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姜凌疏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魏姜凌疏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流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姜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回头一看,正对上楚湛那双如深渊一般的眼睛。楚湛?“你怎么会......”不等魏姜震惊,楚湛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来接你了。”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他的语气却温柔得让人要溺进去。魏姜有一瞬间的愣神,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楚湛的出现是在场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楚景川冷了神色,目光死死盯着魏姜被抓住的手腕。“阿湛,你来这里做什么?”楚湛慵懒地抬了抬眸,眼角浮现出一缕戏谑的笑意:“路过。”路过?这里可是镇宁侯府的内宅!他当是在大街上吗?很显然,从一开始楚湛就一直藏在暗处,他是跟着魏姜过来的。一时间,场面安静得有些诡异,兄弟二人相视无话,可空气中仿佛有刀光剑影。倒是江萋萋首先反应过来,眼里满是惊喜之色。她之前还...
楚湛?
“你怎么会......”
不等魏姜震惊,楚湛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来接你了。”
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他的语气却温柔得让人要溺进去。
魏姜有一瞬间的愣神,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楚湛的出现是在场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
楚景川冷了神色,目光死死盯着魏姜被抓住的手腕。
“阿湛,你来这里做什么?”
楚湛慵懒地抬了抬眸,眼角浮现出一缕戏谑的笑意:“路过。”
路过?这里可是镇宁侯府的内宅!他当是在大街上吗?
很显然,从一开始楚湛就一直藏在暗处,他是跟着魏姜过来的。
一时间,场面安静得有些诡异,兄弟二人相视无话,可空气中仿佛有刀光剑影。
倒是江萋萋首先反应过来,眼里满是惊喜之色。她之前还想找机会结识楚湛,今日机会不就来了!
“你就是景川的弟弟吧?他经常和我说起你,我可以和景川一样叫你阿湛吗?”
江萋萋扬起标志性的笑容,温婉大方,极具亲和力,任谁看了都会心生好看。
这么多年,就没有看了她的笑容不沦陷的人。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楚湛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继续对楚景川说道:“哥既然还有事要忙,嫂嫂我就带走了。”
嫂嫂两个字一出,魏姜顿时皱了皱眉。
她总觉得这人在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了声音。
不给旁人反应的机会,楚湛拉着魏姜就往外走,他显然是有备而来,就连马车都在外面候着了。
就在魏姜要被他拉上车时,楚景川追了出来。
“站住!”
话落,楚景川立即抓住了魏姜的另一只手臂,眼神中夹杂着愤怒与焦急。
魏姜冷冷地看着他:“还有事?”
楚景川张着嘴,脱口而出:“你是我的王妃!不许勾引其它男人!”
“......”
这句话太容易让人误会,楚景川显然也意识到了,然后便好似故意找补一般,说了一连串的话。
“你是我的王妃!就算我不爱你,也不许你勾引别的男人!尤其是阿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得不到我的心便想勾引阿湛?这般卑劣下作的行径你也做得出来?”
“我会为阿湛寻一个大方端庄的千金贵女,只有人品样貌俱佳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打他的主意?”
“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容忍你这种女人接近阿湛!”
说出这些话后,场面一度寂静得可怕。
楚景川自己也很震惊。
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些,他只是想留住魏姜。
可他为什么要留住魏姜?他明明不爱这个人,对方的去留,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楚景川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很愤怒,很焦急,甚至是害怕。
却始终不明白这些情绪从何而来。
魏姜听着这些话沉默了许久,就在所有人都愣神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抓住了楚湛的领口,一把将人拽至面前,抬头吻了上去。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甚至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闻到彼此独特的香气。
魏姜的动作停在了对方的唇前,并未真正碰到那片殷红。
然而楚景川的位置正好在视角盲区。
这一刻,他只觉得一股无名的妒火翻江倒海而来,眼睛怒得发红,彻底维持不了往日的体面。
好在魏姜很快就松开了楚湛,看向楚景川的眼神透着浓烈的挑衅。
“楚景川,你可以和你的江姑娘恩爱缱绻,难道我就天生该给你守活寡?你有你的红颜,我亦有我的知己,你不爱我,可我就一定爱你吗?你我原本就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无论我要和谁调情暧昧,你都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这人不顾她的感受和江萋萋卿卿我我,让她被无数人议论嘲笑。
那她为何要为对方守身如玉?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脸,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不找个蓝颜知己,难不成指望对方给她立个牌坊发个锦旗?
楚景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不爱我了?”
重点是这个?
魏姜突然觉得好笑:“对,我不爱你了,从你大婚当日让楚湛替你迎亲拜堂起,从你新婚之夜扔下我去陪江萋萋的那一刻起,我对你的爱就已经消耗殆尽了,楚景川,我不爱你,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我的心里都不再有你的位置。”
魏姜抬眸看见江萋萋正往这边赶来,她冷笑了声:“与其与我纠缠,你还是赶紧回去陪你的江姑娘吧,可别冷落了人家伤了佳人的心。”
说完,魏姜决绝地上了马车,很快便消失在了楚景川的视线中。
楚景川就这么僵在原地,四肢已经冷如寒冰,甚至对江萋萋的到来都毫无反应。
“景川?你怎么了?”
江萋萋唤了半天对方才终于给了个眼神,然而那眼神却透着阴森的寒意。
她心下一惊。
这是她第一次在对方的脸上看到这个眼神,从前楚景川对她很是怜爱,连放大声音都怕吓着她,几乎是将她捧在手心爱护,无论她做了什么都绝不会抱怨。
可自从重生以后她不止一次看到楚景川的失态,且这些失态都是因魏姜而起。
尤其是今天,这个人的目光几乎一直锁定在魏姜身上,喜怒哀乐皆被对方牵动。
为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楚景川的一声质问:“萋萋,你刚才为何要对魏姜出手?”
“琼华是我的朋友,看到她受辱,我岂能无动于衷?况且我只是吓唬一下魏姑娘,想让她道歉而已,谁知她那般顽固,我这才......”
楚景川打断了她的解释,脸上已经浮现出明显的怒意:“可你明知魏姜不会武功,怎能用这种方法吓唬她?刚才若不是阿湛及时出现,魏姜必定躲不过那一击,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此话一出,江萋萋的脸色彻底变了。
“景川,你现在是在责怪我吗?因为我差点伤到了你的妻子?”
魏姜笑容不变,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多了一缕讽刺和决绝。
反问:“我将这块玉送给江姑娘,王爷不高兴吗?”
“这玉是我多年前送给你的,你说过......”
“我说过会永远珍视它,就如珍视我的生命。”魏姜弯着眸子说道:“这是王爷十岁封王时先帝赐下的,你将它送给了我,以此纪念我们青梅竹马之情,对我而言它比得上世间万物,甚至比我的生命更加珍贵。”
前世的五年,她每一日都活得煎熬,可无论她受到多大的委屈遭到怎样惨无人道的对待,只要有这块寒血玉在,她便都能咬牙忍下。
这是她一生中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也正是因为这块玉,她始终坚信楚景川对她是存了一丝情谊的,哪怕只是朋友之情,也弥足珍贵。
她靠着这块玉安慰了自己五年,可等到的......
魏姜垂下眼眸,里面的决绝更浓:“现在,它对我而言已经毫无价值。”
毫无价值。
这四个字一出,楚景川的心脏仿佛被万刃穿过,愤怒如翻江倒海。
她怎么能......怎么敢!
那是他亲手所赠,他永远记得当初魏姜收下此物时欣喜的笑脸,仿佛冬日暖阳,能融化世间最冰冷的雪。
他还在上面刻下了对方的名字。
名字?
楚景川赶紧看向那血玉,上面哪里还有什么名字,只剩几道细微的划痕。
“既然是要赠与江姑娘的,怎好在上头留下旁人的名字,所以我贴心地将名字去了,王爷不必感激。”
“魏!姜!”
楚景川怒得青筋暴起,骇人的戾气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没有人知道,他暴怒的表面下还藏着一丝恐惧。
江萋萋不知其中缘由,更是被对方这幅模样吓了一跳。
楚景川是大周唯一一位异姓王,绝世武功,才貌无双,更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在大周颇受敬仰。
她还从未见过对方这般愤怒。
“景川,你怎么了?”
楚景川这才惊醒,抄起血玉便砸回魏姜身上:“把你的东西拿回去!”
江萋萋惊得瞪眼。
血玉!她的寒血玉!那可是无数人渴望得到的天下至宝啊!他就这么扔回去了?
她赶忙道:“景川,那毕竟是魏姑娘的一片心意,你怎么能扔了呢,我还挺喜欢那块玉的,要不......”
不曾想楚景川宠溺地打断了她的话:“寒血玉算什么,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寻来,魏姜将自己的老物件送给你,定是成心羞辱,我岂会让她得逞。”
江萋萋顿觉心在滴血。
那可是寒血玉!再多的金银财宝也没法跟它比拟啊!
可她要保持自己人淡如菊的形象,只好强行收回贪婪的眼神,亲昵地挽住楚景川。
“我与你如兄弟如知己,只要能一直在你身边,什么天材地宝我都不在乎。”
日子还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夺了那玉。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子。
楚景川心中更是欢喜,再看看魏姜,愈发厌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死了这条心吧,无论你做什么都笼络不了我的心,若你识趣,这宸王府便还有你的一席之地,再要作妖,便滚回你的镇宁侯府!”
说罢,楚景川便拉着江萋萋走了。
二人走到府外,情浓缱绻不舍分开,楚景川心疼地握住对方的手:“萋萋,让你受委屈了,你好心来恭贺我的新婚,魏姜竟如此为难你,我实在想不到她会是这般品行低劣之人。”
江萋萋温婉地靠在楚景川怀中,清脆温婉的嗓音如黄鹂般悦耳:“只要你的心意还在,我便不觉得委屈,况且魏姑娘也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才会如此,你莫要生她的气。”
楚景川见对方如此温柔大方,愈发欢喜,心想只有萋萋这般的女子才配做他的宸王妃。
回想起刚才魏姜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此刻江萋萋的神情狰狞,双眸仿佛淬了毒一般狠毒。
怎么回事?前世的魏姜有这么伶牙俐齿吗?
不,前世的魏姜软弱可欺,就算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也不敢反抗,就连孩子被她设计害死也只会无能地嘶吼。
难道说,魏姜也重生了?
还是和她一样......
是穿书者?
江萋萋的大脑飞速运转,楚景川唤了好几声才将她拉回来。
“萋萋,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我没事,有些困倦罢了。”江萋萋脸上维持着笑容,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想她前世好不容易得到了本该属于魏姜的一切,只等这废物一死,她便可以安稳地享受剩下的人生,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景川,你不是还有个庶弟吗?今日怎的没瞧见他?”江萋萋突然问了一句。
楚湛,楚景川的庶出弟弟,听说这两人感情极好,但是在原书里他只是个几笔带过的小配角,所以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自然也没想着去攻略。
然而谁能想到,那家伙竟是个大杀神!为了一个魏姜竟然将整个大周几乎屠尽了!
回想起前世楚湛大开杀戒的血腥惨状,江萋萋就忍不住发颤,喉咙被贯穿的感觉太清晰,她现在还隐隐作痛。
楚景川道:“阿湛性子冷,不爱四处走动,萋萋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江萋萋语气清甜,撒娇似的挽住楚景川的手:“你双亲早亡,身边只剩下这么个弟弟,他是你的家人,我自然想多来往,改日你将他叫出来让我见见可好?”
楚景川自然欢喜:“好,都听你的,萋萋这般善解人意,阿湛定会喜欢你。”
江萋萋压下心中的雀跃。
老天爷眷顾,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已经知道楚湛以后会有大造化,必得将此人收入囊中。
至于魏姜?
这人还不值得她担心,前世就被她玩弄于掌心,这种废物即便重生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若是穿书者,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她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这么多年,对每一个事件节点熟悉不已,一个新来的还能斗得过她?
正好,前世她还没玩过瘾对方就死了,这次她要好好地玩,慢慢地玩。
......
另一边,前厅里一片死寂,从楚景川和江萋萋离开后,魏姜便一直把玩着手里的玉,沉默了许久。
凌疏本以为自家王妃是被气狠了,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对方悠悠地说道:“我饿了,传早膳吧。”
凌疏挑眉,被恶心了一顿居然还有心情吃早饭?
你心真大。
不过凌疏还是听话地去传膳了,然而等早膳呈上来后,她的表情绷不住了。
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自家王妃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要不奴婢去街上给您买俩馒头?”
看着眼前一桌泛着酸气的饭菜,魏姜并不恼。
她早就习惯了,前世也是这般,她虽有镇宁侯府二小姐的名号,可实际上她是个私生女,她的生母还是二嫁的寡妇,这在大周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当赐婚的旨意下来后,所有人都在为楚景川惋惜,人家一个功盖朝野的王爷,居然要娶一个侯府的私生女做王妃。
府里的下人更是为自家王爷打抱不平,于是常常给她下绊子,楚景川对此也毫不在意,下人们也就变本加厉,辱骂声几乎陪伴了她五年。
可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将厨房干活的所有下人都带来。”
“啊啊啊!痛!我的肚子好痛!”
“我也......到底是怎么回事!疼死我了!”
一时间,三人都因剧痛倒在地上,他们不停地扭曲着身体,活像三只巨大又恶心的蛆虫。
魏姜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的震惊与疑惑,依旧淡淡的,自顾自地走到一旁坐下,淡然自若地品着茶。
几个人中只有魏姜没事,三人就算再蠢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魏琼华怒声质问:“魏姜!你做了什么!”
魏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昏暗的眸子轻轻扫了他们一眼,泛着幽光:“看来毒药起效了。”
“贱人!你给我们下毒?”
不对啊!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吃任何东西,连杯茶都没喝,是怎么中的毒?
魏姜微微一笑,将腰间的香囊扔到地上:“腐骨香,味同花香,清新淡雅,闻其味者,一炷香内会感到犹如骨头腐烂的巨大痛苦,症状会持续半个时辰,若期间不服用解药,则身体化作血水而亡,不会留下丁点痕迹。”
前世她独自归宁,遭受了巨大的羞辱,她不光被这三人辱骂,临走之前魏琼华和魏冉均更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暗伤。
既然明知今日一行凶险,她又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地前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
魏侯又急又怒:“孽障!你竟然给你老子下毒!我可是你亲爹,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放心,若真的天打雷劈,女儿定日日陪在父亲身边,绝不落下父亲,你我父女二人在地府再续父女情也是极好的。”
魏琼华怒吼:“贱人!你给我等着!你敢给我们下毒,等毒解了,我定要扒了你的皮!将你一刀刀剁碎了喂狗!”
她朝外面大喊:“外头的人都死绝了吗!来人啊!赶紧叫大夫!不,叫御医,赶紧进宫叫御医啊!”
话音刚落,魏姜带来的护卫们立刻行动,一瞬间就把偌大个侯府围得水泄不通。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魏姜这是有备而来啊!她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想杀了他们吗?
魏姜露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你我姐妹相识十六载,你怎么会天真到觉得大周的这些庸医能解开我下的毒?”
“什么?”
“不过宫里的御医倒是有几分医术,若他们出手,说不定真能解毒。”
话说到一半,魏琼华三人刚看到希望,却见魏姜灿烂地笑了,说道:“可是侯府已经被我的人围起来了,没人能帮你们请太医呢,看来你们只能乖乖在这里等死了。”
这番话几乎是彻底定了他们的死路,这下三人彻底慌了。
魏侯连滚带爬地来到魏姜面前:“姜儿!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父亲啊,你难道要弑父吗?若我死了,你也活不成的!赶快给为父解毒!为父要疼死了!”
此刻的魏侯再也没了刚才的威严,苍老的双眼中满是惊恐与怯懦。
魏姜眯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慵懒地倒了杯茶递到对方面前,幽幽说道:“我敬的茶父亲还没喝呢。”
喝茶?这都什么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情喝茶!
魏侯心里急得不行,可看对方的样子,大有他不喝茶就弄死他的架势。
没有办法,他只得伸手去接。
可还没等他碰到茶杯,魏姜突然将里面的茶水全泼在了他脸上。
“啊!”
滚烫的茶水疼得魏侯面目狰狞,脸上立马被烫红了一片。
“魏姜!你......”
“哎呀,父亲怎么这么不小心?连小小一杯茶都接不住吗?还是说不想接女儿的茶?”
魏姜倒打一耙,顿时将魏侯咒骂的话给堵了回去。
身上的剧痛越来越强烈,他已经快神志不清了,只能忍下怒火求饶:“是......是为父不小心,姜儿,快把解药拿出来吧。”
魏姜扬起盈盈笑意:“今日是女儿归宁的好日子,我们一家人应该一起吃饭消遣才是,旁的事就先放在一旁吧。”
她叮嘱凌疏:“去让下人做一桌好菜,我要与父亲哥哥和姐姐好好说说话。”
“是,奴婢这就去办。”
凌疏动作很快,府里的下人们也不敢怠慢,很快一桌子美味佳肴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魏侯三人已经被剧毒折磨得快疯了,哪有功夫品尝美味佳肴啊!
偏偏魏姜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她先行入座,一脸高兴的样子:“父亲,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呢?赶紧入座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你们同桌用过膳呢,今天终于可以实现了,你们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魏姜的笑容十分灿烂,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天真烂漫的可爱少女。
可如今这笑容落到众人眼里跟恶鬼没什么区别,她笑得越开心,他们就越能感受到那股阴寒的恶意。
魏琼华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怒骂道:“魏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帮我们解毒?弑亲可是大罪,我们若是死了,你也是要被问罪的!”
魏姜疑惑地眨了眨眼:“姐姐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坐下用膳而已啊,快坐下吧,等会儿菜就凉了。”
这个疯子!
她这架势摆明了不用膳不罢休,他们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实在不敢耗着,只能忍着怒火听话地入了座。
这下魏姜高兴了,她开始为三人夹菜:“这是父亲最爱吃的百鸟朝凤,这是姐姐最爱吃的乌龙吐珠,哥哥最喜欢的菜我记得是姜汁鱼片。”
她笑脸盈盈地望向三人:“你们的喜好我一直都记在心里,那你们知道我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吗?”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三人答不上来,魏姜也不在意,依旧笑着:“我最喜欢的是鸡丝银耳,小时候娘做给我吃的,可惜从娘死后,我便再也没吃过了。”
魏姜高兴地向他们讲述着从小到大的趣事,若是无视了对面三人狰狞的表情,这幅画面俨然就是幸福和乐的一家人。
随着魏姜的侃侃而谈,魏侯三人越发地坐不住了,他们被剧痛折磨得生不如死,恨不得立即晕厥,可他们的意识却无比清晰,甚至能感受到体内的脏腑正在扭曲变形。
像是誓言一般,他的语气焦急又坚定。
这倒是让魏姜怔了一瞬,她打掉对方的手,嗤笑道:“你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如说,你死在外面反倒让我更放心。”
虽然话中带刺,但心绪明显好转了不少。
楚湛这才放心,他握住对方的脚,随后不知从哪儿取出了一支挂着铃铛的银镯,轻柔地戴在了魏姜的脚踝上。
那脚镯并不华贵,雕刻的花纹却尤为精美,是一件用心的物件。
魏姜正不解时,便听到对方的低喃:“我此去不知多久,怕你一个人孤单,所以让它给你作伴。”
听到这话,魏姜当场笑出了声,作势要摘了那脚镯:“我即便再孤单,也犯不上让一支镯子来陪我吧。”
楚湛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对方的动作,语气难道带上点命令的意思:“不许摘!”
他道:“我哥以前送了你一块寒血玉,你视若珍宝,多年来从未离身,所以这支镯子你也要贴身戴着,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过了多久,都不可以摘下。”
像是较劲一般,楚湛的态度很强硬。
魏姜倒是不在意,一支镯子而已,戴着也无妨。
只是......
她仔细观察着那脚镯,上面的铃铛小巧精美,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脚镯上的铃铛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人无法忽视。
比起脚镯,反而更像镣铐,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佩戴者的归属。
这心思,未免也太明显了。
魏姜觉得好笑,并未注意到对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
若是可以,即便是片刻他也不想离开这个人的身边。
可最近他的梦魇愈发频繁,也越来越清晰,那些事荒唐至极,却又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需要弄清楚那究竟是不是单纯的梦境。
若不是......
魏姜惨死的画面涌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眼神立即变得阴狠骇人。
那就让那些人再死一次。
......
很快,天物坊举行拍卖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瞭月楼就围满了人。
瞭月楼是大周最大的一家酒楼,往日能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这次因拍卖的缘故,里面被提前清了场,无数护卫将入口死死守住。
任你富甲天下,没有天物坊的请柬,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踏进这里一步。
“快看!是将军府的江姑娘和宸王殿下!”
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所有目光齐齐望去。
只见江萋萋身着一袭白裙款款而来,她本就生得极美,五官精致媚而不妖,只一眼便让人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与楚景川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璧人。
“果真是郎才女貌啊,这两人站在一起也太养眼了。”
“可不是么,一个倾国倾城,一个丰神俊朗,天生的一对啊。”
“我就说嘛,只有江姑娘这样风华绝代的佳人才配得上宸王,可惜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想到了那个声名狼藉的魏姜,连连叹息。
江萋萋耳力极好,自然将周遭的议论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在心里得意。
从她穿过来后,奇遇和秘宝就接二连三地往她身上砸,她更是在三年之内武功大成,名动大周,无数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可是女主的待遇!
那时她便明白,她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所有的一切唾手可得,天生就该站在最高处,被所有人仰视崇拜。
而身为男主的楚景川,自然也该是她的。
不光是楚景川,还有周阙,男二男三男四,所有才貌卓绝的男人都会围着她转。
至于魏姜?
一个世界是不能有两个女主的。
从她到来的那一刻起,这个人就注定会被世界抛弃。
江萋萋正享受着众人的簇拥。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麻烦让让,你挡住我了。”
江萋萋猛地愣住,回头一看,来人正是魏姜。魏姜的出现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这里可是瞭月楼!今日更是有天物坊的拍卖!谁把她放进来了?
魏姜无视众人的目光,思索着该坐哪儿,她还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得找个视角好的宝座才行。
楚景川从惊讶中回神,眉头微蹙:“你怎么来这儿了?”
“来参加拍卖啊,不然过来吃饭啊?”
魏姜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鄙视对方竟然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楚景川一时哑然。
他当然知道这人是来参加拍卖的,可天物坊的拍卖是凭请柬入场,天物坊怎么可能给魏姜送请柬。
江萋萋心里嗤笑,面上却还是一副温婉的样子:“天物坊的拍卖的确难得,我知道魏姑娘也想来凑个热闹,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偷偷混进来啊。”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偷偷混进来的啊。
就说嘛,魏姜这种人怎么可能得到天物坊的请柬。
好歹也是侯府出身,竟然还像个乞丐一样到处乱窜,她都不嫌丢人吗?
凌疏气得不行。
什么偷偷混进来!她家王妃明明有请柬!
魏姜觉得挺有意思,微微勾起唇角:“我有请柬。”
然而并没有人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江萋萋笑得更明媚了:“魏姑娘,假冒的请柬可不能作数。”
霎时间,周遭响起一片哄笑。
“居然还假冒请柬,真够不要脸的啊。”
“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真的觉得做一张假请柬就能进来?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
“今日份的乐子有了。”
“跳梁小丑赶紧下去吧,别在这儿丢人了。”
这下子,就算魏姜真的把请柬拿出来,这些人也会将她连人带请柬一起扔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从楼上走了下来。
“诸位怎的都围在这里?”
众人见到老者,立即恭敬起来,就连江萋萋和楚景川都后退了一步。
齐老,齐家多年的老仆,虽然只是个仆人,在天物坊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掌管着天物坊的每一场拍卖,因此所有人都会给三分薄面。
人群中有人叫嚷道:“齐老,这有个想用假请柬混进拍卖会的人,您赶紧叫人把她赶出去吧。”
“假请柬?”齐老露出惊讶的表情。
楚景川皱眉,刚想开口,却被身旁的江萋萋抢了先。
“齐老,魏姑娘是我的朋友,她只是想来见识一下天物坊的拍卖,所以才做出这等荒唐事,还请齐老恕罪,看在我的面子上,请您通融通融,让她随我们一起进去吧,哪怕让她在大厅里站着也行。”
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众人的一阵赞叹。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子啊,竟然还为抢了自己男人的女人说话。
再看魏姜,脸上连一丁点的感激都没有。
真是个白眼狼。
齐老笑而不语,这才将目光落到魏姜身上,笑吟吟地走上前。
“魏姑娘,我家主子担心您第一次参加拍卖不认得路,特地让老奴来接您,您的席位已经准备好了,请随老奴上二楼雅间吧。”
她确定楚景川的状态不对劲,前世她曾不止一次地对魏姜出过手,每次只要她一认错服软,对方会立刻原谅她,根本不舍得质问。
就连她弄死了魏姜的孩子,楚景川依然在为她找理由。
可现在她不过是小小地动一下手,对方竟着急成这样?
魏姜在他心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重视魏姑娘,也对,她原本就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我算什么呢。”江萋萋故意摆出被伤透的模样:“是我多余了,我明知你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却还天真地想维持我们的关系,我太傻了。”
“既然你满心都是魏姑娘,那就去找她吧,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江萋萋拿得起放得下,绝不会做插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说罢,江萋萋便作势要离去。
楚景川最吃的就是这一套,见她要走,立马慌了,赶紧抱住江萋萋:“萋萋别走!是我错了,我不该责怪你的,你我相爱多年,你知道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不要离开我。”
见拿捏住了这人,江萋萋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招还真是百试不爽。
她扬起‘单纯’的小脸,眼角浮现出一抹湿漉漉的红色,看起来楚楚可怜:“景川,我好害怕,你和魏姑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我什么都不是,我好怕你会爱上她而忘了我,若你不爱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见佳人如此,楚景川顿时心疼不已,懊恼自己刚才的态度,索性将之前的异样抛出脑后。
“别说胡话,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不爱你?更不可能会爱上魏姜那样心机深沉的女子,萋萋你放心,对我而言,就算是天底下所有女子加起来也不及你一人。”
江萋萋感动地扑进楚景川的怀里。
心中的阴翳却并未消退。
从她穿来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便开始围绕着她而转动。
魏姜?想斗过她?绝对不可能!
此时的另一边。
马车上的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强烈的视线不停投来,魏姜无奈,只好抬起眼眸瞥向对面的人,对方则是一身清爽,脸上的笑容灿烂得甚至有些耀眼了,若是他有尾巴,估计现在已经摇上天了。
“你在高兴什么?”她问。
“你刚才说你不爱我大哥了,是真的吗?”
就为这个高兴?
楚湛死死地盯着她,琥珀色的瞳孔熠熠生辉,漂亮得不行,他聚精会神,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明显是在等她的回答。
魏姜恶劣地扬了扬嘴角,突然移到了他身边,扬起下巴将脸凑了上去。
“我还以为你是在为刚才的吻高兴,看来是我想多了。”
此话一出,楚湛立即回想起刚才的画面,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喃喃道:“明明就没吻上。”
魏姜耳力过人,自然听清楚了,她眯起眸子,双眼变得晦暗不明。
“那个吻,要继续吗?”
魏姜的声音有着极强的诱惑力,每一次都能将楚湛撩拨得理智瓦解。
看着那张动人的小脸,楚湛几乎来不及抵抗就做出了行动。
他覆上了对方的唇,彼此的气息糅合在一起。
楚湛的爱意愈演愈烈,双目发红。
“停下!”
这时,凌疏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王妃?里面怎么了?”
马车行驶在街上,里外只隔了一层木板,自然挡不住声音。
楚湛的理智终于被拉了回来,立即将手抵在魏姜的唇上,示意她安静。
“没事,赶你的车。”
楚湛声音低沉,听不出异样,凌疏也就没多想。
见危机解除,像是报复般,魏姜一口咬在了楚湛的喉结上。
他发出一声闷哼,抵在对方耳边道:“别闹,这是在外面。”
他还知道这是在外面?
魏姜早已被吻得没了力气。
急促的呼吸像是羽毛一般不停地撩拨着心脏。
楚湛不自觉地滚动着喉咙,又有些蠢蠢欲动。
可他们现在是在街上,若发出了什么声音,被外头听见动静,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二人......
无奈之下,楚湛只要强行压下冲动,伸手将魏姜扯进怀里。
他将脸埋入对方的发间,垂着眼眸,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触感,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让人安心。
“阿姜,之后我会离开一段日子。”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魏姜愣了神。
离开......
是啊,前世她成婚后没多久楚湛便离开了大周,每到除夕才会回来见一两面。
他们本就疏远的关系因此变得如陌生人一般。
重生后发生了许多事,她差点忘了这人原本是要走的。
魏姜的眼眸沉了下来,她掩饰得很好,没人注意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只是轻轻应了声。
“我知道了。”
楚湛忍不住解释:“我很快会回来的。”
得到的却是魏姜的一声冷笑:“与我何干?”
她和这个人本就不会有什么交集,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哪怕是以后,她都是孤身一人。
不要对任何人抱有希望,更不要对任何人投以情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受伤。
魏姜的眸子越来越沉,空洞洞的不见丝毫神采,仿佛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
这幅模样和楚湛梦中的场景重合在一起。
楚湛立即慌了神,赶紧捧起对方的小脸,强迫对方看向自己。
“我会回来!很快就会回来!这次一定不会让你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