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脸盆大小，而后如磨盘。

这下，在场的神仙们都能清晰地看到镜中影像。

镜中马上浮现了昨晚的场景。

被缚仙索捆住的女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周围是数十名笑得淫邪的府中下人。

他们围拢成圈，伸出双手，迅速向中间的女人靠近。

8.

“够了！”慕齐光大手一挥，灵力触及镜面，瞬间泛起层层涟漪，画面也随之模糊，“飞鸢身上被捆着缚仙索，明显是被奸人所害。”

他深情款款地向我走来，想要拥我入怀。

“飞鸢，你放心，本仙君绝不会因此事而看轻你。你永远都会是唯一的仙君夫人。”

莫怀柔气不过，趁慕齐光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我的身上，暗自运气想要施法恢复镜子里的画面。

我躲过慕齐光的怀抱，凝神运气，挥手将镜子里的画面变清晰。

“既然莫怀柔想看，那就让她看吧。”

慕齐光瞬间变了脸色。

“莫飞鸢，你怎能如此不知廉耻？我本以为你是非分明，没想到却想将自己的丑事传的沸沸扬扬，你非要让本仙君沦为仙界的笑柄么？”

情急之下，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明明看到我被缚仙索捆住无力反抗，可他却不关心我有没有受伤，只关心自己会不会因为我的事情，而被其他人嗤笑。

放心吧，慕齐光。

你最终必定会成为仙界的笑柄，但却不是因为我。

众人再次将视线投入在幻影镜上。

只见镜中的那被捆住的女人只要一挣扎，那缚仙索上的幽光便亮了几分。

这缚仙索在吸收她体内的灵力。

她越是挣扎，那缚仙索就捆得越近。

不一会，她就被逼的吐出一口鲜血，认命般闭上双眼。

那些下人们看她真的没有还手之力，嘴里不断说着淫词秽语靠近。

可就在那些恶仆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她大喝一

她狞笑着对我说：“府里所有的下人都住在这里，飞鸢姐姐，你就好好享受吧！”

说罢，她便得意洋洋地关上前门，叮嘱外面守着的护卫：“里面的女子是我从魔界抓来的奸细，她惯会化形拟声模仿别人，无论你听到的声音像谁，都不可以开门！明日就是我大婚的日子，如若出了什么差错，你俩的小命可就别想要了！”

那些平日里对我毕恭毕敬的下人们，看到我裸露在外的肩膀，各个摩拳擦掌，向我冲了过来。

刺耳的尖叫声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米白色的窗棂上多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门口的两个护卫对视一眼。

“听这声音怕是要出人命了，咱们要不要……”

“你是嫌活得不够长吗？莫怀柔刚叮嘱过不能开门，她马上就要挤走莫飞鸢当新的仙君夫人了，你确定要触她的霉头？”

可房门里的尖叫声却越来越频繁。

两个护卫索性念了个隔音咒，接着闭目养神。

7.

第二日一早，齐光仙君府中便传出袅袅的仙乐。

无数只流光溢彩的灵鸟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然起舞。

府里的一草一木皆被喜庆的红绸和闪烁着的仙光所笼罩。

这派头和阵仗，比他娶我的时候要大得多。

到了吉时，慕齐光脚踏祥云，身穿艳红色吉服，神情焦急地看向空缺的主座。

他皱着眉问身边的仙侍：“飞鸢怎么还没到？还在凡间玩乐？”

“夫君，飞鸢姐姐她……”莫怀柔恰到好处的出场，捂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为了您的体面，您还是别问了吧。”

慕齐光眉间闪过一丝犹豫，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相信飞鸢不会做让我颜面尽失的事，她到底在哪？”

莫怀柔扭扭捏捏地半低下头，拿出幻影镜。

“我……我不好意思说，您还是自己看吧。”

慕齐光双眸微微闭起，口中念决，右手指向
底的笑意淡了些。

“飞鸢，我知道你心软。你肯定是听说了人间大旱的事，对不对？”

自从进了这天宫，他便切断了我与人间的联系。

身边的童子童女没有他的准许，根本就不会跟我透露人间的事。

所以，我并不没有听说人间大旱的事。

上一世，我满脑子只有他。

满心欢喜的觉得他这是为我好，在保护我。

现在回想才发觉，他不过是想把我囚禁在天宫这华丽的鸟笼之中。

我摇头否认：“不曾听说。”

他不信，握住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别以为你现在下去降雨，那些凡人就会感激你。凡人们都很贪心，即使你降雨，他们还是会抱怨土地的收成不够好，卖菜的收入不够高。”

我不想跟他理论，他总是有他的一套逻辑。

不管是跟他争辩什么事，他都会用他的理由来说服我。

我再次强调：“我只是想回去看看。”

“我明白，府中马上就要准备我跟怀柔的喜事，你看着心里肯定不舒服。”慕齐光在我的手背印下一吻，“飞鸢，你才是我正妻，没有人能代替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我一直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扔我进诛仙台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不动声色的擦掉手背上他的口水，忍着反胃的感觉跟他撒娇。

“齐光，我看着你要娶别人就觉得心痛。我只想找个地方散散心，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

“什么叫娶？”他蹙眉，“你才是我的妻，只有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她只是个妾室，只能称之为纳妾。”

说这话时，他一脸真诚。

要不是我有前世的记忆，保不齐又要被他给骗了。

莫怀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再望向莫齐光时，她很快就恢复到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齐光，你就让姐姐出去散散心吧，她一直劳心劳
控。”

只有我跟慕齐光知道，我们最初相识时，我俩就以师徒相称。

后来他怕人说师生之间结婚有悖人伦，就不再允许我这样叫他。

藏在袖子里的手不住地颤抖。

她的那些话化成了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我的心脏。

让我几乎不能呼吸。

我曾以为我是特别的那个。

现如今才发觉，我可能不是他第一个女徒弟，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知道莫怀柔是存心挑衅。

虽然心里难受的紧，但也没在她面前表现出分毫。

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很快就刻意用传音术把他们房中的靡靡之音传到我的耳边。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挥手用灵力破了她的术法，警告她再有下次我就直接废了她的功力。

她当时并不发作，等到正式进门那晚，才跪在慕齐光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诉我害死了她腹中的胎儿。

仅凭一条“我落下的”手帕，和几滴眼泪，慕齐光就信了她。

他直接冲进房间，质问我。

“飞鸢，你如此心狠手辣，实在是不配做上仙！念在我们之前的情分，我可以让你留在府中，但你得跟——”

怀柔生怕他罚的太轻，没等他说完，就煽风点火：“齐光，那可是你的骨肉啊，你要留下姐姐，我没有意见，只是可怜那孩子，还没成形就……”

她抹了抹眼泪，“姐姐，是我不懂规矩，我不该在你之前生下孩子，可孩子是无辜的，你要是有不满，尽管冲着我来。打我骂我都可以，但别伤害我的孩子呀！”

慕齐光本就对我一直没怀上孩子有气，被她这么一挑拨，气得面容狰狞。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伤害怀柔的孩子就是因为听到了我跟她欢好，心生嫉妒！这次，我要好好磨一下你莫飞鸢的性子。”他伸出手，掐了个决，“你的灵力已经被我收回，从此之后，你就安心在府里当个童女，好好伺候我们！”

p>我那天之所以能挣脱，是因为莫怀柔手里的捆仙索早已被我调包。

我知道她想害我，也知道只凭她的法力，根本就不可能奈何得了我。

她必定会从慕齐光那里拿来捆仙索，才有可能压制我。

所以我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用灵力搜了她的身，把这捆仙索不知不觉地抢了过来。

她手里的，只不过是我用灵力仿制的赝品而已。

装作不能动弹，只是为了让她暂时放下戒心，也为了让幻影镜能记录下她作恶的罪证。

可我手里的捆仙索可是货真价实的，怎么可能会对慕齐光没有用处？

“反正这仙界我也待不下去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神仙，所以你这捆仙索自然是奈何不了我。”

我震惊地问：“可……可你曾助我飞升，如若你不是神仙，又怎能如此？”

11.

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往日的记忆像是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原来，我本就是仙界的女神瑶光，在下凡历情劫的时候认识了慕齐光，对他一片痴心。

在他百年将要老死之际，不忍心看到他离开，便把灵力灌注在他体内，帮他飞升成仙。

我元气大伤，失去记忆。

在醒来之后，慕齐光骗我说他才是齐光上仙，而我只是他的女徒弟。

捏造出飞鸢二字当我名字之后，他马上后悔了。

他怕我在他没吸干灵力之前飞走，便赐了个“莫”姓给我。

叫我莫飞鸢。

是希望我做一只只能依附在他身边，不能飞走的鸟。

这下，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前世他推我下诛仙台，不仅是因为我拂了他的面子，彻底跟他决裂。

更因为我说不愿再伺候他，这也就意味着，他不能再跟我双修，不能再夺取我体内的灵力。

他怕我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到时候就压制不住我了，所以就狠心把我推下诛仙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