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安，我突然要去处理一些公司里的收尾工作，不用等我了，你先睡吧。”
果不其然，女人看到信息之后，眼角溢出一丝情欲。
温亦安点点头，随后沈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手里还不忘拿走他的衣服。
“滴答、滴答...”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浴室的水声，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设备，把那些糜烂的污秽之音全都录了下来。
心中已经感受不到痛楚，他沉静地收集好证据后，走到落地窗前凝望着寂静的海。
以前他们每一年都会去不一样的地方旅行。从爱琴海到阿尔卑斯山，从名胜古迹到人文展馆。他曾承诺过，要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们没有相爱过吗？也不是。
可温亦安忘了，相爱时许下的承诺，只能在被爱时生效。
他轻轻叹气，随后拨通了沈娇的电话：
“沈娇，我睡不着，想去海边走走，你能回来陪我吗？”
不出所料，来人还是沈柔。
月色下的温亦安目光温柔，任由黑色的发丝在夜风和白色的衣角一起飞舞。
女人喉结微动，眼眸中的情绪没能逃过温亦安的眼睛。
“阿娇，你看，今晚的月色真美。”
男人的称呼让沈柔一下子冷静下来。她努力扮演好沈娇的角色，温柔道：
“晚上风大，怎么穿这么少？”
他笑意盈盈：“给你一个做绅士的机会呀。”
一句无心的话，让沈柔心神微动。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陪他在海边散心。
此时此刻，看着在海边欢快玩水的温亦安，她突然不想顶着沈娇的身份在他身边了。
明明她也不差。
何况自己姐姐也不珍惜。
“沈娇你看，每一片浪花的形状都是不一样的呢。”
海风扬起她的裤脚，露出光滑洁白的脚踝，在月光的映照下更加清纯动人。
“是啊，每一片浪花都是独特的。”
“不仅是浪花，我看过的每一张叶子，每一片雪花，都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意有所指，温亦安笑眼弯弯：
“大自然的美都是独一无二的啊。”
人也是。
沈柔内心异样的情绪此刻膨胀到顶峰。她呼吸急促，耳边染上一抹红。
她很想质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再也忍不住，把温亦安抱进怀里：“亦安，今晚的你好美。”
他笑着挣脱开沈柔，却不小心脚下一滑，跌坐进水中。
“怎么这么不小心！”见他瞬间冷得浑身发抖，沈柔将他拉起来，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温亦安身上，随后带他回酒店洗澡。
后半夜，温亦安发起了高烧。请来医生开药后，却还是没见好转。
他迷迷糊糊间听到沈柔在打电话，语气激烈：
“亦安都发烧了，你都不回来看看他吗？”
“沈娇，你就这么不负责任？”
电话那头，沈娇不满的声音传过来：“沈柔，都是演演戏而已，你这么上心做什么？”
“谁照顾不都是一样的吗？反正他也认不出来...”
后面的话他听不清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沈柔在他旁边睡着，安静的样子像一只大猫。
知道昨晚一直都是沈柔在照顾自己，温亦安的心里有种不可名状的酸涩。
在自己发高烧的时候，老婆甚至还黏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可对于沈柔，温亦安却没有一丝动心。
昨晚都只是他的计划罢了。
她们俩都是同一种人。
“亦安，你没事就好。”见到他醒来，沈柔也跟着惊醒了。
他虚弱地笑笑：“我饿了，想吃点东西。”女人一听，立刻亲自下去买。
再次提着东西上来的人，这次又变成了沈娇。她提着水果和清淡小粥，装作心疼地样子：“给你买了粥，趁热喝。”
论演技，温亦安真心觉得沈娇没有沈柔演得好。
至少沈柔的眼里还有几分真情。
温亦安没说什么，接过粥啜饮着。女人坐在一旁沉默地刷着视频，刷到白寒辞的视频，她不假思索地划了过去。
“学弟的视频，不看吗？”
她皱眉：“没什么好看的。”
可她时不时看时间和滑动屏幕的小动作都在告诉温亦安——她很着急离开。
男人也不愿看她多一眼，于是放下粥，浅浅笑道：“我累了，你先去忙吧。”
“我想睡一会。”
果然，沈娇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她急匆匆告别，随后离开，连门都没关。
几分钟过后，白寒辞开了直播。


正恍惚着，弹幕里有人问白寒辞能不能马上下播。
白寒辞故作生气：“想让我马上下播，你有这个实力吗？”
只见那个id名为“吾爱小辞”的账号二话不说就刷了十个梦幻城堡。
满屏的特效在直播间里飞，挡住了白寒辞惊讶的脸。这还不够，“吾爱小辞”又反手一刷，十几个嘉年华礼物特效在直播间里完全没停。
那个人，温亦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霎时，白寒辞的直播间人数瞬间上升到几万人。
“这一定是寒辞的女朋友吧！”
“肯定是！刚刚她说有事出去了，结果是在给我们寒辞刷礼物吧！”
“天哪，居然用这样浪漫霸道的方式让寒辞下播，简直不要太帅啊！”
白寒辞笑着跟大家说再见之后，马上关了直播间。
温亦安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全程。
他缓缓起身，开始慢慢清理起房间里的东西。那些运过来的首饰全都被他退回去，昔日的美好合照，情侣睡衣、情侣挂画，还有两个人在沙滩上做的纪念脚印...
所有承载着回忆的一切都被温亦安一件不落地丢到垃圾箱里。
“少爷，这些都不要了吗？”
“嗯，不要了。”他望着冷清不少的房间，轻声道：
“全都丢掉吧。”
温亦安低头把口袋里的怀表拿出来，里面是沈娇和他在海边的合照。两个人都笑得开怀纯粹，真挚得不带任何一丝杂质。
他把照片撕下来，用桌上的打火机点燃了照片。
看着美好的笑容在火舌的吞噬下慢慢发黑卷曲，温亦安内心竟感到一丝释怀。
他承认自己是个恋旧的人，喜欢怀旧的东西。
但这并不代表旧的事物永远都是好的。
一切都会变。
人也是。
看了一眼怀表，签合同的时间就要到了。
他独自一人开车出门，前往江城码头签署小岛的转让合同。
再过大半个月，就可以完全脱身于这场闹剧了。
可等他真正签好合同之后，工作室的同事可可却给他打来电话：
“亦安！不好了！”
“我们的作品被白寒辞的粉丝指控抄袭，现在已经上热搜了！”
他心头一震，颤着手打开视频热搜。
“竹心工作室抄袭！”
“温亦安道歉！”
这样的字眼挂上了视频的头条。
最新的视频下面，是白寒辞声泪俱下的声明。他在视频中晒出自己的作品设计手稿和竹心工作室的珠宝宣发视频作对比，两者一模一样，几乎没有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工作室的宣发时间是今天，而草图上的落款时间是半年前。
“抄袭是可耻的，这对任何原创者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
他哭得梨花带雨，通红的鼻头惹得大家更为爱怜：
“如果可以，希望温亦安工作室的负责人能给我一个说法，抵制抄袭，从我做起！”
视频一经发出，无数网友都跑到工作室的网店里谩骂、侮辱，线下的小店也被极端的网友用红油漆泼上“抄袭狗”的字样。
由于拿不出手稿，温亦安没有办法，只能忍着泪将店铺里的商品下架，线下关门。
这间小店是他全部的心血。可温亦安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在房间里的设计手稿，居然会飞到白寒辞的手上。
倒打一耙后，自己反倒成为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他听到沈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沈娇，你要这样玩到什么时候？”
“你就不怕温亦安知道真相之后离开你？”
沈娇嗤笑了一声：“你装什么呢沈柔，当初不是你提议要这么玩的吗？”
“他连我们俩都认不出来，也没见得有多爱我。”
“呵，也是。”沈柔语气讥诮：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陪他玩玩吧。”
温亦安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回到房间。手中的热水也慢慢变温，直至冷掉，他也没有再喝一口。
心痛的窒息感一阵又一阵，他想要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沈娇忙完工作后直接在书房里睡着。算上今天，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房睡过了。
或许在外面吃饱了，在家里就不会饿了吧。
背叛、欺骗...温亦安满心满眼爱了五年的人，就这样烂掉了。恋爱三年，结婚两年，从校园到婚纱，一路走来，最后却得到这样的下场。
他受够了。
后半夜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醒来，沈娇已经去公司了。等他下楼的时候，桌上摆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
“少爷，这是夫人特地给您做的，您尝尝！”
陈妈特别高兴看到沈娇下厨，在她眼里，这是自家夫人懂得疼丈夫的表现。
可温亦安看到那一碗加了许多香菜葱花的粥，竟一脸厌恶地将其倒进垃圾桶。
“陈妈，重新做吧。”
陈妈吓坏了：“少爷，可这是...”
“我说了很多遍，我不喜欢葱花香菜。”
这是白寒辞的喜好，不是他的。
陈妈没再敢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
吃过早饭，温亦安收到沈娇的消息：
“早上的海鲜粥好吃吗？我亲自下厨做的。”
他回了个“嗯”。
沈娇知道他睡眠不好，以为是休息不够，所以也没过多在意：
“你去首饰间看看，今天上新的款式都在那了。”
“你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作为珠宝设计专业的温亦安，毕业后在江城开了一间珠宝设计工作室。沈娇虽然不支持他的工作，但每次各大新款上新，她总会第一时间买下来，供给温亦安参考学习。
温亦安进了首饰间，核对名单后，却发现当季新品琉璃心系列里的一条水晶手链不见了。
这是他最期待的一件作品，为此他曾叮嘱过沈娇要把它买下来。
可现在他在名单上反复比对，就是不见踪影。
正当温亦安想要打电话给沈娇问清楚的时候，一条弹出的短视频推荐让他怔住了：
“寒辞的日常直播”。
点开一看，那条项链正闪闪发光地挂在白寒辞的手腕上。一时间，温亦安的胸口好像有什么在撕裂开。
风灌进来，呼呼作响。
“这可是我的沈姐姐给我买的哦~”
“她说我有在好好学习，这是给我的奖励！”
说着，一旁的女人走过来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寒辞值得最好的。”弹幕里的惊呼和祝福一阵接一阵，温亦安拿出电话打给沈娇，看着直播里的女人电话响起，然后离开。
“你现在在哪？”
沈娇似乎被逗笑了：“我在公司准备开会呢。”
“亲爱的亦安要来查岗吗？”
说着，她飞快地发来定位和开会的实况图，语气柔软：
“你不信我吗？”
“嗯，我信。”他盯着直播里白寒辞的项链，心中酸涩。想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温亦安挂掉了电话，生怕多说一句，沈娇就发现他的异常。
什么都是假的。就算他现在去公司里，能碰到的也只有沈柔。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为他精心编织的骗局。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手心也泛出冷汗。可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沈娇打去电话：
“我房间里的草图是你拿走的吗？”
他本想用最冷漠的声音质问沈娇，可话刚说出口，声线确实轻轻颤抖的。
“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都在说我抄袭？”
“亦安，那个设计手稿我以为你不要，我就随便给学弟了...”她的神色有些慌乱，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亦安乖，一份手稿而已，就当帮寒辞铺路了。”
“一份手稿而已？”他扯出一个惨淡的笑：“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作品，我耗费了整整半年的心血，光是材质选取和设计草图我就花了无数个日夜...”
“在你眼里，还不如你给白寒辞一个顺水人情？”
“温亦安，别闹了好吗？”沈娇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不耐：
“寒辞现在还没有毕业，你跟一个学弟计较什么？”
“况且我也跟你说过，这个家不需要你挣钱，你只需要安安心心画你的稿子就好。”
隔着电话，他也能想象到沈娇眉头紧皱的样子。
“网上的人说说又怎么了，你不理会不就好了？”
一通训斥下来，温亦安反倒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与此同时，他敏锐地捕捉到电话里，沈娇声音中那一丝极力压制的情欲。
当她在床上的时候，声音就会这样。
温亦安心已经被撕成碎片，但还没等他再说下去，女人就把电话挂掉了。
再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
或许他们现在正在享受着翻云覆雨的欢愉吧。
他浑浑噩噩回到沈宅，依旧是空无一人。此刻电话响起，耳边传来低沉沙哑的男声：
“温亦安学长，你老婆真棒。”
温亦安的呼吸一滞。
“我劝你还是乖乖给我道歉，不然只要我勾勾手指，你的破工作室就是我的了。”
寒意顺着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稳住自己的心神，同时点开了录音键：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呵，被人指控抄袭的感觉怎么样？”白寒辞的声音隐约透着几分咬牙切齿：
“要不是你当年多嘴，在设计比赛上说我抄袭，我也不至于丢了奖学金，还失去了跟沈娇学姐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但你在比赛上确实抄袭了别人的作品...”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寒辞打断：
“那又怎么样！！谁让你多管闲事、公报私仇！？”
“温亦安，现在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他笑得肆意张扬：
“忘了告诉你，今天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和你老婆做那种事呢...”
他哈哈笑起来，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狠毒：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们什么姿势都用过了，她说你是她见过最无趣的男人，连我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剩下的话温亦安也没了听下去的欲望，他默默挂掉电话，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明明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有多渴望，她都硬生生控制住了。她说温亦安是他最珍贵的宝贝，要等到结婚后才能做那种事。
“我要对我的宝贝负责。”
那时候的他羞涩又欢喜地将女人笼罩在怀里，满腔的幸福甜蜜像糖罐里溢出的糖。
温亦安以为自己没有选错人。
结果命运在几年后给了自己沉重一击。
她和别的男人在陌生的床上，嘲笑着自己的无趣。昔日的爱意和情欲，被她当成笑料说给别人听。
“亦安，你怎么哭了？”
抬头一看，是沈柔回来了。她心疼地带着鲜花和礼物来到温亦安面前，嗓音急切：
“别难过了，一个工作室而已，大不了再开一个就是。”
“这几天避避风头，他们说什么都不要理会。”
他抬起头，眼眶湿润：“如果是白寒辞被这样骂，你也会无动于衷吗？”
沈柔剩下的苍白言语都被他一句话噎了回去。
“白寒辞...跟你不一样。”她沉默了一瞬，眼神侧向一边。
“他只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你是学长，总跟他比较什么？”
温亦安心下了然，不由得扯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
“嗯，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提了。”
沈柔见到他这样，反倒没有舒心的感觉。
他已经不爱闹了。
安安静静的，好像哪一天就会默默消失。
一想到温亦安可能会消失，沈柔的呼吸就有些不畅。她轻轻揽住温亦安，感受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气才松下心神。
“亦安，别想太多了好不好？我带你去玩。”
他垂下的眼眸藏住无数心事，轻轻开口：“好。”


“就因为上次寒辞用了一下你的稿子，你就买水军害他？！”
温亦安懵了，他睁大了双眸，试图解释：“什么买水军...不是我...”
“你还装！”她把手机丢到温亦安面前，暴怒道：“寒辞只是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你这么做是想毁了他吗！！”
看到热搜上的造假字样，温亦安委屈得双眼通红：“我说了不是我干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温亦安的狡辩无疑是给沈娇本就暴怒的心情火上浇油：
“你现在立刻用他的账号开直播展示绘画过程，然后给寒辞道歉！！”
听到沈娇这样无理的要求，温亦安终于忍无可忍：
“盗用我的手稿就算了，我帮他画过程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我给他道歉？！”他的眼泪涌出眼眶：
“我被网暴的时候你无动于衷，他被质疑的时候你就心急如焚...”
昔日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变为声嘶力竭的哭喊：“沈娇，到底谁才是你丈夫！？”
沈娇愣了心神，却又强硬道：“亦安，别闹了，就当是帮我这个忙。”
“事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女人眉目中的陌生狠狠刺痛了温亦安的双眼，他深呼吸，平静道：
“如果我不呢？”
沈娇呼吸加重，眼神逐渐结冰：“如果你非要闹，那我们离婚。”
为了一个男人，沈娇不惜拿出离婚来威胁他。如果是以前，温亦安肯定哭着求她不要离，但现在他只觉得解脱：
“那就离。”
见他态度还是那样强硬，女人丢下一句“好”，便转身离开。
温亦安如释重负般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这时的手机弹出信息：
“温小姐您好，您的小岛已经全面建设完毕，即日起即可入住。”
他擦干眼泪，准备好一切后，给沈柔发去一条短信。
“苍海公园见。”
其实温亦安能得到沈柔的电话是偶然。他误打误撞打开了沈娇手机的系统分身，并在分身的通讯录里找到了沈柔的联系方式。
他知道，沈柔一定会来。
果不其然，在海的悬崖边，沈柔第一次以独立的身份见到了自己的姐夫。
见他摘下口罩，女人面露惊恐：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温亦安笑笑：“你又怎么敢来？”
此刻的沈柔后悔莫及，想走，可双脚却像灌满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你...早就知道了？”
她脸色惨白，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绝望。
“你说呢？沈柔？”温亦安笑得越温柔，沈柔背后的冷汗就越多。
“我说过了，世界上没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事物。”
“人也是。”
他一步步走向悬崖边，衣角被风吹得凌乱：“你们的秘密，我早就知道了。”
“你猜猜，如果你的姐姐知道我死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她会怎么想呢？”
她眼神一慌：“你要干什么？”
没等沈柔反应过来，温亦安迅速翻过护栏，纵身一跃，像一只断翼的鸟直直坠入海中。
她差一点就碰到温亦安的衣摆了。
沈柔也想跟着跳下去，但恐高症发作的她腿脚发软，根本没有跳下去的勇气。
女人苦笑：他连自己有恐高症都摸透了。
此时，沈家房间的桌上放着一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和一张纸条：
“沈娇，我们之间，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