揽到自己身边,“会研墨吗?”

阿知犹豫摇头,“不会。”

阿知没念过书,进了宫之后杨公公有教她识过几个字,只是阿知实在不喜欢读书习字,杨公公也就没有再逼她。

到如今,她也就认识自己名字,

至于研墨这种事,她更是从未做过,

韩衍愣了下,显然也是没想到阿知连研墨这么简单的活都不会,

他眉心微蹙,“可识字?”

阿知怕韩衍,见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道,“应该......识字。”

识字就识字,什么叫应该识字?

阿知心虚得太明显,韩衍故意将一本奏折放到她手里,“念给朕听。”

底下赵福猛地瞪大眼睛,后宫不得干政,往日里那些娘娘就算来了太和宫连多瞟一眼都不敢。

阿知不懂这份在赵福心里天大的殊荣,她捧着薄薄一本奏折只觉得像是捧着烫手山芋,

阿知半晌不出声,韩衍心里对她口中的“应该识字”大致有数了,

他将折子拿了回来,指着其中一个字问,“这个字念什么?”

阿知见到他眼底的促狭破罐子破摔坐到韩衍腿上,“皇上欺负人。”

“这就叫欺负了?”

韩衍说着黑眸盯着阿知,视线逐渐往下,最终落在某个自己刚刚欺负过的地方,

阿知涨红脸就要起身,被韩衍扣住,“认识哪些字?”

“阿知。”

阿知低声说了两遍,

韩衍神情一言难尽,时下不论男女皆可入读书识字,后宫女子不说个个才情了得,但像这般只认识两个字的也属实是头一份了。

韩衍责备的话到嘴边,想起女子身世可怜,最终还是舍不得,

“想学吗?”

“可以吗?”

阿知有些犹豫,她刚进宫的时候只要能吃饱饭就很满足了,那时候对读书识字都不感兴趣,

这两年倒是想学,但是又不好意思再跟杨公公开口,这件事便就耽搁了下来。

“朕给你找个教习嬷嬷,从明日起,无事的时候你就跟着她学。”

阿知眼睛都亮了,“真的吗?”

“君无戏言。”

“皇上真好。”

阿知这回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谢谢皇上。”

韩衍冷哼,“怎么谢朕?”

他可是还记得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上次赏了她生肌露,一直都没来谢恩。

阿知脸通红,她只是个小宫女什么都没有,何况,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要什么没有,

阿知轻咬下唇半天想不出来,“奴婢不知道。”

韩衍垂眸看她,目光落在她腰间的荷包上,

他沉声道,“自己去想。”

阿知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就冷了脸,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怕韩衍了。

见到御案上堆着那么多奏折她自个从韩衍怀里下来,乖巧地站在一旁。

研墨很简单,韩衍带着阿知手做了一遍,她就会了,

一开始阿知觉得新鲜,但没过半刻钟手上就开始偷懒了,

殿内烧着地龙,燃着龙涎香,

这样的冬日里最是好眠,

她脑袋一点一点,当着韩衍的面开起了小差,

赵福眼见她困意泛滥,刚要提醒,韩衍眼神就睨了过去,

赵福立即噤声,

看着韩衍抱起打瞌睡的阿知往后殿走去,他知道自己这是白担心一场了。

阿知实在困,先前跟韩衍胡闹那一通就已经累得慌了,此时沾到软榻自发滚到里侧睡得舒服。

韩衍神色逐渐柔和,

她倒是心大,

韩衍回到前面,提起朱笔刚要写又停了下来,转头对赵福道,“将库房里的那套黄花梨妆奁给她送过去,顺便添些首饰。”

首饰这可就很有讲究了,赵福一时有些犯难,刚想问,就听韩衍道,“顺道将私库里那串东珠添上。”

这串东珠可是难得,个头大不说,个个又圆又亮,每一颗都价值千金。

有了韩衍这句话,赵福心里对要给阿知送过去的首饰就大致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