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语小说 女频言情 港城风月,浅尝即可完结版阮嘉煜邓清禾
港城风月,浅尝即可完结版阮嘉煜邓清禾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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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沈斯君

    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嘉煜邓清禾的女频言情小说《港城风月,浅尝即可完结版阮嘉煜邓清禾》,由网络作家“沈斯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别墅的路上,车内始终静默。阮嘉煜盯着窗外发呆,有些悲哀的为邓清禾没有带陈奉安回家而庆幸。邓清禾没有为他开门,而是径直独自先行。阮嘉煜在后面亦步亦趋地看着她的背影,惶惶又苦涩。他今天不知什么心理,走之前打扮的很靓,耳朵上也带了一个耳夹,那枚耳夹划伤了他的耳垂,导致充血红肿,若是在以前,邓清禾一定会注意到,并且扶着他的头亲自上药。可今天她只是踩着高跟走在前面,只留给他一个冷艳的背影。张姨刚上前问候,便看见女人摆了摆手,立刻会意地带走所有的佣人。邓清禾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摘掉身上的首饰,转头看他。“你刚刚怎么回事?”她的语气冰冷,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迟几步进来的阮嘉煜。男孩漂亮的眉眼耷拉着,瞳孔仿佛蒙上一层黑雾。“......什么...

章节试读




回别墅的路上,车内始终静默。

阮嘉煜盯着窗外发呆,有些悲哀的为邓清禾没有带陈奉安回家而庆幸。

邓清禾没有为他开门,而是径直独自先行。

阮嘉煜在后面亦步亦趋地看着她的背影,惶惶又苦涩。

他今天不知什么心理,走之前打扮的很靓,耳朵上也带了一个耳夹,

那枚耳夹划伤了他的耳垂,导致充血红肿,

若是在以前,邓清禾一定会注意到,并且扶着他的头亲自上药。

可今天她只是踩着高跟走在前面,只留给他一个冷艳的背影。

张姨刚上前问候,便看见女人摆了摆手,立刻会意地带走所有的佣人。

邓清禾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摘掉身上的首饰,转头看他。

“你刚刚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冰冷,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迟几步进来的阮嘉煜。

男孩漂亮的眉眼耷拉着,瞳孔仿佛蒙上一层黑雾。

“......什么?”阮嘉煜轻声回问。

邓清禾眉头拧了下:“装傻?”

“放烟火的时候,为什么勾我的手?”

她直截了当地质询,阮嘉煜从未觉得这么难堪过。

“我,”他的嗓子哑了一瞬,“我只是......”

只是吃醋,只是不甘心,

只是想知道我和陈奉安谁对你更重要。

只是想让你注意我,只看着我,

只是想让你,让你爱我。

有太多太多,可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无论哪一句,如今看来,都像是自取其辱。

邓清禾漆黑的眸子盯着他,分辨不出喜怒和情绪。

阮嘉煜承不住这样的目光,抿着唇躲开视线。

耳垂上被夹出伤痕还在隐隐作痛,随着脑侧血管一突一突。

蓦地,他积蓄了点勇气,

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问道:“你,你爱陈奉安吗?”

像是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邓清禾露出一点讶异,

她开口说:“他很好。”

“你爱他所以要和他结婚吗?”

“他是最佳选择。”

“所以你其实不爱他。”

“这不重要。”

“那你爱我吗?”

声音忽然停止了。

“你爱我吗?”

每次发问,阮嘉煜都会上前一步,直走到邓清禾对面,

他突然缓缓放低身子蹲了下来,扶着邓清禾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泫然欲泣的发问。

女人垂眸看着他,避而回答:“你是不是忘了你叫我什么?”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可以,可以以后不叫你姐姐。”

“这不是仅仅一个称谓问题。”

说罢邓清禾要挣开他的手,却被不依不饶地抓着。

“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接受我的表白?为什么吻我?为什么和我亲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像溺水者拉住唯一生的希望一样,凄凄地问,

他一句一句地问,

每问一句,就像在心脏上自剖一刀,

然后期望着对方给他上药。

而邓清禾只是缄默地看着他。

倏尔,阮嘉煜感到自己就像是等待处决的犯人,

等待悬而不决的刀柄,宣判他背德的罪孽和经年的痴心妄想。

不知过了多久,审判者终于开口。

“我曾经说过,我答应你爷爷关照你,不让你受委屈。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向我表白,吻我,可以,

你年纪小没谈过恋爱,在我身上先体验一下也ok,

这样以后眼光也高了,不会随便被小姑娘骗。”

“现在看来是我当时混沌冲动了,其实应该和你说清楚对吗?你也不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邓清禾顿了下,复又说:

“嘉煜,其实你也不一定认识到自己对我是怎么样的,也许只是把依赖弄混......”

“你还当我是小孩吗?”阮嘉煜哑着嗓子开口,喉咙仿佛被刀割般,

“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男孩的泪水从眼眶滚落,

邓清禾手指微微蜷动了下,下意识想为他擦泪,但终究没动。

“我知道自己,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阮嘉煜觉得自己从未这么赤裸过,好像把一整颗心都剖开来给人看。

他看到邓清禾似乎暗叹了口气,然后像是在说情话般,用粤语低声说:

“但是我的人生不需要爱情,弟弟。”

紧抓不放的手不知何时逐渐松了力道,直到现在,彻底垂下。

阮嘉煜怔怔地听那句话,泪珠挂在脸上缓缓滑落。

邓清禾视线追着那滴泪,直至它掉下。

“但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阮嘉煜的身体晃了晃,失了力地跪坐在地。

她侧过脸不再看,沉默了几秒,最后说:

“我和你之间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要结婚,你想要爱情,你也长大了,可以去找喜欢的人了。”

“但是今天这样的事,不许再发生。摆正自己的位置!再有下次...”女人顿了下,

“你就别待在太平山了。”




夜格外黑,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整个山上都笼着一层水雾。

阮嘉煜从车上下来,拒绝了司机的撑伞,脚步有些凌乱地往宅子里走。

脸上的印子还在一突一突地发疼,已经有些肿起来了。

踏进房子里的那刻,压抑的泪水再克制不住。

他询问张姨:“姐姐回来了吗?”

“回来了,先生。”张姨波澜不惊,“小姐还带了......”

她话没说完,因为阮嘉煜的视线已经死死定格在玄关处。

她顿了一下:“带了陈先生回来。”

阮嘉煜看着那双原本不属于这座房子的男士皮鞋,身体直直地钉在原地。

“先生饿不饿,小姐嘱托我你回来给你做宵夜。”

邓清禾知道他今天回阮家吃饭,也知道他每次去都吃不太好。

在这么多年里,出于礼节他不得不定期回一趟,

每次受了委屈,邓清禾都会为他出面。

每次她都会亲自接送,回来偶尔有几次还亲手做宵夜给他填肚子。

然而今天她只叫司机接送,没有问候一声。

她带未婚夫回太平山,却还记得嘱托张姨。

阮嘉煜颤抖着呼了口气,几度张嘴才发出声音:

“我不饿,张姨你下去吧。”

僵着身子独自站在原地好久,身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湿冷得渗进骨头。

他终于勉强能动作,脱了鞋光脚踩在地上,很轻地走路。

一步一步,直到走到邓清禾的主卧。

阮嘉煜的手轻轻放在门上,跪下来死死地将耳朵贴近。

他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灵敏的听觉,

让他即使墙壁隔音不错,也挺依稀又明确地听见房间里的动静。

男人低哑的喘气,女人暧昧的声音,摩挲晃动的轻响,还有含糊不清的呓语。

阮嘉煜受虐一般地听着这些声音,几乎可视般地在眼前拼凑出那一副春色。

“奉安,我受不住......”

“可以的宝宝,你很漂亮......”

阮嘉煜难以聚焦的视线里蓦地出现了第一次和邓清禾交欢的画面。

他带着一丝害怕的义无反顾的摸上了她的衣带,紧张到几乎找不到位置和角度。

当时的邓清禾也会这样柔和低哑的语气,抱着他的背脊安慰,

抬头吻他紧抿的唇,夸他很好很厉害,鼓励他别怕。

阮嘉煜无数次痴迷沉醉于这样的温柔,如今却几乎要被这温柔杀死。

山顶的雨始终未停,他跪在地上不知多久,跪到膝盖痛到麻木。

直到后半夜传来脚步和水声,门缝里透出的光彻底熄灭。

一片黑暗中,他茫然回神,结束了。

动作迟缓地起身,阮嘉煜回了自己的房间,失了力地倒在地毯上。

再睁开眼时,他感到头疼欲裂,身体发热。

“你醒啦。”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阮嘉煜硬撑着坐起的动作一顿,循声看去。

陈奉安坐在床边,温和地扶他靠着。

“你发烧了嘉煜,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直接睡地毯上了?”

他那略显清秀的眉轻轻蹙着,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关心和担忧,

仿佛当真在践行那天说的也会对你好。

阮嘉煜没有说话,垂眸看着男人露出的脖颈发愣。

意识到什么,陈奉安握拳抵住嘴,轻咳了一声,猛地捂住暧昧的印子。

“姐姐呢?”阮嘉煜低低地问。

陈奉安放下手地刚要说话,门口就响起女人的声音。

“这呢。”

女人大步地走进房里,熟稔地俯身摸了一把他的后颈。

陈奉安也摸上他的额头,担忧地对女人说:“还烧着呢,不过好了些。”

这场景倒真像是一对和睦夫妻关心自己生病的小辈。

阮嘉煜贪恋后颈的触感,委屈的情绪翻涌上来。

他张张嘴,想要告诉他家里定下的联姻的事。

然而他还未出声,就看见邓清禾眉头皱着:

“阮嘉煜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淋雨还直接睡地板,你昨天喝多了?阮家毕竟是你真正的家,你早晚要回的,你每次回来都这样,怎么能行?”

陈奉安搭着她要她别说,假装开玩笑道:

“看来嘉煜以后可得找个会照顾会疼人的老婆了,到时候就和老婆住在外面。。”

阮嘉煜未说出口的话顿住,戚戚地看着男人的脸,

却只见对方一脸默认赞同的样子。

心一点点沉下,话彻底说不出口,咽了回去。

他刚来港城时,水土不服身体不好,稍不注意就染风寒。

邓清禾无论再忙都会尽力抽时间来陪他照顾他,即使累出黑眼圈也不松懈。

她又何曾不是那个会照顾会疼人的?

又不受控制地回忆,阮嘉煜偏过头盯着床单,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

“我有事要忙,你奉俺哥想陪着你,别耍脾气知道吗?”

“你说什么呢,我看嘉煜很乖啊。”

阮嘉煜眨了眨眼抬起头,两人蜜语临别吻的画面就这么直直装进眼里。

邓清禾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人挂了电话,一双纤手随意地揉了揉男孩的头。

“晚上带你去吃饭,认识一下。”

阮嘉煜垂眸点了下头,没有吭声说和谁,心知肚明。

女人半开玩笑地说:“见到记得喊人啊,给姐姐个面子。”

阮嘉煜一愣,也跟着笑了,张嘴却半天才发出声音:“好。”

傍晚的云晚餐厅。

下了车,阮嘉煜下意识想拉着女人的手,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

扑了个空,他偏头看去。

邓清禾眼神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面色如常。

他却明白了意思,这是不想那位误会,要保持距离。

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姐弟关系。

“进去吧。”

“......嗯。”

订的是靠窗的私密位置,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港岛夜景。

一个男人坐在那,支着手看着窗外。

“奉安。”邓清禾带着笑意唤,熟稔地拍上肩。

陈奉安回神起身,温和地说:“阿禾。”

她的手柔柔地搭上男人的手臂,也被对方接住。

阮嘉煜隔着几步站在那,一眨不眨地看那男人。

梳的仔细的碎发,简单又不失格调的衣着,偏长的眼睛上带着伊芙金丝眼镜,

气质温和,书卷意浓厚。

这就是邓清禾要嫁的人。

奉安阿禾,他们就叫的这样亲密了。

他从没叫过邓清禾阿禾,只怕现在也已变成了某人的专属昵称,他以后也没有机会叫。

“这位是嘉煜,是吗?”

陈奉安探过头,用着轻柔的粤语弯着眉眼问。

阮嘉煜对上他的眼神,心口一跳。

邓清禾勾了勾手,示意他上前来。

“你好,初次见面。”陈奉安换了普通话,语调轻缓。

站得近了,阮嘉煜不自觉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正是昨天女人身上带着的。

他垂下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尽力地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邓清禾抬手不带任何意味地拍了下他背,低声说:“叫人。”

“姐...”阮嘉煜哽了一下,又迅速自然地掩饰过去,“姐夫。”

陈奉安勾起唇笑了一下,侧身撞见女人促狭的眼神,耳尖略微泛红。

“这声姐夫喊的不错......”他伸手拦过女人的腰,贴近着调笑。

邓清禾笑了,扬了扬头着:“那是,记得对我弟弟好点。”

阮嘉煜被迫看这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肩膀被拍了一下。

“嘉煜,你叫我奉安哥,陈哥,都可以。”陈奉安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

“我听阿禾说过很多的,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

阮嘉煜的瞳孔有些颤,肩膀上手掌的触感压的他几乎想躲开:“好,谢谢奉安哥。”

餐桌上,邓清禾和陈奉安闲口聊天,时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阮嘉煜攥着刀叉盯着盘子,缓慢咀嚼食之无味。

天边忽然传来巨响,桌对面的邓清禾发出小声的惊呼。

烟花炸开,绚烂的颜色一下一下地透过窗户落在室内。

阮嘉煜看着那些色彩顿了下,迟缓地抬头。

陈奉安扶着女人的肩,半包住她。

邓清禾靠着,脸上满是欣喜和幸福的神情。

刀叉碰撞盘子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然而却被烟花声覆盖,无人在意。

阮嘉煜想起自己十四岁那年,第一次在港岛过生日。

邓清禾也是为他放了一场烟花。

他生命中第一次,无拘无束的坐在港城最豪华的地方,俯瞰夜景,有蛋糕音乐和烟花。

他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生日是会被这样珍视,庆祝的。

他生命中第一次,有了对他那样好的人。

烟火的色彩落在女人侧脸上,好像还是当年二十岁的样貌。




阮嘉煜拿下年度最佳男演员的那个晚上,掌声雷动,聚光璀璨。

然而港媒的头版头条却不是庆祝他的获奖,

而是邓家、陈家喜结连理,强强联合。

邓家大小姐邓清禾不日将与陈家独子陈奉安完婚,

俊男靓女,旗鼓相当,好生般配。

阮嘉煜穿着西装礼服坐在车后座,面无表情地看着各方评论。

“哇!他们两个人居然要联姻!好般配啊!”

“对啊对啊,邓总一个女性,年纪轻轻就接手整个家族,一路做到现在这个地位,是真的牛啊。。”

“陈奉安又出身书香门第,长相儒雅清秀,是港大最年轻的文学教授之一。”

“美艳资本女神配书香公子,这个cp我先嗑了!”

“你们看这个视频里!邓女神只是不小心崴脚,陈奉安立马就搀了上去!搂腰杀!氛围感性张力好强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之前听说邓女神其实有个养了很多年的小情人啊......”

阮嘉煜关掉屏幕,静静地目视前方。

迈巴赫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司机恭敬地为他开门。

阮嘉煜站在院子里,手里拎着那座荣誉的奖杯,看着灯火通明的房子。

太平山顶寸土寸金,想在这有一块地,千金不够,还得有权。

而这座豪宅,仅仅不过是那个女人的成人礼物之一。

邓清禾二十岁留洋回来,就直接接手了主家,住进了这里。

没过多久,十三岁的阮嘉煜也来了。

此时已经成为影帝的男人,定制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两排菲佣站在门口弯腰。

“阮先生回来了。”管事的张姨站在最前面,温和地说。

阮嘉煜避过了她要接手里奖杯的动作,

上挑的眼眸没有往房子里看,只是盯了两秒妇人的脸。

邓清禾还没有回来。

遣送走所有的下人后,阮嘉煜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直至夜深,庭院里传来了车声,紧接着是女人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走了进来。

“怎么还没睡?”

温柔的嗓音响起,阮嘉煜垂着的眼睫颤了颤。

他起身扭头,冲不远处的女人露出一个清俊的笑容:“你回来了。”

眼神却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女人的脖颈和嘴唇,

不知是在寻找吻痕还是乱掉的口红痕。

都没有。

邓清禾随意地撩了下长发走近,勾人的声音说:“等我?”

距离缩小,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陌生的、不曾闻过的木质调香。

像是满身书卷气的人身上的味道。

阮嘉煜嘴角僵了一瞬,心脏刹那抽痛。

他犹豫片刻,伸出手臂轻柔圈住了女人的身体。

而那股香味越发清晰,

和女人身上的某奈儿香水味混在一起,

令阮嘉煜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段媒体视频里的暧昧画面。

邓清禾微挑了下眉,抚上了男人的后脊,轻笑着:“多大了,还撒娇。”

她的余光瞥到了茶几上的物件,想起了什么:“那是你的奖杯?”

阮嘉煜放在女人后腰的大手用力,两人贴的得更紧了,随口应了一句,小声道:

“你没有来颁奖礼,也没有来看我。”

全港城的人都知道邓清禾今晚在哪,和谁在一起。

可偏偏阮嘉煜装傻,拐着弯地抱怨。

“我家宝宝不高兴了?”邓清禾低低笑了几声,

“想我怎么补偿你?过几天拍卖行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阮嘉煜轻轻摇了摇头,清朗的桃花眼里染上点点水光,眸子落在女人的唇。

“我可以吻你吗?可以吗......”他喃喃地说。

订婚的消息铺天盖地全城热议,人人都在兴致勃勃地编排一场浪漫爱情。

女主人公却在太平山顶的宅厅里被今晚刚诞生的年轻影帝抱着缠绵厮磨。

阮嘉煜闭着眼,压下泪意和情绪。

整个身心都不受控制地被三个字占据。

邓清禾,邓清禾......

他的情人,他的挚爱,他的,爱而不得....




阮家别墅里。

餐桌上,众人一派其乐融融地共进晚餐。

唯独阮嘉煜始终低着头,坐在一边沉默地咀嚼。

“诶我昨天碰到邓清禾和陈奉安,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蛮般配嘞。”

在随意杂乱的闲聊中,阮嘉煜敏锐地辨认出那个名字,动作一顿。

话题的焦点瞬间聚集了起来。

怎么到哪里也逃不开这两个人的婚事?

阮嘉煜忿哀地想,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去听。

席间,阮母忽然关照到自己这个亲儿子。

“嘉煜啊,你现在还住在邓清禾那里?”

阮嘉煜一愣,抬起头,发现席间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神色各异。

他被这些目光照得不适,只点了点头:“是。”

话音刚落,姑姑就发出夸张的声音:“哎呦这怎么好啦!”

她冲着阮嘉煜神色正经地说:

“嘉煜啊,你毕竟跟邓清禾非亲非故的,现在也这么大了,她也要结婚,你住在太平山那,总归不合适的。”

当年阮嘉煜被邓清禾接走后,阮家来过几次,假模假样地要带他回家。

他应付了几次就躲在楼上不肯见,抓着栏杆蹲在地上看邓清禾。

女人一派闲适,面对比自己大的长辈也不卑不亢。

“阮太太,也不是我故意不让你们亲人团聚,只是他怕受委屈,你们又没准备好,阮老爷子之前对我那么好,我答应了他的,他临终还挂着的没见到的亲孙子,我得好好帮衬不是。”

“可是,可是嘉煜是我儿子......”

“您不是有嘉栩了吗,”他噙着笑,对眼泪无动于衷:

“不用担心,他在我这会很好长大的。”

邓清禾将十三岁的阮嘉煜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天降神兵一般给了他无限的安全感。

不怀好意的流言四起,也统统被她平息。

他在那座宅子里无忧虑地长大,太平山已然是家。

阮嘉煜发着怔,阮母温和地说:“你姑姑说的对,嘉煜,你不合适住那了。”

“你看要不你,回家住好不好?跟家里人亲一亲......”

“妈妈!”有个不满的声音唤道,正是阮嘉栩。

阮母连忙转过身去,小声安慰道:

“哎呦我的乖宝,你是最亲的,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话语虽小,但阮嘉煜耳尖,清晰地听到,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阮嘉栩拧着眉被哄,斜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男人,突然笑了一下。

“我看哥哥肯定不愿意走的,”他挂着温和的笑,叫的亲亲热热,

“邓清禾那个身份长相,又对他那么好,说不定哥哥......”

“阮嘉栩。”

男人冷硬地叫住他的名字,打断话,放在桌下的指尖却止不住有些颤抖。

阮嘉栩也不恼,促狭地撇了撇嘴,

然而其他人却交头接耳地不知讨论起什么来,

脸上似是有轻蔑和耻笑。

阮母假模假样地批评了几句儿子的乱说话。

她笑盈盈地转而提及另一件事:

“对了嘉煜,你这个年纪也该结婚啊,爸爸妈妈最近给你物色了好几家,你看看来。”

说罢不等对方回答,阮母就自顾自地和其他人一块说起来。

这家的产业遍布多少,那家的要员出了几个,无论哪一个,都能助阮家更近一步。

“这些人怎么好,”阮嘉煜强撑着冷静插入他们,“你怎么不让阮嘉栩结婚?”

阮嘉栩瞪大双眼,做戏一样眼眶瞬间带上了泪,凄凄地说:

“哥哥你才是阮家名正言顺的亲儿子啊,联姻人家怎么会要我,没人看得上我......”

他好不委屈地哽咽出声,让阮嘉煜这个演员都叹为观止。

“嘉煜,你是我们阮家唯一的儿子,”阮父撑着手,严肃地说,

“合该要为家族着想的,你懂不懂这个道理?”

阮嘉煜荒唐地笑了,却又克制不住地心口发疼。

“我不懂啊,我现在又是唯一的儿子了。这么多年......”

他哽了一下,看着席间的众人,又说不下去了。

他克制住情绪,站起身,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不会结的,爱谁结谁结。”

啪!

阮嘉煜偏过脸,

怔楞了片刻,脸上后知后觉地泛起火辣辣的疼。

他动作迟缓地抬起头,眼眶里因为痛,不受控制地泛上一抹红。

阮父指着他,疾言厉色地用粤语批评:

“你发神金啊!这么跟家里人说话,还有没有教养!”

“我告诉你!就定顾家那个大女儿是最好的!

一天到晚不知道死皮赖脸在太平山做什么,别等着人赶你!

过半个月就给我滚回联姻听到没有!”

铺天盖地的指责砸下来,连带着一口决定了他的余生,

阮嘉煜眼珠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的表情。

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漠不关心的。

我为什么在这?

姐姐,你能不能来救我。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