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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啦啦

    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斯璟安千夏的女频言情小说《在雨落初春离开全文小说祁斯璟安千夏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噜啦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祁斯璟很早就起来了。安千夏十点才醒,一出卧室看到他坐在桌前写着什么,揉着眼睛走了过来。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写了很多字,她一行行看下来,才发现是很多事项。第一件事,回老宅看看,和朋友们聚聚。第二件事,去湖边,喂鸽子。第三件事,去酒吧宿醉一次……“斯璟,你记下这些事干什么?”祁斯璟拿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愿望清单。”听到这,安千夏似是想起了什么,眉眼间含起笑,“你十七岁时,也写过愿望……”话说到一半卡壳了,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祁斯璟知道,她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提起了从前会让他不开心。可现在他已经看开了,并不介怀,还主动接起她的话。“是啊,那时候我写了100件要在18岁前完成的事情,要去蹦极、滑雪,要去漂流、冲浪……每一...

章节试读




第二天,祁斯璟很早就起来了。

安千夏十点才醒,一出卧室看到他坐在桌前写着什么,揉着眼睛走了过来。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写了很多字,她一行行看下来,才发现是很多事项。

第一件事,回老宅看看,和朋友们聚聚。

第二件事,去湖边,喂鸽子。

第三件事,去酒吧宿醉一次……

“斯璟,你记下这些事干什么?”

祁斯璟拿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

“愿望清单。”

听到这,安千夏似是想起了什么,眉眼间含起笑,“你十七岁时,也写过愿望……”

话说到一半卡壳了,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

祁斯璟知道,她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提起了从前会让他不开心。

可现在他已经看开了,并不介怀,还主动接起她的话。

“是啊,那时候我写了100件要在18岁前完成的事情,要去蹦极、滑雪,要去漂流、冲浪……每一样都很疯狂。可你比我还要疯狂,不仅替我记录下了所有过程,还陪着我一起体验了。”

听着他那满是怀念的口吻,安千夏脑海里也浮现出很多泛黄的画面,笑了起来。

“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想跟着。那时候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闭上眼就从几百米高的地方跳了下去……”

祁斯璟静静地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

等到他视线垂下来落在她身上时,他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好久,没有看到你笑得这么开心了。”

安千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空气里的气氛凝固了几秒,她岔开了话题。

“那这次这些愿望,我也陪你一起实现吧?”

祁斯璟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固执,“这是我的愿望,和你无关,你工作这么忙,不用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千夏看着他那平淡的表情,心漏了一拍。

她还想劝几句,电话突然响了。

她一点开,刚刚消失的那抹笑又涌了出来。

撂下工作两个字后,她也不看他的表情,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祁斯璟愣了愣。

以前,他也拒绝过她,说要一个人完成挑战。

但她却怎么也不肯答应,软磨硬泡、死皮赖脸地跟着他。

如今,一切都变了。

他甚至劝都不劝了,连“担心你”这样的场面话,也不说了。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当初还不信。

如今看来,只觉得字字珠玑。

他们的爱情,还没有来得及到达白首如新的未来,就在半路夭折覆灭了。

一点一点,彻底消磨干净,只剩下无尽的疲倦。

祁斯璟一个人默默写完了清单。

最后,他在提前空出来的标题处,端端正正写下了“遗愿清单”几个字。

落笔后,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

是孟庆帧,这次发来的,是坐在安千夏副驾驶上的照片。

之前看到这些消息,祁斯璟只觉得痛不欲生。

可看多了,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是拿起了一旁的笔记本,将消息导入进去。

然后用打印机打印出来,混合着那张愿望清单,一起放进了抽屉里。

这样的挑衅记录,抽屉里已经放了很多,是他这些天陆陆续续存下的。

对他而言,死亡是一种解脱。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成全安千夏和孟庆帧。

安千夏就算不爱了,也应该直接和他坦白,而不是精神出轨。

孟庆帧也不该三番五次地挑衅。

他所做的这一切,和日记里描述的那个美好的男孩大相径庭。

祁斯璟很乐意让安千夏看到他的真面目。




祁斯璟足足等了三个小时,也没有等到人回来。

午后,天上下起蒙蒙细雨,他也没了耐心,便自己推着轮椅准备下山。

墓园虽然有无障碍通道,但坡势陡而斜,他没控制好力度,轮椅撞上栏杆便倒了。

他沿着通道一路滚到底,手上脸上都擦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额头还被撞出了一道小口子,鲜血不断渗出来,又被雨点冲刷干净。

他一个人躺在地上,无人察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纷纷洒洒的雨滴。

冷雨带来的寒意让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他咬着牙强忍着周身传来的痛苦。

可时间是那么难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冻死在这儿的时候,安千夏终于撑着伞慌慌张张地跑来了,一边抱起他,一边痛心疾首地道着歉。

祁斯璟定定地看着他,眼底只剩下麻木的空洞。

“如果我有腿,那今天,我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

那个明媚的祁斯璟,彻底死在了十八岁啊。

安千夏的心震了震,自责和惭愧如潮水般涌上来,让她再没有勇气直视怀里的人。

她抬起手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

“对不起,斯璟,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之后几天,安千夏愧疚心又发作了,无时无刻都守着他。

不管他是去晒太阳还是发呆,她都寸步不离地跟着,端茶递水无微不至,他随口感慨些什么,她也句句有回应。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像是回到了七年前,事故还没有发生时的状态。

可祁斯璟知道,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

而她所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一时幻影,并不能长久。

所以他只是默默看着,记着数,等着最后一天的到来。

平安夜当天,两个人的飞机落地瑞士。

刚到酒店,安千夏就接了个电话。

聊了半个小时出来,她直接拿起了自己的行李,转身就要走,只说公司出了点急事。

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祁斯璟轻声问道:“非走不可吗?”

安千夏丝毫没有犹豫,语气里满是坚决:“很急,斯璟,你先一个人看雪吧,明天我来接你。”

祁斯璟没有再挽留。

也没有告诉安千夏,明天,她再也接不到他了。

他一个人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坐了一整夜,没有等来预报的初雪。

天亮时,他收到了孟庆帧发来的消息,是一张在医院的照片。

安千夏就坐在一旁,正在宠溺地给他剥着橘子,眉眼含着笑意。

祁斯璟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

太阳升起来时,他推着轮椅,离开了酒店,赶到了安乐死的机构。

进门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天空,依然没有等到那场期盼已久的初雪。

原来不仅安千夏,连天气预报,都要骗他么?

原来生命的最后一天,他还是没看到,那场初雪啊。

祁斯璟嘴边扯出一抹笑,最后转过头,推着轮椅,缓缓奔向自己的死亡之路。

很快,工作人员把他推到了安乐死的房间。

他们扶着他躺下,临终照例问了他几个问题。

“祁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见的人吗?”

“没有。”

“你有临终遗言需要我们传达吗?”

“没有。”

“那你有什么未了的遗愿吗?”

“没有。”

他平静地回答了所有问题,对于安千夏,他一句遗言,都没有。

眼看着工作人员拿出药剂,他轻声道:“我死之后,请你们将我立即送去火化,骨灰也不用下葬,等到初雪降临那天,找个地方撒了就是,麻烦了。”

工作人员答应了。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从手上传来,又很快平息了。

祁斯璟原本清醒的意识慢慢变得混沌起来。

他脑海里不断闪现过很多画面,有奔跑的少女,也有孩提时代的嬉戏,有午后炽热的阳光,也有吵闹不休的课堂……

慢慢的,所有声响和影像都幻化成了漫天朦胧的云雾,将他笼罩在其中。

他沉溺在这样虚幻而潮湿的氛围里。

最后,缓缓闭上双眼,再无声息。




“祁先生,这边是瑞士安乐死机构,请问是您本人申请了12月25日的安乐死吗?”

祁斯璟睫毛轻颤了几下,语气很平静,“是。”

“好的,您的申请已经通过了审核,这边给你半个月时间,请您安排好后事。”

电话刚挂,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安千夏带着一身冷风走进来,一看见他,她就笑着举起手上包装精美的礼盒,“斯璟,生日快乐。”

祁斯璟笑了笑,“我的生日,是昨天。”

安千夏动作微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

“抱歉,最近工作太忙了。”

说完,她蹲下来抬起手轻轻覆在他的小腿上按了起来,岔开了话题,“今天感觉怎么样?腿有不舒服吗?”

因为过度用力,那双修长的手泛起了红,手背的青筋兀地凸出来,看起来分外惹眼。

她按摩的手法和力度都很专业,可祁斯璟却没有任何感觉。

久未听到回答,安千夏抬起头,正想问问,兜里的手机响了几声。

她拿起来点开,看见备注的一瞬,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那些涌到嘴边的话被抛诸于脑后,她径直起身,丢下一句话就往书房走去。

“斯璟,我工作有点事要处理,等会儿再来帮你按摩。”

祁斯璟依然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离开。

等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他的脑海里依然清晰地回放着,刚刚她那抹掩饰不住的笑容。

如果是工作,会笑成那样吗?

这样发自内心的高兴的表情,应该只有在面对喜欢的人时,才会出现吧。

毕竟这样的笑,他曾经见到过很多次。

高中的每个清晨,他急急忙忙地喝完牛奶下楼,一抬眼就能看到这样笑着的安千夏,她会噙着笑走到他身边,等着他一起去学校。

那时候他们都是18岁,眉眼青涩,青春飞扬,眼里只看得到彼此。

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个人,就像所有小说里标配的情节一样,春心萌动,喜欢上了对方。

他们背着学校和家长偷偷谈起了恋爱,约定要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学,再光明正大地公开。

他们互相督促,一起进步,最后双双以近700分的高分考进了清大。

一切本该在这儿画上一个圆满的符号。

可意外发生了。

就在开学前一天,他们遇到了车祸,危险来临那一刻,祁斯璟第一时间推开了安千夏。

那一天,安千夏安然无事,而他,失去了双腿。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年,他的父母也因飞机失事去世,他接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打击,自此患上了抑郁症。

安千夏心疼不已,大学一毕业,就立马向他求了婚。

她信誓旦旦地给出承诺,说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他。

婚后三年,她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直到半个月前,他发现了她的日记。

每天都在说着爱他的人,原来总会在日记里宣泄痛苦。

她说,她之所以会求婚,不过是出于道德压迫,如果不这么做,她觉得所有人都会指责她。

她说,每次一回到家里,那份压抑而禁锢的压迫感就会让她喘不上气,她觉得留在他身边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她说,如果可以重来,那她宁愿他不要救她,哪怕是她在轮椅上度过一辈子都可以,至少不会有这么沉重的负罪感。

她说,她瞒着他喜欢上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叫孟庆帧,他热烈,明媚,阳光,像极了当年还没出车祸前的祁斯璟。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孟庆帧发来的信息。

“祁斯璟,我听千夏说,你的腿这辈子都好不起来了?你们既然认识这么多年,那你能不能放过她啊?”

“你不知道吧,因为你,她每天都活得很痛苦,恨不得去死。可她不能死,因为她还要强颜欢笑地照顾你,多可悲的人生啊。”

“如果不是遇到了我,那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疯了,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我真的很心疼她,现在她喜欢的是我,求求你不要再缠着她了,离婚吧,成全我们好不好?”

紧接着,他一连发了十几张亲密照。

镜头都对准了安千夏。

她笑着在调制咖啡,看到孟庆帧在自拍后,亲昵地凑过来比耶。

她剥了一大盘虾肉送到孟庆帧身前,替他擦去手指上沾的汤汁。

她在海边踩着孟庆帧的脚印,笑吟吟地送来一大捧海螺。

一张张看到最后,祁斯璟心脏痛到难以呼吸,说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可他的眼里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只剩下一片空洞。

他没有回复这些短信,可孟庆帧也没有放过他。

之后每一天,他都会发来很多新的日常,每张照片上都有水印记录着时间。

11月21日,他们漫步着夕阳余晖,在公园里散步;

11月26日,他们一起去了陶艺馆,联手制作了一个花瓶;

12月1日,他们去听了音乐会,聊了很多关于音乐和未来的话题。

……

每一张照片对应的时间,都和安千夏打电话说在加班的时间点吻合。

就连昨天他的生日,他在家里等了她一天一夜,她都没有回来。

而缺席的理由,是为了陪孟庆帧看烟花。

看着孟庆帧发来的照片,那一刻,他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十七岁的安千夏,是那样热烈的喜欢着十七岁的祁斯璟。

可二十五岁的安千夏,不爱二十五岁的,祁斯璟了。

那天晚上,他在窗前坐了一夜,第二天,便向国外的安乐死机构提交了很多资料,申请了结自己的生命。

安千夏,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

可你视我为洪水猛兽。

既然如此,我选择放过你,

也,放过我自己。




祁斯璟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等到天黑,才推着轮椅走到书房前,叩了几下门。

安千夏匆匆忙忙挂断电话走了出来。

“斯璟,我记错了你的生日,正好马上是三周年纪念日,就放一起庆祝好吗?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祁斯璟看了她一眼,轻轻开口。

“去瑞士吧,我想看初雪。”

闻言,安千夏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初雪?再等一个月京北应该会下雪,我们就在家里庆祝吧,你腿脚不方便,不要跑这么远好不好?”

祁斯璟摇了摇头,罕见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他的生命只剩下十五天,等不到一个月以后了。

见他这么坚持,安千夏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订了圣诞节飞瑞士的机票。

祁斯璟知道她一定会答应的。

无他,只是他在日记上看到过,每次她和孟庆帧约会后回家,心底的愧疚就会越来越浓,会想着办法补偿他。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时钟,设定了一个倒计时,命名为——

《死亡倒计时》

买完机票后,安千夏满脸温柔地看过来,语气里满是纵容。

“圣诞节飞瑞士的机票,我订好了。”

祁斯璟看着她的视线从自己手上滑过,又移开了,轻轻点了点头。

看见他答应了,她也放下了心,转身进了浴室。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祁斯璟笑了笑。

以前不管他在做什么,她都会凑到身边,探头探脑地问个不停,吸引他的注意力。

现在他的手机上写着这么大几个死亡倒计时,她眼睛都扫过了,却没有发现。

果然是,不喜欢了啊。

相看两厌了,也没什么不好。

再忍一忍,只要再忍十五天。

所有痛苦,都结束了。




回到家后,安千夏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包扎着祁斯璟身上的伤口,心里满是懊悔和心疼。

之后几天,她也没有再出去,每天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对于她表现出来的愧疚,祁斯璟一直没什么反应。

等到夜深人静,他推着轮椅进了书房,找到她自以为藏的很好的日记本。

一打开,他看着写满整页纸的“安千夏,你真不是个东西”的自讽,又合上了日记本。

他刚出书房,卧室门就被推开了,安千夏衣衫不整、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冲了出来。

看见他完好无损,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斯璟,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来干什么?”

祁斯璟别开眼睛,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渴了,倒杯水喝。”

安千夏连忙去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他手里,语气里还带着惊魂未定。

“以后这种小事,你叫我就好,不然你要再出什么事,我真的命都要吓没了。”

听到这话,祁斯璟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

“安千夏,你最近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安千夏愣了愣,摇了摇头,“没有。”

其实,只要她说出真相,祁斯璟就会坦然放手的。

可哪怕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她依然不肯说实话。

他阖上眼眸,笑了笑,掩住眼底的失望。

第二天,祁斯璟拿出相册,也不避讳,把所有照片全部剪烂了。

看着满地零落的碎片,安千夏直接愣住了,语气里满是震惊:“好好的照片,怎么都剪了?”

祁斯璟懒得找理由,只说太潮湿都失真,留着也没什么用,以后再补拍吧。

看着他一脸平静地说出这话,安千夏心里忽然有些慌乱,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

第三天,他又叫来了保姆,把柜子里收藏的情侣杯子、围巾、衣服、钥匙扣都收拾了出来,一起丢到了楼下。

安千夏发现后,又去问他,他依然找了个发霉了的借口就糊弄了她。

又过了几天,他把她送给他的所有礼物都捐给了慈善机构,说款式太老旧了,要她以后送新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被清理出去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属于祁斯璟的,从堆满房间到寥寥无几,最后终于空了。

而安千夏毫无察觉。

祁斯璟父母忌日那天,安千夏也跟着一起去了墓园。

可听着他在墓碑前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慌乱。

“爸,妈,你们在天上还好吗?不用担心我,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再见了吧……”

安千夏记得从前来祭拜,他倾诉的都是思念之情。

可现在越听下去,她越觉得不对劲,正想好好问问,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千夏,姐夫,好巧。”

被这么一打岔,她一下就忘了刚刚想说什么,满眼诧异地转过头。

孟庆帧站在几步之外,似是受了伤,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看着他虚浮着的左脚,安千夏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与担忧。

“你怎么在这儿?受伤了?”

“来看看我奶奶,雨天路滑,刚刚脚崴了。”

听见他这满是委屈的声音,安千夏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扶住他。

孟庆帧看向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千夏,你方便送我去医院吗?”

安千夏越发心疼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给祁斯璟留下了一句话。

“斯璟,你和爸妈多聊聊,我去一趟医院马上回来。”

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祁斯璟的意愿,就把他抛在了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