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语小说 女频言情 黎微裴桢的小说微光不予离人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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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栀

    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微裴桢的女频言情小说《黎微裴桢的小说微光不予离人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娴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桢喉结滚了又滚,后脊都僵直了:“少自作多情。”却始终没推开。凄美的画面,感人至深的爱恨嗔痴,连黎微都要为他们落泪鼓掌。但这本该是裴桢向她求婚的日子。那天,他的白月光只是一身素净装扮往那一站,盈盈落泪,就能让一向喜怒无形的男人再度失控。而黎微画着精致的妆容,却成了全场最落魄的那个。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她这才大彻大悟。她陪他走过跌宕起伏的四年,可住在裴桢心里的人──始终不是自己。她从未越过裴桢为阮素清垒砌的那道心墙。黎微做了决定。这棵不为她开花的铁树,她不要了。挂掉电话后,偌大的别墅又恢复了寂静,只有老式的钟表滴滴答答。这是黎微从老宅搬来的。裴桢失明的那段时间,他总会枯坐在窗边,一坐便是一天,不说话,只是静静数着钟表“铛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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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桢喉结滚了又滚,后脊都僵直了:“少自作多情。”

却始终没推开。

凄美的画面,感人至深的爱恨嗔痴,连黎微都要为他们落泪鼓掌。

但这本该是裴桢向她求婚的日子。

那天,他的白月光只是一身素净装扮往那一站,盈盈落泪,就能让一向喜怒无形的男人再度失控。

而黎微画着精致的妆容,却成了全场最落魄的那个。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这才大彻大悟。

她陪他走过跌宕起伏的四年,可住在裴桢心里的人──

始终不是自己。

她从未越过裴桢为阮素清垒砌的那道心墙。

黎微做了决定。

这棵不为她开花的铁树,她不要了。

挂掉电话后,偌大的别墅又恢复了寂静,只有老式的钟表滴滴答答。

这是黎微从老宅搬来的。

裴桢失明的那段时间,他总会枯坐在窗边,一坐便是一天,不说话,只是静静数着钟表“铛铛”的声音。

数到第十一下的时候,便会喊她的名字。

“黎微,太阳落山了,一天又过去了。”

“明天会是更好的一天吗?”

“会的。”黎微次次回答坚定。

直到裴桢复明后,他们搬出老宅,所有东西都没带走,裴桢说要跟过去死死告别。

只有这个老式钟表被她带回。

“裴桢,迎接我们的日光吧。”

可现在──

黎微摸着空荡荡的无名指。

那里曾带着裴桢一时敷衍买给她的戒指,很普通的款式,但价值却顶市中心一套房。

现在她摘了,但压下的痕迹却经久不散。

她跟裴桢,不会有美好的明天了。

此后日出日落,她都不会在裴桢身边。

身后传来脚步声。

下一秒,黎微落入裴桢微凉的怀抱。

熟悉的松木冷香,还夹杂着几不可闻的梨花香,那是阮素清最爱的味道。

“怎么不开灯?”

他贴近黎微耳畔,俯身想要吻上她的侧脸,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

黎微的冷淡被裴桢一秒察觉。

“吃醋了。”

很平淡的陈述句,裴桢将她揽在怀里,“别多想。”

他解释得云淡风轻,依旧维系着上位者高贵的姿态,“她当初抛弃我。”

“刁难冷眼,都是她应得的。”

“但她晕水,总不能真看她淹死在泳池里。”

平静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丝毫破绽。

仿佛他的心没有任何动摇,就像慌乱之中满眼只剩阮素清的人不是他。

黎微没接话。

男人耐心告磬,被她的疏离气笑了,“闹什么脾气?都跟你说了,不信我?”

他从身后握住黎微的手,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可指腹却摸到了黎微光滑的手指。

裴桢眉心一皱,“戒指呢?”

黎微淡淡道:“摘了。”

他眸色一深,“你怎么能把我们的戒指摘掉?”

黎微看着他质问的模样突然有些想笑,又有些恍惚。

那个戒指对他们而言有什么特殊的回忆吗?

没有的。

那只是裴桢为了哄她,让秘书随手买来的罢了。

是她对他的喜欢赋予了那枚戒指特殊的意义。

一年前。

自从裴桢复明后,她一直在等裴桢会兑现他的诺言,向她求婚,娶她回家。

很平常的日子,她帮裴桢挂外套时,摸到了一枚戒指。

包装盒已经被摩娑掉色,不难想象他背地里究竟把玩了多少次。

她一直以为裴桢在等机会,这枚戒指是为她准备的,可直到黎微怀着悸动没忍住偷偷试戴才发现:

那根本不是她的指围。

而那枚戒指,是四年前的款式。

裴桢就是这时想起戒指,去而又返的。

黎微眼角的泪大滴砸落在他手背,“裴桢,如果你忘不了她,不是非要娶我的。陪你那两年我心甘情愿,你不用给我回报。”

他抱着她,细致为她擦拭每一滴眼泪,“不是的黎微,我会娶你。我只是在提醒自己别忘记过去识人不清的愚蠢。”

“戒指我给你买新的好吗?等我求婚,还会有更好的,相信我。”

后来,就有了她无名指上的痕迹。

可现如今,她新的都不要。

还留着旧的做什么?




于是,阮素清发了疯,不知摔碎了屋里的什么东西,刺耳的声音叮当作响。

“裴桢,我不做小三!你一定要我如此难堪吗?”

“如果黎微知道了,你将我置于何地?我受的惩罚已经够多了,如果你不肯回头,就放过我!”

她的含泪控诉戛然而止在裴桢凛冽的反问中。

“时至今日,你觉得你还比得上黎微在我心里的位置吗?”

“既然你为了阮家要作践自己,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但这样的机会,我只给你一次。”

“至于黎微──”裴桢语调一顿,带着居高临下的自信,“她不会知道的。”

可黎微已经知道了。

她有那么一瞬间特别想推门而入,好心提醒他:这样瞒着她是否有些太麻烦了。

她会给他们腾地,干脆离开。

里面阮素清抽噎声断断续续。

他们一个因爱生恨要强取豪夺,一个带着引诱示弱顺势而为。

倒是挺般配。

连这场雨都显得像是天公作美。

黎微转身下了楼。

不要了。

戒指不要了,外套不要了。

裴桢,她也不要了。

可脚步却有些艰难,细看下来,黎微指尖都在颤抖。

哪怕早就看透了这段感情,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决定,但亲耳听到时,她依旧没出息地落了泪。

如果不谈爱,她大概要感恩裴桢一辈子。

她自以为看得清醒,却不可自控的,带了埋怨。

黎微只是想陪他走出黑暗的,就像当初裴桢照亮过她一样。

可为什么,他要给她爱的承诺呢?

骗子。

索性,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次日雨后初晴。

黎微早早地到了心理咨询室,提交了离职申请。

离职程序只需一周,这将是她在江清市最后的七天。

此后山高路远,她跟这个地方再也没任何瓜葛了。

更衣间里,她刚换好白大褂,便接到了裴桢的电话。

“黎微,你去哪了?”

黎微一边锁上柜子门一边平静回答,“咨询室。”

电话里,那头似乎松了一口气,不过裴桢仍疑惑,“诊室不是九点上班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她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约了病人。”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多想了。我已经把阮素清送走,你如果在意,我会让佣人把侧房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微微,挑个暖和的天气,我们结婚吧。”

结婚。

从裴桢口中说出来,多新鲜啊。

过去她暗示了那么多次,他都没有丝毫松动,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节奏。

可如今,在他跟阮素清轰轰烈烈地纠缠拉扯后,却突然说要娶她。

究竟是裴桢愧疚感作祟,还是他真的想上演金屋藏娇,黎微全都不在意了。

她含糊其辞,“最近没有好天气。”

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裴桢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沉吟道,“那就再等等,等我出差回来,一周之后吧。”

自从裴桢复明,黎微就一直在等这句话。

现在也算得偿所愿,他们的感情彻底结束。

裴桢,没有人会在原地一直等你




倒计时第天,裴桢出差,临走前将阮素清以禁锢的名义安排在逢月山庄,那是他们分手前常住的地方,至今还保留着原来的模样。

倒计时第6天,黎微烧掉了她与裴桢的合照,其实少得可怜,大多都来自她的偷拍。唯一一次是她跟裴桢去苏泊尔出差,满愿塔下,裴桢低头摆弄手机,她却满眼都是他。她洗了两张出来,另一张却怎么都找不到。

倒计时第5天,黎微看好了临水市的房子,两室一厅,离着康复中心只有三公里。

......

倒计时第1天,黎微做好了交接,接待了她最后一位患者。

咨询室的门被推开,黎微对上了阮素清嚣张明艳的脸。

终于不是那副哭哭啼啼随时碎掉的样子,阮素清宛若骄傲的孔雀,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黎医生,好久不见。”

她阴阳怪气,“你家的床睡起来真的很一般,还是逢月山庄住起来比较好。”

黎微垂眸,没理会她挑衅的嘴脸,语气公事公办,“最近遇到什么事了?身上有什么症状?”

她笑得得意,“其实很简单,我昔日的爱人要变成有妇之夫了,不过我们彼此相爱,黎医生,你说这事怎么算啊?”

“不过,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觉得呢?”

阮素清炫耀般说完,好整以暇看着对面的黎微。

她如此期待黎微愤怒、颤抖,声声质问,越是这样,越能凸显黎微的狼狈。

不过,她什么都没看到。

黎微甚至连眼神都没分给她半个。

而是指了指窗外,“出门三百米右转。”

阮素清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你不该来看心理医生,你应该去挂精神科。”

“你──”

她拍了桌子,气得猛然站起身。

却在下一秒看到了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

怒火一下消散,阮素清翩翩然坐下,再度恢复了淡定,得意洋洋地朝黎微晃了晃手。

正是当初黎微试戴,完全不符合她指围的那一款。

原来裴桢一直没丢。

这枚戒指终于在四年后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手上。

阮素清呵气如兰,“黎小姐,他已经按捺不住了。”

“这场游戏,你输得远比我想象中要快。”

不过是枚戒指,就能让阮素清半场开香槟,提前尝到胜利的喜悦,迫不及待来宣示主权。

黎微笑了笑,如释重负地将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

她本想择个机会还给裴桢,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

她抬眸,清冷的面孔不含一丝情绪,“一枚戒指没什么好炫耀的。”

“还有这枚你也拿去。”

如果一个男人的爱,要靠女性之间尔虞我诈博弈得来,未免太过廉价。

阮素清喜欢,她不喜欢。

黎微将戒指推到阮素清面前,忽地盈盈一笑。

“你和裴桢,都滚出我的世界。”

黎微当晚就登上了飞往临水市的航班。

耳边别离相逢交织,她只是坐在候机处,平静地拉黑了裴桢所有联系方式。

拉黑微信之前,最新的消息,是裴桢发来的:

明日回,但不必等我吃晚饭。

不会等了。

从此那个家,再也不会有反复加热最后倒掉的晚饭;

也不会有黎微的患得患失、卑微期待。

删掉所有关于裴桢的东西后,黎微才后知后觉。

原来曾让她夜不能寐,流泪到天亮,一度窒息不敢关灯睡觉的东西,不过是串代码罢了。

阮素清回国前,她总在这段感情里内耗。

阮素清回国后,迟迟不下的宣判终于给她判了死刑。

曾经无数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如今删掉了,也彻底恢复了清静。

广播处,温馨提示音响起,催促着乘客登机。

这是一场她与裴桢彻头彻尾的别离。

她戴上墨镜推着行李箱,风掀起衣摆,黎微穿着高跟鞋大步向前,再没回头。




阮素清的到来,打破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也打破了原有的轨迹。

那场生日宴结束得匆匆。

直到裴桢的朋友看到黎微流了满手心的血惊呼出声,裴桢才想到她。

“对不起微微,我带你去包扎。”

“这生日不过了。”

“我的兴致,早被人搅了。”

他拉着黎微要走。

阮素清却推开扶她的侍应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裴桢,你真的恨我吗?”

“如果我说当初有苦衷呢?”

死一般的沉寂。

阮素清倔强地望着他的眼,泪眼婆娑。

而裴桢瞳色沉沉,倏然绷紧后脊,心底似有波涛汹涌。

这一刻凄美嗔痴,连黎微都觉得自己太过多余。

良久。

她听见裴桢一声嗤笑。

“谁信。”

他掰开阮素清的手,拉着黎微毫不犹豫地走开。

只是黎微的手腕,却被他攥得很紧很紧。

紧到疼痛感到现在还停留在她手腕,久久无法忘却。

再后来,他把黎微送回家,借口公司有事就出去了。

车拐出嘉鼎公馆后,便如离弦之箭。

可想而知,他有多迫切。

黎微知道,他没去公司,而是在阮素清暂时落脚的公寓。

到现在,阮素清挑衅的信息还在她手机里。

黎微,他可是追到我家了,等到误会解除,你这四年根本不算什么。

我劝你,早点退出裴桢的世界,宠物终归是宠物。

宠物。

是黎微第一次见阮素清,她高高在上说出的第一句话。

裴家一直很注重社会形象,多年从事公益事业,黎微不过是被裴家资助的学生之一。

只不过,当初她家的事曾在社会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所以黎微被资助的事情,也被广为关注。

为了发挥出最大的社会效益,黎微曾被裴家人邀请参加裴氏举办的慈善晚宴。

出于对媒体深挖的防备,她被提前接入裴家别墅短暂借住了一段时间。

那是她第一次踏入那么宏大的房子,别墅里的一切,都与她洗到泛黄的帆布鞋格格不入。

初到裴家别墅的时间并不巧,家里没有能做主的人。

她是被裴家人临时起意接来的,所以并没安排房间。

管家无奈,敲响了琴房的门。

阳光透过琴房的落地窗照进来,金尘伴随悠扬的琴声飞舞,少年自黑白琴键前抬头,黎微一眼便认出了他。

当初在废墟和血泊里,他为她披上外套,遮住了她的眼睛,少年温润的安慰,如同一道光照进了她漆黑的内心。

如今再遇,黎微依旧觉得他耀眼。

少年只是静静打量她,琥珀色的瞳孔,眼底清然,似乎已经忘了她。

裴桢没说话,倒是与他合奏的阮素清不悦嗤笑。

“珍珍刚走丢就迫不及待送了个新宠物进来,你后妈可真疼你。”

她轻蔑的话敲击着黎微的自尊心,只能局促又难堪地搅动手指。

倒是裴桢自顾自弹起了琴,舒缓的调子,音符自他指尖流淌。

黎微听见裴桢压低的嗓音,“别瞎说,她就是暂住在家的客人。”

“跟珍珍不一样。”

后来黎微才知道,珍珍是裴桢养的一只流浪猫,前段时间刚跑丢。

她一直都看不起黎微,哪怕黎微只是被裴家资助的一份子,是为裴家造势的工具,是只住在裴家短短两个月的过客。

但也不影响阮素清作为裴桢的青梅竹马,对一个家世远不如她的人充满恶意。

她高高在上,私底下对黎微言语侮辱。

更是在黎微参加慈善晚宴的前一天,用钢琴琴盖压断了她的指骨。

“用裴桢教你的琴技卖弄风骚,你配吗?”

“对了。”阮素清顽劣地眨了眨眼,“这钢琴盖是自己砸下来的,跟我可没关系的。”

“你说对吗?”

那天黎微躺在满是消毒水的医院,面对裴家人失望的叹息,她始终没说出真相。

不会有人信她的。

她跟阮素清天差地别,阮家会护着阮素清,裴家也不会为她出头。

而她视为救赎的少年也深爱她。

可如今时过境迁,她们的身份早已反转。

但阮素清早就把对她的轻蔑不屑刻进骨子里。

就连裴桢,心底住着的人,也依旧不是她。




裴桢失明的那两年,黎微无微不至地陪在他身边。

他捧着她的脸说要娶她。

后来黎微等到他复明,等到他重居高位。

最后等到他白月光回国。

他们拉扯、折磨,上演你追我逃的火葬场戏码。

衬得黎微像个笑话。

黎微摘掉了他敷衍买来的戒指。

迟到的求婚她不等了。

裴桢,她也不要了。

......

夜色浓郁,黎微面对落地窗,在打电话。

“齐院长,我愿意接受你的聘请。”

电话那头,浑厚的声音难掩喜悦:“太好了,有你的加入,相信那些星星的孩子们一定会早日拥抱阳光。”

“不过——”

他话锋一转,惊喜之余又带了些疑惑:“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吗?”

齐院长一个月前就邀请过她,黎微作为优秀的心理医生,是他们自闭症康复中心的不二人选。

不过当时黎微因为要结婚,不想两地分离奔波,拒绝了他。

但说会常常过去义诊。

虽然能理解,但院长还是有些遗憾,不死心地将名片留给她。

“一年之内,你只要改变主意,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不管是薪资待遇、设备还是对那些孩子的用心程度,都是很多地方比不了的。”

当时她出于礼貌收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了电话。

黎微垂眸,长睫遮住了眼里情绪,只语气淡淡地陈述着事实:“不会结婚了。”

“这次离开江清市,再也不回来了。”

那头语调倏然拔高,“什么?”

似是觉得有些失态,齐院长清了清嗓子。

聪明人之间只需点到为止,他尴尬转走话题,“黎微,如果可以,欢迎你把康复中心当作家。”

黎微握紧手机:“我会的。”

不怪齐院长反应大,在阮素清回国前,所有人都认为,黎微会嫁给裴桢。

她跟裴桢的爱情被广为流传,令人羡艳。

四年前,裴桢因意外车祸失明,治愈希望渺茫。

在裴家这个利益至上的复杂家族,这场意外,让他瞬间跌落神坛,原本被寄予厚望的天之骄子,成了一个废棋。

就连青梅竹马的恋人也毁了婚约,远赴他国销声匿迹在裴桢的世界里。

他变得抑郁,阴鸷,暴躁易怒。

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只有黎微主动站出来,陪他在偏远的老宅疗养,治愈他的心伤。

老旧的别墅里,他一次次自暴自弃,用盲杖砸碎老宅的一切,将黎微推倒在废墟里,阴鸷恐吓:“滚出去!离我远点。”

而黎微一次次颤抖着起身,环抱住他:“裴桢,别放弃,你会好的。”

“你现在需要人照顾,别推开我好吗?”

她在院子里种满了花,裴桢看不到颜色,却能嗅到花香。

晴天推他出去晒太阳,雨天他们躲在屋里听雨。

他的状态一点点变好,也会在黎微帮他换衬衫时失神问道:“我后背的疤是不是很丑?”

黎微总会轻吻他的疤痕:“不吓人。”

“你从鬼门关活着回来,就是最勇敢的人。”

她陪他走过最狼狈的两年。

在无数次会医磨灭希望的时候,裴桢也曾窝在她颈窝落泪:“黎微,我会好的对吗?”

“一定会好的。”

“等我好了,我娶你好不好?”

于是她等啊等,等到他重见光明,等到他重回高位,等他恢复了那副矜贵姿态。

终于等到了他二十八岁生日,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求婚。

没想要昔日抛弃他的白月光回国,出现在了宴会最高潮的时刻。

他怨她,恨她,处处让阮素清难堪,甚至把当初的定情信物丢进泳池里。

“阮家落难,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钱?把东西捡起来,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你。”

就在阮素清跳入泳池去捡的那一刻,裴桢再也坐不住了。

起身幅度太大,黎微被他推倒在地,桌面也因遭到碰撞酒杯四散一地。

她掌心被玻璃碎片嵌入,血珠瞬间溢出。

疼痛让她眼眶瞬间蕴满生理眼泪,可裴桢从始至终都没看她。

黎微只能用朦胧的视线看着裴桢跃进泳池,又小心翼翼地抱着阮素清上岸。

“阮素清,你不知道自己晕水吗?为了这点钱连命都不在乎了!”

女人浑身湿透,长发贴着脸,泪珠和水珠在脸上混作一谈,看起来十分狼狈。

但她却主动搂住裴桢的脖子,气若游丝:“但你还在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