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语小说 其他类型 我只想抱大腿,清冷大佬却被钓疯姜圆殷东小说
我只想抱大腿,清冷大佬却被钓疯姜圆殷东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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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谷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圆殷东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只想抱大腿,清冷大佬却被钓疯姜圆殷东小说》,由网络作家“滕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圆浑身肌肉都紧了,胸腔里被一股恶气充斥着,但脸上偏偏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蒋语又打量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殷东,勾唇笑道:“虽然是你员工,但球桌上,我可不客气,回头可别怪我不近人情。”殷东缓缓掀起眼皮,朝姜圆看了过来,姜圆能感受到对面那道灼人的视线,但她垂着眼,刻意避开。“你们随意。”他留下一句话,转身又坐回到沙发上,顺手点了根烟。殷东离开球桌,包厢里其他人却把球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气氛着实变得紧张起来,比赛正式开始。台球比赛不罕见,但两位身材和容貌都属上乘,而且还风格迥异的美女之间这种较量格外勾人心弦。不看结果,过程中的观赏性也足够强烈,尤其是姜圆穿着旗袍身形婀娜,一俯一仰间,线条自然灵动,紧紧吸引着场边男人们的视线。但姜圆打起球来专...

章节试读


姜圆浑身肌肉都紧了,胸腔里被一股恶气充斥着,但脸上偏偏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

蒋语又打量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殷东,勾唇笑道:“虽然是你员工,但球桌上,我可不客气,回头可别怪我不近人情。”

殷东缓缓掀起眼皮,朝姜圆看了过来,姜圆能感受到对面那道灼人的视线,但她垂着眼,刻意避开。

“你们随意。”

他留下一句话,转身又坐回到沙发上,顺手点了根烟。

殷东离开球桌,包厢里其他人却把球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气氛着实变得紧张起来,比赛正式开始。

台球比赛不罕见,但两位身材和容貌都属上乘,而且还风格迥异的美女之间这种较量格外勾人心弦。

不看结果,过程中的观赏性也足够强烈,尤其是姜圆穿着旗袍身形婀娜,一俯一仰间,线条自然灵动,紧紧吸引着场边男人们的视线。

但姜圆打起球来专注到忘我的境地,漆黑明亮的双眼只聚焦到球桌和球杆上,白嫩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情绪,冷静得像个机器人,跟她这身打扮形成鲜明的反差。

第一局,她便首先获得了开球权,她这局运气很好,开球后便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很快一杆全清直接拿到赛点。

第二局,按惯例,蒋语先开球,不出所料,她同样没给姜圆留机会,也是一杆清,两人陷入平局。

梁舟衡带头鼓掌:“今天大家真是开了眼了,这就是高手过招,不给对方留一丝余地。”

姜圆没想到蒋语的名号果然不是白叫的,她比她想象中要厉害。

姜圆暗暗调整呼吸,准备再拿下第三局。

没想到第三局,开球不顺,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蒋语抓住这次机会,快速抢占得分,拿下第三局。

周围立马有人奉承:“台球女神,名不虚传啊”

“蒋语姐,火力全开,帅呆了”

“不是,这球技也太绝了,这还有什么可比的,明显碾压啊”

显然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认识蒋语,且不提蒋语跟殷东关系走得多近,单就她自己出身,也是在场这些人里高攀不上的。

但姜圆只不过是个梁舟衡叫来凑热闹的新人,孰轻孰重再明显不过。

所以蒋语一占据优势,周围吹捧,喝彩的声音便开始络绎不绝,大部分人都期待着姜圆最后输掉比赛,接受惩罚的那一刻快点到来。

梁舟衡看了看姜圆,伸手往她肩上拍了拍,低头小声安慰道:“别怕,实在不行,俯卧撑我上去替你做。”

姜圆脑子里仍在复盘输掉的上一局,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她淡淡回了句:“谢谢,不用。”

接着,她拿了块毛巾擦了擦球杆皮头,她没注意,她这把球杆皮头刚才就该好好打磨一下,怪她疏忽了。

梁舟衡勾唇笑了笑,抬眼顺道往沙发那边看了两眼。

殷东靠在沙发上,沉邃的目光正紧紧盯着他和姜圆这边。

梁舟衡冲他笑了笑,心底里暗自猜测,今天这局,假若姜圆一会儿真输了,被逼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一百个俯卧撑,这位爷到底会作何反应。


殷东没理会她的话,大步往楼道里走。

姜圆被他抱着,但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住五楼,没有电梯。

许是体力好吧,他抱着她爬楼梯,粗气都没喘一声,但姜圆浑身跟长了刺一样不舒服。

她忍了好一会儿,终于问出声:“你能不能放我下来,说清楚这到底算什么?”

他垂头瞥了她一眼,“你就这么喜欢光脚走路?”

姜圆不信他这么好心,果然下一秒,她听见他出声道:“不必多想,我不习惯欠人情。”

楼道里灯光忽明忽暗,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他脸上依旧阴气沉沉。

但周围寂静,两人距离又如此接近,姜圆有种错觉,他的声音似乎没那么冷了。

过了会儿,头顶上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以后梁舟衡再叫你出去,你不用听他的。”

姜圆心道,没人逼她,是她自己想去的好不好?

他见她没出声,低头看了她一眼,姜圆抬起眼来,迫不得已点头“嗯”了一声。

爬上了三楼,他许是有些累了,抱怨了一句:“你租房子之前不问问有没有电梯?”

姜圆愣了一下回:“不带电梯的顶楼,同样户型每月房租可以省一千块,您是不知民间疾苦。”

他脚下一停,看着她问:“公司每月给你发的薪水不够你租个带电梯的房子?”

姜圆沉默了下,接着淡笑了一声:“殷总要不再给我涨点工资?要不您考虑考虑把员工的住宿问题解决一下?”

他的脸眼见着又冷了下来,“杨明把工资给你涨到了五万一个月,住得这么差,你把钱花哪了?”

姜圆仍旧笑着:“攒着不行吗?我是很抠的一个人,就喜欢攒钱。”

他又低头看了看她,顺道往她身上扫了一眼,她全身上下没一件值钱的东西,手上那只小包,几乎每回见她都背着。

他记得上回给他点的那碗面,只有29块钱。

她是挺扣的。

“攒钱干什么?”他边问她,边抬脚继续往楼梯上爬。

姜圆的谎话信口拈来,“攒钱等以后创业,自己当老板,永远不再给别人当牛马。”

他冷哼了一声,语带嘲讽,“到时候再赔得裤衩都剩不下。”

姜圆蹙眉,憋气,“知道你白手创业,立下丰功伟绩,但也没必要随便看不起人吧?”

“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当一个趋势者’?你在酒桌上拍马屁表忠心的时候,没见这么有骨气。”

他拿她那天酒局上的话存心揶揄她。

姜圆鼻孔里出气,索性闭上嘴,不吱声。

终于到了五楼,姜圆被他放到地上,低头从包里往外掏钥匙,他转身下楼。

姜圆扭头看了眼他的背影,知道今天机会难得,她只要把他请进屋里去,剩下的几乎水到渠成。

可她的喉咙像是被卡住了,很简单的一句话,硬是挤了半天才出来,“等一下。”

他已经下了一层台阶,扭回头来,看着她。

姜圆感觉舌头都在发硬,话到嘴边,她临时改了口,“谢谢你今天特地送我回来。”


殷东冷沉的视线盯在那碗面上,足足有几十秒,喉结吞咽了两下,随后,他大步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一边抄起筷子,一边沉着脸吩咐:“把点外卖的钱和跑腿费转给她。”

周执淡笑道:“我猜她不能收,不如回头给她发笔绩效奖金。”

殷东顿了下,抬眸,语气不咸不淡:“鼓励她再接再厉?你干脆直接把她转到你们部门。”

周执听懂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声音着慌:“对不起殷总,今天是我失职,我这就去把钱转给她。”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殷东一个人埋头吃面,不多时,一碗面就见了底,汤都没剩下多少。

胃里热烘烘的,终于舒服多了,他倚在沙发靠背上,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了那个外卖袋子上贴着的纸条。

他看见这碗面叫至尊海鲜鲜蔬面,价格是29块钱,再往下,有一行备注,上面写着:“不要辣,天气冷拜托老板多加几层保温膜,多加点热汤,鞠躬感谢!”

殷东看了一会,敛起视线,起身穿上外套往外走。

周执见他出来,一边安排司机,一边汇报道:“殷总,外卖的钱,姜会计说什么都不肯收,我想等月底直接发到她工资里。”

殷东点头进了电梯。

同一时间,姜圆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她心头一紧,按下接听。

“圆圆”

颜亦儒的声音传至耳边的刹那,姜圆浑身汗毛竖起,立刻挂断了电话。

自从上次跟他碰面,把他电话拉黑之后,他就消停了,姜圆推测他是因为惧怕薛杉,所以放过她了,没想到,他又来缠她。

当初的颜亦儒对她来说像是寒冷冬日里最和煦的光,她情不自禁地彻底融化在他的柔情蜜意里,然而现在,他在她眼里如同瘟神,唯恐避之不及。

姜圆挂了电话,心跳仍然稳不下来。

从东锦大厦出来的时候,雪还在下着,路边厚厚的积雪已经到了脚腕,因为道路结冰,马路上的车辆也排起了长龙,然而队伍几乎纹丝不动。

姜圆放弃了打车的念头,打算步行回住的地方。

“姜圆”

“为什么挂电话?”

暴躁的男声如同一声鬼魅,突然出现在身后。

姜圆双腿僵住,脊背刹时一凉。

“我去你学校找你才知道你早就搬到学校外面去了,我叫人去你系里查,才知道你来东锦实习了,怎么不告诉我,你故意躲我?”

颜亦儒从后面一步上来拦住她的去路,锋利的眉眼紧盯着她的脸,慢慢柔和下来:“你上次不是答应得好好的,我们重新在一起?嗯?”

姜圆甩开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冷声痛斥:“我怎么可能跟你重新在一起?除非我死。不要再来纠缠我。”

颜亦儒伸手箍紧她的手臂,满身戾气,“你是我女人,从头到尾我没说过要跟你分开,北城就这么大,我不同意分手,你能躲到哪里去?”

姜圆浑身绷紧,身体挣脱不开,火气噌地一下在脸上烧了起来,愤怒喊出声:“放开我!”

这一声几乎惊动了附近马路上停靠的车辆,有好几辆车子都摇下了车窗。

颜亦儒脸上闪过一丝诧色,似乎不敢相信一向性格乖巧的姜圆会发这么大脾气。

他朝路边扫了一眼,转过头来,低声诱哄,“以前是我不对,你回去跟我怎么闹都行,天太冷了,听话,别在这让人看笑话,先跟我上车回家,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拽起姜圆往路边走。

姜圆看到那辆蓝色的跑车心有余悸,她知道一旦上了车,便只有任其摆布的份了,她说什么都不能上他的车。


梁舟衡往殷东脸上又瞥了两眼,回头讪笑着回应蒋语,“我刚才不都说了,她是我妹,刚毕业小孩一个,胆小,别吓着她,不然以后不敢出来跟我们玩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一圈亲戚里,你排行最小,哪里冒出来的妹妹?”

蒋语扭头看向身旁的几个男人,嗔笑着问:“你们说她算小孩吗?”

在场的人中,也就蒋语敢跟梁舟衡叫板,其他几个男人怕得罪梁舟衡,只敢摇头,不敢出声。

梁舟衡深深叹了口气,“蒋大小姐,你要真想看,我上去给你做,200......”

“谢谢梁少,做俯卧撑是吗,我上去做就是。”

姜圆突然出声打断梁舟衡,她看不惯梁舟衡为了维护她对着蒋语低声下气。

她憋闷了一晚上,那口气快把她胸腔都撑爆了。

蒋语的目的就是想让她出丑,做俯卧撑而已,她只要不怕丢人,别人就没法拿她怎么样。

姜圆说完就抬起了脚,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抬腿跨上了台球桌。

场面瞬间鸦雀无声。

姜圆动作利落地往桌上一趴,摆出专业的俯卧撑姿势,有人悄悄拿出了手机准备拍摄。

身上的旗袍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被撩开了,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长腿,她低头扫了一眼,顺手扯了一下,盖住。

饶是如此,姜圆被旗袍包裹住的身体,就这么大胆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那道诱人的曲线,以稳定的节奏上下起伏,这画面令在场所有男人血脉喷张。

“一、二、三......”

姜圆咬着牙,在心里替自己数着。

数到第四个的时候,身子刚落下去,腰上突然多了一股力道,下一秒,伴随着周围传来的一阵惊呼,她整个身子一轻,被扛到了男人的肩背上。

熟悉的凛冽气息,她不必看,就知道身下的男人是谁。

“你什么意思?”

身后传来女人的高声质问。

姜圆抬手搂住了男人的肩膀。

他脚下没停,径直迈着大步往房间外面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顺手拎上了她那件羽绒服。

姜圆被殷东扛着一路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合上,他突然松了力道,“咣当”一下,姜圆双脚着了地。

她堪堪站稳,身子便被大力一推,整个人被抵到了电梯壁上。

“你还有羞耻心吗?”

他声音绷紧,脸色阴沉可怖。

姜圆绷着一张红通通的脸,缓缓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慢声问:“我怎么了?”

他面色冷凝,下颌线条绷得很紧,姜圆分不清他此刻的躁怒到底来自于哪。

“我愿赌服输,也有错吗?”

姜圆紧盯着他的眼,继续追问,“殷总,你强行把我抱出来,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你这么做,我觉得那位蒋小姐,应该会很不高兴。”

她话音刚落下,下巴突然被他的大手掐住。

可怜姜圆一张樱唇被迫翘起张开像个小喇叭一样,却说不出一句清晰的话,只能发出几声呜咽。

她拿眼瞪着他,他的视线却落在她的嘴巴上,她看见他喉结滚了两下,随后语气阴冷地问她:“你是贼心不死?今天谁让你来的?”

姜圆嘴巴被掐着,勉强发出“梁舟衡”三个字。

“他让你来,你就来,他让你穿成这样?他让你跟他上*,你也上?”

他语气突然咄咄逼人。

姜圆眨了眨眼,愣了两秒,眉眼慢慢地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是不是吃醋了?”


“颜亦儒,我栽过跟头了,我现在只想活着,你要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我被她整死,从此以后就离我远点。”

姜圆红着眼,“求你放过我。”

她声音平静,但一字字传到颜亦儒的耳朵里,让他喉咙莫名发涩,就连那股气焰也被卡在了嗓子眼里。

他一脸怔怔地盯着她。

从她的眉眼到她的嘴角,这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朝思暮想的一张脸,他曾经夜夜捧着这张脸入睡,他最喜欢她在他怀里娇娇痴痴的模样,可现在,她对他视若仇敌。

颜亦儒不知道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他到底该恨谁。

是恨自己无能,还是恨薛杉的毒辣,抑或恨姜圆对他太心狠。

姜圆想从他身前摆脱开,却被颜亦儒再次抓住。

他气得咬牙切齿:“你很缺钱?为什么出来干这个?”

“你不是进了东锦,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姜圆心里猝然一紧:“你调查我?”

颜亦儒这段时间虽然被薛杉看得严,一直没露面,但却私下找人查了姜圆的行踪。

他眼底裹着一团火,隐忍待发的样子,“你想要多少钱,我不能给你?你竟然跑出去陪那些野男人,陪吃陪喝陪玩,你告诉我,你到底跟他们睡过没有!”

他声音一开始还在压抑着,慢慢控制不住逐渐变成咆哮。

他疯了一样,去扯她外套里面的衣服,从外到内,像是要检查什么。

姜圆挣扎不开,朝他怒吼:“滚!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今天的一切告诉薛杉。”

她紧接着背出一串号码,是薛杉的手机号。

颜亦儒动作瞬间僵住。

“颜亦儒,我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早就不再是你的女人,当初是我蠢才被你骗得团团转,我现在对你只有恨,我今后都不会再跟你有一丝一毫的纠缠。”

“你问我跟别的男人睡过没有,我现在就告诉你,在你之后,不止一个。”

姜圆低头碰了下手机屏幕,随后把手机举到颜亦儒面前晃了一下,“还有,我录音了,今后,你要再来纠缠,我随时把录音发给你的未婚妻。我知道,你是忌惮她的吧。”

说完,姜圆收起手机,把衣服重新整理好,转身拉开门就往外走。

她走出去几步,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沉闷又怒气冲天的一声,“姜圆!”

姜圆浑身一颤,内心深处某个位置像是被彻底割裂开,一种说不清楚的痛感咝咝啦啦地传至全身,她加快脚步,逃也似地从这个地方离开。

她出了这家会所立马给许晖打过电话去,“晖姐,没事了,我马上到家。”

晚上8点多钟,姜圆打的出租车停到了小区门口,她开门下了车。

车子刚开走,紧接着,她整个人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被拦腰往后拖拽了几米之后,塞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法拉利里面。

那些人动作敏捷像是受到过专业的训练,小区门口虽行人寥寥但并不是空无一人,姜圆却连一声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出来。

这是姜圆第二次跟薛杉见面。

她见识过薛杉的骄横跋扈,却没想到这个女人胆大妄为到这种程度。


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姜圆挣扎不得,身体绷紧,扭头哀求:“殷少,不要在这。”

她眼里的恐慌不是装出来的,可殷东这个人从来不信表面功夫,他要亲自检查。

台球室灯光昏黄,姜圆的身体以一种极为屈辱的方式,呈现在殷东面前,再暗的光都挡不住男人如炬的视线。

“是挺圆的,你爸妈倒会给你起名字。”

男人哼笑一声,炙热的手掌附上眼前的嫩白软弹。

殷东在这时提到她父母,无异于往前推了姜圆一把。

她一闭眼,发出一声让任何男人听了都血流加速的求饶,“殷少,不要......”

晖姐教过,女人在关键时候,一声“不要”会让男人不要也想要。

果然,姜圆下一秒就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

紧接着,她听见金属纽扣的响动,她默默地把牙关咬紧了。

“砰”

姜圆紧绷的神经崩断,她后知后觉,房门被人推开了。

颜亦儒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双眼瞬间充血,想杀了殷东的心都有。

殷东从姜圆身上收回手,把解了一半的裤子纽扣系好,“你今晚特意来砸我场子?”

“她是我女人。”

几个字从颜亦儒牙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

他额上青筋暴起,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因过度充血而膨胀。

但凡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殷东,他的拳头也早就抡了上去。

殷东侧身,双眼眯起看向姜圆,语气玩味又危险,“没谈过恋爱?”

姜圆转过身来对着颜亦儒,不紧不慢道:“颜少,我已经拒绝过您很多次了,这样死缠烂打有意思吗?据我所知,您已经有未婚妻了,有些话还是不要在外面乱讲,我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学生,不想惹祸上身。 ”

她知道颜亦儒定是怕他未婚妻的。

不然当初他未婚妻薛杉来找她的时候,他就不会直接躲到国外去,连最后一面都不敢跟她见。

她边说边默默地把裤子提起来穿好。

颜亦儒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她,眼里快冒出火星子,喉结滚了又滚,硬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姜圆转头碰了碰殷东的胳膊,小声道:“殷少,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殷东嘴角噙着抹似是而非的笑,看了她一眼,抬脚往外走。

姜圆跟上去的时候特意绕到殷东的另一侧,避开颜亦儒。

她一颗心紧紧吊着,眼看殷东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身后突然传来低沉暗哑的男声:

“她跟了我半年,她屁股上那颗痣我闭着眼都摸得着,殷少要真不嫌弃,就当送你个人情,一个女人而已,我他妈早睡腻了。”

身前男人的步子戛然而止。

姜圆脸色煞白。

她颤着手指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低声乞求:“殷少,你不要信他。”

“滚!”

似乎从颜亦儒出现的那一刻起,姜圆就知道今晚要功亏一篑了。

明明只差一点了。

……

她被颜亦儒强行从顶层包厢里拖出来,塞进他的副驾驶。

车门啪一声锁上,蓝色法拉利发出一声轰鸣,如火焰一般飞驰而去。

今晚之前,姜圆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她和颜亦儒只谈了半年恋爱,结果她被他未婚妻找到学校,公然扇了两个嘴巴子,并且警告她,再纠缠颜亦儒,保证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可她那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倔劲,非要给颜亦儒打电话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骗她,还不知死活地跑去他公司和家里寻找他的下落。

随后薛杉的那句威胁就真的应验了。

她妈在村里被人强*,她爸失手砍死了那个畜生,还伤了同村里的几个村霸,三个月前就被执行了死刑。

死了还不够,她们家还被判赔偿200万。

21岁的姜圆怎么都想不到,她不过是谈了一场恋爱,就家破人亡了。

她以前想象过这辈子如果再见到颜亦儒会是哪种情形,她会不会对着他一刀子捅下去。

她的手落在帆布包上,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用手摩挲着那刀柄的轮廓。


姜圆如实回:“就打过几次,没怎么练过。”

梁舟衡被气得无语,当即扭头问:“下局谁来跟她打?还有没有人挫挫这丫头锐气了?”

他说完往对面扫了一眼,当即勾唇道:“蒋语,好长时间没见你打球了,要不你来跟这丫头较量较量?”

姜圆慢慢抬眼看过去。

对面的女人朝梁舟衡淡笑了一下,出声说:“我不跟不熟的人打球,梁少不准备介绍一下,这是新认识的......伙伴吗?”

在场的人都知道梁舟衡换女人如换衣服,对感情一向是玩家心态。

“伙伴”一词,无疑不仅嘲弄了梁舟衡也在嘲弄姜圆。

姜圆只觉得耳边一刺,这个女人分明是故意把人看轻的。

梁舟衡:“好长时间不跟你打球,都快忘了你的规矩,那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姜圆,今年刚从北城大学毕业,加入东锦财务部,不是伙伴,是......妹妹。”

说罢,他转头看向姜圆,“这位美女你得叫姐姐,也是你们学校毕业的,她还有个外号,叫‘北城潘晓婷’,打得一手好球,你一会儿可以见识见识她的球技。”

梁舟衡避重就轻,没说蒋语什么身份,也没说她跟殷东到底什么关系。

姜圆乖顺地点了点头,对着蒋语叫了一声,“蒋语姐。”

蒋语目光轻淡地朝她看了一眼,语气平淡:“不好意思,看你打扮,先入为主了,还以为......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不用叫姐。”

说完,不等姜圆回应,她转头看向殷东,“你们集团今年回学校招新人了?没听你提起过,我有几个学弟学妹有意向去你们那,回头我把简历发你看看。”

她语气极为熟稔,殷东淡淡应了声,“嗯。”

“别岔开话题啊,到底打不打球?”

梁舟衡在一旁催促。

姜圆能感受到蒋语居高临下的态度,蒋语举手投足都透着对她的不屑和轻蔑,这点跟某人倒极为相似。

物以类聚,大概就是说的他们吧,姜圆在心里暗忖。

然而除此之外,她还有种说不清的直觉,蒋语对她应该有敌意。

她手里握着球杆站在梁舟衡身旁等,蒋语漫不经心地从梁舟衡手里接过了球杆,冲着梁舟衡道:“打哭了可别怪我。”

她一句话,成功激发出了姜圆心里的胜负欲。

姜圆承认,她进门看见蒋语坐在殷东身旁,就很不爽了,正好,可以在球桌上把气出了。

梁舟衡脸上明显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非常兴奋,“那我们五局三胜制,既然是比赛,有点噱头才好看.....”

梁舟衡话还没说完,被蒋语打断,“老规矩,输了的,上台子,100个俯卧撑。”

话音落下,周围立马有人带头起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男人做俯卧撑就罢了,女孩子趴台子上被众人围观着做俯卧撑,这画面想想就够尴尬。

况且姜圆今天穿的还是旗袍。

“这个太狠了吧,女孩子100个俯卧撑,做完胳膊都废了。”

梁舟衡怜香惜玉,劝了一句。

蒋语:“我打球向来都是这规矩,你当初跟我打球,肱二头肌都练出来了,你忘了?她要接受不了,那就别打了,没意思。”

她说完,把手里的球杆扔回桌上。

“我接受。”

姜圆声音平静,她站在台球桌另一头,双手握着球杆,十根手指早已蓄势待发。


比赛来到第四局,姜圆开球仍是不顺,打了两颗球之后,她将进攻转为精准防守,将白球紧贴到5号球后面,瞬间将接下来这一球的难度大大提升。

局势一下子陷入死局,蒋语除了进攻别无选择,但这种进攻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她一旦出现失误,台面被破解,姜圆则有了可乘之机。

不得不说,姜圆这一防守的策略使用得非常巧妙。

台边的人都不由地替蒋语捏一把汗。

如果蒋语能顺利把球击打入袋,接下来便能顺理成章地一杆清台,拿下这一局。

但显然蒋语的球技还没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球没能入袋,姜圆抓住机会,乘胜追击,拿下了第四局。

谁都没想到姜圆会跟蒋语打到平手,只剩下关键的最后一局,从目前来看,两人的赢面几乎一样大。

之前的喝彩声没了,场面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蒋语之前是在圈里出了名的常胜将军,几乎没输过球,即便有时运气不好,也自然有人愿意卖她面子,毕竟她的身份在那放着。

所以,准确地说姜圆是蒋语碰上的第一个硬茬。

蒋语没想到姜圆的球风这么稳健,只能怪自己被姜圆的外表欺骗了。

第五局是蒋语开球,前几个球打得非常顺利,但关键球落在了6号球上,6号球被7号球挡着,没有击球点。

蒋语不出意外打偏了,但同时也将白球的位置藏得更深了。

姜圆同样无法击球,一旦击球便是给对方制造机会,她再次转换思路,转攻为守,又把白球的位置往前推进到僵局。

姜圆用同样的策略再一次把蒋语推上梁山。

这一球,蒋语如果依旧不能破,那姜圆将轻松赢下赛点。

场面局势到这里,几乎胜负已定,台边看球的人没有一人吱声,谁都没想到,最后输球的竟然是蒋语。

姜圆直起身子,看向蒋语。

蒋语手紧握着球杆,蹙着眉头盯着台面,围着桌子反复走位,她脸色已经很差,之前的傲慢和骄横早已消失不见。

姜圆心道,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挖坑给自己跳,她一会儿就搬把椅子过来,好好看着蒋语做100个俯卧撑。

蒋语顶着压力打最关键的一个球,球自然是没进袋,同时因为她力度没掌握好,白球摔袋,犯了规,姜圆获得自由球机会。

接下来,姜圆可以顺理成章地一杆清台,轻松获胜,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姜圆心里已经提前给自己庆祝,但脸上仍旧维持着面无表情,弯腰、俯身、瞄准......

“谁教你这么打球的?”

姜圆手里的杆刚要推出去,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男声,一股热气传至她的耳边,强烈的男性气息几乎从后面覆盖了她整个身子。

姜圆的身体反射性弹了一下,推出去的球杆猛地跑偏,台面上的球被打得一片凌乱。

她脸色一红,快速往后扭头,愤怒的瞳孔映出的是殷东若无其事的一张脸。

姜圆的双手下意识就攥紧了,如若不是她及时控制,可能拳头已经落到了殷东的脸上。


谁都看得出,刚才殷东故意干扰姜圆为蒋语争取机会,现在台面上的局势更加没有悬念了,蒋语几乎赢定了。

但蒋语的脸却直接黑了下来。

刚刚所有人都看见了,殷东几乎贴着姜圆的身子将她从后面整个拢进他的怀里,这种姿势,已经超过了暧昧的程度,更像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才有的亲密动作。

其他人可能觉得殷东扰乱比赛,是在偏袒她,但她一想到刚才那一幕,心底就像是扎了千万根刺一样难受。

蒋语压着心火,打完了后面的几个球,拿下比赛。

姜圆沉着脸,脸色非常难看,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几乎快把她整个人都烧着了。

偏偏周围有男人带头起哄:“输了的,接受惩罚,别耍赖。”

“对啊,美女上台,做俯卧撑啊。”

“100个,一个都不能少。”

梁舟衡看不惯回头朝那帮人斥道:“喊什么喊,瞎凑什么热闹?”

“他们说的不对吗?比赛之前讲好的规则,梁少现在有意见?这么快就想翻脸不认账?”

蒋语怼梁舟衡。

梁舟衡笑着打哈哈:“大家私下打着玩玩,何必较真呢?真较真起来这比赛也不见得公平啊。”

蒋语脸色很冷:“哪里不公平?”

梁舟衡脸上的笑容艰难地维持着,“这大家刚才可都看见了,明摆着有人故意搞乱比赛,不知道是何居心。”

他边说边拿眼扫着殷东。

殷东面色冷淡地点了颗烟,不闻不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梁舟衡最后这句“是何居心”很好得取悦了蒋语,蒋语也朝殷东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又将目光落在姜圆身上,终于松口道:“那算了,你就做50个吧。”

姜圆气得牙齿打结,明明最后的输家不是她,就差那么一点,如果不是殷东故意扰乱她注意力,她赢定了。

她几乎认定了,殷东跟这个蒋语肯定有一腿。

她强压着口气,平静地回:“不好意思,我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惩罚。”

蒋语冷笑了一声, “输不起是吗?”

姜圆眉心一蹙,“我不认为是我输了。”

“呵”蒋语扭头对身边的人道:“你们见过这样耍无赖的吗?”

有个男人立马接声,“不带这么玩的,愿赌服输,做几个俯卧撑而已,又没让你干别的。”

男人说了一句话,眼睛却在姜圆身上上下来回地游走了好几圈。

姜圆冷着脸,真想把球杆戳男人眼上。

但起哄的何止这一个,姜圆算是见识到了蒋语在这个圈子里的号召力,一个话音刚落,另一个立马接声。

“是啊,你五十个做不了,十个总行吧,不给蒋语姐面子,连殷总的面子也不给?你以后还打算怎么在东锦立足?”

殷东在最后一局故意扰乱比赛,明显是护短行为,明眼人都不难推断得出他和蒋语的关系。

姜圆心底说不出的郁结,没想到她过来一趟,不仅没有任何进展,还又把殷东得罪了。

“都还来劲了是吧?”

梁舟衡彻底拉下脸来,“几个大老爷们儿逼一个小姑娘,有意思吗?非要看别人做俯卧撑是吗?要不我上去做给你们看?”

几个出声的男人马上笑着摇了摇头,“不敢,不敢。”

“梁少维护小姑娘维护得这么紧,跟她到底什么关系啊?你要承认你们俩之间有点什么,我看在你面子上放她一马。”

蒋语边说,边再次审视着姜圆。


今天她原本是跟着晖姐去“接活”,画了淡妆,里面穿的是件水墨色的香云纱旗袍。

香云纱的面料散发着幽幽的珍珠光泽,将她露在外面的肌肤衬得莹润如脂,旗袍的流畅线条将她的身形完整而清晰地勾勒出来,衣服剪裁别致服帖,跟她的身体几乎浑然一体。

凹凸有致的线条,漫不经心地流动着,配上清纯恬淡的一张脸,将含蓄和性感融合得恰到好处,带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梁舟衡看呆了几秒,哑然失笑,“今天是有备而来啊,就一个字,美,俩字,太美。”

姜圆走到台球桌旁站定,笑了笑,“梁少过奖了。”

早有其他男人视线盯在姜圆身上,憋不住,朝梁舟衡嗔怪道:“梁少,不介绍我们跟这位美女认识一下?”

梁舟衡白他一眼,笑着斥道,“你哪位啊跟你介绍?哈喇子都快流地上了,赶紧擦擦吧。”

周围人哄笑。

梁舟衡示意姜圆往殷东的方向看过去,“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人就在那呢,快过去打个招呼吧。”

姜圆随着他的视线再次扭过头去,殷东恰好抬眼往这边看了过来。

说不清为什么,两人视线相碰的那一刻,姜圆脸上瞬间一热,有点火辣辣的,大概是怕被他觉察出她特意过来见他。

毕竟她对着他发过毒誓,说了再也不喜欢他的,现在怎么看怎么像是打自己的脸。

她快速地扭回头来,假装若无其事道:“他身边有人,我就不过去了。”

“怎么,吃醋了?”

梁舟衡朝她凑近,低头自下而上地打探着她的脸,低声耳语:“妹妹伤心了?伤心了也好,干脆别喜欢他了,你情敌太多了,就你这样的,不是她们的对手,回头再被她们欺负了,我看着都心疼。”

姜圆快速地从梁舟衡的话语中提取出了一条有用的信息:这个女人也在追殷东,应该还没追上。

但殷东对这个女人的态度看上去并不差,至少比对她强多了。

“想什么呢?要不要考虑考虑,换个人喜欢喜欢?哥哥可随时准备着呢。”

梁舟衡越说越来劲,语气温柔得离谱,那架势就差把姜圆直接抱进怀里安慰了。

姜圆一边摇头,一边跟梁舟衡拉开了点距离,转移话题,“不是要打球的吗?”

梁舟衡乐呵呵地点头,“好,来打球打球。”

梁舟衡把球杆递到姜圆手里的时候,往殷东的方向看了两眼,蒋语仍在跟殷东聊着什么,但殷东脸上已经露出几分躁意。

比赛开始,很多人围了过来,梁舟衡和姜圆一口气打了三局,以梁舟衡的次次落败告终。

最后一局,梁舟衡只开了个球,后面姜圆一杆全清,最后一球落袋,周围很多人鼓起了掌。

姜圆打球的时候很专注,注意力都在台球桌上,把球杆放下,抬起头来的时候,才注意到站在球桌对面的殷东,以及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女人。

女人正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姜圆跟她淡淡对视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转头问梁舟衡:“梁少还玩吗?”

梁舟衡连输三局,讪笑着道:“你打比赛呢,跟哥哥来真格的。”

姜圆顿了下,一脸认真道:“你没说只是打着玩。”

“太狠了,你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姜圆:“我以为你不希望我放水。”

“呵”,梁舟衡被她气笑了,“行行,你是好样的,我是被你打服气了,我怀疑你大学四年不好好读书,是不是都偷着出去打球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