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语小说 女频言情 重生京爷,发家致富 番外
重生京爷,发家致富 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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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吃辣椒

    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大宝陆秀娥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京爷,发家致富 番外》,由网络作家“小鱼吃辣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老头和老太太一直都是最疼秦大宝的,可惜老两口一辈子没什么能耐,帮不上大宝的忙,后来老两口为了儿子孙女的事儿,一直操心上火,在68年相继去世,老宅的右边一百多米,有两个院子,分别盖着三间土坯房,住的是二叔老叔两家,二叔和老叔为人孝顺,秦大宝一家搬到城里,老两口平日里都是他们照顾。有两个孩子从二叔的院里跑岀来,冲着大宝开心的大叫:"大哥,大哥。"这是二叔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大的叫秦大军,小的叫秦大全,12岁了,"大哥,你可回来了,咱爷咱奶老想你了。"秦大宝一看俩人连帽子都没戴,小脸冻得通红,赶紧一人踢一脚:"滚蛋,回去把帽子戴上再岀来。""好嘞。"俩小子真听话,转身就跑。"一会儿上爷家来…""嗯呐。"秦大宝看着两个弟弟的背影,都十二岁了...

章节试读

秦老头和老太太一直都是最疼秦大宝的,可惜老两口一辈子没什么能耐,帮不上大宝的忙,后来老两口为了儿子孙女的事儿,一直操心上火,在68年相继去世,
老宅的右边一百多米,有两个院子,分别盖着三间土坯房,住的是二叔老叔两家,
二叔和老叔为人孝顺,秦大宝一家搬到城里,老两口平日里都是他们照顾。
有两个孩子从二叔的院里跑岀来,冲着大宝开心的大叫:"大哥,大哥。"这是二叔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大的叫秦大军,小的叫秦大全,12岁了,
"大哥,你可回来了,咱爷咱奶老想你了。"
秦大宝一看俩人连帽子都没戴,小脸冻得通红,赶紧一人踢一脚:"滚蛋,回去把帽子戴上再岀来。"
"好嘞。"俩小子真听话,转身就跑。
"一会儿上爷家来…"
"嗯呐。"
秦大宝看着两个弟弟的背影,都十二岁了,还跟十岁八岁差不多,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这两个弟弟,包括二叔和老叔家的妹妹,跟大宝都很亲。
秦大宝想起空间里的黑土地,不知道能不能种粮食,如果能的话,先把亲人的温饱给解决了。
推开两扇大门,秦大宝一步一步慢慢走进院里,这院里的一切都在记忆里那么熟悉,
这时,房门一开,草编的厚门帘挑起,爷爷随着一股热气从里面走岀来,他一见秦大宝立刻高兴的叫道:"老婆子,咱大孙来了。"
随着叫声,窗户支了起来,奶奶的脑袋探了出来。
"哎呀呀奶的大孙来了,快进屋。"
秦大宝扛着面袋子,随着爷爷进了屋,
进了屋,秦大宝把面袋子放在炕沿上,摘帽子脱大衣,
老太太放下烟袋锅子,笑眯眯地接过大衣:"这又拿的啥玩意儿?"
"这是我妈让我带来的棒子面,二宝这么能吃,肯定是您和我爷把粮食省下来给他吃了。"
老太太拉着大宝:"上炕里坐着来,炕里暖和,你妈竟操那没用的心,在秦家沟还能把我小孙子饿着?"
这话可没毛病,整个秦家沟都是姓秦的,一个外来户没有,在这里,宗族观念大过王法,现在仅剩的辈分高的也不过是两个老头子,国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孝字,所以饿着谁也饿不着爷奶。
大宝搂着奶奶的胳膊,这一刻,久违的温暖油然而生:"奶,我拿都拿来了,你们就吃吧,城里再咋地,也饿不着肚子。"
爷爷收起面袋子,这也是大儿子和儿媳妇的一份孝心,
"唉,"爷爷叹了口气:"今年也算是风调雨顺,可是这又整什么大炼钢铁,把年轻的劳动力都给抽到水库那去了,结果收秋都没人了,幸亏你庆荣伯倒了十几个人回来,才抢出一半粮食,可一交公粮,又不剩下啥了。"
"别听你爷的,再咋难过,也比小鬼子那昝强,你庆荣伯没少往咱家送粮食,不过我们没要,看看村里人,都饿的打晃,我们当老的,不忍心吃啊…"
秦大宝沉默了,他没想到村里的情况这么恶劣,可是他现在空有宝山,却帮不上忙啊。
"咳,别说这些了,大孙,人家狗蛋比你小一岁,这后天就定亲了,你啥时候能把我大孙媳妇给领回来呀?"
秦大宝有点害羞,两辈子母胎单身,也曾遇到过几个暧昧对象,可人家一听他的家庭条件,就都打退堂鼓了。
"奶,我等上班了,就把你大孙媳妇领回来,到时候生了孩子,奶,你和我爷看重孙子。"
老秦头和老太太笑得眼睛都弯了:"那敢情好,等你有了孩子,爷和你奶就进城帮你看孩子。"
"啥孩子?"门帘一挑,二叔和二婶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大妹妹秦翠翠。
"二叔,二婶。"秦大宝急忙从炕沿上下来。
"大宝啊,刚来呀?你爸你妈啥时候回来?"
"我爸我妈明天回来,这到年底了,我爸老加班,天天早出晚归的。"
秦翠翠过了年就十七了,从小就是大哥的跟屁虫,这一见大哥也开心的不得了,拽住大哥的袖子,小嘴叭叭地说个没完。
二婶的性格有点闷,但是对大宝也极好,她过来就是帮老太太给大宝做饭的,
"二叔,咱家有粮食种子和蔬菜种子吗?"
二叔秦庆福摇摇头:"种子都在村仓库里呢?你要多少啊?"
"一样几粒就行,我同学要。"
"咳,这算个什么事?才几粒,你去找你庆荣伯,让他给你拿不就完了。"
"嗯呐,对了二叔,现在村里有了民兵,枪好借不?我想去山边打两个野鸡。"
"好借,大柱子管,不过,你要是想玩,就在山边玩,可别往山里走,今年山里的野猪多。"
都是山里的孩子,打个野鸡野兔是基本操作,不过对付野猪就算了,野猪的皮肤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沙砺,像铠甲一样,一般的子弹根本打不透,那冲撞力,那獠牙,谁碰到谁死,在山里,第一凶的动物不是熊罴,也不是狼群,而是野猪。
而且野猪是群居动物,一出动就是一家一户的,猎人除非是挖陷阱,否则真不敢对付野猪。
秦大宝倒是不怕这个,上辈子他上班不是喝茶看报纸,就是练枪,无数发子弹喂出的枪法,即使是各大军区的兵王都未必比他强,何况他还有空间外挂,什么野兽都不放在他眼里。
"二叔,那你带我去借吧,我怕大柱哥不借我。"
秦庆福有点犹豫,他怕自己帮大宝借了枪,大宝不听话进山里边,现在山里边不光是野猪,还有野狼,进山太危险。
老秦头吧嗒吧嗒抽烟,开口说道:"老二,你领大宝去村部吧,就说我答应了,大小伙子,不见见世面还成?再说也不进山里,没大事。"
秦庆福从来不跟爹妈顶嘴,一向是他爹说啥就是啥,他应了一声,抓起棉帽子扣在脑袋上,领着秦大宝就出了门。
村部在村东头的场院里,一排七间土坯房,两间是仓库,五间办公的地方。
村里开会的屋子最大,乡下吗,最不缺的就是地方。
屋里的炉子烧得旺旺的,炉盖都烧的通红,三个男人愁眉苦脸地蹲在炉子旁抽旱烟。
屋门一开,秦庆福和秦大宝走了进来,
这三个男人抬头一看,都站了起来,这三个男人就是村长秦庆荣,村会计秦大贵和民兵排长秦大柱,
一个是秦大宝的叔叔,两个是他哥。
"庆福,大宝,你们咋来了?"
"八叔,大宝。"三个人纷纷打招呼。
秦庆荣把装烟的小口袋递过去,这是北方的习俗,不分男女,见面来一袋旱烟。
"咋滴啦?是不是我十七叔家里断顿了?我一会儿到库房撮点玉米粒,给我叔送过去。"
秦庆福挖了一烟袋锅的烟叶子,摆摆手:"不是,是大宝有事找大柱。"
"啊?找我?啥事啊兄弟?"
"柱子哥,我想借杆枪,到山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个野鸡野兔啥的。"
"这,兄弟,你以前打过枪吗?可别不会再伤到自己个儿。"
秦大柱上过战场,退役后才回的秦家沟,以为自己见过一些世面,有些傲气。
秦大宝笑了:"柱子哥,我打过枪,放暑假的时候,学校组织过训练,我打过一百多发子弹。"
他顺嘴胡吹,反正没人证实。
"那行,我给你拿把大八粒吧,这比三八大盖好使。"

南锣鼓巷全长八百多米,这本来就是一条老街,街一边有两家门面,不过因为太早了,这门面都关着门上着板,
只有路口的早点店还开着,厚厚的门帘里透出油炸的香味。
秦大宝没忍住,进去买了个油饼,花了五分钱,一两粮票,就着热乎劲,边吃边拐到鼓楼大街,准备坐公交车。
他要去望儿山秦家沟,坐公交倒两趟车,在颐和园下车,再走四十多分钟就到了。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道路两旁都是穿着灰色、蓝色工装的上班族,偶尔有两辆自行车驶过,总是引来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
要知道这个年代,乡下娶个媳妇儿,彩礼才五块钱或者十斤棒子面,买一辆自行车,得有自行车票,外加286块钱,一辆自行车,放在六十年后,妥妥的是宝马740的级别。
所以骑自行车的人,都是挺胸抬头,如果哪个小伙子家里有一辆自行车,那就可以开选美大会了。
鼓楼大街人来人往,供销社,副食品商店,菜店,粮店,饭店,一家挨着一家,这就是住在南锣鼓巷最方便的地方,出门不远,想买啥都有。
大喇叭里播放着歌曲,它在唤醒着京城人民的早晨,听到这个声音,总是让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秦大宝站在公交站等车,这个年代的人都很讲规矩,自发的排成一队,不讲规矩也不行,售票员同志会分分钟教你做人。
电影里那些挤着上公交车,地铁的镜头,那是七八十年代以后才开始有的,现在没有这种情况。
不过,上了公交车,才是恶梦的开始,那是人挨人,人挤人,个子小够不着横杆拉手的,往往会被前后左右的人夹住,两脚离地,只有车到站了,才能喘一口气。
秦大宝很讨厌坐公交车,这车里什么味都有,到了冬天还好一些,要是到了夏天你再看,屁味儿,臭胳肢窝味儿,还有一些杂七杂八地味道,熏得你会怀疑人生。
晃悠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才脱离了公交车,当两脚踩在雪地上的时候,秦大宝才长出了一口气,得赶紧想办法赚钱,早点买辆自行车,坐公交车出行太遭罪了。
过了南如意门,他站在昆玉河的冰面上,站了好久,秦大宝虔诚地跪了下来,感谢这个可以让他重生的地方。
秦大宝顺着昆玉河,往望儿山方向走,越走人越少,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大地,一眼望去,显得格外的干净。
秦家沟就在望儿山的山脚下,别看现在很荒凉,人烟稀少,在后世,这可是北五环以内的地段,房价每平四万起。
秦家沟和周边的几个村子依山傍水,按说日子应该过得不错,但是天灾永远赶不上人祸,即使丰收了,也挡不住有些生孩子没屁眼的命令。
这一年来,今天一个号召,明天一个命令,让老百姓疲于奔命,荒废了庄稼,哄弄了嘴,却哄弄不了肚子,
人们却不知道,58年末才是饿肚子的开始,接下来的三年,整个北方将会有几十万人死于饥饿。
秦大宝一路走来一路感慨,他现在是少年的身躯,老年人的心理,净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看周围没人,他把面袋子取了出来,背在肩上,再往前走就有人了,不能让人看到他凭空出现的东西。
终于远远的看到了炊烟,这让秦大宝加快了脚步,又能见到爷爷奶奶了,这两个世上最爱他的老人。
一到村口,几个在冰面上玩冰嘎的孩子就跑过来,小爷爷,太爷爷叫个不停,还有一个鼻涕虫叫他叔叔,
秦大宝喜欢回老家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辈大,当然这不是他有能耐,而是他爷爷有能耐,
他爷爷秦狗蛋是秦家沟辈最大的人,能和他比肩的只有他的七哥秦狗剩,这个七八十岁的老头统管着秦家沟的一切大小事务,没办法,秦狗剩是族长,村长秦庆荣是他儿子。
秦大宝总回秦家沟,这帮孩子都认识他。
"哥…."又一帮小孩从村子里跑岀来,领头的就是他那个小魔王弟弟秦二宝。
秦二宝今年七岁了,正是讨狗嫌的年龄,整天没个老实气,在家里和学校是出了名的淘气,他妈无数次后悔把二宝生下来的时候没掐死。
秦大宝给二宝整了整棉帽子,这家伙帽子里都冒烟了,一看就是疯跑来着,说也奇怪,肚子都吃不饱,这帮孩子哪来的这么大的精神头?
两个穿着破棉袄,戴着棉帽子,抄着䄂的男人慢悠悠地走过来,现在一天两顿稀的,谁也不敢动作幅度大,否则饿的快。
秦大宝把弟弟掫到后背上,感觉弟弟轻了许多,看来还是没吃饱肚子,饿瘦了。
"大宝回来了?"两个男人笑着和大宝打招呼。
秦大宝一瞪眼:"没大没小,叫叔。"
两个男人是哥俩,一个叫秦子会,一个叫秦子军,都是大宝未出五服的侄子,不过这俩小子都三十多了,孩子都快娶媳妇了。
"叔,叔。"子会哥俩可不敢不叫,整个村子谁不知道,老儿子大孙子,秦大宝可是十七太爷太奶的心尖尖眼珠子,谁也不能惹,否则老爷子和老太太能站在当街骂两个时辰都不歇嘴,关键是挨了骂还得赔笑脸,这不要了亲命了吗?
"嗯,你们干啥去?"秦大宝上辈子没少回老家,这些人他都很熟悉。
"噢,咱村成立了民兵排,我们哥俩都是民兵,这不,三天两头得去村部开会学习。"
"啥?"秦大宝来了兴趣,去年年底就号召全民皆兵,把武器都下发给各个村了,上辈子大宝管了几十年枪械,天天摸枪,现在一想到手还痒痒。
"民兵排谁管事?都有啥枪?"
"我庆荣爷让大柱叔当民兵排排长,枪可多了。"秦子会俩人掰着手指:"有汉阳造,大八粒,三八大盖,对了,还有两挺歪把子。"
"卧操!"秦大宝惊讶了,这火力够强的呀,正好一会找庆荣三叔借把大八粒,他去进山打猎,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条件。
秦子会见二宝趴在哥哥背上呲牙做鬼脸,忍不住笑道:"大宝叔,二宝这几天在村里可出名了......"
二宝咬牙切齿:"不许说。"这小子平生最怕两个人,一个是他哥,一个是他妈,关键这俩人是真揍他啊,尤其是他哥,下手老黑了,见俩人要告状,赶紧从大宝的背上溜下来,冲秦子会哥俩呲牙咧嘴。
秦大宝一拎他的脖领子,二宝立马老实,这是他哥要捋他的前奏。
"这小子又惹什么祸了?"
"哈哈哈也没啥,就是他把七太爷养的老猫的胡子给拔了,把五奶奶养的狗扔冰窟窿里了,还有俺家的大鹅,他俩一见面就掐,现在大鹅一看到二宝转身就跑。"
"哈哈哈"大宝也笑了,这个弟弟他太了解了,从小淘的都没边了,后来下乡当了知青,才沉稳下来了。
"走了,我得去看我爷我奶了,你跟大柱哥说一声,我一会去找他。"
"妥嘞。"秦子会俩人走了。
秦大宝用手指敲了敲二宝,他也拿这个淘弟弟没招,他轻轻踢了二宝一脚:"去玩吧!"
二宝一见哥哥没生气,乐得蹦跶的去找小伙伴玩去了。
秦大宝顺着村中间的路一直往前走,爷爷奶奶家住在村西头,和别人家隔着一百多米,其实爷爷家就是依山而建的,从爷爷家往下一看,整个村子都尽收眼底。
这一路上除了几个小孩,也没见到别的人,都在家猫冬,谁也不岀来串门,要不是有这帮孩子,那村子里就是死气沉沉的。
爷爷奶奶早在老叔成亲之后,就彻底的把家分了,老爷子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庆有,就是大宝他爸,现在全家户口都在城里,
二儿子庆福,三儿子庆贵都分家另过了,现在老宅只有老两口过日子,倒也清静。

秦大宝睡着睡着只觉得鼻子里痒痒,他的手一揽,就把妞妞搂在怀里,
妞妞咯咯笑着挣扎。
秦大宝睁开眼睛,捏了一下妞妞的小鼻尖:"小坏蛋。"
"锅锅,锅锅四个大懒虫。"
"好哇,胆肥了,敢说哥哥是大懒虫?"秦大宝开始胳肢妞妞,妞妞咯咯笑着扭着小身子。
兄妹俩闹成了一团,妞妞笑得全身发软,趴在哥哥怀里。
秦大宝搂紧了妹妹,一股心酸油然而生,他喃喃地说道:"哥哥一定要护着你,再也不会…"他说不下去了。
好一会儿,他抱着妹妹翻身而起,
"妈妈呢?"问完了秦大宝一愣,几十年没这么问过,但是现在竟这么自然,完全没有生涩的感觉。
"麻麻洗衣衣。"
秦大宝把妞妞放在一旁,穿上棉袄棉裤,起身下了炕,
他拿着牙刷牙杯出了屋,陆秀娥和牛大妈正在水池旁洗衣服,
陆秀娥用手拢了一下头发,大冬天在水池洗衣服,手指冻得跟胡萝卜似的。
"大宝,糊糊在锅里。"
秦大宝闷声嗯了一声,回身到堂屋拿出铁皮暖壶,把热水倒进洗衣盆里。
陆秀娥拍了他一下:"哎呀呀,这点热水你留着刷牙洗脸,妈不用,你看你这孩子,都倒里了。"
虽然是埋怨,但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欣慰。
牛大妈笑道:"这孩子一天一个样儿,昨儿还像个跳马猴子似的,今儿就长大了,知道心疼妈了。"
陆秀娥的眉眼弯成了月牙:"俺家大宝老厉害了,前天回乡下,打了两头大野猪,昨儿又打了两只野鸡给他妹炖汤。"
"哎呀?真假的?两头大野猪?没带回来呀?这要是卖给轧钢厂食堂,可比工资高多了。"
正在用牙杯接水的秦大宝眼睛一亮,果然,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这光明正大的来钱道不是有了吗?
他高兴了,喝了一口凉水漱口,却马上又吐了出去,真拔牙呀。
秦大宝匆匆地刷牙洗脸,回屋喝了半碗糊糊,小妞妞乖乖地坐在一旁,玩着昨天哥哥给她的野鸡毛,还是小女孩好,这要是二宝在家,早就上房揭瓦了。
把剩下的半碗玉米糊糊喂给了妞妞,自己吃着喇嗓子,可是才两岁多的妹妹却吃得香甜。
秦大宝擦去妞妞嘴边的糊糊。
"妞妞,告诉哥哥,你最想吃什么呀?"
妞妞仰着脸响亮的回答:"肉肉!"小模样可爱极了。
秦大宝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好,晚上哥就让你吃到肉肉。"
妞妞用力地点点头:"嗯!"
秦大宝背着书包,跟陆秀娥打个招呼就出门了。
陆秀娥追着喊道:"不许和大鹏他们去玩哈,不听话等你回家的,老娘扒了你的皮。"
"知道啦…"秦大宝头也不回的跑了。
.....
京城又叫四九城,这四九城的名字来源于大明永乐年间,有个说法,经过了所谓的专家考证,
首先,京城的城墙高为四丈九尺,也就是十五米左右,明清时期,京城分为四个部分,其中皇城有四门,外城有九门,清朝特别有个官衔叫做九门提督。
南锣鼓巷是四九城最古老的街道之一,地理位置在京城的中轴线上,它的北路口就是鼓楼大街,南路口是平安大街。
秦大宝之所以背着书包出门,就是为了从空间取东西方便,总要掩人耳目吧,
他双手插兜,在鼓楼大街上慢慢往前走,
刚才牛大妈的话提醒他了,他可以把空间里的野猪肉和狼肉卖给轧钢厂,
95号院的何雨柱,人家都叫他傻柱,就在红星轧钢厂食堂当大厨,晚一点去找他,如果他们食堂能收野猪,那以后他的钱物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拿岀来了。
现在过了上班的高峰时间,鼓楼大街上的早点铺还开着,一股股油炸的香味儿从门帘里飘出来,秦大宝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他掀开门帘就进了早点铺。
要说这四九城的早点,那也是华夏饮食文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在前几年,大清早,天一亮,就有老京城人咂摸这第一口儿吃的了,
现在的早点摊都变成公私合营了,还是原来那些人,只是现在是国家职工了,每个月有工资可拿。
虽然粮食短缺,但是早点品种也不少,包子油条油饼焦圈豆汁豆腐脑小咸菜,
一斤油条两毛五,外加八两粮票,能花的起钱的大有人在,可是这粮票,就只有街道发的这些了,八两粮票够一家人喝一天棒子面粥了,所以没多少人舍得花粮票吃早点,
那个时代的人最实在的地方,就是在足斤足两上了,说是一斤,秤杆子肯定挑的高高的,反正是国营的买卖,宁可国家受点损失,也不能让老百姓吃亏。
鼓楼大街的早点摊上人不多,大都是上班的人,顺道买俩油饼,边走边吃。
这个时候,有钱有闲的人,除了遗老遗少,老百姓还真没几个。
炒肝儿自然是没有的,要吃正宗的炒肝儿,卤煮,得去前门,
早点铺里有包子,油条,豆浆,豆腐脑,焦圈儿,油饼,当然少不了四九城早点的灵魂:豆汁儿。
秦大宝几十年没吃过正宗的四九城早点了,加上从大前天重生到现在,没吃饱过,现在闻着香味,哈喇子都淌下来了。
要了一个油饼两个焦圈,又来了一碗豆汁,花了三毛六,外加二两粮票,这点钱现在对于秦大宝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他端起豆汁儿,温度刚刚好,他顺着碗边吸溜了一口,夹一筷子苤蓝酱菜,又咬了一口焦香酥脆的焦圈,这味道,舒服的他差点呻吟出来。
这老京城的豆汁儿最考验人,不是纯四九城人是享受不了这个吃食的,有许多外地人慕名前来,一看这青不青绿不绿灰不灰的液体,酸臭酸臭的味道,没等吃就得吐了。
秦大宝可最爱这一口,只是后来原材料不纯,豆汁儿也没了原汁原味,所以才吃得少了,这重生回来,第一顿早点不喝豆汁儿,那简直就是重生没了灵魂。

"大宝,我听傻柱说你卖了几头野猪给食堂,咋回事?"
秦庆有把女儿搂在怀里,看着秦大宝。
秦大宝点头。
"前天我打了五头大野猪,还有一头小黄毛子,除了给村里的那两头,剩下的我都藏山上了,今天我找大鹏他们帮我整回来了,留下一头小黄毛子,剩下的我都卖给厂里了。"
"我说这个傻柱回家这一道竟夸你了呢,说你这么厉害那么厉害的,卖多少钱呐?"
"卖了一千八,我给我妈一千五,托人买了点大米白面,又买了点东西。"
"多?多少?一千八?这么贵吗?"
秦庆有的嘴张的都能看到胃了,说话的声都成了鹅叫。
"嗯,食堂的潘主任按照黑市的价格给我的。"秦大宝到柜子里从米包里拿出两瓶茅台酒,这是陆秀娥没看着,否则就得给没收了。
"这是潘主任给我的,我留着给你喝的。"秦大宝已经嘱咐过傻柱,别跟他爸细说卖了多少钱,还有酒的事。
秦庆有现在还没有喝大酒,成为酒蒙子,见到茅台酒也没那么亲。
秦庆有乐了:"好儿砸!"他又想起一个事儿。
"咋给你妈一千五呢?剩下的钱呢?你个小孩儿兜里留那么多钱干嘛?"
这就是秦庆有和陆秀娥的区别,一个小抠,一个大气,秦大宝太了解他爹的德性了,也就没接话。
秦庆有嘴里被女儿塞进一块奶糖,也就不再追问了,妞妞虽然才两岁多,可是很聪明,知道爸爸要骂哥哥,先用糖堵住爸爸的嘴。
"哎哟哟,这是奶糖啊?还是我老姑娘好,爸不吃,你吃!"说着从嘴里吐出来要塞进妞妞的小嘴里。
这家伙把秦大宝恶心的,一把把妹妹抱在怀里。
秦庆有知道儿子是嫌自己埋汰,骂骂咧咧的把奶糖又扔进嘴里。
陆秀娥进来,手里拎着两块肉,每块一斤多。
"庆有,你把这两块肉给张叔和牛大哥送去,顺便叫他们来家吃饭。"
"好嘞。"
秦庆有急忙把酒藏在柜子里,他可舍不得请客用茅台酒。
....
张叔叫张叔原,今年五十六岁,是个老光棍子,在平安大街的寄卖行打更,据说他原来是有老婆孩子的,家里还开着典当行,后来因为一件古董,得罪了小鬼子,弄得家破人亡,老婆孩子死了,典当行也被没收了,就连他自己,也被打断了一条腿,
老张头只能沿街讨饭,居无定所,直到解放了,人民当家作主,这才给他安排了工作,安排了住房,一个孤老头子,住在大杂院里,虽然只有一间屋子,也算有个窝。
老张头现在一天乐呵呵的,好像没啥烦恼,但是秦大宝知道,这老头经过大难,也看开了,活一天是一天吧。
不过老张头是有大能耐的,家里三辈人都是开当铺典当行的,秦大宝的书法和鉴定古玩的手艺都是跟他学的,上辈子老张头去世,也是秦大宝一手操持的,俩人没师徒之名,有师徒之实。
不一会儿,秦庆有扶着老张头,和牛大爷有说有笑的进来了,这仨人平时关系走得近,总在一块喝点小酒,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住得近,互相帮助,吃吃喝喝是常有的事儿。
老张头一进来就笑道:"个小兔崽子,现在有这么大能耐了吗?打野猪,真厉害呀。"
秦大宝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就是个老顽童,跟个小孩似的,就喜欢和人斗嘴。
牛大爷也高兴,他在人力社里当窝脖,原先叫苦力,现在人力社成了国营单位,牛大爷也当上了工人。自打进城以来,两家就住得最近,彼此的孩子都是看着长大的,平时处得跟一家人似的,
"可不咋地,这孩子一大,一天一个样,平时看大宝子,文质彬彬的,这还敢打野猪,这孩子,胆忒大了。"
秦大宝胸脯子一挺:"那是。"
所有人都乐了:"这混小子。"
陆秀娥在厨房喊了一声:"开饭了,放桌子吃饭。"
四方桌,放在炕上,这是北方家庭必备的物品,尤其是大冬天,坐在暖烘烘的炕上,喝点小酒,吃口好菜,真是无上的享受。
秦大宝帮妈妈端菜,其实也没什么菜,就是切点肉,把秦庆有带回来的白菜豆腐再混在一起炒一下,拌了个白菜萝卜丝就上来了,
这么简单的菜,放在现在那是不可多得的,在四九城,大部分人家的菜就是咸菜疙瘩。
秦庆有拿出一瓶二锅头,这瓶酒两毛七,京城里的老爷们儿都爱喝,劲大,过瘾。
三个茶缸子,一家三两酒,均匀地分配,没人舍得喝大酒,关键是喝不起,所以三两多酒正好,微醺解馋。
牛大爷拿过火柴,划着,把6 5度的白酒点燃,一股蓝色的火苗浮在酒的表面,煞是好看,在北方的冬天,喝口热酒,暖心暖肺。
小妞妞最喜欢看这个,趴在桌上直拍手。
一大盘热腾腾地包子端了上来,秦大宝也砸完了蒜酱,放在桌上。
包子是二合面的,玉米面里面掺着白面,没有几家人舍得吃纯白面的,二合面还是以玉米面为主,包子馅是猪肉萝卜的,陆秀娥说是包肉兜子馅的,想想还是舍不得,就用萝卜丝加肉拌成的。
但就是这,桌上的人已经吃得是十分的满足了,一口包子一口酒,没一会儿全都吃冒汗了。
秦大宝慢悠悠地吃,他得喂妹妹。
三个男人吃得满嘴流油,喝酒的速度也就慢下来了。
"大宝啊,我听你大妈说,铁路机务段招火车司机,这事靠谱不?"
秦大宝咽下一口包子,妈妈的手艺带着妈妈的味道,吃得真香。
"靠谱,我同学已经报名了,过了年就考试,好像是先干小烧,然后再学开火车。"
"哎呀,这可挺好,牛大哥,你得赶紧给大力报名啊。"
牛大爷愁眉不展,嘬了一口酒:"我一个干窝脖的,旧社会就是个苦大力,没人没水的,人家能招咱们孩子吗?"
"说的也是,这铁路咱也不认识人啊。"
"这要是大宝和大力一起去,咱们看看能不能花点钱,这样俩孩子工作不就都解决了吗?"
老张头慢条斯理的说道:"大宝不用你们操心,我五月份退休,让大宝顶班。"
"哎呀张叔。"陆秀娥又蒸好了一锅正好进屋:"那可不中,你离退休还有四年,怎么能早退休呢?这可不中。"
"咋不中?我一个孤老头子,没家没业,没儿没女,这些年全靠你们俩口子照顾,要不我老头子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我的工作不给大宝给谁,再说了,就凭大宝的孝心,以后还不给我养老?"
"得得得打住,老头子,你把身体养好,多干几年,我工作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是我孙子,我不操心谁操心。"
"你可得了,你那工作我可瞧不上。"
"你个混小子,我那工作咋啦?"
这一老一少打嘴炮,秦庆有他们早习惯了,知道他们爷俩的关系很好,打嘴炮也是表达感情的方式。
秦大宝撇撇嘴,把包子馅喂给妹妹,自己吃皮。
"放心,我有章程,工作的事你们不用操心,牛大爷,你拿着户口本和街道办介绍信,给大力把名报上,完了我再找找我同学,看看有没有关系,争取让大力上班。"
牛大爷咧嘴笑了:"那可好,那可好。"
秦庆有放下筷子:"儿子,你有章程?是啥章程?"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08年的冬天嘎嘎冷,尽管奥运会过去了五个多月,不过在京城里,全民健身的热情仍然没有消退,
只是在京城冬天最火的运动不是跑步,而是冬泳。
别看是寒冬腊月,可来冬泳的人挺多,位置就在颐和园南如意门的昆玉河,这可是四九城的冬泳圣地,据说这以前可是老佛爷游玩的地方,有人还从河里摸出过珍珠玉佩之类的宝贝,这应该才是冬泳最大的魅力。
秦大宝也很得瑟,六十七岁的人了,长年坐办公室,皮松肉懈的,一身的暄肉,离休了也就闲下来了,
今天叫几个老哥们儿一撺掇,决定也赶个时髦,要顺着冰窟窿上河里游一圈,然后老哥几个一起去东来顺就着二锅头吃涮羊肉。
秦大宝是纯京城人,老家就是望儿山下秦家沟的,要说他这一辈子没啥出彩的地方,在单位也是默默无闻,不过就在做人这方面,那是谁也挑不出毛病,知道的人都挑大拇哥。
他一辈子没结过婚,更没有什么私生子,老光棍一个,不是他长得不行,也不是身体有毛病,他的工作是京城市公安局的科长,离休享受副处级待遇,这么好的条件不结婚,原因就是要照顾酗酒的老爹和弱智的妹妹。
去年半年之中,老爹和妹妹相继离他而去,人没了,他的精气神也没了,整天窝在家里看书,刻木头,喝小酒,有时候一个礼拜都不出门,所以几个老哥们儿才拉他一起来冬泳。
秦大宝脱得只剩个蓝色儿的游泳裤头,寒风一吹,让他打了个冷颤,他有点后悔了,这么大岁数出来得瑟啥,还不如躺在家里炕头上焖一觉得劲儿。
他转头看了看周围,来冬泳的老头不少,中间还夹杂着两个穿着大红泳衣的老太太,一帮老不要脸的,围着老太太,支腿拉胯的,像极了开屏的孔雀,不过忘了那张老脸像孔雀的屁股是通红的。
秦大宝踩在冰面上,蹲下摸了摸冰窟窿里的水,水温乎乎的,一点都不冷,他懒得看别人,和几个老哥们儿打了个招呼,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惹来了一帮人的叫好。
不过进了水的秦大宝是听不见了,他使劲向下游去,忽然,一抹亮光闪过他的眼角,
秦大宝一下子想起,据说有人从这条河里捡到过古董宝物,莫非….
他毫不犹豫向亮光的地方扎了下去。
离的近了一看,卧槽!原来是一粒珍珠,他从泥里把珠子抠了出来,定睛一看,这竟然是一颗滴溜圆的东珠,
这东珠和普通的珍珠不同,它只产于松花江、黑龙江一带,数量极为稀少,可谓是稀世珍宝,这么大的东珠,只能镶嵌在皇家的朝冠之上。
秦大宝高兴得正要往回游,却发现东珠亮出一道白光,钻入了他的掌心之中,紧接着一股吸力拽着秦大宝往河底冲,
秦大宝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在冰面上等着秦大宝浮出水面的老哥们儿,等来的只是一条蓝色儿的游泳裤头,急得他们赶紧报警求助,救援人员接下来十几天的打捞,踪迹皆无,秦大宝成了今年第一个冬泳失踪人员,也打散了人们冬泳的热情,于是昆玉河安静了…
.....
等秦大宝苏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阳光普照,空气清新,一眼望去,有一个足球场大小,
入眼除了一座四合院,就是黑土地,但是奇怪的是,看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有,甚至除了微风拂过的声音,别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种寂静让秦大宝恐慌了起来,他爬起来奔到四合院门前,四合院两扇朱漆大门大敞四开的,他喊了几声,没人应答,
他慢慢走进四合院,转过垂花门就看到了一口井,这口井很是古朴,井边都是青苔,旁边放着打水的木桶。
秦大宝前后左右找了一圈,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甚至都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正房,耳房,厢房里面空空荡荡的,连最基本的家俱都没有。
秦大宝垂头丧气地来到井边,用木桶打上一桶井水,他刚要低头喝水,却吓了一跳。
只见水面倒影着一张脸,是个少年,眉目清秀,有几分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十七八岁时候的模样。
这一发现吓得他倒退几步,他低头一看身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细了许多,手背上的老人斑也没了,变得修长白嫰,再一看身上穿着灰色儿的秋衣秋裤,秋衣上印着先进生产者五个大字,还有一行小字:红星轧钢厂。
这分明是他爸秦庆有工作的厂子发的奖品,
正惊疑间,耳边传来"锅,锅锅"的叫声,声音稚嫩,但很熟悉,秦大宝一惊,想要冲出门去看看是谁,却倏的一下从这个地方消失了,
等他缓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躺在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棉被头传来的头油味儿很熟悉,再闻了闻,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废物,自己的味自己不熟悉才怪。
棉门帘一挑,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进来,秦大宝一见,却如遭雷击了一般,跳了起来,
一个小女孩笑嘻嘻地蹦了进来,这个小女孩也就是三四岁的样子,长得眉目如画,要不是过于瘦弱,再胖一点,那就更可爱了,小女孩的小脸蛋冻得通红,身上穿着蓝色碎花棉祆,脖子上围着大红色的毛线围脖。
秦大宝的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他跳下炕,一把抱住了小女孩,泣不成声,
这是他的妹妹秦妞妞小时候的模样,真是久违了,
小妞妞有点吓着了,拼命地给他擦眼泪。
秦大宝蓦地转头看着屋里的摆设,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书架,炕琴,小书桌,两把板凳,还有墙上的挂钟,这分明是原来他家耳房的摆设,
这间屋子他和他弟住了十多年,后来弟弟下乡当知青,他搬去正房照顾父亲,这间屋子就成了妹妹的闺房。
秦大宝的心里泛起了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想法,他抱着妞妞凑到墙边挂着的日历前,
厚厚的日历没撕过几页,上面的日期赫然是1958年1 2月28日,阴历十一月初十,距离过年还有五十天整。
秦大宝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抱着妞妞退坐在炕上,他彻底明白了,自己这是重生了,
现在是58年年底,距离妈妈病死还有三年,距离妹妹发烧打错药成了弱智还有四年,一切都还来得及…
妞妞抹着哥哥的眼泪,秦大宝心里老感动了,正想在妹妹的小脸蛋上亲一口,没想到妹妹转头喊道:"麻,窝锅醒了!麻!窝锅醒了!"
秦大宝吓了一跳,这小丫头的声太大了,震得他耳朵嗡嗡地作响。
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帘一挑,他的老妈陆秀娥风风火火的进来,一边扯下自己的套袖,一边上炕里找东西。
秦大宝这又看到他妈了,惊喜的正要扑上去抱住他妈,却见陆秀娥从褥子底下抽出笤帚疙瘩,劈头盖脸地抽了过来,边抽边骂:"小兔崽子,告诉你几遍了,别跟大鹏他们去河里游泳,这冰天雪地的,咋不冻死你呢?"
秦大宝挨了两笤帚疙瘩,疼得松开妹妹,在炕上乱蹦,妈妈出手历来没轻没重的。
"妈,妈,别,别打了,我不地了,我不地了!"
这套告饶的磕,虽然几十年没说了,但是已经深入秦大宝的骨髓里了,这挨了两下厉害的,疼得他顺嘴就叫岀来了。
"小特么兔崽子,今儿我要不给你来个狠的,你就不长记性!"
又挨了几下狠的,把秦大宝给打哭了,老妈下手太狠了,不过这也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