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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彦儒刘璃的其他类型小说《林彦儒刘璃的小说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视力零点二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海雄死后,按照公安系统的惯例会查死者的DNA以确定身份。周海雄由于有打架斗殴的案底,所以有DNA的留存。而因为没有手指,自然就没有指纹比对。再加上死亡现场的皮夹和身份证,所以很快就确定了身份。对于普通死者来说,这些措施已经足够板上钉钉了。但周海雄周海伟两兄弟是同卵双胞胎,共享同一颗受精卵分裂而成的两个个体,共用同一套DNA基因的两个个体。死在周海雄家里的那个人,并不一定就是周海雄。“林队,跟着周海伟的兄弟说,他去了小姨姨夫家。”赵坤说,“之后他没出小区,现在他回同一小区的他爸家了,而他姨夫开车往李芳家的方向去了。”“跟着姨夫,看他去哪里,等他取到东西,将他连人带东西一起带回来。”林彦儒平静的说,“我们就快要解开谜题了。”“不过,我...

章节试读


周海雄死后,按照公安系统的惯例会查死者的DNA以确定身份。周海雄由于有打架斗殴的案底,所以有DNA的留存。

而因为没有手指,自然就没有指纹比对。

再加上死亡现场的皮夹和身份证,所以很快就确定了身份。

对于普通死者来说,这些措施已经足够板上钉钉了。

但周海雄周海伟两兄弟是同卵双胞胎,共享同一颗受精卵分裂而成的两个个体,共用同一套DNA基因的两个个体。

死在周海雄家里的那个人,并不一定就是周海雄。

“林队,跟着周海伟的兄弟说,他去了小姨姨夫家。”赵坤说,“之后他没出小区,现在他回同一小区的他爸家了,而他姨夫开车往李芳家的方向去了。”

“跟着姨夫,看他去哪里,等他取到东西,将他连人带东西一起带回来。”

林彦儒平静的说,“我们就快要解开谜题了。”

“不过,我总觉得有点不舒服的感觉,”赵坤问,“刘璃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她会不会太聪明了?”

好问题,这是聪明就可以想到的吗?

林彦儒迅速回头看向询问室。

这真是个谜一样的女孩!

“刘璃,你为什么会问这个?”林彦儒说,“好好回答我。”

刘璃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一扇窗户一样倒映着外界的一切。

她的眼睛分明写着拒人千里。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在林彦儒又一次问起时,刘璃说:“因为,我撒谎了。”

“十年前,我见过这两兄弟。”

刘璃缓缓说道:“他们很像,身高、胖瘦、五官……”

“但他们的眼睛不一样。”

“动手打人的那个眼睛发狠。”

“假装拦架的那个眼睛发冷。”

“可是昨天我在景芳三区看到的人,眼睛好装。”

“所以我今天特意去医院激怒他,我想求证一件事。”

眼睛发狠爱动手的是哥哥,眼睛发冷装斯文的是弟弟。

“死的是哥哥,可活着的弟弟稍一被刺激,眼睛就在发狠。”

她挑着眉问:“这不奇怪吗?”

“那你怎么会知道DNA鉴定的事?”林彦儒追问。

“林警官,”刘璃平静的说,“我的学历和专业决定我不但能做医生,还能做法医。”

林彦儒柔和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年轻的,自信的,坚强的……

他想说点什么,于是他点点头说了声:“抱歉,在周海伟面前,我们那样做是为了让他放松心防。”

过了一会,刘璃才点头说:“好的,我理解了。”

就在此时,赵坤敲响了门,对林彦儒说:“回来了。”

周家姨夫被带回来了。

在林彦儒让刘璃走的时候,她开口问:“林警官,我可不可以在楼下大厅等一等?”

林彦儒想了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等着亲眼看到周海伟被抓?”

刘璃点头说,“我爸郁郁而终,他一直想知道当年两兄弟是不是改小了年龄。”

林彦儒说:“好。”

目视着刘璃走下楼,林彦儒遇到了匆忙赶过来的肖哥。

而肖哥对睾丸组织取样检验后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这个睾丸的主人患有无精症。

鉴定结果一出来,又将问题拨回了原来的困局。

“无精症可生不了孩子,他连一颗蝌蚪都没有怎么生。”赵坤说,“而周海伟已经有一儿一女,所以死的还是周海雄。”

“刘璃说得不对,她就仅凭见过一面的印象来做判断,太主观了。”小段说。

“那,难道李芳怀的也是周海伟的孩子,那她为什么不生下来?”赵坤问,“周海雄难道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无精症?”

肖哥一脸凝重的补充:“林队,我们有麻烦了。”

“周海雄、周海伟两兄弟以前存档的DNA鉴定记录都没有做过STR分型,所以即使我们现在鉴定出死者和活着的这个STR分型不同,也没有办法证明死的是周海伟。”

“指纹呢?”林彦儒问。

“指纹可以,但周海伟的手指不是找不到了么?”

“少年犯封存的档案里有。”

说完这句话,林彦儒突然懂了。

“快,”他高声呼喊,“通知跟着周海伟的同事跟紧他,我们马上赶过去。”

迟则生变,千万别让周海雄有时间和机会破坏指纹。

“立刻马上出发。”

整队准备时,林彦儒噔噔噔几步冲到楼下大厅,大厅玻璃门的密封条坏了,冷风嗖嗖的灌进来。

刘璃就坐在大厅柱子的背风处等。

林彦儒没走过去,他审视着刘璃的背影。

她还在这里等。

赵坤拉响了警灯,一路风驰电掣的赶过去。

负责跟进的同事说,周海伟还在周父家没有出来过,但周父的住家阿姨刚才休假了。

掌控好各个出入口后,林彦儒带队来到了周父门口。

“啊……啊……”

还没有人应门,林彦儒隔着厚厚的铁门,依然听到了一声痛不欲生的嘶吼。

门打开后,周海雄软倒在厨房,两只手臂不停的抽搐,整个人痛到痉挛。

他的十根手指头就像被烙铁烙过一样,哧哧冒着烤肉的白烟。

指纹被破坏了!


对李芳的调查不太顺利,她的关系圈太乱,私生活太丰富,要排查的太多。

她十六年前因“双胞胎虐杀案”被判入狱,但她一共服了三年半刑。

入狱后,她因为聚众打架斗殴、破坏监狱财物加刑一年半。

出狱后,22岁的她进过厂、干过饭店、最终进入夜场。

几年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钱买了个大房子。

她未婚,男友不少,有夜场经理,也有客户小老板……

但这些人都没有杀她的动机。

“阿芳啊,她痴迷于塔罗牌算命,做什么都要算一算,我想不出来她和谁结仇了。”她的小姐妹说。

“男人?嗯哈哈哈,我们风月场上今天喊哥哥明天叫弟弟,谁都知道是玩玩的,为这个杀人?怎么可能?”

在她家里,警方找到了她的病历本,曾有多次流产的经历。

这是一个爱财的、风尘的、又颇有点小资情调的女人。

如今她安静的毫无声息的躺在解剖室里。

法医肖哥说:“死者李芳的致命伤很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呢?

“阿坤,你来配合一下。”肖哥让赵坤半蹲着站好。

“李芳,身高164,当时仅穿着秋衣。”

“她的致命伤在左腋下。”

“刺伤,尖端锐利而狭长的手术刀。”

手术刀从腋下四指的肋骨间斜向上进,沿着刀的长轴方向刺透皮肉,瞬间穿透心脏主动脉,在身体内留下刺创管,对心脏主动脉形成了贯通创,所以一刀断绝了心脏的生机。

“下手狠准稳,而且出血少,几乎不会喷溅到凶手自己身上。”

赵坤打了个冷颤:“林队,你还记不记得刘璃上次的传唤?”

林彦儒瞬间就明白了他说的意思。

死得又快血又少,好打扫。

这是刘璃的原话。

“李芳的死法,是不是和她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哎呦,这是个内行的,”肖哥听了之后疯狂点头:“不过,她说的捣髓法,更适合体型小的脊椎动物,如果是人的话,除非是昏迷不醒。”

否则你怎么保证活人不抵抗,反而乖到任你扎他后脑勺,蠢吗?

林彦儒:“所以周海雄案件里出现了麻醉药。”

麻醉药、手术刀、干净利落到专业的杀人手法……

这样看起来,刘璃是不是更可疑了?

“呃,不过……”肖哥示意赵坤按照他的要求摆了个婀娜的造型:“你是个女人,先脱外套,再扎头发……”

而他自己蹲在地上,趁赵坤抬手,迅速的站起身,以手为刀扎向他左腋。

“正常情况下,人左腋这个位置都被胳膊挡住了,除非她高抬手,才会暴露这个位置,凶手才能一刀毙命。”

“伏击!”林彦儒顿时明白了,“凶手知道李芳的安排,所以他提前埋伏在现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伏击了李芳。”

“没错。”肖哥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林彦儒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黑夜中,斜坡上的树林里蹲着一个黑衣人。他像只蓄势待发的猫头鹰,只等着在黑暗中出动的老鼠。

而李芳将周海伟老婆推下河之后跑到这里准备换装,她脱下被拉坏的外套,扎起被拉乱的头发,她没有看到那个黑衣人扑过来,只用了一刀,就断绝了她的生机。

黑衣人从容的取走她的手机,穿上她准备好的衣服,从容的离开了现场。

他究竟是谁?周海雄是不是也是他杀的?

李芳妹妹来认尸时,在一堆照片中,她对刘璃的照片毫无反应,却在周海雄和周海伟的照片中犹豫了一会,这才拿起了穿着打扮更考究的周海伟的照片。

然后,她说出了一段颠覆性的故事:“我姐出狱后,找他找了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他。”

“我姐说,塔罗牌告诉她,她的一生都将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

做完笔录的赵坤嘚瑟的说,“周海伟老婆被推下河,这是一个常见的小三杀原配的故事。”

不得不说,林彦儒诧异了,李芳居然是周海伟的情人,那周海伟这个人,就很值得玩味。

周海伟这个人看起来很完美,他年少时的污点被隐藏得很好,外界几乎没有人知道。

他甚至连亲哥哥都不想认,却和当年有污点的有坐牢前科的女朋友没断?

这么多年,周海伟老婆就一直没有发现异常?

“我姐这个人吧,一直是认为自己命运多舛。”妹妹说,“那次牢狱之灾改变了她很多。”

“四个人,只有我姐坐了牢,其他三个一点事都没有,我姐说这不公平。她这是用自己的命给别人挡灾了。”

“出来之后没多久,她说周海伟两兄弟家境好,花钱大方,她去找过那两兄弟想要补偿,不过人家搬家了。”

“我也是后来听我妈说的,我姐又和周海伟搅和到一起了,姓周的给她贴了一大笔钱她才买得起房子。”

林彦儒皱了皱眉,意识到了不对劲。

赵坤说:“杀李芳的,会不会是周海伟?”

“自古奸情出人命,小三杀原配,老公杀小三,甚至于,老公诱使小三杀原配再杀小三灭口……”

你别说,这才是最合乎常情的思路。

那么李芳杀周海伟的老婆,就有了杀人动机。

那又是谁趁机杀了李芳?

“周海伟没有这个时间去杀李芳。”林彦儒想了想,将周海伟当天晚上的路线进行了还原,“时间上,路程上,他都来不及。”

这一点,现场有路人可以证明。

周海伟和刘璃一样,不可能亲自去杀李芳。

但他不像刘璃,他有钱阿。


送走刘璃,林彦儒赶去了离周海伟老婆落水处只有十分钟路程的又一个案发现场。

一路上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被突然通知来加夜班的同事已经就位了。

林彦儒轻声的说了一句:“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

绍水河公园地广人稀监控少,除了五里亭那一段还热闹点,其他地方简直安静得只剩飞鸟。

现在,多了一个死不瞑目的女人。

女死者头朝上趴在斜坡的草地上,穿着贴身的秋衣,一滩鲜血在她身下蔓延。

现场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件,她的黑色羽绒服被团着塞在一个黑色塑料袋里。

如果不是少了一件外套,这个案发现场看起来像是女死者在这里换衣服的时候突然被杀害。

林彦儒端详着女死者的脸,问:“赵坤,你看女死者像不像李芳?”

李芳,34岁,16年前是周海伟的女朋友,虐杀刘璃母亲的帮凶,也是当时唯一一个受到刑罚的十八岁成年人。

都跟当年有关?

林彦儒再一次想起刘璃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她来这里,真的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晨曦从窗户玻璃透了进来,室内金光浮动。

经过一夜的不眠不休,痕检在现场的羽绒服扣子上,找到了一枚疑似周海伟老婆的指纹,更欣喜的是,在羽绒服被撕破的口袋里,找到了小半截来自周海伟老婆手指上的美甲。

根据罗卡定律,两个物体接触,必然发生物质转移。

同时确认了两个事实,女死者是李芳,李芳也正是要杀周海伟老婆的人。

林彦儒有了初步的判断。

“来吧,现在我们来做一下小结,”林彦儒敲了敲黑板提醒大家注意看,“凶手有可能不止一个人。”

“林队,”赵坤问,“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们先说周海雄的案子。”

林彦儒将周海雄尸体的照片投影在黑板上:“动手杀他的是个女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说过,虐杀的本质是为了欣赏痛苦,如果不能欣赏自己给他造成的痛苦,虐待这个行为就是多此一举。”

“凶手既想让他痛苦,又没有信心在体力上压制住他。”

“对死者进行阉割这个行为,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凶手和死者有过性或者情方面的纠葛。”

“还有案发现场被收拾打扫的方式,相对来说更符合女性对家务的能力。”林彦儒将现场的照片一一贴上去,各个房间的、整洁的地面的、干净到毫无破绽的卫生间的这一类放在左边。

左边满满当当,而右边,他只放了一张是死者尸体的照片。

“所以除了仇杀,我们不能排除女性情杀的可能。”

“那周海雄的死和李芳的死有联系吗?”

“有,包括周海伟老婆的案子,”林彦儒肯定的说,“刘璃同时出现在两个案发现场的附近,她将三个案子联系在一起。”

她的出现必然是代表某种意义的。

是为了十六年前而复仇吗?

“刘璃是不是其中之一?”赵坤问,“她在明牵制住我们的注意,另一个隐身在暗处动手?”

林彦儒难得的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这一次的问询,刘璃暴露了一个问题。”

“大家仔细看她的微表情。”林彦儒截出几张关键的照片来。

一张是说到周海伟七岁的儿子时,刘璃收紧了手,低下了眼帘。

这是她在表情管理上的一次失误。

另一张是说到两个孩子年幼失怙时,刘璃的眼角在轻微跳动。

但这时她已经尽量控制住自己了。

最后一张照片,是林彦儒说出周海伟老婆的身份时。

“脸部两侧不对称,表情停留时间超过两秒,”林彦儒说,“还有,她的瞳孔没有任何变化。”

不管是多训练有素的人,在接二连三真情实感的刺激下,她的眼睛都会暴露她的心。

这是一次无效的假表情,刘璃在演戏!

赵坤:“所以在车上你是故意刺激她,然后……”

“对,我可以断定,刘璃不但见过周海伟,还见过他老婆。”

“她是故意出现在五里亭的。”

刘璃又一次撒谎了。

林彦儒说:“我们现在有几个疑问,第一,李芳为什么要杀周海伟老婆?”

“第二,刘璃是怎么知道她的计划,又恰好守在河边的亭子里的?”

“第三,刘璃和周海雄起过冲突,这一点是不是事实?如果真是刘璃,动手杀李芳的又是谁?她从哪里去找另一个合作者?”

“她没有这个财力能买动别人。”林彦儒说。

这是个没有争议的事实。

刘璃,十五岁时已经是孤儿。

刘建军病逝前,将父女两唯一的房子卖出,大部分用来给刘建军治病,仅仅余下一小部分用来给刘璃求学。

所以她之后的生活,是从一个宿舍到另一个宿舍,高中宿舍,大学宿舍,医院宿舍……

她是贫困生,她能顺利读大学靠的是助学贷款和奖学金。

她打过很多零工,但进入医院规培后没有时间继续打工,所有的收入来自医院一个月不到一千的规培补助。

年幼失怙的她过得很清苦。

但林彦儒没有后悔去用这一点刺伤她。

这个女孩太冷静,唯有刺伤她,才可能换来一丝精神上的松懈。


腊月的早晨五点天还很黑,马路上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下,监控拍下了寒风瑟瑟,拍下了枯枝败叶。

哒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从远处轻轻的传过来,越来越清晰,在呼呼作响的寒风里,有着让人后背冷汗的寒意。

五点零八分,有个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影子一步一步的走出来。

监控拍到了她的整个身影,却没有拍到脸,直到她自己抬起头面对监控摄像头。

年轻的冷静的脸庞,就是刘璃,不会错的。从她站的位置往下走7分钟,就能到案发现场的楼下。

但这个画面之后,她走进了监控盲区,到目前为止,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时间证明,又出现在案发现场,还和死者周海雄有仇的。

“查她的过往了吗?”林彦儒问,“案发现场处理得这么干净,不管凶手是谁,都不可能是临时起意,一定是有预谋。”

“查了。”赵坤,“刘璃的手机、电脑搜索记录和她这几年的经历都查了。”

林彦儒仔细的浏览,在大量的租房和招聘信息中,夹杂着景芳三区附近租房信息、海伟进出口贸易公司招聘信息、绍水河畔公园旧址火锅店…

林彦儒摇头:“这些浏览记录没法成为证据,因为不具有排他性。”

刘璃完全可以解释说自己需要租房、需要打工养活自己才进行的搜索。

尽管她的浏览记录里,还有海伟外贸公司的工商登记。

法人周海伟,周海雄的双胞胎弟弟,当年虐杀王萍的第二个主犯。

如今已是个很成功的商人,在行业内成绩和口碑都不错。

和周海雄在母亲过世那年,因为房产之争已经闹翻互不来往,周海雄死的时候,他在邻市参加行业内的一个会议。

林彦儒和赵坤去了周海伟的公司。

周海伟着装得体,保养得宜,整个人意气风发,他和周海雄外貌身材都很像,比周海雄稍微壮一些。

他口述的,和警方调查的相差不大,对兄弟俩因为钱财闹翻也毫不避讳。

“我们没有联系的必要,两套房产都给了他,我就断了给父母的资金供养,我妈也没法再贴补他,”周海伟嗤笑,“没钱了,他也不惹是生非了。”

周海伟侃侃而谈,说话声音洪亮,神情放松。

他的办公桌背后是一幅古朴的字画,从落款来看是名家的手笔,连同这一套办公桌椅在内,室内仅仅软装估计就得有个七位数左右。

尤其是他手腕上的表,Rolex的标志十分显眼,而这块手表的价值相当于周海雄的那套房。

两兄弟已经过上了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

林彦儒突然问:“周先生,后来,你还有没有跟你哥一起,嗯,玩玩了?”

周海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痛心疾首的说:“警官,这是我人生唯一的污点,那时候太小,受他的影响太大。”

之后他和周海雄分道扬镳,洗心革面一心向善……

林彦儒将刘璃的照片混在周海雄的狐朋狗友里让周海伟来辨认。

周海伟迟疑了好一会才挑出了刘璃的照片。

“这个小姑娘我有点眼熟,”他敲了敲脑袋,好一会才恍然大悟:“我记得了。”

“十年前,她和我哥发生过冲突。”

“当时她拿着刀,说自己未满十六岁,未成年杀人不偿命。”


“如果我要杀他,我不会用这种拙劣得可笑的方法。”

询问室里,黑衣黑发的女孩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开过口。

她气定神闲看着照片的样子,更像是在欣赏被害人残酷的死法。

照片里,白色冰凉的浴缸,满浴缸触目惊心红到发黑的血液,里面斜躺着一个浑身死白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周海雄,12.4虐杀案的死者。

询问室的玻璃墙外站着赵坤,以及带着满身风雨湿意赶回来的林彦儒。

“林队,让您提前结束休假的就是她。”赵坤用手指比着自己,“我的两只眼睛都告诉我,这个女人有问题。”

“但我们和预审科的同事轮流上阵了,她就说了这一句话。”

林彦儒仔细的擦掉眼镜上的雾气,伸出手问:“资料。”

“刘璃,这是她的第二次问询。”赵坤将卷宗递过去。

刘璃,25岁,医科大硕博连读八年制毕业,附二医院规培生,看起来很清白的个人档案。

“杀人动机呢?”林彦儒边看边问。

“目前怀疑是报仇。”赵坤递上另一份卷宗,“16年前,她的母亲王萍被虐杀而死。”

林彦儒诧异的问:“你说的,不会是16年前的双胞胎虐杀案吧?”

赵坤点头:“对,死者周海雄,就是当年未满十六岁的施虐者之一。”

林彦儒翻动的手为之一停。这个案子,当年算得上是轰动一时。

赵坤说:“所以这个案子的动机有可能是复仇,当年只有9岁的刘璃长大后为母报仇,用手术刀挑了手脚筋,砍断他的十根手指,再将他阉割放血。”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林彦儒提醒道,“在侦查中切忌先入为主。”

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孩子看起来单薄,眉目间有种随遇而安的淡定。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好像是在等一场电影开幕。

但她的身份很特殊,她是曾经的被害人家属。

如今,杀害她母亲的施暴者之一被谋杀,而她成了嫌疑人。

“再过三个小时,如果我们拿不出有力证据来羁押刘璃,那就该放她走了。”赵坤说。

林彦儒进去的时候,刘璃依然没有说话,连表情都没变。

“刘璃,12月4号凌晨五点十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景芳三区?”

“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什么冤屈可以说出来,你不说出来,害的是你自己,坦白从宽……”

不管预审科的同事说什么问什么,刘璃都没有反应。

林彦儒制止了同事。他温和的问:“你是不是很失望?”

刘璃抬起了头,她有反应了。

“你在体验当年周海雄兄弟俩在警局的待遇,”林彦儒的声音很平稳,“对吗?”

“原来当年他们被抓之后,在警局既没有被打,也没有被歧视。”林彦儒说,“想喝水就有人送水,想吃饭就有人送饭。”

“原来杀人犯进了警局,除了没有自由,其他的待遇都还不错。”

“失去自由也并不是难以忍受的事,没有锥心刺骨的难受,也没有抓心挠肝的痛苦,只是很无聊……”

他低沉的嗓音有着让人安定的节奏,刘璃的视线停留在他脸上。

“那他们在少改所能吃能喝能活动,这算是受到惩罚了吗?”

“警察维护的正义,难道就是这样……”

“不,”刘璃终于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执法者维护的,并不是正义。”

“那是什么?”林彦儒顺势问道。

“是秩序。”刘璃平静的说,“你们只是在维护法律所规定的秩序。”

“所以,杀了周海雄是你心目中的正义吗?”林彦儒马上追问。

“警官,您这是在诱导性发问,”刘璃反问,“这是不合规定的吧?”

她很聪明,反应也很快。

林彦儒笑起来:“刘璃,我在试图理解你,因为我想帮你。”

“我不需要。”刘璃说,“再过三个小时,我该回宿舍了。”

“回去之后你想做什么?”

“嗯,给我妈点一炷香告诉她这个喜讯。”

林彦儒点头表示理解。

“还要告诉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这只老鬼可以将当日所受的痛苦,还给刚死的新鬼。”

林彦儒点头的动作停顿了,但他很快就煞有介事的问:“你觉得,你妈会用什么方法虐待周海雄这只新鬼呢?”

“扇耳光、拳打脚踢、棍棒殴打、刺十指、打火机烧、烟头烫……”

刘璃的声音开始低沉:“直到全身广泛性大面积皮下出血,脂肪、肌肉损伤成粥样,像凌迟一样在清醒中剧痛而死……”

她说的,是十六年前她母亲的死因,可见她对当年的事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所以你挑断周海雄的手脚筋,就是怕他死后有能力会再次伤害到你母亲是吗?”林彦儒问道。

刘璃的眼睛一亮,她眯了眯眼露出个若有若无的微笑,说了句“真好”。

之后她垂下眼帘,浓黑的睫毛像把扇子一样遮住了她的眼睛。

林彦儒端详着她的脸庞,她额头无汗,鼻息正常,胸膛起伏规律。

她很平静,这个状态即使是面对测谎仪,想必她也不会紧张。

于是林彦儒放缓了声调再次自顾自的说下去。

“周海雄死了,他的兄弟周海伟会不会藏起来?他会藏在哪里?是不是害怕得如同惊弓之鸟?”

“他应该怕得惶惶不可终日,时刻担心头上悬着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不知道哪天就会斩下来。”

“但实际上,他不会害怕,只会在心里嘲笑。”

林彦儒故意停下来,等刘璃发问。

但她仍然没说话。

心智不是一般的坚定,林彦儒只好单刀直入的问:“刘璃,你说周海雄的死法拙劣得可笑,那周海伟应该怎么死才对?”

林彦儒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么敏感的问题,但她却突然开口了。

“我亲手杀的第一只小白鼠,用的是空气灌注法。”

“但我最喜欢的是捣髓法。”

“解剖针从枕骨大孔进3厘米,针尖转向头侧进入颅腔捣毁脑组织,再转向尾侧刺入脊椎管捣毁脊髓组织,小白鼠四肢松软,呼吸消失,心跳停止。”

她突然间展颜一笑:“死得又快血又少,好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