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语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主母摆烂后,冠宠侯府结局+番外
重生主母摆烂后,冠宠侯府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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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雨眠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竹心林知茵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主母摆烂后,冠宠侯府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梨花雨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清晨。齐盛宴已经离开她的院子,过了好一会儿,沈竹心才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夫人?现在可要洗漱?”春韵用力看着角落的一处阴暗,怎么都不敢抬头看沈竹心,实在有些羞涩。沈竹心瞥了她一眼,张了张嘴。还是算了,只是叫她送来清水,自己要好好洗漱一下。虽然顶着这一身痕迹,沈竹心多少也有些不自在,但是始终镇定自若。至于这些丫鬟们,日后看得多了,便也习惯了。刚洗漱完,沈竹心去了一趟库房,按照每日的习惯,将那些账户全部清点,好好检查有何遗漏。随后,她便带着人在整个府邸里查看起来。这掌事没多久,府上有哪些地方受损、需要修缮的,她还需要好好了解一番。“对,这里记下,此处的墙砖破了,回头看看修缮需要多少银两。”沈竹心指着某处,春韵就代为帮她记下。其他下人则...

章节试读

次日清晨。
齐盛宴已经离开她的院子,过了好一会儿,沈竹心才睡眼惺忪地坐起来。
“夫人?现在可要洗漱?”
春韵用力看着角落的一处阴暗,怎么都不敢抬头看沈竹心,实在有些羞涩。
沈竹心瞥了她一眼,张了张嘴。
还是算了,只是叫她送来清水,自己要好好洗漱一下。
虽然顶着这一身痕迹,沈竹心多少也有些不自在,但是始终镇定自若。
至于这些丫鬟们,日后看得多了,便也习惯了。
刚洗漱完,沈竹心去了一趟库房,按照每日的习惯,将那些账户全部清点,好好检查有何遗漏。
随后,她便带着人在整个府邸里查看起来。
这掌事没多久,府上有哪些地方受损、需要修缮的,她还需要好好了解一番。
“对,这里记下,此处的墙砖破了,回头看看修缮需要多少银两。”
沈竹心指着某处,春韵就代为帮她记下。
其他下人则是偶尔帮沈竹心搬起重物,让她能够好好仔细瞧瞧。
他们一路来到了竹林凉亭。
却没想到,前面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仔细一看,竟然是管家和几个下人丫鬟。
见那位管家神情严肃,沈竹心想了想,悄悄走到了一旁的树后,仔细观察了起来。
“如今两位夫人到了府上!你们的一言一行都要慎重!知不知道?”
管家低声呵斥,那些被训斥的下人丫鬟们瑟瑟发抖。
接着听了一会儿,沈竹心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这些下人在打扫时,险些将贵重的花瓶给摔落。
看来只是普通的训诫,沈竹心无心打扰他们,便准备转身离开,想要去别的地方先瞧瞧。
结果没想到,那位管家竟然直接从旁边的竹子上折下一根竹条,对着这些下人就抽打起来。
这竹条很粗,打在人身上,直接就红肿起来,可想而知有多疼!
竹条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牙酸。
有实在扛不住疼的丫鬟想要叫出声,立刻就被管家呵斥。
“知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你是想发出声来,惊扰了各位主子吗?”
于是这些挨打的人,愣是半点都不敢吭声。
同样身为丫鬟,春韵顿时面露愤怒,低声对沈竹心说:“这样的责罚,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沈竹心只是轻轻皱眉。
每一家都有每一家教导下人的规矩。
也不能说这样对或者不对。
更何况,沈竹心知道这位管家他不是个省油的灯。
私心是不愿意招惹麻烦的。
却没想到,这位管家刚好侧头一看,看到了不远处的沈竹心。
管家连忙收了打人的架势,对沈竹心行了个礼。
下一刻,管家语气晦暗不明地说了一句。
“侧夫人,这些下人欠训诫,不如就由侧夫人亲自行这责罚吧?”
沈竹心的眸光微微一凝,徐徐看向这位管家。
管家嘴角勾起一丝笑,还将手中的粗壮竹条双手奉上。
他这一抹笑并不明显,但是沈竹心看懂了。
这分明就是隐晦的挑衅和故意的为难。
沈竹心没有从他手中接过竹条,只默默看了一眼,淡淡开口:“这管教之事,不是已有管家代劳了吗?”
还没等管家再次开口,沈竹心便继续说:“再者,想着这儿可是侯爷府上,如这般事情应当不需要本夫人插手才是。”
落花弥漫出淡淡香气,只可惜此刻无人有这个闲情雅致去欣赏。
管家微微躬身,将姿态放得更低一点,偏偏语气没有半分对主子的敬畏:“侧夫人,贵为主子,训责下人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且侧夫人初入侯府,便能接管府上大小事务,若是能这样训责,也能在整个府上立下威严,奴才也是为侧夫人着想。”
他心中暗暗嗤笑。
如今,他已经投靠正夫人。
日后他这位管家还不是能以此富贵起来?
一个正夫人,一个侧夫人。
孰轻孰重,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他一字一句,换作是旁人听了,兴许真的就被他哄骗,认为他确实一片好心。
但沈竹心半句都信不了真。
还在府上立下威严?
到时候,只怕是传出去,她在下人面前,甚至整个侯爷府都落下个不好相处、尖酸刻薄的形象。
看着这个故意刁难自己的管家,沈竹心忽然心头一转,有了别的主意。
不如就此将计就计?
鞭打这个责罚太重,但用另一种方式立一立威严,也并非不可。
念及至此,沈竹心莞尔一笑,得体而又温婉,饶是这些下人丫鬟看了都不禁有些被惊艳到了。
这位侧夫人......当真好看极了,出落如画中仙、天上仙!
怕是正夫人到了跟前,都要黯然失色了。
沈竹心朗声开口:“管家这般所说,倒是有几分在理。”
“如此,本夫人便代侯爷行这管教家风之事。”
“谨言慎行便是你们应当做好的第一件事。”
“本夫人与姐姐出入侯府,你们却不慎险些将贵重之物摔坏,确实是该罚。”
“我便罚你们牢牢记住今日教诲,往后一言一行需慎重。”
“若是日后还有人再犯,定当克扣月俸,罚面壁思过三日。”
“你们——”沈竹心的语气骤然变得更加严肃,重重敲击在他们心头上,“可听明白了?”
她的嗓音清扬、清冷,语气甚至还没有管家严厉。
偏偏就是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下人们浑身紧绷,被压迫得根本抬不起头来。
“是!谨遵侧夫人教诲!”他们异口同声。
见他们真的心生敬畏,沈竹心轻笑。
上辈子,她可是靠着本事成为正妃,将后宅操持得井井有条。
如何让下人乖乖听话,她还是很有心得的。
原以为这件事情,也就算是揭过去了。
谁知这个管家竟然不肯罢休,皱着眉:“侧夫人,您心慈手软,可是这般管教,恐怕未必有什么用处。”
仅仅做到如此地步,自然还是不够的。
回头若是正夫人问起他来,他恐怕也实在难以交代。
想起那位主子尖酸刻薄的脸,管家连忙又对沈竹心说道:“如府上往日的规矩里,如此不守规矩,还需要重重责罚,才能令他们牢记于心、知错改正。”
这样说还不算完,他径直将手中的竹条再次往沈竹心面前递了递。
竹条表面光滑,在光下甚至还散发出淡淡绿色微光。
偏偏就是这样本该充满生机之物,方才叫这些受责罚的下人苦不堪言。
下人们战战兢兢地抬头瞥了一眼沈竹心。
管家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对沈竹心又多了几分催促之意。
“侧夫人,您还在犹豫什么?这竹条甚好,打起人来最疼,责罚之意最重。”
沈竹心双手叠放在身前,如星辰一般明亮的双眸却眯了起来。

齐老夫人摆摆手,视线继而落到齐盛宴身上。
“宴儿,如今正室已然过门,你院里就那么几个伺候的人,还是要多点可心人的好。”
老夫人心里有些着急,一般男人到了齐盛宴这个年纪,早已儿女绕膝,以前顾念着林氏还未过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并未给齐盛宴纳妾。
可林氏这幅不争气的样子,老夫人自然想要多子多孙。
“妾身倒是从尚书府带了两个丫头过来,都是良家子,面容姣好,若母亲放心,可让夫君一并纳了去。”
清脆悦耳的嗓音落下,老夫人目光灼灼的看着沈竹心,眼中赞赏之色愈浓。
不争不抢,端庄持重,懂得为夫君考虑,这沈氏竟有当家主母的做派。
“陈嬷嬷,我倒忘了,新妇进门,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把库房钥匙交给侧夫人,就由侧夫人暂掌府中事宜。”
看着沉甸甸的钥匙,沈竹心这才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不枉她筹谋半天,她现在有了掌家权,哪怕林氏被放出来,她也丝毫不惧。
沈竹心这幅淡然模样,落在齐盛宴眼中,莫名的他心中郁气积聚。
她就这般愿意抬别的女人进府!
沈竹心丝毫没察觉出齐盛宴的异样。
等出了寿安堂,男人却越走越快。
沈竹心提起裙摆追上,虽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笑意盈盈的开口:“夫君,今早出来时,我已经吩咐小厨房做好膳食,不如夫君陪我一同用早膳可好。”
齐盛宴薄唇微启,冷冰冰吐出,“不必了。”
音落,男人便转身,大步离开。
沈竹心放缓脚步,盯着男人怒气冲冲的背影看了许久,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真难伺候!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侯府到处都是试探,只不过她也应付的来。
这一世,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好小日子......
“小姐,侯府他们的实在欺人太甚了,竟由着林氏骂您!”
一边的小丫鬟,愤愤不平的开口。
沈竹心冷冷扫了小丫头一眼,“哪里学的规矩,主子也是你能置喙的?”
小丫头吓了一跳,忙低头。
“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竹心抿了抿唇,她带进侯府的人虽忠心耿耿。
可除却春韵之外,性子太过跳脱,还是要好好磨炼一番。
才刚行至院子,齐老夫人的身边的陈嬷嬷便跟了过来,脸上堆砌着和煦的笑意。
“侧夫人,老奴将侯府所有的账簿给您送来了,另外老夫人还赏赐了您一碗汤药。”
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沈竹心撩了撩眼皮,唇边挂上了然于心的笑。
老夫人这是忌惮林知茵娘家的权势,不想让自己怀孕到她头里去。
“辛苦嬷嬷了,谢母亲的赏赐。”
沈竹心莞尔一笑,摆摆手让丫鬟端了过来,十分利落的将苦涩的药汁喝了个干净。
见沈竹心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满,反倒令人从嫁妆里取出几支上好的人参,让带回去给老夫人补身子,陈嬷嬷心里连连称赞。
等陈嬷嬷回去复命时,齐老夫人早就侯着了。
“她真这么说的?”听完陈嬷嬷的讲述,老夫人脸上讶然。
陈嬷嬷笑容越发灿烂,“老夫人,侧夫人温婉贤淑,当真是顶好的脾气。”
听罢,老夫人却是叹了一口气。
两相对比之下,东院那位越发不堪。
可又不能随随便便打发了去,当真是让人头疼!
不同于齐老夫人的愁容,锦绣院里,沈竹心却是打理的井井有条。
先是给院里的下人赏了二两银子做喜钱,后对丫鬟婆子一应分配下去。
院里的下人肃然起敬,各个感叹沈竹心是个能干的主。
虽是侧室,却笼络住丈夫的心,又有了掌家之权,原先心里有小算计的人,也明白过来,该巴结的人是谁。
午时,小厨房送来膳食。
一道蟹粉狮子头、玉笋蕨菜、胭脂鹅脯、和杂彩羹,佐了数道精致可口的小菜点心,看着让人食指大动。
沈竹心也满意的点点头,春韵立在一旁,瞅着自家主子的神色布菜。
“腌臜东西,你也敢拦我,不想活了吗?!”
听着熟悉的暴怒声音,沈竹心神色淡淡的放下玉箸,向外扫了一眼,春韵立刻会意,挑开帘子,遣退拦着的婆子,将人放了进来。
“沈竹心,你好大的胆子,妾室进门第一天,你居然敢不向我敬茶!”
林知茵冲进来,死死的瞪着沈竹心,神色扭曲怨毒。
沈竹心抬起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嘴角,姿态闲适,脸上挂着笑意,可屁股却从始至终没离开过凳子。
“从老夫人那回来,妾身有心去拜会,可老夫人却说,不让妾身扰了夫人的清净。”
“你!”
沈竹心说的有理有据,林知茵气的直咬牙,又是那个老虔婆!
她自然知道老夫人将掌家权给了沈竹心,她现在恨不得齐老夫人,立刻去死!
“不知夫人是否要在妾身这里用饭,左右不过添双筷子的事。”
看着沈竹心笑意盈盈的模样。
林知茵心中怒气无处宣泄,只面色愈加阴翳可怖,沈竹心行事滴水不漏,她现在拿捏不到一点把柄。
“沈竹心,你别得意,日子还长着呢,我们走着瞧!”
林知茵甩袖离开,沈竹心盯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的笑容意味深长。
是啊,日子还长着呢。
现在仅仅只是架空分割林氏的权利,还远远不够......
春韵本来担心林氏闹过一场,沈竹心会没有胃口。
可偏偏自家主子吃的格外香,甚至还多用了一碗饭。

院里清风徐来,卷来落叶,轻轻扬扬地撒在屋门口,也带来花香几许,倒是沁人心脾。
沈竹心盯着那些个檀香木大箱子,面容中沉了几分,思索片刻。
得了赏赐自然是好,但是照着这个府里不安生的样子,尤其还有那位嚣张跋扈的存在......
怕是又得有一小阵子不清静。
“罢了,便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日后的事情便日后再说吧。”沈竹心轻声嘀咕了一句。
片刻后......
如今已然入夜,灯笼早已于屋檐上高悬而起,屋外树林的蝉鸣也轻轻响了起来。
沈竹心正坐在院子里,躺在她的椅上,欣赏这一夜星辰月色。
旁边小桌上摆了几盘点心和一碗清茶,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而来的。
院子里没了旁人,倒是终于让她享受这一时的安宁。
她正思索着,日后应该如何是好?
突然就在这时,外头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将那一地落叶踩得稀碎。
沈竹心抬眼望去,银白月色在她眼眸上落下斑驳光影,如星辰般明亮。
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侯爷!
齐盛宴负手而来,看到沈竹心这样闲情雅致,倒是也意外。
不过,他还是顺嘴问了一句:“你在院子里做什么?”
沈竹心连忙站了起来,低头微微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裙,这才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
“如夫君所见,妾身不过是在此处纳凉、歇息,顺便赏一赏这般美景。”
顺着他的话语,齐盛宴抬头看向夜空。
恰好有一枚星辰划过,在浓墨之上留下淡淡痕迹。
可是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了面前的可人,心中想着——还不如眼前人,要来得让人赏心悦目。
沈竹心其实还有些奇怪。
回想起前不久,这位侯爷不是还对她有心生不满吗?
那会儿,沈竹心还觉得侯爷对她卸磨杀驴。
怎么这会儿又来了她的院子里?
这样想着,沈竹心便也顺嘴问了一句:“不知......夫君是所为何事而来?”
齐盛宴微微皱了皱眉,在她身旁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沉着嗓音反问:“你也说了,是你夫君,又为何就不能来你院子里了?”
听到他说的话,沈竹心直接愣住。
这人怎么还将她的话,换了个意思?
而且这刚来就鸠占鹊巢,占了她舒舒服服的躺椅。
真是霸道!
不过沈竹心面上不显,轻笑了一声,仪态端庄大气,语气也从容不迫:“夫君定然是误会了妾身的意思。”
“这偌大的府邸,自然都是夫君的,那又不能来的道理?”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沈竹心将语气放得更加轻柔,适当地哄了一句。
“且......若是夫君能来,妾身自然也是满心欢喜的。”
果然,美人的三言两语,便也是甜言蜜语。
齐盛宴的眉头一下就松了开来,看起来也心情愉悦不少。
他不再揪着这些闲杂事,而是转头看了看她这院中的事物。
“今夜便由你来服侍。”齐盛宴指尖点了点小桌。
沈竹心在心中无奈叹气,但还是特别有眼力见,命下人送来了新的茶盏,为他倒上一杯新的清茶。
“是,一切都听夫君你的。”沈竹心语气平静。
偏偏越是见到她这并不在意的样子,齐盛宴心中异样的情绪就更多。
他大手一伸,竟然拦住沈竹心纤细的腰,直接拉进了怀中,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沈竹心低低发出一声惊呼。
齐盛宴哼了一声:“今日先前遇到一事,你有何看法?”
其实沈竹心有猜到他会提起此事,但是实在摸不透他是何原因。
难不成,还是试探她的态度?
可是,身为正妻的是另一位。
便是要试探,不应该是试探另一位的吗?
沈竹心自然不想主动将这件事情的矛盾激化,微微转了话锋:“夫君是指......想要纳妾的事情?”
原本,这贸然坐在齐盛宴腿上,让沈竹心好一阵不自在。
她几次悄悄动了动身子,想要下来,偏偏腰上的大手力道很重,让她半分都挪动不了。
她也就只好作罢。
这会儿,又听到他提起了纳妾的事情,沈竹心语气倒是轻快起来。
“夫君放心吧,确实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她脑筋一转,似乎有点明白齐盛宴的意思了,连忙补充道:“若是夫君已经迫不及待的话,明日一大早妾身便请人来,为夫君与她合一下八字。”
沈竹心自然高兴。
终于能够让齐盛宴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
她这算不算是成人之美,做了一件善事?
也许等到那时,有了那位白月光与林知茵互相成为牵制,就终于可以给她一份清净。
毕竟,此生她别无追求,不过是想求一份安静祥和罢了。
若是当真顺利的话,应当是可以做到的。
结果怎么也没想到,抱着她坐在腿上的男人,此刻又是面色一沉。
简直就像那会儿那样。
沈竹心还真是摸不透这男人心中所想了。
齐盛宴低声哼了一声,暗自磨了磨牙,眸光如同冰霜一般冷冽。
原本不过是试探一番。
他想要看看沈竹心是否真的有了“回心转意”的意思。
怎料,她竟然又是与先前相差无几的话语?
夜色浓重,饶是有月色与灯笼照耀,却还是将齐盛宴的脸一半都落于了阴影之中。
沈竹心心中咯噔一声。
暗自想着:若是三番五次惹这位侯爷生气、烦恼,恐怕她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沈竹心如同小鹿一般清澈、又如同狐狸一般灵活的眼眸,轻轻转了一下,心中有了别的主意。
“夫君,妾身初为人妇,多有不妥之处。还请夫君担待。”
沈竹心轻轻眨了眨眼,声音轻柔,如同灵雀一般,让齐盛宴原本恼火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
说来也是。
她也是第一次嫁作他人妇,恐怕也不是如他所想那般,根本不在乎与他人共侍一夫,兴许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齐盛宴轻声咳嗽一声,随手从小桌上拿下一枚点心,往她的唇边一凑。
同时,他也说:“若是放在其他人家,不......姑且就说咱们府上,里边也瞧到了那位正妻的态度。”
“寻常人家若是要纳妾,理应与她一样的反应,为何你好像......”
说到这里,齐盛宴就没有说下去了。
像是碍于颜面。
自己的夫人不争不抢,倒是显得自己没有魅力。

饭后,沈竹心简单翻了几本账本。
便让春韵抱起几本,跟随她去到寿安堂中。
毕竟,她这个新儿媳也不能太过圆滑能干。
要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愚笨出来。
春韵刚要挑帘时,老夫人的声音响起,沈竹心忙按住她的手。
“这林氏也太不懂规矩了,刚刚竟然让我把掌家权收回来给她,就她那样子,要真是将侯府交给她打理,还指不定闹出什么笑话呢!”
齐老夫人话语里毫不掩饰对林知茵的厌恶与嫌弃,余下的只剩下陈嬷嬷的附和声。
等两人将话题揭过,沈竹心这才示意春韵掀帘走了进去。
“妾身今日看账本,却着实愚钝,有些东方还需老夫人提点一番。”
齐老夫人瞧着沈竹心淡雅的装扮,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意,示意她走上前,轻拍她的手嗔怪道:“你这丫头,今日的事的确是委屈你了,不过你已与宴儿成婚,现下也该改改称呼。”
沈竹心貌若羞涩的低下头,轻轻唤了一声“婆母”,却逗得齐老夫人笑容开怀,连连称好。
沈竹心也顺势坐在老夫人身边,讲着从书上看来的奇闻异事,不经意间流露出小女儿家娇憨的一面,惹得老夫人越发喜爱。
“唉。”老夫人看着沈竹心,幽幽叹了一口气,“我若有一个你这样乖巧可人的女儿,承欢膝下,也不至于一个人寡居在这院里。”
沈竹心收敛起笑意,杏眸澄澈如水,她鲜早就听长辈提起过,齐老夫人自小被送进宫养在太后膝下,后嫁与上任宣平侯,琴瑟和鸣。
可谁料,宣平侯壮年死在战场上,只留下一对孤儿寡母,是齐老夫人含辛茹苦抚养齐盛宴,只身撑起整个侯府。
“婆母,以后竹心就常常过来叨扰您了,您可不要烦,赶我出去。”
沈竹心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一来她十分敬佩老夫人。
二来她得了老夫人看中,就算齐盛宴不喜她,也不至于违背母亲意愿,给她难堪。
“小滑头!”
齐老夫人笑的促狭,伸手刮了刮沈竹心的鼻子。
沈竹心在老夫人院子里呆了一下午,老夫人是实打实的将她看做女儿一般。
教了她如何打理账目,管理下人等。
等陪老夫人用过晚膳后,沈竹心才离开。
沈竹心挑了一条小路,和春韵慢慢走着消食,本想着避人耳目,行至花园处,却偏偏撞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齐盛宴长身玉立,身边站着一个素白衣裙的女人。
女人面容清秀,身姿窈窕,此刻正对着齐盛宴哭的梨花带雨。
“侯爷,清欢已经好久未曾见您了。清欢自知身份低贱,从未痴心妄想过您的宠爱,哪怕是入府为奴为婢,只要能远远的看您一眼,就已经满足了。”
女人低泣,声音婉转动听,似乎其中包裹这万千情意。
这难道就是传言中那位舍身救了齐盛宴的豆腐西施?
沈竹心顿住脚步,眼睛放出亮光,忙拉着春韵躲在假山后偷听。
对于女人的苦苦哀求,齐盛宴负手而立,眉头淡淡的拧起,许久都未开口。
沈竹心轻挑起眉头,胡乱的猜测起来。
传闻中,齐盛宴爱这位白月光可是爱的不可自拔。
怎么现在倒是沉默起来。
难道是担心,入府后,林氏或者她会欺负他的白月光......
沈竹心百思不得其解,驻足看了一会后,抬脚便准备离开。
谁料想,林知茵带着丫鬟,正兴致昂昂的提着食盒走来。
“夫人,您这次煲汤亲自给侯爷送过去,侯爷肯定无比感动......”
“那是自然。”
林知茵与婢女的谈话声传出,话语里慢慢的得意。
才行了不过两三步,婢女眼尖的瞧见齐盛宴,伸手扯了扯林知茵的衣袖。
“夫人,那......是不是侯爷......”
林知茵抬眸望过去,登时七窍生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眼里凶光毕露。
“哪里的贱蹄子,竟敢勾引侯爷!”
柳清欢登时被吓了一跳,面露尴尬之色。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被直接抓包,下意识朝着齐盛宴身后躲去,柔柔的唤了一声:“侯爷......”
看着柳清欢柔弱的模样。
林知茵面色扭曲一瞬,她忽的想起今个她发脾气被老夫人、齐盛宴训斥的画面。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侯爷,你现在全然不顾我们之间的情意了吗?”林知茵期期艾艾的抬首,面上神色凄凉,“我们自小定下婚约,现如今府里一个个小妖精,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林知茵说着,竟要以帕子捂脸,悲切的哭起来。
沈竹心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欠,看来林知茵这是长了记性,改变策略了。
她抬脚正欲离开时,脚下却突然踩上一根枯树枝,发出细微的声响。
齐盛宴侧目,湛黑的眼眸攫取到一抹雪白色的流光衣裙。
他的慢条斯理的开口:“夫人,看了这么久,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要离开?”
沈竹心身子一僵,下意识攥紧手心,这个狗男人眼睛怎么这么尖!
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没办法,只能强挤出一抹笑,快步走向齐盛宴。
“侯爷,屋里闷,妾身带着丫鬟散散步,这里怎么如此热闹。”
沈竹心小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典雅端庄的冲着齐盛宴行了一礼。
齐盛宴一瞬不瞬的瞧着沈竹心,却见她始终神色淡淡的,唇角挂着笑意,不见一丝一毫的妒色。
他募地想起那一夜沈竹心丝毫不像未出阁女子的羞涩,反而无比熟练,极尽挑逗。
他眸底的暗色越来越沉,身上气压陡寒。
柳清欢却是丝毫没有察觉,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沈竹心。
眼前人的眉眼生的极其明艳,纤眉朱唇,眼尾上挑,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矜贵优雅的气势。
她紧紧攥着自己上算整洁的衣摆,脸上浮现自卑之色。
她这套衣裙是花二两银子买的,已经是她最贵的衣服,可就算她全身加起来都比不上眼前人的一副耳坠。
不过,没关系!
总有一天她也会成为这个府里的主子,享尽荣华富贵。
“天生的下贱胚子!”
沈竹心一来,齐盛宴便未移开过目光。
林知茵恶狠狠的剜了一眼沈竹心,随后又瞪着柳清欢,指桑骂槐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凭你这幅尊容也敢来勾引侯爷!”
柳清欢小脸一白,她也没想到。
侯爷在场,林氏骂她竟如此肆无忌惮。
沈竹心撩了撩眼皮,眼底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得亏她刚刚还觉得林氏转了性,如此口不择言,恐怕林知茵这次讨不了好。

她克制不住地歇斯底里:“本来就不该让妾身去祠堂!不该罚妾身!”
林夫人从小宠爱林知茵,自然也清楚她的性格,更是百般骄纵她,当即就说:“女婿!我方才就说过,说她几句便是,怎么能罚她呢?看看她现在这般惨状,我这做母亲的,也心疼的很!”
听到母亲这样袒护,林知茵心中暗暗痛快。
林知茵知道,自己只需要再接再厉,借母亲的手,她就能重新得到齐盛宴的垂怜。
对,还有那个该死的沈竹心!
竟然那么不把她放在眼里,那么她也别想好过!
齐盛宴面色铁青:“刚才的话,本侯已经说过,如今不会再说。”
看着自己夫君根本不愿意站在自己这边,又想起之前他与沈竹心手牵手的模样......
林知茵不甘心,立刻大声反驳。
“夫君!妾身才是你的正妻,是你的正夫人!你为何要这般待妾身?难道就因为沈竹心吗?”
没想到好端端的,竟然又将此事提到了沈竹心身上。
齐盛宴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强行隐忍了怒火:“此事与她无关,本就是你自己的过错。”
林知茵当即瞪大眼睛,用力拉住自己母亲的手。
力道之大,险些用指甲将她母亲的衣袖抓出线来。
“母亲!你也是看到了的,侯爷就是这般对女儿的,但是这也不是侯爷的错,就是沈竹心那个贱蹄子,越到女儿头上勾引侯爷!”
“就是她非要横插一脚,非要来当一个侧夫人,非要将女儿的夫君抢了过去,如今更是将夫君蛊惑了,女儿当真恨死沈竹心!”
这些事情,林知茵在祠堂思过的时候,便也悄悄派人去信给她母亲,母亲也是知道的。
沈竹心是尚书之女,但到底没有自己女儿这位丞相之女尊贵。
林夫人冷哼了一声。
“不过是个侧夫人,也只能算是妾室,怎能这样骑到正夫人的头上?”
听到母亲完全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袒护,林知茵心中一阵痛快,险些得意地笑了出来。
她心底也是这样觉得的。
就是有沈竹心,齐盛宴才会处处不愿意靠近她、维护她。
甚至还是当面责罚她!
她就是要借题发挥,直接将这个祸水引到沈竹心身上!
刚刚歇斯底里了一番,林知茵抹了抹眼角不知是否存在的泪,声音再度哽咽。
“母亲,就是因为沈竹心,女儿这个正夫人就是如同虚设,连侯爷都不爱女儿,府上的其他人又怎会待女儿好?”
齐盛宴眼眸如同一潭死水,深不见底,阴沉得可怕。
她敢这样说!
分明是要撕破脸的架势,根本就不顾及侯府和丞相家的关系,更加没有顾及他们的夫妻关系。
实在是愚蠢!愚笨至极!
林知茵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觉得自己做得对极了。
下一刻,林夫人就语气相当刻薄地说:“侯爷,我的女儿嫁入你们侯府,就是这样受苦受难的吗?”
“这是不是......未免太没有把我们丞相府放在眼里了吧?”
“纵使侯爷贵为爵位,也万万不该这样寒了丞相府的心。”
“自然,我还是体恤侯爷你的,思来想去,十有八。九是你被那狐狸精给迷惑了。”
“赶紧叫那沈竹心过来,希望侯爷能够当着老夫人的面,好好教训沈竹心!”
没想到最后,她竟然还搬出了齐老夫人来压迫他。
老夫人觉得自己一口气都快要顺不来了。
真是头痛欲裂。
家门不幸啊,如此不得安生。
“罢了,要是只有我们在此处讲,亲家母难消心头气......宴儿,你且叫侧夫人来一趟吧,好好说一说,将该解除的误会都解除。”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齐盛宴命人叫来了沈竹心。
沈竹心依旧穿着一身淡青色水裙,脸上未施粉黛,却面容精致。
款款而来时,便是枝头繁花都要黯然失色。
端庄文雅、优雅大方、温婉贤淑......仅仅是这么一眼看过去,众人心中便想到这些词汇。
有了对比,齐老夫人更加不愿意看林知茵,实在恼人。
“见老夫人、夫君、夫人安。”
“见过林夫人。”
沈竹心挨个行了个礼,姿态落落大方,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淡雅的笑,齐盛宴都不禁看得有些呆住。
始终盯着齐盛宴反应的林知茵,只觉得脸上仿佛被人打了一般生疼,眼眶都红润了。
还没有等其他人说话,那位林夫人劈头盖脸就是对着她一顿骂。
“沈竹心!我女儿先入了门,你却还想要插足他们二人夫妻感情?你当真是恬不知耻。”
“这样也就罢了,你不过是一个侧夫人,是一个妾室,还敢在正妻头上作威作福?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瞧你这狐媚模样,果然一门心思都用在勾引男人身上了,除此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如今还害我女儿受了这般惩罚,瞧瞧我可怜女儿,她在丞相府中时可从来没有受过委屈!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若是知错的话!赶紧对我女儿赔礼道歉!否则此事没完!”
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他们母女二人骂人的话都相似得很。
沈竹心眸光沉了沉,嘴角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还藏着冷若寒霜的凉意。
说了这么一连串,简直不给她半点反驳的机会!
林知茵还嫌不够,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赔礼道歉有什么用?本夫人要你滚出侯府!侯府只需要一个夫人!”
来来回回,她最终还是打着这么一个主意。
沈竹心刚要开口说话,那边的齐盛宴就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让原本嚣张的两人下意识抖了抖。
“丞相府便是这样教规矩的?”
确实,放眼外界,哪家达官显贵府上会这样泼妇骂街一般?
若是传了出去,只会贻笑大方!
沈竹心笑了笑,顺着他的意思说:“夫君所言极是,不论这是在府内还是府外,望林夫人、姐姐还需要谨言慎行,以免小人多口舌。”
看了看夫妻两人一条心的沈竹心和齐盛宴。
林知茵当真要嫉妒到发疯,本就凌乱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更是如杂草一般乱晃,看起来十分碍眼。
与沈竹心站在一起,又显得很滑稽。
赶在林知茵开口说话前,沈竹心抢先一步:“刚才,妾身还在安排着修缮侯府围墙一事,若是姐姐和林夫人没有别的事,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当真还准备行礼告辞。
看起来,她一点都不在乎这些谩骂!
“站住!站住!你给我站住!”林知茵想也没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嘴角连连抽搐了几下,“你竟然就想这样离开?有没有将老夫人、夫君放在眼里!”
她手上力道极大,肉眼可见沈竹心的手腕红了一圈,后者也默默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