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语小说 其他类型 以爱为饵,陆总对她上瘾失控!晏茴陆呈泽后续+全文
以爱为饵,陆总对她上瘾失控!晏茴陆呈泽后续+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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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鹃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晏茴陆呈泽的其他类型小说《以爱为饵,陆总对她上瘾失控!晏茴陆呈泽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茜茜鹃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市里的路况没有来时顺利,多处路段被倒伏的树木或路牌挡住,一路走走停停,路线不断地重新规划,绕了一段又一段。天气恶劣,视线受阻,好几次晏茴差点撞上旁边的护栏。实习助理程郁第六通电话打来的时候,晏茴刚停好车,往公司大楼小跑。“喂......程郁,我到楼下了,你帮我把合同拿到会议室去,我直接过去。”她跑得气喘吁吁,程郁在听筒里可以清晰的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小晏姐,你慢点跑。客户那边,老大派方总监去谈了,他让你到了公司去办公室找他。”晏茴出了电梯,程郁正等在外面,递了份文件给她,“一会儿老大肯定要为迟到的事数落你,把这份意向书给他,是我一个好姐妹新买的别墅,装修预算两百万,他见了铁定能少骂你几句。”程郁是典型的开着几百万豪车赚几千块工资...

章节试读

回市里的路况没有来时顺利,多处路段被倒伏的树木或路牌挡住,一路走走停停,路线不断地重新规划,绕了一段又一段。
天气恶劣,视线受阻,好几次晏茴差点撞上旁边的护栏。
实习助理程郁第六通电话打来的时候,晏茴刚停好车,往公司大楼小跑。
“喂......程郁,我到楼下了,你帮我把合同拿到会议室去,我直接过去。”
她跑得气喘吁吁,程郁在听筒里可以清晰的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
“小晏姐,你慢点跑。客户那边,老大派方总监去谈了,他让你到了公司去办公室找他。”
晏茴出了电梯,程郁正等在外面,递了份文件给她,“一会儿老大肯定要为迟到的事数落你,把这份意向书给他,是我一个好姐妹新买的别墅,装修预算两百万,他见了铁定能少骂你几句。”
程郁是典型的开着几百万豪车赚几千块工资的白富美,上班于她来说纯粹是为了体验生活。
整个公司里,除了程郁开着辆豪车上下班,还有一个是晏茴。
所以程郁一直以为她和晏茴是同一类人,拿她当知己。
晏茴道了声谢,但她不喜欢欠人情,进老大办公室前,偷偷把意向书折好放进口袋里。
程郁指的“老大”叫何曾,是总公司的高层,听说大学学的是金融管理专业,毕业后却专注人事,后来被调任到了莘城分公司,成了晏茴的顶头上司。
何曾的个人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嘴特别的碎,对公司的过往成就以及未来发展,随便逮个人都能讲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晏茴巴不得他真能如程郁料想的一样,劈头盖脸骂她一顿,总好过像个犯错的小学生,站在老板的办公桌前,听他讲了两个小时的公司发展。
听到玻璃门被敲响,晏茴眼前一亮,发现是不久前抢了她设计总监之位,刚刚又抢了她客户的新任总监方屿舟。
不知道是不是方屿舟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解救了晏茴的耳朵,突然觉得他也没想象中讨厌。
“请进。”何曾视线从晏茴身上移开,冲方屿舟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大过节的让你跑一趟,辛苦了。”
方屿舟与何曾一样,也是总公司调过来的,上任没几天,何曾没调查清楚他的底细,一时不敢在他跟前摆官架子。
方屿舟礼貌地冲晏茴点了下头,“何总客气了,我也是格澜美的员工,为公司效力理所应当。今天能够成功签单,多亏了小晏的设计,功劳得算在她头上。”
“对对对,公司有你们俩,我以后可以高枕无忧咯。”何曾笑着打趣。
果真是两个老狐狸。
晏茴心中腹诽,脸上维持着得体的笑。
何曾拿出两张邀请函递给二人,“莘城的几个材料商晚上在江海酒店组了个局,屿舟你刚来不久,带着晏茴一起过去,好几家和咱们一直有合作,让她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以后免不了要跟他们扯皮。”
晏茴的性格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闷葫芦,酒量属于一杯倒的程度,刚进公司那会儿,何曾瞧她长得漂亮,带他出去应酬过两次,差点没把客户吓跑。
之后,何曾宁可带着工程部的大老爷们赴席,也没打过晏茴的主意。
联想到公司仍盛传着晏茴和方屿舟为了总监之位不合,晏茴不得不怀疑,何曾让她和方屿舟一同赴宴,极有可能是想给方屿舟一个下马威。
“老大,我晚上......”
晏茴拒绝的话头刚起,被何曾不留情面打断,“下午鸽了客户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要不是有屿舟帮你善后,几十万的单子就飞了。现成的借花献佛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不该好好感谢一下他吗?”
“可是我......”
“知道你酒量不行,要是有人敬你酒,让屿舟帮你挡。”何曾一语切断晏茴所有退路。
“放心吧,何总。”方屿舟笑了笑,“我一定会将晏小姐安全送到家。”
晏茴知道再拒绝就是她不识抬举了,何况方屿舟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理应礼尚往来。
值得晏茴庆幸的是,方屿舟不比何曾絮叨,似乎和自己一样,话都挺少,一路上简单聊了几句有关材料商的话题,整体给人绅士得体的舒适。
大概是方屿舟比晏茴长了近十岁,除了工作上的事,别的也很难聊到一块儿。
到了酒店,晏茴与方屿舟前后脚进了包厢,一张可以容纳三十人的圆桌前已经坐了不少的人,三两个凑一块儿的闲聊着。
有相识的材料商拉晏茴坐一起,晏茴不忘使命,趁着机会把方屿舟介绍给大家。
饭桌上的方屿舟与私下里接触的他截然不同,温文儒雅,妙语连珠,一个轮回下来,和他们便聊成了一片。
晏茴一毕业就进了格澜美,入行快六年,纵然何曾不愿再带她赴宴,多少还是知道些圈子里的规矩,对客户或是对合作商,很多生意都是酒桌上谈成的。
令晏茴疑惑的是,整个餐桌上真的全是材料商,唯独他们一家装修公司,就好像是何曾特意为介绍方屿舟组的局。
显然,她的假设不成立。
“张姐,今晚组局的东道主是哪家公司?”
张姐是餐桌上除了晏茴外唯一的女性,一个性格相当直率的中年女人。
闻言,意味深长的将晏茴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小晏啊,听你们何总说你快三十了吧,有对象了没?”
晏茴不明所以,愣愣地回了句,“没。”
“女人一过了三十啊,新陈代谢就循环变慢,特别容易衰老,趁着还年轻赶紧把终身大事定下。”张姐循循善诱,“听说今儿组局的徐总刚从国外镀金回来,和你年龄相仿,人长得贼帅,等下见了他觉得合眼缘的话告诉姐,姐帮你撮合。”
徐姓在莘城很常见,但,刚从国外回来,又是材料商。
晏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晏茴强烈的预感得到了证实,纠结了一晚上的疑虑也有了答案。

经历了一场台风的洗礼,整个莘城被摧残的满目疮痍,暴雨不断,大量树木倒伏,道路积水,马路两边的护栏招牌吹得七零八落,拥堵的车道如蚂蚁爬行,走走停停。
连轴工作了三天,赶在中秋假期前把设计图改到客户满意,好容易可以准时下班,晏茴的好心情全被一路的刹车灯给搅和没了。
小区门口打包了一份炒河粉,一路提着塑料袋,晏茴感觉脚下的每一步都踩在云朵上。
刚走出电梯,晏茴看到门缝里漏出几丝灯光。
陆呈泽来了!
一脸的倦容瞬间消失殆尽,浑身凝固的血液重新沸腾,心率加快要几近窒息,想要见到那个人的心情溢于言表。
门锁密码是他的生日,晏茴娴熟地按下一串数字门就开了,进门前她把手里的炒河粉藏进楼道消防箱下面的缝隙里。
他不喜欢廉价食物的味道。
确认身上没有沾染油烟味,晏茴推门进了屋。
陆呈泽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电脑,不知在和谁视频,听筒里不时传来一声声嗲嗲的撒娇。
男人的注意力没有因她的闯入而打扰,又闲聊了几句,才合上了电脑。
晏茴回房间换了身家居服出来,“吃饭了吗?冰箱里有馄饨,上个星期阿姨刚包的。”
“你不好奇我和谁视频的吗?”陆呈泽的目光落在晏茴身上,没有任何温度,却又令她沦陷。
晏茴感觉心脏狠狠抽了一下,绕过沙发,径自走向餐厅,打开冰箱,“我给你煮碗馄饨吧,茴香馅的,味道还可以。”
陆呈泽“呿”了一声,自觉无趣,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
换作别的女人,早就和他闹了,也就晏茴是个沉得住气的,随他在外面怎么玩,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陆呈泽能留晏茴在身边六年,正是她清冷的性子让他省去很多困扰,就像在一片荒芜的沙漠,晏茴是他私藏的一汪甘泉。
时间久了,陆呈泽也会被晏茴的不识趣惹得心烦。
一碗馄饨吃了两口,陆呈泽便没了食欲,“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我等了两个小时。”
“台风天气,路上堵得很。”晏茴说。
今天算是提早下班了,陆呈泽早两天过来,未必能见到她人。
“那什么劳什子的设计总监就那么吸引你,赚得能有我给你的多,新闻里天天报道过劳猝死的,我可不希望哪天接到给你收尸的电话。”他的嘴一如既往的犀利。
“没有了。”晏茴含糊的应了一句。
陆呈泽没有听清,“什么没有了?”
设计总监的位置没有了。
晏茴很珍惜和陆呈泽相处的时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争论上。
“不再吃点吗?”她问。
陆呈泽意味深长看了晏茴一眼,“你当真以为我推了一个饭局,两个会议,是为了来你这儿吃碗馄饨?一个家政阿姨的厨艺,能抵得过米其林饭店的大师傅?”
晏茴怔愣的抬起头,望向陆呈泽的眼,他似笑非笑,深幽的眸子里注满了男人的欲望。
她怎会不知他的目的,不外乎是为了解决身体需求,能在他身边待六年,多亏了她听话懂事还不缠人,是个称职的工具人。
陆呈泽从餐椅上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也少吃点,我不喜欢肚子上有赘肉的女人。我有几封邮件处理一下,你洗完澡去床上等我。”
洗澡的时候,晏茴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向来克制自己的饮食,工作不忙的话一周会安排两节瑜伽课,偶尔会去拳击房泡上几小时,绝不给陆呈泽嫌弃自己的机会。
陆呈泽像有某种怪癖,做之前总喜欢在晏茴肚子上来回摩挲几圈,一副例行检查的姿态,“还不错,再练练马甲线就出来了。”
陆呈泽心情好的时候会很温柔,贴心地喂了她一颗巧克力。
巧克力溶化在口腔,很浓的甜味,透着一点苦涩。仿佛蛊人的魔咒,令晏茴收起浑身的刺。
兴许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她才敢毫不掩饰的表露对他的爱意。
过了许久,口腔里巧克力的味道早已荡然无存,晏茴昏昏欲睡间感觉身体被拥进一个坚实的胸膛,一股薄荷味沐浴露的清香萦绕鼻间。
晏茴清醒了几分,动了动身子,浑身散架般酸痛。
陆呈泽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间,不安分的手指在她腰上打着圈,“你再乱动,别怪我不心疼你了。”
陆呈泽的体力晏茴是见识过的,一般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毫无节制的折腾她。
“我去洗个澡。”
陆呈泽不置可否,搂着晏茴的手臂没有松开的意思。
耳边的呼吸声有些凌乱,晏茴不确定陆呈泽是不是累着了,打算提醒他松开自己,她实在不喜欢一身汗津津的睡觉。
“徐陵回国了,你知道吗?”陆呈泽突然掰正晏茴的身子,让她面向他。
晏茴被他古怪的眼神盯得有点不自在,“不知道。”
陆呈泽轻笑,“怎么,没联系你吗?我看他对你一副念念不忘的样子,还以为你们见过了呢。”
“我和他只是同学关系。”
为了凸显心中的坦荡,她一瞬不瞬注视着他,方才难得的娇羞迷漓顷刻变成了冷漠疏离。
是陆呈泽最讨厌的模样。
陆呈泽从床上坐起,翻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状似随意的说道:“听说他收
购了一家建材公司,打算和他爸一起干,你们以后算是同行了,见面的机会一定不少。”
晏茴不喜欢尼古丁的味道,之前和陆呈泽提过几次,显然没把她的喜好放在心上,索性以后都不会再提了。
“我去洗个澡。”
她不想在徐陵的问题上和陆呈泽多费口舌,六年前她为了陆呈泽拒绝了徐陵,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结局。
徐陵在国外还是在国内,都与她无关。
晏茴刚坐直身子,下颚被人一把捏住,盛怒下的陆呈泽,眼底泛着猩红,“老情人回国了,心里偷着乐吧。成天在我跟前摆着一张臭脸,一听他回来了就差在脸上写上得偿所愿了。你最好把不该有的小心思收起来......”
晏茴动了动唇,露出自嘲的笑意,“我这样的不配惦记别人,也不配被别人惦记。”
陆呈泽愣了愣,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无意识的松开了手,“的确不配。”

晏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她回到了高考前,学校组织的百日誓师大会上,看到了作为往届优秀学生代表返校演讲的陆呈泽。
陆呈泽比晏茴大两届,离校两年多,学校里关于他的传说一直没断过,个子高,学生会主席兼篮球队队长,精通好几国语言,带领莘城房地产行业发展的鹿南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一出生就站在罗马尖字塔顶端。
简单概括就是,人长得帅气,家里贼有钱。
晏茴是在高三上学期被养父母退养,转回到出生地的莘城一中,和亲生母亲一起生活。
一夕间从天堂坠入地狱,每天徘徊在水生火热之中奋力挣扎。
阳春三月,上午的阳光透过校园里梧桐树的树梢折射在主席台上,西斜的日光直直的洒在陆呈泽身上,看上去像周身渡着一层璀璨的光,猝不及防闯进了晏茴心里。
若说陆呈泽是天上星,她便是地上尘,长期泡在下水沟里的那种。
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会有任何交集,对他的爱恋只敢偷偷藏在心底。
一藏便是四年,在晏茴准备要放弃的时候,没想到会在徐陵的生日派对上遇到陆呈泽。
派对上大多是晏茴和徐陵的同学,大家喝了不少的酒,兴头上有人提出一起玩游戏。
晏茴不是个爱凑热闹的,特意挑了个光线很暗的角落坐着,偷偷的看陆呈泽。
被同学拉去玩游戏,整个人都是懵的,几轮下来全是她一个人在输。
他们玩的游戏叫“我爱你VS不要脸”,几人围坐在一圈,瓶口转到谁就得对自己左边的人说“我爱你”,对右边的人说“不要脸”。
寿星徐陵被安排在晏茴的左边。
徐陵在学校时对晏茴很照顾,俊男美女在一起免不了被人脑补出一部青春偶像剧。时间久了,感情迟钝如晏茴也看出了徐陵存的小心思。
饶是玩游戏,她宁可惩罚性喝酒,也不会对自己不喜欢的人说出“我爱你”。
输到第五轮时,晏茴面前的酒杯已经叠加到了五杯。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再有五杯下肚,铁定走不出这扇门。
“我替她喝,谁要有意见,可以再加五杯。”
是陆呈泽。
他坐到了晏茴身边,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他们的指尖轻轻触碰在一处,仿佛一道微弱的电流窜过晏茴全身,呼吸有过片刻的停滞。
派对结束,晏茴酒劲上头,走路有点飘,她极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拒绝了徐陵的陪同。
她站在公交站台前等车,陆呈泽开车经过,停在她面前,漫不经心的像个渔夫,向她抛出鱼饵,“愿意跟我走吗?”
真正喜欢一个人,眼神是伪装不了的。晏茴掩饰的再好,一整晚眼神控制不住地望向陆呈泽,早就暴露了自己。
或许真是喝多了,晏茴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一定是酒精作祟,她手上的动作才会不受控地拉开副驾驶的门。
一夜荒唐。
陆呈泽对她似乎有点兴趣,主动要了联系方式,“以后你跟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陆呈泽没有食言,他待她确实不错,频繁的约会吃饭,送礼物,看电影,上下班接送,周末的时候还会一起去逛超市。
如果不是晏茴在八卦新闻里看到陆呈泽和别的女人传出绯闻,她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和陆呈泽在谈恋爱,以后说不定还会结婚生子。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初陆呈泽说的跟他一起,真的只是在一起。
与感情无关。
她不是不知道当人情妇有多么下贱,可她爱陆呈泽,害怕失去他。
前二十多年不断地被至亲之人抛弃,有一天陆呈泽也不要她了,她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独自生活。反正,她习惯了。
当时的她并没有预料到,她的一个决定,亲手把自己推进了泥潭里,时间越久,陷得越深,也许一辈子都回不了头。
梦里的细节太过清晰,就像闭着眼欣赏了一部由她参演的默剧,等晏茴睁开眼,看到头顶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在陆呈泽的别墅。
她动了动身子,知觉瞬间恢复,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遍布全身,昏迷前在车里发生的事历历在目,陆呈泽带来的耻辱刺痛着她的心。
她不会怪罪他,这是她自找的,明知道陆呈泽不喜欢看到她和徐陵有牵扯,当时看到徐陵就该提早离席的。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卧室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带着一股浓浓的米香味,晏茴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她好饿啊。
“醒啦?起来喝点小米粥,能动吗,需不需要我扶你?”
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晏茴床边,手里端着碗。
晏茴费力地坐起身,“兰漾姐,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兰漾是陆呈泽的姐姐,随的母姓,是个国际有名的纹身师,世界各地到处跑。
见到她,晏茴颇觉意外。
兰漾把碗里的勺子换了个方向,递到晏茴手里,“原计划是去J国,在莘城机场转机,硬是被呈泽一通电话叫了回来。”
晏茴低头喝粥,含糊地嗯了一声。
兰漾伸手覆在晏茴额头上,轻轻叹了口气,“总算是退烧了,你要再不醒,呈泽马上就找人把家庭医生的诊所给拆了。”
“兰漾姐,我睡了多久?”晏茴悄悄转移话题。
兰漾拉了拉晏茴滑至肩头的衣领,遮住肌肤上令人羞耻的淤紫,“你昏睡了两天,烧到了三十九度,睡得不踏实,一直在哭。”
晏茴揉了揉眼角,难怪湿湿的,还以为是出得汗。
“谢谢你兰漾姐,我好多了,等会儿就回去。”
陆呈泽的别墅,六年来晏茴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兴许是为了给她看病方便些,不然她想不出第二个陆呈泽带她回来的理由。
病好了,自然是时候离开了。
“回哪去?”兰漾深深皱起眉,“医生说你身子虚,得好好静养,不然将来想要个孩子都难。”
要孩子?她和谁要孩子?
兰漾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锋陡然一转,“你们的事呈泽告诉我了,我弟弟太不是个东西,占有欲太强,以前没见过他对谁这样。”
“兰漾姐,我没怪他。”晏茴挤出一丝苦笑。
兰漾看着晏茴惨白的脸,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慢条斯理的说:“跟呈泽在一起很辛苦吧,我看得出你和她们不一样,她们图的是他的钱,只有你是真心想和他过日子。”
“我妈走得早,我爸有自己的新家庭,大多时候对他不闻不问。别看他纵横情场多年,内里还是个感情白痴。晏茴,我希望你和呈泽好好的过下去,姐姐拜托你,再给他些时间可以吗?”

“谁的电话?”
离开阳台,晏茴刚迈进客厅,陆呈泽立刻站起身走向她。
她眨眨眼,适应了一下室内的光线,没有注意到陆呈泽阴沉的脸色,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陶丽华的那句“不要脸的东西”。
“公司的事。”
晏茴不擅于撒谎,更不屑于跟陆呈泽撒谎,可她家里的一些事,在陆呈泽面前实在难以启齿。
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陆呈泽有一天会知道,与他朝夕相处了六年的枕边人,背后还有一个满目疮痍的家庭。
如蚂蝗一般逮谁吸谁的母亲,眼高手低的哥哥,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嫂子,还有一个四处散播自家小姑靠睡男人赚钱的侄子。
谁愿意和这样的家庭沾上半点关系呢。
她宁愿撒个善意的谎言,总好过剖开伤口展露在陆呈泽跟前。
“公司的事?”陆呈泽显然不信,“公司的事,你需要偷偷摸摸的跑去阳台接电话?”
晏茴不置可否。
二人视线对上,僵持了几秒。
手机铃声再次突兀响起,打破了平静。
晏茴心中一颤,手上动作迟疑了两秒,下一瞬,手机被陆呈泽夺了去。
继而,陶丽华破锣般的嗓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尖酸又刻薄。
“死丫头,皮痒了是不是,敢挂老娘电话?我告诉你,这个月的生活费胆敢少一分,明儿我就去管你那个奸夫要,再不济,把你给人当情妇的事捅到你公司去,看谁耗得过谁。”
晏茴绝望地闭了闭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陆呈泽盯着显示屏上“陶丽华”三个字恍了恍神,感觉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是谁?”
听筒里换了陌生的男声,陶丽华以为自己拨错了电话,“我找晏茴,是她的电话吧?”
“是。”陆呈泽一惯的冰冷倨傲,“你是哪位,回答我。”
陶丽华一听,火气又上来了,“老娘是生她养她的人,当真是反了,让她接电话。”
晏茴伸手要去够手机,陆呈泽却不给她机会,带着浓浓的恶趣味道:“你要多少钱,明天到鹿南集团,我给你。”
陶丽华反应了两秒,“什么鹿南集团,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是她的......”陆呈泽似笑非笑,一只手不安分地捏起晏茴的下颚,“奸夫。”
陶丽华平日里碎嘴碎舌惯了,头一遭骂人骂到正主眼前,论器张跋扈如陶丽华,也被陆呈泽四两拨千金的一句话给震慑住。
晏茴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再次想去抢手机,陆呈泽眼明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冷漠的眸子里泛起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对了,陶女士,请你以后对自己的女儿放尊重些,一些污言秽语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否则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陶丽华识相的没再打来。
恶瘤无意被戳破,没了后顾之忧的晏茴索性也不藏了,“我妈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不要掺和进来惹得一身骚,我自己能处理好。”
陆呈泽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毕竟一般这种情况,谁见了都会退避三舍,她和陆呈泽也不是寻常的伴侣关系,犯不着自寻麻烦。
被无视在旁的李乐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陆呈泽身后,接过了晏茴的话头。
“晏小姐说得没错,人心不足蛇吞象,像她母亲这般的市井妇人,有一必定有二,但凡开个口子,以后想甩都甩不掉,麻烦的紧。”
陶丽华的为人,晏茴烂如指掌,饶是没有半点母女情分,可是被人当面这样诋毁,心里还是有点怪怪的。
陆呈泽眉头不自然跳了跳,方才一时心急,电话响起时直接按了免提,晏茴试图想掩藏的秘密被他无心之失公然捅破,让她难堪。
他把手机塞给晏茴,矜冷地看她一眼,温暖的手掌顺势牵起她的,十指紧扣,看得李乐言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在嘴里。
“别以为你们李家的钱来得有多干净,先把自家屁股擦干净再对别人的事评头论足。”
陆呈泽的霸气护短,祁闻喜闻乐见,他家陆总的一颗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
翌日上午,祁闻拿着一叠资料与登门要钱的陶丽华前后脚进了陆呈泽办公室。
祁闻冲着陶丽华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虎毒还不食子呢,姓陶的就是个市侩的妇人,贪上这种家人,晏茴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陆呈泽整理好桌上的文件,侧身锁进旁边的柜子里,“一大早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昨晚在别墅,陆呈泽趁晏茴睡下后给祁闻去了通电话,让他查一查陶丽华。
有关晏茴的背景,陆呈泽知之甚少,停留在她和徐陵是大学同学这点上。当时只是急于与她生米煮成熟饭,断了徐陵的姻缘,其他的概不重要。
一页一页翻着祁闻递来的资料,陆呈泽只觉心里发胀,满满当当全是对晏茴的心疼。
越接近晏茴,越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难以控制,好像每一下都是为她而颤动。
良久,他合上手里的文件,“拿去碎了吧,这件事不要让晏茴知道。”
祁闻连连点头,轻咳一声,“那什么......陆总,我能问问,你给了陶丽华多少钱吗?我看她离开的时候,眼睛笑得都快陷进肉里去了。”
后续有许多事情需要祁闻处理,陆呈泽没打算隐瞒他。
“一套房子。”
他说得云淡风清,祁闻听得瞠目结舌,下意识地竖起了大拇指,“陆总,你真是二十四孝好女婿,够爷们儿。”
“别贫了,我自有别的安排。”陆呈泽不打算纠结在此事上,主动揭过话题,“老宅那边这几天你派人盯紧点,姓徐的回国都一个多月了,老东西现在才想起来给那个女人的儿子办接风宴,指不定又被吹了耳边风等着对付我呢。”

看到卡片上“燃气卡”三个大字,陆呈泽悬着的一颗心暂时落下。
距离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后,陆呈泽有一个多月没见晏茴,不是他不想见,而是年关将至公司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实在抽不出时间。
另一方面,祁闻替他支招,说什么小别胜新欢,两人分开一段时间不见面,再见面时心里压抑的那份想念会难以掩饰。
晏茴会不会想他,陆呈泽不清楚,反倒是他想她想得紧,恨不得每天掐着手指过日子。
刚好碰上了晏茴生日这个契机,他再也按捺不住了。
冬日的夜晚来得格外早,天刚擦黑时,陆呈泽的车已经等在了楼下,一等就是五个小时,终于等来了令他魂牵梦绕的那抹倩影。
他看到晏茴从男人的车上下来,然后那个男人还给晏茴递了一张神似银行卡的东西,若不是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怕是拳头早已挥向男人。
方屿舟不动声色将陆呈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隐隐猜出几分来者不善的意味,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先生,你手里拿着的是我家里的燃气卡,可以物归原主吗?”
陆呈泽脸色已经完全铁青,咬了咬牙,一字一顿,“你住在他家?”
陆呈泽分明在阐述一个事实,晏茴听在耳里却能捕捉到他话外的歧义,“我租的方总的房子。”
方屿舟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朝陆呈泽伸出手,“原来是小晏的朋友,你好,我是小晏同事,姓方,方才多有冒犯。”
两人不仅是同事,晏茴还租得人家的房子,陆呈泽是越咂摸,心里越不痛快,全然忽视了方屿舟伸来的手。
气氛一瞬尴尬到了极点,晏茴真想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她朝方屿舟讪笑道:“抱歉啊方总,我朋友喝多了,你别和他计较。”
陆呈泽回过神来,一把握住方屿舟即将收回的手,脸上带着狂傲的笑容,“方总是吧,你好,我是小茴男朋友,鹿南集团的陆呈泽。叨扰多日,明天我会给小茴安排别的住处,多谢方总这段时间的关照。”
说罢,他把燃气卡又塞给了方屿舟。
方屿舟眉心跳了跳,鹿南集团的名号在整个莘城如雷贯耳,他上任的几个月里,与鹿南集团多有合作,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掌舵人会这么的年轻。
更没想到的是,晏茴和他竟是一对。
生意场上混出的人精,方屿舟相当的识趣,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车。
方屿舟走后,晏茴连应付陆呈泽的耐心都没了,陆呈泽有意装傻,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是徒劳,转身绕过挡在身前的男人,往楼道走去。
下一秒,手腕被紧紧扣住,她挣了挣没能挣开,陆呈泽的声音自耳畔传来。
“小茴,我饿了。”
晏茴一扭头,见陆呈泽正委屈巴巴的望向自己,那神情哪还有刚刚与方屿舟针锋相对时的狠戾。
不由的,心头一软。
陆呈泽自然没有错过晏茴眼底一闪而过的柔情,于是再接再厉,“为了陪你过生日,我下午五点就过来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连水都没喝一口。”
晏茴心中泛起一点酸涩,胸腔每一次跳动都轻飘飘的,饱受折磨的同时又极其矛盾。以前她一颗心赴在陆呈泽身上的时候,无数次幻想着有那么一天,自己能捂热他,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可惜这天真正到来,她却无比悲哀,面对陆呈泽,很难让她忘记曾经被当作棋子玩弄于股掌间的耻辱,害怕他的一时妥协会是设下的另一个骗局。
晏茴抬眸直视着对面的男人,眼底凝着寒霜,让陆呈泽一度怀疑,刚刚短暂闪过的柔情是他的错觉。
“陆总,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结束了,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论你是一时兴起,或是幡然醒悟,我再没下个六年陪你玩了,也玩不起。”
一听这话,陆呈泽的胸腔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有些闷疼,“小茴,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不该欺你瞒你冷落你,你怨我是应该的,但可不可以给我一次弥补你的机会......”
顿了顿,他压下声音,带着一丝乞求,“至少让我陪你过完今天的生日,行吗?”
晏茴张了张嘴,哑声道:“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我明天会去找房子搬出去。”
“好。”见晏茴态度坚决,陆呈泽不敢逼得太紧,惹得她更加反感,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包装精致的锦绒盒子,退而求其次道,“你收下礼物我就走。”
晏茴垂下眼眸,目光停留在印有某品牌LOGO的锦绒盒子上,她所有的伪装与犹疑,在这一刹那尽数崩塌。
“陆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寓衣帽间第三个柜子左边第二层抽屉里,有五个和你手上一模一样的礼物盒。”
是之前五年,陆呈泽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不知道该说他够长情,还是不够用心,六年来送得礼物一样不说,连外面的包装盒都未曾变换过。
再凑一个,是不是就能召唤神龙了。
隔日是周末,晏茴特意起了个早,打算去趟房产中介,利用周末的时间把房子定下来。
刚下楼,发现祁闻不知什么时候等在了楼下。
祁闻是陆呈泽派来的,递给晏茴一串钥匙,说是他新买的一套房,刚好离晏茴公司近,若她不介意的话,可以搬进去。
祁闻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从他不时闪烁的眼神,晏茴大抵猜出他的一套说辞是陆呈泽事先交代好了的。
晏茴无心为难祁闻,“我约了中介,房子定好了,现在过去签合同。”
事实上,想要租一套心仪的房子并非易事,花了两天的时间,晏茴脚底板都磨出水泡,总算相中了一套交通环境尚可的公寓,约好周一下班后就搬过去。
让晏茴始料未及的是,周一早上,她如往常踩着时间出现在公司楼下,一个女人带着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晏小姐你好,我是方屿舟的妻子,邱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