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语小说 其他类型 娇美通房重生后,矜冷世子又吃醋了桃夭青竹 番外
娇美通房重生后,矜冷世子又吃醋了桃夭青竹 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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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欢

    男女主角分别是桃夭青竹的其他类型小说《娇美通房重生后,矜冷世子又吃醋了桃夭青竹 番外》,由网络作家“月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彼时,桃夭微微垂眸,光线打在她红润的脸颊上,更为诱人了几分。段时凌的呼吸瞬间急促了几分,看着桃夭那快速颤抖的睫毛,薄唇抿紧,喉咙轻轻滑动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动作。不置可否,行动上面也是一样。桃夭红唇轻启,倾身将印有黑色龙爪的腰带自那结实的腰身上卸下,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着。随着她的动作,两人的距离拉近,淡淡的果香味萦绕在鼻息间,段时凌抑制不住的抬起手,嵌住了桃夭那小巧的下巴。“以色侍人,你觉得本世子能够新鲜多久?”段时凌的话是这么说,可此时他的声音暗哑无比,黝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掠夺的神情。桃夭的红唇颤动了几下,参着水光的眼睛眨了眨,说不上是勾引还是无辜。“奴婢始终牢记自己的身份卑微,如此能伺候世子一次,便得幸一次,哪里敢奢求下一次......

章节试读

彼时,桃夭微微垂眸,光线打在她红润的脸颊上,更为诱人了几分。
段时凌的呼吸瞬间急促了几分,看着桃夭那快速颤抖的睫毛,薄唇抿紧,喉咙轻轻滑动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动作。
不置可否,行动上面也是一样。
桃夭红唇轻启,倾身将印有黑色龙爪的腰带自那结实的腰身上卸下,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随着她的动作,两人的距离拉近,淡淡的果香味萦绕在鼻息间,段时凌抑制不住的抬起手,嵌住了桃夭那小巧的下巴。
“以色侍人,你觉得本世子能够新鲜多久?”
段时凌的话是这么说,可此时他的声音暗哑无比,黝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掠夺的神情。
桃夭的红唇颤动了几下,参着水光的眼睛眨了眨,说不上是勾引还是无辜。
“奴婢始终牢记自己的身份卑微,如此能伺候世子一次,便得幸一次,哪里敢奢求下一次......”
知道段时凌是在试探自己心意,桃夭的回应根本找不出任何的差池。
只见她就着这个姿势,纤细的手腕慢慢打开段时凌的外衫,原本粉红的脸颊,这会已经红的犹如滴血一般。
“但世子倘若觉得奴婢能让您欢愉一分,那便恳求您多护着奴婢一日。”
将桃夭的神情尽数看在眼中,段时凌的一只手掌抵住桌案,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如若不是上一次床榻上的红色印记过于明显,他都在怀疑眼前这丫头是否真是初次经人事。
大手直接扣住了桃夭的后颈,段时凌低下头,在那小巧的耳垂上面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同时听见一声轻喘,让他满意的勾起嘴角。
薄唇稍稍挪动,直至到了那水润的嘴角,刚想要吻上去,肩膀便没有预兆的被推开了。
情动之下被突然打断,段时凌眉头轻佻,带着几分不悦。
“还请世子饶恕......”
桃夭赶忙开口,手掌捂住小腹,刚刚还通红的脸蛋这会儿逐渐变得惨白。
“奴婢,奴婢肚子疼。”
看出桃夭不是在骗自己,段时凌的神情瞬间凌厉了起来,残余的几分情欲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今日可用过什么吃食?谁给过你什么么?”
突然冰冷的声音让桃夭反应过来,知道段时凌是疑心病犯了,以为自己被下毒,忍不住的轻笑一声,同时跪下身子,掩住自己的表情。
“世子不必担忧,奴婢只是来了葵水,奴婢有罪,打断了您的兴致......”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拽了起来。
身子瞬间失去平衡,桃夭撞在了段时凌的怀中,心跳不觉加速。
难不成,世子爷竟然疯狂到如此程度,今日还打算要了她?
“的确有罪。”
将桃夭禁锢在怀中,段时凌此时清醒的很,大手探入到她的衣摆内,眸子里却闪烁着危险。
而这般碰触让桃夭轻喘出声,刚想要再度求饶的时候,身后的温度骤然消失。
“你这身子骨倒是极为体贴。”
只见段时凌坐在了书案后面,神情晦暗不明。
“回去偏房休息,这两日老实一些。”
方才的靠近,段时凌的确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儿,心中的疑虑减退,准备着人去安排今日刺杀的后续。
可看着桃夭慢慢的站直身子,紧了紧衣襟却不打算离开的样子,神情中闪过几分困惑。
“世子爷,奴婢只是稍有不适,不打紧的,您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奴婢留下给您研墨吧。”
硬着头皮,桃夭凑到了书案前,拿起桌上一方墨。
她如今虽然已经跟段时凌发生了床笫之事,可就如这人刚刚所言,以色侍人不是长久的。
她必须要跟段时凌产生旁的关联,占据好自己的位置。
段时凌实在是没想到,桃夭竟然跟自己来了这么一出。
不知道是愠怒还是无力,他将刚刚拿起来的毛笔重新放下,大力扣住了桃夭的手臂。
“本想着怜惜你,可如今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手臂的疼痛让桃夭惊呼出声,对上了段时凌的眸子,也知道自己在作死的边缘,赶忙抽出手臂悻悻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奴婢告退了。”
桃夭欠身施礼,转身朝着院内走去,结果刚刚跨出门槛儿,就见雍王走了过来。
“见过王爷。”
没成想雍王今日竟然在府中,桃夭垂下眸子,肩膀轻颤。
雍王身为当朝皇子,根本不会把桃夭这样一个出身卑微的侍女看在眼里。
可看着她的长发有些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雍王蹙紧眉头。
“当真是下贱的东西!”
意料之中的呵斥,让桃夭抓紧衣领,慢慢的站起身却不敢离开。
而雍王则是迈步进门,抬起手指着段时凌,声音更为暴怒。
“堂堂世子!终日不学无术,只知道跟一些阿猫阿狗的搅合在一起,当真是丢你爹我的脸!”
雍王如此呵斥段时凌,让桃夭的心跳更为加速。
上一世,她便知道这父子俩人的关系是剑拔弩张,毫无温情可言。
而如今这责骂是因为她,她只担心段时凌会将这怒气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余光朝着段时凌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这人慢慢站起身,眉宇间带着慵懒,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神态。
“父子本是一脉,当年父王不也是如此?如今为何儿子这般,您便看不顺眼了?”
段时凌这话四两拨千斤,雍王的脸色瞬间暗沉,却没办法反驳。
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侍从,后者会意将怀中的十几个画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段时凌的书案上。
“这些都是京中官宦家的女子,你务必在三日内择出来一个去提亲!这事儿没得商量!”
看着有零星的画轴掉了下来,桃夭有眼力的过去捡起。
而段时凌此时的眼中充斥着轻浮,随意的拿起一个画轴打开了来。
等桃夭在看到画轴上的画像之后,双手抵在桌案上,牙齿咬紧红唇,舌尖有点点血腥味儿。
宋甘棠......
上一世,正是这个人成为了雍王府的世子妃,也成为了她的噩梦。

王妃不发话,桃夭只得一直跪着。
直到她膝盖酸麻疼痛,终于听见一道慵懒淡漠的女声:“起来,到本王妃跟前,给本王妃好好瞧瞧。”
“是,奴婢遵命。”
桃夭不敢大意,低着头走过去,又在那张红木圈花的椅子前头跪下。
一只素白如玉的手伸过来,捏住她下颔,迫使她抬起头。
王妃的脸映入眸中。
桃夭前世身份低微,又死得太快,没有面见王妃的资格,她两世为人,这还是头一次见到王妃。
她暗暗吃惊,算起来,王妃如今已经是三十许人,可瞧着竟和十七八的姑娘没分别,眼角一丝细纹都没有。
桃夭不敢大意,并未错过王妃视线里阴冷、杀意、迟疑来回交错。
王妃像是审视一只宠物似的看着她,视线于她面孔上转了又转,最终定格成温柔的笑意。
“世子过了年便十八了,房里一直没个伺候的,那怎么行?青竹不中用,你倒是做得很好。”王妃松开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宽厚道,“起来吧。”
“奴婢不敢当娘娘的夸赞。”桃夭起了身,故作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气,果不其然瞧见王妃的脸色更松缓了些。
王妃转了转腕上的翠玉镯,褪下,不由分说地套进桃夭的腕子,和声细语道:“本王妃瞧你面相是有福气的,这镯子赏你,你要好生侍奉世子,早日生下一子半女,为王府开枝散叶。”
那镯子触手温润,成色极佳,价值怕有千金。
可桃夭戴着,只觉得烫手。
她心底一片雪寒,脸上不显露出来,只小心翼翼地道:“王妃娘娘......可是,世子妃还未过门呢......”
世家大族有规矩,正妻没进门前,别说有庶子女出生了,就连妾室都不该有一个。
王妃挑了眉头,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可语气却带了些冷意。
“你是个贱籍的奴婢,空负美貌,没有倚仗,等世子妃进府定容不得你。你那时候若没有个孩子傍身,便是死路一条。”
桃夭低下头,故意做出被吓得浑身颤抖的样子,她拼命摇头,求道:“王妃娘娘,奴婢不想死......”
王妃心里噙了不屑,这丫鬟的容貌令她心惊,不想是个软弱的,吓上一吓便六神无主了,这样的女子最易掌控。
她抬手,柔声道:“好了,本王妃素日吃斋念佛,最见不得杀生之事,你与本王妃有缘,本王妃自要保你,只是,你的肚子要争气,明白吗?”
“奴婢......明白。”桃夭轻声道。
王妃嘴角轻挑,淡淡地道:“等你生下孩子,本王妃会抬你做世子的姨娘,许你一世荣华。只不过,若等到世子大婚,你还未有身孕,你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桃夭咬紧牙关,低声道:“是,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世子。”
“是个听话的,”王妃微微颔首,目光清冽,“你懂事,本王妃不会薄待你。李嬷嬷,挑些好的衣衫首饰赏她。”
王妃身旁的嬷嬷福身应下,桃夭自是又一番千恩万谢。
一刻钟后,青竹看着从殿中走出的身影,眼睛都瞪直了。
桃夭小贱人!
她捧着许多赏赐。
王妃非但没有发卖了她,还对她青眼有加?
凭什么?
青竹的怨愤几乎凝成实质,桃夭感觉到了,却懒得理睬。
她满心都想着方才王妃的恩威并重。
以她现在的身份,生了孩子也没资格带在身边养育,到时候能抚养王府的庶长子女的人选,最大可能便是王妃。
王妃想让她诞下一个孩子,是想要把王府的庶长子女捏在手里!
至于她这枚棋子,生了孩子就没用了,什么抬作姨娘,什么荣华富贵,都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罢了。
她只要敢生下王府的第一子,就等于是彻底成了世子妃的生平大敌,她或许死得比上辈子还要快呢......
桃夭心里冷得很,脚步越发加快。
她不想死,她想活。
这些把人命当草芥的,把活人肆意践踏的,才该死!
倏地,桃夭只觉得一道视线袭来。
她驻足,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世子院的地界,而段时凌立在门边,正冷冷地看着她。
那张脸美如潘安,眼神却森冷极了。
桃夭唬了一跳,忙屈膝行礼,道:“见过世子爷。”
段时凌凤眸轻转,在她手里捧着的赏赐上逗留一刻。
再看她的时候,眼神和刀锋似的,锐利危险。
他绯色的薄唇轻启:“你讨得母妃欢心,是个有孝心的,本世子提拔你当院里的大丫鬟。”
周围伺候的下人们一愣,眼神纷纷剧变,有的羡慕,有的嫉妒,不一而足。
尤其是青竹,牙齿都快咬碎了。
“还有,青竹伺候不力,以后不许进屋半步。”段时凌慢条斯理地道。
青竹噗通一声跪下了,哭丧着一张脸,更是狠狠地剜了桃夭一眼。
桃夭心里叹息,段时凌这是疑心她和王妃私相授受了。
这道命令,不仅让她一下子拔高成了下人堆里的众矢之的。
更把王妃的人给边缘放逐了。
世子爷,真是个狠茬子。
“奴婢,谢恩。”她闭了闭眸,道。
桃夭进屋放好赏赐,走到书房前头叩了叩门,轻声道:“奴婢求见世子。”
“进来。”
她走进屋中,晌午的光刚好落在段时凌的脸上,衬得他不怒自威,贵气凛然。
桃夭不敢多看,忙收了眼神屈膝跪下,徐徐道:“世子,辰时不到王妃便派人带了奴婢进正院,威胁奴婢,让奴婢务必在太子妃进门前生下您的第一个孩子。”
段时凌仿佛嗤笑了一声,声音犹如清风过境,只掀起一袭冷气。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奴婢斗胆,求世子爷赐药。”
段时凌这才被勾起了两分兴趣,他侧眸望向她,那张俏脸镇定自若,泰然处之,没有半分惧怕的模样,像是一朵开在沼泽之中的盛世芍药。
“哦?”他缓缓前倾身子,“你要向本世子求什么药?”

“站住。”段时凌的声音幽冷。
桃夭脚步一顿,乖巧顺从地站住。
心底大松一口气。
要是世子不叫住她,她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收场呢,所幸她赌对了!
不等她思索,她的腰间已然环上一只大......
幻感的疼痛让桃夭想到了上一世身体所遭受到的虐待,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脖颈,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段时凌。
如今的她没有能力去干预王府选妃,只盼着段时凌能够瞧不上画像上的宋甘棠。
毕竟结合上一世的种种,她很确定段时凌跟宋甘棠只是貌合神离的一对儿......
看着段时凌展开画轴,桃夭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可未曾想下一秒钟,就见段时凌顺手将画轴扔在了地上,连眼皮都没抬起一下。
“官宦女子又如何?即便画师再怎么精心雕饰,也不过是只知道涂脂抹粉的俗物罢了。”
没想到段时凌对宋甘棠的评价是如此,桃夭眼角微红,惨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润。
可很显然,她满意,雍王却不会满意......
感觉到雍王的气焰越发腾升,桃夭侧过头偷瞄了一眼,结果就见这人的目光竟然落在自己的身上。
难不成,这人被自己儿子给气到了,反驳无果,所以要拿她这个小侍女开刀么?
虽然是猜测,可即便有丁点儿的可能性,她也不能冒这个险。
双手抓紧裙摆,顾不得小腹的疼痛,桃夭走到雍王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开口。
“王爷,给世子选妃一事,奴婢有一法子!”
全然没有预料到的话,让雍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可察觉到了段时凌瞬间暗沉下来的脸色,只觉得有趣。
“哦?既然如此,倘若你这丫头说出来个门道,那本王势必会赏赐你珠宝银钱,但你接下来的话要是错了一个字,你觉得自己这条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呢?。”
雍王此时双手背在腰后,话是对着桃夭说的,可目光却始终盯着段时凌。
“世子的身边,无需有不知分寸的东西傍身。”
雍王这话语中的嘲讽和威胁,让桃夭倒吸了一口冷气,眉眼中闪过几分凌厉。
她知晓自己身份低微,上一世本本分分,可落得怎么样的下场?
难不成,就因为出身的原因,她的性命便可以随意践踏么?
尽可能压下心中的愠怒,桃夭再次开口,声音里面没有半点温度。
“王爷给世子挑选的小姐们必然是极好的,个个出挑,可纵使是宫中的画师,想必也画不出女子们的一颦一笑。”
话音落下,看着雍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桃夭甚至不敢去看段时凌,继续规矩的开口。
“如今已开春,府中的花卉开的繁盛,王爷大可以邀请京中官宦家的小姐们前来欣赏,眼见为实,岂不是更好么。”
聪明如雍王,当然听得出来桃夭这话里面的意思。
只见他原本蹙紧的眉头平缓开来,示意桃夭平身之后,伸手点了点段时凌。
“不错,看来世子寻了个忠心耿耿的侍女,为父的很是满意。”
刻意将忠心二字咬的死死的,雍王笑着转身离开。
“奴婢恭送王爷......”
桃夭见状再度欠身施礼,攥紧的拳头稍稍松开,掌心一片湿润。
无论怎样,这一遭下来,她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擦了擦掌心的汗珠,桃夭再次转身,准备寻个借口跟段时凌问安离开。
结果她这嘴巴一动,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整个人就被段时凌大力的拽到了怀中。
“世子......”
段时凌结实的胸膛让桃夭吃痛,忍不住的惊呼一声,刚想要开口,结果这人粗粝的指腹便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逐渐加重。
“唔......”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桃夭来不及伪装表情,明眸瞪大,嘴巴一动不敢动。
“当真是巧舌利嘴,本世子从前竟然没有发觉,你这丫头这么会说话。”
盯着桃夭的目光,段时凌的手指未曾停下,擦过嘴角,声音变得越发暗哑。
“只可惜,说出来的话一点儿都不动听,日后大可不必再说了,如何?”
段时凌这话说的十分温柔,却让桃夭的双手抵住身后的书案,呼吸急促。
世子这样愤怒,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把她划定成了自己的人。
如此明牌似的遭遇背叛,让这人一时间接受不了。
“唔......”
心底的恐惧大大的减退,桃夭眨了眨眼睛。
脑子里已经有了周全的答案,她只需要暂且稳住这个人便是了。
只是,下颚上的手指像是触碰的愉悦,让她脚下发软,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双手背后抵住书案,生怕自己滑落下去。
段时凌的目光像是生出来了触感一般,让她全身都开始发热泛红。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让桃夭越发无力,眼睛里面盛满了水光,看上去愈发可怜。
而她这短时间内的变化,尽数被段时凌看在眼中。
原本的愤怒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给取代,手指像是贪恋一般的触碰到光洁的皮肤,良久才终于舍得松开力道。
几乎是同一时间,桃夭赶忙用手背掩住嘴角轻咳了几声,压下心中的慌乱。
可下一秒钟,却见段时凌嫌恶的抓住她的裙摆,将刚刚碰触她的手指用力的擦拭一番。
也顾不上段时凌的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是羞辱亦或者是纯粹的清理,桃夭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垂下头,忐忑情绪消散,眼中只剩下薄凉。
“世子息怒,奴婢知道您不想要顺了王爷的心意,可方才奴婢所言只是权宜之计,并非是跟您过不去。”
此时的段时凌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转身坐在了书案后面,挥动手臂将桌上的画轴尽数扫在地上。
伴随着惯性力度,有几个画轴打在手臂上,桃夭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毕竟与前世的遭遇相比,她根本感觉不到皮上的小小摩擦。
“奴婢恳请世子想一想,倘若您当真因为娶妻之事,与王爷闹得彼此都下不来台面,那最终便是王妃从中收获渔翁之利,世子您聪明睿智,断然不想要看到这样的结果不是么?”
听到这番话,看着桃夭的手臂因被画轴划过而留下的红痕,段时凌吐了一口气,原本握紧的拳头逐渐放开。
他可以断定,桃夭没有胆量当着自己的面就耍心眼。
可刚刚,听着这丫头提出选妃的建议,他的确冒出来了一股火儿。

“砰!”
“滚出去!”
瓷器碎裂,男子的沉沉喝声宛如惊雷。
桃夭蓦地睁眼,扫了眼前。
周围亭台楼阁,雕龙刻凤,一位红了眼的清秀丫鬟正从前头的屋子出来。
桃夭登时愕然地瞪大眼睛。
这里是她伺候了十数年的雍王府!
可是,分明她已经死了。
被世子妃一根白绸生生勒死。
她蜷了蜷手指,颤着摸上脖颈。
天鹅般的颈项细腻如玉,不疼不痒,光洁得像是缎子,并没有任何被迫害的痕迹。
桃夭忆起方才从书房里出来的丫鬟。
那丫鬟唤作青竹,是世子的后母妃安插的眼线,想要让青竹成为世子的房中人。
世子孤傲,从未假以辞色,方才青竹被赶出来的那一幕......从前她也亲眼见过!
桃夭嘴唇颤抖,心中波澜滚滚,一个可能无限升腾。
难道,她重生了?
桃夭垂眸望着地砖的缝隙,她是雍王府世子的书房丫鬟,前世一直本分做事,从未持靓生娇或是妄图攀龙附凤。
后来,那位尊贵的世子妃入府,却只因她的绝色就百般挑刺、虐待,先是拿钗子划烂了她的脸,又将她活活勒死。
一股劲草似的恨意翻涌。
“人命不该如草芥,谁也不比谁轻贱。老天既给我一次重来之机,我为何不能博得一个全新天地?”
她膝下隐隐生疼。
桃夭撑着砖徐徐起身,抬眼望向书房那扇厚重的檀木门。
前世,青竹爬床失败,世子爷愠怒砸了盏子,她和此刻一样跪在外头,一直等着主子消气。
只是如今,她仿佛发现了另一条路可以走。
桃夭微微咬唇,既作决定,便信步向前,素手推开了那扇大门。
“吱呀——”
木门轻响。
书房,小巧的金兽香炉里燃着沉香,幽然弥散。
才踏入半步,桃夭便感觉到了骤降的冷气,一缕威压萦绕不散。
她垂头行了个全福礼,便改跪为蹲,目不斜视地收拾起满地的碎瓷片。
一双冷肃如刀的视线钉在她的脊背上,好似要穿透她心似的。
桃夭故意手一颤,一块锋利的瓷片顿时割破指尖,鲜血滑落。
屋内极安静,唯有血液“滴答”的轻响。
桃夭红唇轻启,颤声道:“奴婢笨手笨脚,弄脏了书房的地,世子恕罪!”
她的眼角余光瞧见那张圈椅里坐着道墨袍身影。
他即使不曾站起,也足见身段颀长。
一只笔直修长的大手把着支狼毫笔,转弄间信马由缰,矜贵潇洒。
再往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一半隐在黯淡光线里,另一半含着戾气,长眉入鬓间,清俊极了。
“不会做事,便滚出去。”世子声音淡漠响起。
他等了片刻,不见下面那丫鬟动静,闲而转眼一瞥,一双凤眸微微凝住。
那丫鬟跪在地上,侧脸犹如美玉,莹润娇俏,天光昏昏也暗不得她半点容色。
世子段时凌记得这丫鬟,她在自己身边伺候许久了,是有副好容颜,只平时总喜欢低着头,闷着声,不吭不响的,和个木头人雕出来的假人似的,总无动静。
此时她一双明眸红红,泪水珍珠一样噙着,欲挂不落,贝齿咬了红唇,更添两分欲说还休的委屈模样。
她这副样子,他倒是头一回见。
段时凌起身,拔步向前,懒懒地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颔。
她的脸颊肌肤极细,色泽如牛乳,触手如温玉。
段时凌一愣,喉头微滚。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那只燃着香的金兽炉,眼角猩红杀机一闪而逝。
桃夭被迫看向他,对上了那双目光。
幽暗,黑沉,气势惊人。
她没有闪躲,直接与他对视,二人视线交汇的地方,竟好似有火花迸射。
段时凌撤了手,背负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她。
这丫鬟今日胆子大得不一样,好似换了个人似的,比平常那木头哑巴的模样有趣了些。
“你叫桃夭。”他冷声。
桃夭细细地应了声:“是,奴婢桃夭。”
段时凌的声音轻描淡写。
“你既进书房收拾,便是听见了方才的动静。青竹一心要伺候本世子,爬上高处,她与你同为书房伺候的奴婢,你怎么看此事?”
他瞧见她的手指捏了捏,纤长的指头上挂了血珠,骨节因用力而泛白,莹着润色。
桃夭大脑飞速转动,伸手拂上段时凌的金靴,拿帕子细细地擦着湿了茶水的一角,声音犹如银铃动人:“世子爷,奴婢以为,您确是需要一位通房丫鬟伺候,只那人未必是青竹。”
隔着靴子亦能感觉到少女弱柳扶风的幅度,指腹温柔。
他本该一脚将这送上门的东西踹开,却不知为何一动没动,放任她假道伐虢,顺着金靴往上擦拭。
段时凌挑起眉头,那双凤眸噙着滔天的繁复,还未开口,又听见桃夭细声细语道:“世子爷,府中已有意让您与太傅嫡女议亲。您若是没有一位贴心的房中人锻炼修习......那事,大婚后或许会有尴尬之处,故而,奴婢斗胆,觉着您放一位通房在身边亦无不可。”
桃夭两世为人,却一直从未和男子亲近过,这话说完,自己脸颊就烧得通红。
修习那事?尴尬之处?
尽是虎狼之词!
下一瞬,她只觉得气压一下子冷得骇人,一股大力将她拨开。
段时凌拂袖,漠然地凝着她,像是在看个不值当的小玩意儿,转身道:“滚出去。”
她的话已经十分明显,毛遂自荐得清清楚楚。
原来,与那青竹是一丘之貉,一路货色。
无趣,当真无趣。
桃夭心里一坠,自是明白他的嫌恶和唾弃。
眼前仿佛就是深渊,却强撑着最后一口心气不肯露了惨白气色。
她起身行礼,睫毛轻垂,低声道:“回世子爷的话,奴婢与青竹不一样,青竹是王妃娘娘的体己人,而奴婢心里只有一位主子,奴婢只忠着您。”
段时凌背对着她,她看不清神色。
只知道他迟迟没有开口作留,心下究竟颓败了一刹,不得不硬着头皮行礼道:“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