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语小说 其他类型 父子齐装穷,杨小姐心死离婚!徐颜杨清然 全集
父子齐装穷,杨小姐心死离婚!徐颜杨清然 全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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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子吖

    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颜杨清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父子齐装穷,杨小姐心死离婚!徐颜杨清然 全集》,由网络作家“萱萱子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丈夫在一起十年,我才知道他是京圈太子爷。看着自己皴裂的双手,我忽然觉得可笑。原来这就是我一天打三份工,拼了命也要养活,给他治病的男人。电话里宋教授还在耐心劝:“清然,我知道你现在有家庭有孩子,秘密培训五年对你来说确实不容易做决定,但这次机会难得,你又是咱们科研所这方面最顶尖的人才,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不用考虑了,我去。”——“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和爸爸都快饿死了。”儿子稚嫩的声音传来,“你再不回来,我和爸爸就要出去吃饭咯。”本来送完最后一单,我就要回家做饭,可当我站在豪奢的包厢外面时,整个人就像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所有安抚儿子的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一个字。因为跟我通话的儿子,此时正穿着笔挺的小西装坐在价格昂...

章节试读

和丈夫在一起十年,我才知道他是京圈太子爷。
看着自己皴裂的双手,我忽然觉得可笑。
原来这就是我一天打三份工,拼了命也要养活,给他治病的男人。
电话里宋教授还在耐心劝:“清然,我知道你现在有家庭有孩子,秘密培训五年对你来说确实不容易做决定,但这次机会难得,你又是咱们科研所这方面最顶尖的人才,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去。”
——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和爸爸都快饿死了。”儿子稚嫩的声音传来,“你再不回来,我和爸爸就要出去吃饭咯。”
本来送完最后一单,我就要回家做饭,可当我站在豪奢的包厢外面时,整个人就像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
所有安抚儿子的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一个字。
因为跟我通话的儿子,此时正穿着笔挺的小西装坐在价格昂贵的包厢里,身边是我的丈夫周不愿。
那个体弱多病,常年靠吃药维持,手不能拎,肩不能挑的男人。
我茫然。
下意识捏了捏手里自认为这辈子都买不起的昂贵蛋糕,咬咬牙,赶在超时前走了进去。
包厢里都是周不愿的朋友。
是我从未想过能够到的那个阶层。
我努力压低帽檐。
耳边传来周不愿朋友的声音:“祈愿,你那个贫穷游戏还没玩累啊?差不多得了,颜颜都等你多少年了,是时候该跟你那个穷酸老婆离婚了。”
周祈愿......
原来连名字都是假的吗?
“年年,让颜颜阿姨给你做妈妈,你愿不愿意啊?”
有人询问周年。
我心脏不由蜷缩,低着头,希冀他能拒绝。
“愿意!”
周年清脆高扬的声音传来,犹如给我当头一棒。
“颜颜阿姨长得漂亮,还会给我买喜欢的礼物,带我吃好吃的,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夸颜颜阿姨是好妈妈!我愿意让颜颜阿姨做我妈妈!”
说话的时候,周年扑进坐在他旁边的那女人怀里,女人娇羞笑笑,抬眸看周不愿一眼,低头柔声问周年,“那你现在的妈妈怎么办?”
“让我爸爸给她许多钱就好啦,反正她那么喜欢钱。”
“年年真聪明!”
“那我们提前祝贺颜颜和祈愿早成正果,携手白头,多子多孙。”
众人纷纷敬酒。
我心脏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我偷偷朝周不愿看。
他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人群里,昏暗的灯光落在他冷峻的脸上。
精致的一如十年前我捡到他的时候。
那时候我还是个穷学生,可能一个人孤单太久了,捡到周不愿的那天,想都没想就把他拎回了家。
周不愿和我说他是孤儿,无家可归。
约莫夕阳相伴太美,也许是有人跟我分一碗炒面的温暖太诱惑。
饶是知道跟他在一起我还要多打两份工,还是把他留了下来,努力编织自己梦幻里那个甜蜜的小家。
现在想想,多可笑。
当我一天打三份工努力养活这个男人的时候,只怕他背地里正跟这群有钱公子哥嘲笑我的愚蠢。
我自嘲笑笑,收拾好情绪,压低声音问:“请问哪位是徐小姐?这位是您定的蛋糕。”
徐颜招招手:“放那吧。”
“好的,我现在帮您确认下蛋糕有没有问题。”
我单膝跪地,一层一层打开包装精美的盒子,曾几何时,我暗暗发誓,等我有钱了也要给周不愿和周年买一个这样的蛋糕。
却原来,这东西对他们来说随手可得。
我极力克制自己的难过和紧张,生怕被周不愿和周年认出来。
也是我想多了。
他们正享受所有人的追捧,无人在意我这个穷酸的外卖员。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只觉得徐颜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祈愿,今天颜颜生日,你给颜颜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先说好,要是颜颜不满意,你们俩原地来个法式热吻,谁不答应谁是小狗!”
其他人跟着起哄。
就连周年也一脸期待:“爸爸,你要跟颜颜阿姨亲亲吗?我也要!”
稚嫩的声音再次引来哄堂大笑。
周不愿没有拒绝。
而我却怂了,慌乱想要逃离这里。
可就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刚进包厢的人,我走的太急,脚步虚浮,整个人倒在地上,头上的帽子也被撞掉了。
“搞什么?走路不长眼啊?”
那人十分不爽,端起酒朝我头上浇下来。
紧张,难堪,羞辱,一瞬间所有情绪朝我扑面而来。
我想反抗。
可想到下个月的房租水电,攥紧的拳头怂包的松开了。
我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一句不小心就算了?我的鞋都被你踩脏了,你蹲下来给我舔干净。”那人伸出脚,“动作快点。”
我站着没动。
那人失了耐性:“我让你快点,听不见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投诉你,马上让你丢工作!”
众人跟着起哄。
“这可是韩家大少,你一个穷酸外卖员可得罪不起,赶紧天舔吧。”
我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
“我赔您一双新的可以吗?多少钱,我现在就转给您。”
“赔?”
众人又是一阵狂笑:“韩大少这双鞋七位数起步,你配得起吗?要我说,赔钱就算了,不如过来赔哥几个喝两杯,这钱哥几个给你免了,如何?”
我紧张不安。
说不清楚是害怕,还是担心被周不愿和周年认出来。
“啊!你......祈愿,这不是你那穷酸老婆吗?”韩飞惊呼一声,忽然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露出脸,“嘿,还真是!”
众人的目光迅速朝我看过来。
我就这样难堪的站在人群里。
“你怎么在这里?你想对颜颜阿姨做什么?”

下了大巴,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过去十年浑浊的空气全部换掉。
接待人员很热情,一路把我带到研究所。
简单的寒暄后,我被领进实验室。
“厉教授,这位就是杨清然,杨小姐。”
接待人员介绍着。
我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站在实验台前,身形修长,气质清冷。
他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深邃。
“杨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磁性。
“你好。”
我有些紧张地回应。
厉砚微微颔了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京都实验室的?”
他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肯定。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知道我的来历。
“是。”
我点点头。
厉砚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你的研究方向很有意思。”他淡淡地说。
我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他会注意到我的研究。
后来,在和同事的闲聊中,我才知道厉砚对我的研究方向十分看好,这次邀请我来进修,也是为了同类型的研究项目。
“厉教授真是年轻有为啊,三十岁就成了首席研究员。”
一个同事感叹道。
“听说他家世背景很深厚,做研究只是兴趣爱好。”
另一个同事补充道。
“而且还没结婚呢,简直就是钻石王老五啊!”
她们的语气里充满了羡慕。
我默默地听着,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
我现在只想专心研究,其他的事情,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了。
厉砚在工作的时候,气场完全变了。
原本清冷的气质,变得更加凌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指挥着实验室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步骤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数据记录完整了吗?”
他冷声问道。
“完成了,厉教授。”
一个研究员连忙回答。
“开始下一步实验。”
厉砚的声音简洁明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我看着他专注工作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敬佩。
因为要采样一种植物,我跟着厉砚一起去了山里。
上了山,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厉砚的脸色不太好。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看了看手机,没有信号。
我心里也有些不安。
本来只是普通的采样,没想到会迷路。
“看来我们今晚得在山里过夜了。”厉砚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点点头,心里却更加忐忑。
山里晚上很冷,而且还有野兽。
厉砚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帐篷,熟练地支了起来。
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他脱下了白大褂。
我愣住了。
没有了白大褂的束缚,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冷矜贵,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我骨子里那点少得可怜的花痴又犯了。
我忍不住盯着他看。
他的动作很优雅,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好看吗?”
他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发现我在看他。
我的脸瞬间红了。
“好看......”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天哪,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居然对着自己的教授花痴!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教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是说,您长得太好看了......”
我的解释越描越黑。
厉砚笑了。
他的笑容很浅,却足以让人心动。
“去休息吧。”他说。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带着某种魔力。
我逃也似的钻进了帐篷。
半夜,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猛地惊醒。
紧接着,一声悠长的狼嚎划破夜空。
我的心跳骤停。
狼!
我从小在城市长大,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恐惧瞬间席卷全身。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身边的东西。
入手的触感,温热而结实。
是厉砚。
我猛地松开手。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又是一声狼嚎,比刚才更近了。
我顾不得许多,一把将厉砚护在身后。
“教授,你快跑!”
我的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
常年送外卖练就的力气,此刻让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我紧紧地盯着帐篷的入口,随时准备跟野兽搏斗。
厉砚似乎愣了一下。
“清然......”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别说话!快跑!我挡着!”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帐篷外除了风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我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厉砚的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没事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屏住呼吸。
我缓缓地转过身。
帐篷里依然很暗,但我能感觉到厉砚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谢谢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很真诚。
我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没......没什么......”
我结结巴巴地说。
帐篷里安静了下来。
只有我们彼此的呼吸声。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天终于亮了。
我们走出帐篷。
清晨的山林,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昨晚的恐惧仿佛一场梦。
没过多久,研究基地的人找到了我们。
他们看起来很着急。
“厉教授!你没事吧!”
“我们找了你一晚上!”
厉砚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情况。
然后,我们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基地。
到了基地门口,厉砚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看着我。
“清然,谢谢你。”
他又一次说道。
他的眼神很认真,带着一丝感激。
我有些不自在。
“真的没什么......”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他笑了笑。
我正准备回去。
门卫却叫住了我。
“杨小姐,有您的访客。”
访客?
我诧异地回头。
这个地方这么机密,怎么会有人来找我?
我看见了周不愿。
还有周年。
周年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我知道他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基地在深山里,气候寒冷干燥。
而周年从小就被我保护得很好。
他没吃过一点苦。

父亲的后事处理完,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空荡荡的家里。
家里很安静,安静得可怕。
我环顾四周,触目所及都是我和父亲生活的痕迹。
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悲伤。
现在,我只有一件事情没有做了。
和周不愿离婚。
只有跟他离婚,我才能无牵无挂的离开这里。
我拿出手机,给周不愿发了条短信。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离婚。”
信息发送成功,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我盯着手机屏幕,心里一阵烦躁。
他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样。
第二天一早,我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化了个淡妆,遮盖住憔悴的面容。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狼狈。
我去了研究所。
我需要跟宋教授交代一下我的情况。
走到研究所门口,我却看到宋教授站在门口,似乎在等我。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清然,你来了。”宋教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却充满了无奈。
“宋教授,我......”
我刚开口,就被宋教授打断了。
“清然,你的检查报告......出了点问题。”
宋教授的语气吞吞吐吐,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的心咯噔一下。
“什么问题?”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尽量平静地问道。
“有人举报你学术造假,而且......还把事情捅到了资方爸爸那里。”
宋教授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学术造假?
谁会举报我?
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现在资方那边一定要开除你,而且......关于你去深造的名额,也取消了。”
宋教授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学术造假。
这个罪名,像一块巨石,狠狠地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我知道,肯定是有人在针对我。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所长办公室。
“所长,我想知道,是谁举报的我?”我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带着一丝哭腔。
所长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清然啊,这事儿......我也没办法。”
“是谁?告诉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所长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是......周氏那边的人。”
周氏?
周不愿?
我的心猛地一沉。
是他。
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转身冲出了研究所,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周不愿的住处。
我必须找他问清楚。
到了他家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
我看到了徐颜。
她穿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气扑鼻。
周不愿和周年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
周年看到我,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妈妈!”
他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妈妈,你回来啦!徐颜阿姨做了好多好吃的,你快来尝尝!”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徐颜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容:“清然,你来了。”
她把周年拉到自己身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年年,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周年乖乖地点了点头,跑进了洗手间。
我看着徐颜,一字一句地问道:“是你做的,对吗?”
徐颜笑了笑,没有否认:“是我又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声音颤抖着。
“为什么?”徐颜冷笑一声,“当然是为了不愿,为了年年,为了我们这个家!”
我的目光转向周不愿。
他坐在餐桌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周不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几乎是哀求着问道。
周不愿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语气充满了嘲讽:“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连一个进修的名额都保不住。”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却更加冰冷刺骨:“认错,承诺不离婚,我可以帮你拿回这个名额。”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悲伤。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周不愿,”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你以为我还在乎这些吗?”
我冷笑一声。
“一个体弱多病,生病了还要我背着去医院的男人。”
我的目光扫过餐桌上的周年。
“一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小孩。”
“离开你们,我的生活只会更好。”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餐厅里炸开。
周不愿和周周年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们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甚至以为,他们还有点在乎我。
只可惜,事实是他们只在乎徐颜。
徐颜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她伸手拉住我的胳膊,语气温柔。
“清然,你别这样,不愿一定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她转头看向周不愿,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
“不愿,你快跟清然解释一下,你会给研究所打电话的,对不对?”
周不愿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徐颜又转过头来,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隐晦的警告。
“清然,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会解决的。”
“不过......”她顿了顿,“如果你真的要离婚,就不要再来找我们了。”
“我会照顾好不愿和年年的。”
我看着她虚伪的笑容,心中一阵冷笑。
“只要你们一家三口不要再来找我麻烦,”我甩开她的手,“我不可能再踏入你们的生活。”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
离开了这个曾经让我以为是家的地方。
研究所的电话来的比我想象中更快。
“杨清然同志,经过上级领导的重新考虑,你的名额已经恢复了。”电话那头,语气官方而刻板。

周年率先跳出来,像只极具攻击性的小狼崽,对我充满了厌恶和恶意。
其他人唏嘘不已。
只有我痛到窒息。
分不清楚是头皮被抓的疼,还是心脏传来的阵阵剧痛。
我像个被人扒光衣服的小丑一般难堪。
“年年,不许这么凶,要不然待会儿不让你吃蛋糕咯。”徐颜温柔的摸摸周年的脑袋,旋即好奇看我,“你就是祈愿哥哥的妻子?你好,我是徐颜。”
看得出来,徐颜是很典型的上流社会的富家千金。
跟周不愿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跟她在一起,周不愿也不用装穷。
发现是我以后,周不愿走过来,原本冷峻的表情像是撕开了一条难堪的缝隙。
这一瞬间,我反倒如释重负。
“抱歉,搞砸了你们生日宴。”
我直视周不愿,冲他笑笑,“作为补偿,周不愿,我们离婚吧。儿子给你,至于财产,这些年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是我在出,现在还欠着一堆钱,就没必要再分割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周不愿浓眉紧蹙,伸手抓住我的胳膊,“闹别扭也该有个限度,离婚?你心里真这么想的?拿这个使性子,杨清然,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心脏猛然一缩,接着传来剧痛。
缓了许久,我才强压下翻滚的情绪,“周不愿,也许我该叫你周祈愿,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们这种有钱人的游戏,我就不奉陪了。”
“如果你觉得是我提离婚伤了你的自尊,现在换你提,你放心,我一分钱不会跟你要。”
“哟,还挺有骨气,怕不是以退为进,想要更多吧?”有人调侃:“不愿,现在会演戏的捞女多着呢,你可别被骗了。要我说,趁现在就让她签字,免得她转头反悔。”
“我看也是,一个穷酸送外卖的,好不容易摊上咱们太子爷,一分钱不要?鬼才相信。”
“啧!戏演的不错,要不要小爷赏你几个铜板?”
有人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毫不客气砸在我身上,“捡吧,捡起来都是你的。”
其他人纷纷效仿。
那些钱砸在我身上,脸上,头上,我木然的接受。
迎上周不愿的眸子,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这样才对。
这才是小说里霸总该有的标配,那个曾经像小奶狗一样缠着我腻着我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京圈太子爷?
那只是一场我给自己编织的梦。
也许我的小奶狗在我某个清晨起来的时候早就消失不见了。
总归,不会是眼前这个男人。
“捡呀,不会脑残剧看多了,以为塑造个坚韧不拔的灰姑娘形象就能让咱们太子爷回心转意吧?”
我弯腰,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钱。
周不愿约莫没想到我为了钱居然接受这种羞辱,不满的情绪爬上俊颜,语气冷漠的仿佛寒冬里被人从头浇下一盆冷水。
“行!既然你这些喜欢钱,这桌上的酒,十万一杯。你喝多少,我给你多少!就当,”那声音冷彻入骨,“离婚赔偿。”
我捡钱的手僵住,耳边都是鼓掌叫好的声音。
徐颜一脸担忧:“祈愿,算了吧,别闹出人命。”
可是转头看我的时候,她眼睛里都是挑衅。
“好,我喝。”
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去,冰冷的感觉让我通体生寒,又凉又灼热,蔓延到整个胃部。
随着酒精注入,灼烧感越来越严重,我胃痛到痉挛。
可我没放弃。
我的确喜欢钱,也很缺钱。
做了二十八年孤儿,好不容易找到父亲,饶是我知道他是为了钱才跟我相认,可我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癌症晚期。
他没有多久可以活了。
我想要更多钱,让他在生命的最后一些日子过得舒坦一些。
我没告诉周不愿。
不想给他平添烦恼。
却原来......
烦恼的只有我自己。
最后,有些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劝说我放弃。
但都被周不愿怒斥:“要不,你们替她喝?”
其他人不敢再劝说。
但生日宴闹成这样,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他们纷纷找借口离开。
我喝到想吐。
却没有停止。
周不愿忽然打翻我手里的酒杯,刺耳的碎裂声吓到了周年,哭着喊爸爸。
“带他出去。”
他命令徐颜。
硕大的包厢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愤怒的盯着我,“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
我脑袋晕晕的,胃里难受的不行。
我挣扎,想吐。
周不愿最爱干净,我不能吐他身上。
“前天跟你抱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谁?十年,杨清然,你背着我跟多少男人纠缠不清?”他猛然推开我,把一叠照片甩在我身上。
“这就是你迫不及待离婚的原因?”
他居高临下,像个冷酷的审判者。
我跌坐在地上,看清楚了那些照片,心脏不禁难受起来。
原来他派人跟踪了我这么多年。
原来这十年我一天打三份工,他心知肚明。
原来他宁可相信这些故意选取刁钻角度的虚假照片,也不肯相信我,哪怕多问我一句。
掌心被地上地上的碎片划伤。
流出血水。
“还重要吗?”
我站起来,身心疲惫,“抽个时间去领证吧。”
我走出包厢,迎面遇上徐颜。
从刚才见她第一面我就觉得眼熟,仔细辨认,我应该在不少打工的场合见过她。
那些照片是她给周不愿的吧。
她说:“谢谢你的成全,你会祝福我们吧?”
她把周年揽在怀中:“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儿子,”她压低声音,“只要你识相。”
我低头看周年。
他望着我的眼睛里充满敌意。
我收回视线,冷冷说道,“与我无关。”
我拖着沉重难受的身躯离开这里,等彻底逃离他们的视线,我才狼狈的跑到洗手间吐了个干净。
一定是酒精太辛辣。
我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手机上接到催单的电话:“都超时多久了?怎么还没有送过来?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投诉你!”
我立马道歉:“我马上就送。”
伤口里还留着玻璃碎片,一寸一寸摩擦着掌心的肉。
很痛。
却也格外清醒。
我想起不止一次周年晚上回家不肯吃饭,说我做的饭菜难吃,他在外面......
在外面怎么了?
周不愿打断他。
现在想来,应该是吃过豪奢大餐,我做的清粥小菜便再也不能入口。

我脚步轻快地走向研究所,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新的一天。
走进实验室,我一眼就看到了厉砚。
他正站在实验台前,专注地操作着仪器,修长的手指在各种按钮和旋钮间灵活地舞动,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着迷的魅力。
我轻轻走到他身边,将手里的实验数据递给他。
“厉教授,这是昨天的实验结果。”
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辛苦了。”
他接过数据,认真地翻阅起来,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我们开始讨论实验方案,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轻松而愉快。
我甚至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不愉快,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道愤怒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是谁?!”
我循声望去,只见周祈愿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我和厉砚。
他身后的周年也一脸惊恐,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
我的笑容瞬间凝固,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
周祈愿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杨清然,我问你,他是谁?!”他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周祈愿,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
“离婚?你以为离婚了就可以跟别的男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周祈愿,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资格干涉我的生活。”我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保安!把他们带走!”我转头对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保安说道。
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幕,提前联系了研究所的保卫科,告知他们我的婚姻状况,并明确表示周祈愿父子没有资格住在家属院,更没有资格来骚扰我。
两名保安立刻上前,将周祈愿和周年强行带了出去。
周祈愿还在不停地挣扎和叫喊,但最终还是被保安拖出了实验室。
我看着他们狼狈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有的只是解脱和释然。
我转过身,继续和厉砚讨论实验方案,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厉砚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你没事吧?”他轻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没事,谢谢你。”
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保安粗暴地将周祈愿父子推出研究所大门。
周祈愿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他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紧闭的大门,眼里满是屈辱和不甘。
周年则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小脸吓得煞白,瑟瑟发抖。
一辆红色的跑车风驰电掣般停在他们面前,车门打开,徐颜从车上下来,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忧。
“祈愿,年年,你们没事吧?”她快步走到他们面前,伸手想要抱住周年。
周年却下意识地躲开了,小脑袋埋在周祈愿的怀里,不肯抬头看她。
徐颜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尴尬。
周祈愿一把推开她,语气冰冷,“不用!”
徐颜脸色一白,咬了咬嘴唇,眼里闪过一丝委屈。
“祈愿......”
周祈愿不耐烦地打断她,“对不起,颜颜,我现在不想说这些。”
他拉着周年,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徐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快,也跟着上了车。
红色的跑车飞驰而去,留下研究所门口一片寂静。
车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徐颜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着周祈愿。
他脸色阴沉,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她知道,他还在为杨清然的事生气。
徐颜看着周祈愿阴沉的脸色,心里一阵烦躁。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红色的跑车发出一声尖锐的鸣笛。
“祈愿,年年毕竟是清然的孩子,清然怎么能把你们赶出来?”徐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后视镜里,周祈愿的脸色更沉了,他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她不是不在乎吗?”周祈愿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他扭头看向窗外,不愿再看徐颜一眼。
“可是......”徐颜还想说什么,却被周祈愿粗暴地打断了。
“够了!”他猛地转过头,眼神凌厉地瞪着徐颜,“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
徐颜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她委屈地咬着嘴唇,眼眶里泛起一层水雾。
坐在后座的周年,一直沉默不语,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玩具熊,小脸苍白,眼神空洞。
他突然开口,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那个臭保姆不回来就不回来,我有徐阿姨和爸爸就够了!”
周祈愿听到儿子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伸手摸了摸周年的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年年乖,爸爸会一直陪着你的。”他的声音温柔了许多,却依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倒是想看看,这个杨清然能强撑到什么时候!”周祈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狠厉,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和三人各异的心跳声。
五年时间,弹指一过。
我结束了所有实验。
当天晚上同事说在食堂举办庆功宴。
我欣然答应。
五年前的伤痛,已经减轻了不少。
晚上,我准时来到食堂。
推开食堂大门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本该热闹的食堂,此刻却空无一人。
只有角落里,摆放着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桌子。
桌上摆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和一个精致的蛋糕。
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我,坐在桌旁。
厉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