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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知林闻颜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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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都小甜甜

    男女主角分别是应知林闻颜的其他类型小说《应知林闻颜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雾都小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颜一记杀威棒,暂时镇住了应家人。反倒是应知林的妹妹应知雪,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仿佛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他的小弟应知海倒是很只可爱。长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也灵魂可爱。抱着他哥哥的腿,探头好奇地打量着她。闻颜看着他,却是鼻子一酸。她前世的孩子,也是这般年纪,也是这般可爱灵动,却被霍耀行和闻如月害死!想到前尘往事,她的心脏仿佛被人剜去一块,痛得她无法呼吸。闻颜初来乍到,便想去转转,熟悉熟悉村子。村里的婶子们作风彪悍,应知林怕她被欺负了,就想陪着。闻颜可不想带个小尾巴,摆摆手:“你忙你的,我随便走走。不会出村的。”她答应得好好的,结果第二天就出了事。应知林一早就去县城办事,等他拿着裱好的画回家。村口的婶子们却拉着他问:...

章节试读


闻颜一记杀威棒,暂时镇住了应家人。

反倒是应知林的妹妹应知雪,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仿佛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他的小弟应知海倒是很只可爱。长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也灵魂可爱。

抱着他哥哥的腿,探头好奇地打量着她。

闻颜看着他,却是鼻子一酸。

她前世的孩子,也是这般年纪,也是这般可爱灵动,却被霍耀行和闻如月害死!

想到前尘往事,她的心脏仿佛被人剜去一块,痛得她无法呼吸。

闻颜初来乍到,便想去转转,熟悉熟悉村子。

村里的婶子们作风彪悍,应知林怕她被欺负了,就想陪着。

闻颜可不想带个小尾巴,摆摆手:“你忙你的,我随便走走。不会出村的。”

她答应得好好的,结果第二天就出了事。

应知林一早就去县城办事,等他拿着裱好的画回家。

村口的婶子们却拉着他问:“闻颜没跟你一起啊?”

“她不是找你们聊天了吗?”

应知林感觉不妙,双方一对口供,发现大事不妙。

闻颜上午用一块糖果,跟小孩换了一块石头之后,便说想去后山的林子里转转,下午就找不到她了。

“她肯定是一个人跑后山去了!”

眼看就要天黑了,她一个柔弱女子,得多害怕,多危险啊!

婶子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都不用应知林开口请求,就主动张罗着两两一组分开找人,连路线都规划好了。

应知林:“!!”

闻颜才嫁过来第二天吧,就得到了婶子们的一致喜爱了?

“知林小子,你还在磨蹭什么,赶紧的吧,等天一黑,到处都是蛇虫鼠蚁,你媳妇就危险了。”李婶子一巴掌拍在应知林肩上,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急。

仿佛丢的不是应知林的媳妇,是她男人一般。

应知林一个趔趄,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婶子。

她跟祖母是死对头。

应家的狗从她面前过,她都要啐一口。

现在竟会主动关心闻颜?

闻颜给她灌了什么迷糊汤?

很快,应知林得知了原因。

李婶子一路上都在跟他碎碎念:

“知林啊,可要对你媳妇好一点。她一个大家闺秀,一夜之间从穿金戴银的大小姐,变成菜糊糊窝窝头的村妇,落差多大啊!她没有一句怨言,还想跟你踏实过日子。”

“她的娘家不仁义,既想要名声,又不想出嫁妆,往箱子里装石头破瓦撑场面,还在大街上掉了底,让人看了好一场笑话。”

“还有你那个大伯母,我早说过她不是好东西,竟然让闻颜捧着开水敬茶,好在姓乔的死婆子当了一回人,当场惩罚了她……”

李婶子说到动情处,还扯起衣袖抹了抹眼角。

应知林:“……”

原来,闻家竟是那样对她!

难怪,那天闻家不让他去接亲!

难怪,她宁愿嫁给自己,也要脱离闻家。

应知林二人,很快进入后山小路。

“李婶子?应知林?”前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应知林抬头,就看见影影绰绰的林子里,出现一个单薄的身影。

“闻颜!”他喊了一声,就朝她跑去。

闻颜看见应知林,仿佛见到了救星,双腿一软,就跌坐在地。

“你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天黑之后山里有多危险?不仅有野兽,还有村民设下的陷阱……”应知林语气责备,却动作轻柔地拂去她头发里的树叶和杂草,用目光将她检查一番,发现没有明显外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背你回去!”应知林蹲到她面前。

闻颜早就累麻了,根本没有力气逞强。

乖乖趴到他背上,还不忘指着身边的篮子:“还有这些宝贝,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都是从废弃矿洞滚出来的碎石头,随处可见,形状也不漂亮。

“你在山上耽误到现在,就是为了捡它们?”应知林背着她往前走,越想越后怕。

闻颜扯了扯嘴角,没敢吱声。

夕阳的余晖打在两人身上,把应知林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俊逸。

他的肩背宽厚,衣衫下的肌肉也很结实,捏着硬硬的。

这长相,这身材,京城小倌馆里的头牌都比不上他。

“咳咳。”应知林轻咳一声,胳膊动了动。

闻颜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在捏他肩膀上的肌肉。

尴尬地收回手。

她装出老气横秋的口吻:“不错嘛小伙子,身体很结实哦!”

应知林一个趔趄,自己被调戏了吗。

他原本就有些不自在,此刻更是脸颊滚烫。

好在有夕阳掩护,无人发现他的异常。

他们踏着最后一缕余晖,回到应家。

刚进院门,就见乔婆子摆着一张臭脸。

其他应家人更是一脸失望。

她怎么没死在外面呢!

应知林无视这些人,径直把闻颜背回房间。

他把闻颜放在床上:“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

应知林一走,闻颜就趴在床上了。

等他拿着晚饭和水回来时,闻颜已经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看着她恬静柔和的睡颜,他没有叫醒她。

而是拧了热毛巾,细心地为她擦净脸颊和双手。

当他看到她掌心磨得通红一片时,他的眸色逐渐暗沉。

**

翌日。

是闻颜的三朝回门日。

因为京城距离较远,天刚微亮就得出发。

应知林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绿波配秋香色的细棉衣裳,衣领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小花。

“这是我娘给知雪及笄准备的,先给你穿吧。毕竟是回娘家,穿得太素,免得让他们看轻你。”闻颜只穿了一套喜服过来,这几天她穿的,都是应知林已故母亲的旧衣服。

“谢谢,不过今天的我,反而要越素越好。”闻颜把衣服推了回去,“更何况,这是你母亲给知雪准备的及笄礼物,意义非凡,我更不能收。”

“越素越好”几个字,让应知林警铃大作,总觉得闻颜今天回门要搞事。

不知为何,他竟隐隐有些期待!

他喜欢看她舌战群儒,大杀四方的样子。

他们提前租了村里的牛车,赶车的老牛头提前一盏茶的工夫来接他们。

牛车上放着四只竹筐,分别装着两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白菜、萝卜、嫩冬瓜。

都是闻颜精心准备的回门礼。

到了村口,碰上等牛车去镇上的婶子们。

老牛头摆摆手:“今儿知林小子包车,你们走路去赶集吧。”

婶子们一阵哀嚎。

闻颜笑着道:“我今天回门是喜事,老牛叔就带婶子们一程吧,车钱我另外付。”

婶子们欢欢喜喜地爬上牛车,没一会儿就跟闻颜聊开了。

到镇上分别时,婶子们还依依不舍地催她下午早些回去,继续给她们讲京城花员外的夫人,是如何收拾上蹿下跳的小妾的。

应知林:“!!”

这悍匪一般的社交能力,真的是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吗?

牛车紧赶慢赶,在午时初抵达京城。

巍峨的城墙、攒动的人流,让闻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进城之后,就由闻颜指路,来到天衣布庄。

天衣布庄开业不足一年,但因为布料颜色丰富,织造的花纹精美,受到达官贵妇们的青睐。

能在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

“老牛叔,麻烦你等一等,我去去就来。”闻颜跳下牛车,提着一个包袱进了布庄。

她刚进去,就碰见几个老熟人在议论她:

“今天是闻颜三朝回门的日子,你们说她会来吗?”

“应该不会吧,她又不是闻家的亲生女儿。嫁妆的事闹得那么难看,但凡有点骨气,都不会回来吧!”

“我听说闻颜嫁的是个穷酸秀才,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上。闻家随便从指头缝里漏点出来,就够她吃喝不愁了。她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领头的祝小姐不屑地轻哼。

闻颜假装没听见,径直来到柜台:“掌柜的,衣服我拿来了。”

说着,她就递上包裹。

祝小姐转过身来,看着她惊呼出声:“闻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不收你钱,不,”无蕴子急得跺脚,“我倒找你钱,画一幅给你五两银子行不行?”

闻颜绷直了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倒也不必给我钱,你要是真想画,就画吧。”

她返回书案前。

从一旁的架子上,搬下一只三尺长,一尺宽的长形木箱。

打开盖子后,按动里面的机括,便拉出三层迷你的置物架。

每层置物架上,都摆了两排女子拳头大小的白瓷瓶。

闻颜将那些瓷瓶的盖子打开,瓶中的颜料就一一展现出来。

颜料按色系深浅摆放,赤橙黄绿青蓝紫,应有尽有。

无蕴子看得张大了嘴:“你……竟收集了如此齐全的颜料!”

他五岁开始学画,至今三十一年,都没她收集得齐全。

作为一个闻名遐迩的画师,无蕴子承认自己眼馋了。

非常非常眼馋。

馋到他想抱起这口箱子就跑的程度。

尤其是那一套紫色。

虽然一共只有五个颜色,却是一份连宫廷画师都没有的深紫色。

浅紫色矿石都极为难得,深紫色的矿石,至今未发现过。

织物染料可以通过不同的颜色调配而成,但是时间一长,颜色就会逐渐退化。

只有矿物颜料,才可千年不退。

“这这这……这个深紫色你从哪儿弄来的。”无蕴子夸张地瞪圆了眼睛。

闻颜:“……从道士的炼丹炉里扒拉出来的。”

闻颜从浅由深指过去,“一号和四号色,是一个深浅的紫翡,二、三号都是紫玛瑙。至于颜色最深的五号……嗯,它就是从道士的炼丹炉里扒拉出来的。”

无蕴子听得瞠目结舌。

“你为了收集颜料,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紫玉、紫玛瑙,都是极为名贵的宝石。

它们的色度并不统一,制作颜料时,需要将其砸碎,把色度相近的挑出来,再制作成颜料。

就眼前这样小小一瓶,恐怕是耗费了十倍、二十倍的原料。

应知林的小娘子,不简单呐!

闻颜要是知道无蕴子心中所想,肯定会让他清醒一点。

即便她还是闻家真千金时,她也是个穷光蛋。

之所以能搞到这么多颜料,全靠迟飞姐姐。

去年她们一起做买卖,开了‘天衣布庄’。

为了自己的商品脱颖而出,她们便自己设计花纹,自己织布染色。

在这期间,疯狂地收集染料和颜料。

这其中大部分名贵的矿石,都是迟飞姐姐找来的。

无蕴子早就心痒难耐,迫不及待拿起了画笔。

闻颜则用鱼胶帮他调墨。

无蕴子双手执笔,左右开弓。

不一会儿,两只猫儿就跃然纸上。

纸袋上,是一只胖乎乎的的胖橘,肥臀上秃了一块。

它浑身炸毛,反身跃起,爪子凌厉地朝喜鹊背上拍去。

喜鹊嘴里叼着一撮黄毛,惊慌失措地逃跑。

到底是偷毛喜鹊溜之大吉,还是胖橘大仇得报?

无人知晓结局。

芭蕉扇上奶乎乎,毛茸茸的狸花猫,憨态可掬地扑蝶。

风格不同,但各有特色。

无蕴子越画越顺手,想要画的东西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画出来:“绢布。”

他头都没抬地吩咐。

闻颜立刻取出最好的绘画绢布铺上。

无蕴子埋头作画。

闻颜顺手帮他斟上茶水,时不时调出一份颜料。

每一次都正中下怀,都是他想要的。

不过一个时辰,一幅画便有了雏形。

仔细看去,竟是一幅乡间晚照图。

山野乡间,草屋瓦舍,袅袅炊烟。


无蕴子急得拍桌子:“怎么能画小奶狗,这里一定要画猫,画猫你知道吗!”

应知林无所谓地道:“你若是怕她毁了画,不如你自己先下手画了。”

“当真可以?”无蕴子一下就激动了。

应知林点头:“自然。本来就是一把普通的芭蕉扇,谁画都是一样的。”

无蕴子早就手痒难耐。

应知林话一出口,他就迫不及待地拿来笔墨。

准备在芭蕉扇上,画下他最爱的猫。

然而,在落笔时,他却怔住了。

“怎么不画了?”

无蕴子扔下笔:“画不了,我的颜料配不上它。”

“确实如此。”应知林看了一眼,就收回扇子,满不在乎地道,“看来只能等我夫人练习好了,亲自补全吧。”

他隐约猜到闻颜想卖颜料。

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卖法!

无蕴子一想到好好的扇面,要画上一只狗,他的心就跟猫抓似的难受。

不行。

他不能让知林夫人毁了这幅画。

他一把抓住了应知林的胳膊:“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备注:尺八屏,古代最常用的纸张尺寸:210x285cm

松山村。

夕阳西下。

闻颜和佩儿提着一篮子蔬菜回家。

佩儿指着自家方向:“小姐,咱家门前,有个人鬼鬼祟祟的。”

闻颜看过去。

果然看见一个戴着幂篱的圆润的身影,朝院内探头探脑。

佩儿担忧道:“不会是来踩点的贼吧!”

闻颜四下看了看,捡起一块石头就走了过去。

佩儿见状,捡了一块更大的石头跟上。

“喂!”闻颜把石头藏在身后,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一个哆嗦,回过身来。

“怎么是你!”圆润的身影揭下蓑笠,胖乎乎的脸上全是震惊。

闻颜定睛一看,发现他是上午让她找包袱的胖老头。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闻颜也认出了他,还朝他腿上瞄了一眼,“你不会是专程来讹我的吧!我告诉你,要钱没有,开瓢我倒是可以帮你!”

闻颜亮出手里石头,向他示威!

“谁要讹你啊,少瞧不起人了。我是来拜访朋友的。”说着,他转身就要进应家的院子。

闻颜抓住门环不让他进:“你访什么友?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无蕴子吹胡子瞪眼:“你管我朋友叫什么,反正找的不是你,我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闻颜指着院门:“这里是我家!”

无蕴子:“哈?”

他打量闻颜,见她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妇人髻,皮肤白皙,手指纤长细嫩,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农女。

想到应知林新婚夫人的身份,无蕴子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应知林的小媳妇,不会就是你吧!”

闻颜抑起下巴:“哼哼,正是区区不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就要急眼了。

应知林提着两尾鱼,匆匆赶来阻止。

“颜儿,这位是无蕴子大师,是我的朋友,也是书院特聘的书画课先生。”他只是找李婶拿鱼,这两人怎么就吵起来了。

闻颜怔了一下。

对眼前这个胖乎乎的老头,表示质疑:“不是说,无蕴子大师很年轻,还没到不惑之年吗?”

无蕴子指着自己的脸,气鼓鼓地问:“看看我这光滑的皮肤,闪亮的眼睛,哪里老了?”

上午并未细看,只当他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眉毛和睫毛都是白色,瞳孔则是红色。

像只红眼睛的胖白兔子!

原来,这位无蕴子是位白化病患者。

之前是她看走眼了。

闻颜哼了一声,“白天我帮你扛包袱上山的时候,叫你大爷可没反驳。”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要买豆腐吗?”

“嘁……”应知雪冷笑一声,“怎么?天黑了,卖不出去了,就把破烂货塞给我们?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是你以为,有她在就能把我们当冤大头,是不是还要双倍价格啊?”

“我……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门外的人弱弱地解释。

“呵呵,当贼的谁会说自己是贼啊!你但凡还要点脸,就别再往我家门前凑。”应知雪这话说得很不客气。

闻颜以为是有人上门闹事,起初并未在意。

后面越听越不对劲,走出来一看,就见是那个卖豆腐的妇人。

她眼眶红红的,噙着泪水,低头挑着担子就要离开。

“等等。”闻颜叫住她。

妇人看见闻颜,强挤出一抹笑来。

“你还有豆腐吗?”闻颜问道,“今天我家来了客人,没有好菜招待。”

妇人连忙道:“有的有的。”

说着,她就放下担子,把剩下的四块豆腐全给了她,“就剩最后一点,你给十文钱就好了。”

豆腐五文钱一块,四块要二十文钱的。

可以说是半买半送了。

闻颜接过豆腐。

她又打开另一个筐子:“还有一碗豆花,一直没卖掉,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拿去吃。”

那是一只带盖的大海碗,里面的豆花装得整整齐齐,一看就不是没卖掉,而是专程给她留的。

闻颜欣然接过豆花,塞给她二十文钱。

妇人不肯要。

闻颜沉着脸:“你要是不收钱,我以后可不敢再找你买豆腐了。”

妇人这才把钱收下。

闻颜对她道:“往后你每隔三天就给我送两块豆腐吧。”

妇人闻此,眼睛忽地一亮。

“好好好!”她开心极了,连连应着,“往后我都早上送过来,更新鲜。”

妇人一笑,脸上的皱纹就挤在一起,显得越发亲切淳朴。

闻颜喉咙发紧,一声‘娘’就要冲口而出。

但她还是克制住了。

她数出一百文钱给妇人,“这是货款,你先拿着。以后你送豆腐,我不一定在家。”

妇人不肯收:“月底再结也是一样的。”

应知雪在一旁拉下脸来:“谁要三天两头的吃豆腐?还当这里是富贵的闻家,家大业大随便你糟蹋钱?你知不知道,一百文钱我大哥要抄多少页书才能赚到?”

闻颜理也不理应知雪,把钱塞妇人手里:“天快黑了,山路不好走,你也早些回家吧。”

“哎!”妇人小心翼翼看了应知雪一眼,这才把钱收下。

她虽然担心,因为自己让闻颜和小姑子不合。

同时也开心,往后能时常来见闻颜,还是光明正大的那种!

她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她挑起担子,就脚步轻快地走了。

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看着她健健康康的样子,闻颜心里暖烘烘的,特别踏实安稳。

张敢娘,闻颜的亲生母亲。

前世因为种种原因,她没能常伴至亲左右,今生……

只要他们好好的,其他的都能慢慢来。

闻颜合上院门。

转身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回身看向应知雪:“我现在是你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别说是花他一百文钱订几块豆腐,就算我明天把他的积蓄全部花光,又关你什么事?

那些钱里面,有一文是你挣的吗?

若是没有,就闭上你的嘴。

还有,我现在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以后在我面前规矩点,要是惹毛了我,明天就把你随便嫁出去。”

闻颜声音低低柔柔的,说出来的话却格外气人。

应知雪脸色煞白:“你敢!我哥是不会让你插手我的婚事的。”


院外一株玉兰开得正盛,花枝越过墙头,斜挂到墙内。

好景致!

闻颜饭都顾不上吃了,放下碗筷就去屋里搬炕桌。

铺纸调彩墨,执笔画了起来。

闻颜一画画就容易忘我,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

等她放下笔,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她伸了一个懒腰,就发现院门口有人鬼鬼祟祟。

她一看过去,人影就躲了起来。

闻颜皱了皱眉,走过去开门。

就见一个妇人,挑着一个担子,匆匆逃离。

看着那个背影。

前世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的眼眶酸涩不已。

“你是卖豆腐的吗?”闻颜叫住她。

妇人陡地停下,犹豫片刻才转过身来。

她不敢与闻颜对视,用笑容掩饰慌张:“是卖豆腐的,你可要买?”

“给我来两块吧。”闻颜已经恢复了平静。

“好!”

妇人喜不自胜,挑着担子跑回来。

麻利地用芋头叶包了两块豆腐,又用碗给她打了一碗豆花:“头一回做你家生意,这碗豆花送你尝尝,要是喜欢,下次我再送……下次你再买。”

闻颜叫来佩儿,把豆腐拿回灶房。

她则拿出十文钱递过去。

妇人接过铜钱,连连道谢之后,没敢停留,匆匆走了。

闻颜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呼出一口气,才回到院子里,继续忙活未完成的事。

妇人一担豆腐没卖完,就匆匆回了家。

刚进家门,眼泪就不可控制地流了出来。

她的丈夫扔下工具,慌张得手足无措:“孩子他娘,怎么了这是?”

“她一看就是千金小姐,还会作画。她还问我买豆腐。”她摊开手,手心里是闻颜给的十枚铜钱。

她没敢放进钱袋子,怕和其他铜板混淆,找不出来。

丈夫轻拍着她的背:“她日子好过,比什么都强。”

女人呜咽着点了点头。

拿了一根绳子,把十枚铜钱宝贝地串好。

**

翌日。

天气格外闷热。

闻颜拿着准备好的东西,朝山顶的梧桐书院出发。

她知道山路难走,却没想到会这么难走。

林中潮湿闷热,山路崎岖蜿蜒。

爬到山腰的集雨亭,她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应知林每天来回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呼……”

闻颜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坐在亭子里歇气。

石阶上时不时有行人路过。

且多是男子。

这些人要么锦衣华服,要么儒生打扮。

完全不像附近的村民,或是普通游客。

她拿出水和点心补充完体力,就继续上路。

太阳晒在背上火辣辣的,她尽量贴着路边的树荫走。

突然,脚下绊到什么东西。

她“哎哟”一声摔在地上。

“什么东西绊我!”

闻颜气哼哼地回头,就看见树下的草丛里,坐着一个白生生胖乎乎,鹤发童颜的老头儿。

闻颜指责的气势顿时弱下去不少。

胖老头与她对视时,先是目光闪躲了一下,见闻颜凌人的气势弱下去,反而来劲了。

“明明是你踩到我。你你你……你个小小女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负我一个老头子,还恶人先告状!”

这是被人讹上了?

“我不跟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啊。”

这是笔糊涂账,讲不清的,而她急着去书院办正事。

闻颜转身欲走。

胖老头却一把扯住她提着的篮子:“你不能走!你踩伤我,你要赔我。”

胖老头拉着她胡搅蛮缠。

闻颜走又走不掉,总不能打老人家吧!

她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样?”

“你踩伤我,我走不了了,你得帮我把包袱提上山。”胖老头哼哼两声,还扯起裤腿,露出上面一块红红的痕迹,的确像踩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