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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月番外我是赵霁月,赵霁华是我阿姐。
我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母亲不喜欢阿姐的呢?
大约是五岁那年罢,在镇国公府。
当时我正想去找陆夫人告状,因为陆均又欺负我。
可我走到房门口,便听见陆夫人对母亲说:“怎么又没带华儿来?
月儿都这么大了,再怎么说华儿也是你的孩子啊。”
“唉,我也想好好待她,可每当看见她,我就止不住的想,若不是生她时伤了身子,月儿又怎么会是女儿,如今又怎么会让那夏氏生出庶长子?”
听及此,我才知道,母亲并不喜欢我,只是更不喜欢阿姐罢了,母亲也不是因为阿姐是嫡长女需要严格教养,才不带她来,只是因为不喜欢。
“你别哭了行吗?
我知道错了!”
陆均当时见我哭着回来,说道。
“若我是个男孩,母亲应当会喜欢阿姐了吧?
都是我不好。”
“啊?
呃,你阿姐的事,我听我母亲说过,”,陆均一边替我擦脸一边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母亲的错,更不是你阿姐的错,是这世道的错。”
“世道的错?”
他见我一脸茫然,继续道:“你若不懂,你只管记住,今后对你阿姐同从前一样就好,不要因为你母亲的态度而改变,也不必感到愧疚。”
自那时起,我便同陆均说的那样同阿姐相处,可是,不知从何时起,阿姐就变得沉默寡言了,待我虽一如往常,但对其他人都漠不关心,包括母亲。
从前她不是这样的,从前她会因为字写的好看被父亲的赞扬而欢呼雀跃,会因为哪种颜色的绒花好看和别家小姐争得面红耳赤,会因为没有个嫡长女的样子被母亲批评而难过落泪,而现在,我常常看不出阿姐的情绪,不知道她开心与否,难过与否,她始终都是淡淡的,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与她无关,她都全然不放在心上,我问过陆均,该怎么让阿姐变回小时候的样子,他只是又把小时候对我说的那句话又说了一遍,只是还轻声说了句,“她这是心病了”。
不过最近阿姐好像开始改变了,这都多亏了赵霁初!
若不是她,我也没机会看到阿姐打人。
可若不是她一天天的惹是生非,同永安县主争吵,母亲怎会对阿姐动家法?
那日我在马车上睡着了,回来后才知母亲对阿姐动了家法,我急匆匆地赶到母亲院中,看到尚未收走的长凳,不知为何,我心中莫名的感到悲哀,我不顾嬷嬷阻拦,进入母亲房中,大声道:“敢问母亲,阿姐做错了什么,竟如此责打?”
“不关你的事,我累了,你回房去罢!”
,母亲坐在榻上,用手支着头,闭着眼轻声道,“母亲,您总是这样!
明明不是长姐的错,您却将错归咎于她!”
“放肆!
我教你的礼仪哪里去了?
竟敢如此同我说话!”
“母亲不就是没能生儿子而迁怒于长姐吗?
长姐哪里错了?
难道因为阿姐是女子,后来生的我也是女子,您就如此对她吗?”
“母亲!
您也是女子啊!”
那夜我说完便跑开了,后来我听嬷嬷说母亲那晚一夜未眠,但后来的日子也没有一丝变化,母亲还是母亲,阿姐还是阿姐。
不过也没什么了,因为阿姐即将嫁给太子殿下,成为大周的太子妃了。
下旨后,母亲倒是没什么变化,可能是因为病了吧,不过父亲却天天高兴得跟个二傻子似的,连着府里的伙食都好了不少,还有就是府里的门槛坏了,管家抱着那旧门槛摸了又摸,嘴里还嘟囔着,你且安心去吧,你真是辛苦了!
说起这太子殿下,自从圣上下旨赐婚后,他便总是找阿姐,害得阿姐同我在一起的时间大大减少,没办法,我只有找陆均打发打发时间了。
可陆均近些日子也很奇怪,不是送我簪子就是送我手镯,还总让我给他绣荷包,我倒是敢绣,就看他敢不敢戴了,对了,京城里还有件大事,赵霁初当了圣女,还想当太子妃,不过后来却离开了京城,我偷偷问了陆均她去了哪,可他也不告诉我,真没意思,“对了,你给我的荷包绣的白花真好看,”,陆均拿着我前些日子送他的荷包说道,“什么白花?
那是小黑啊!
你看不出来吗?”
,我看着陆均抽了抽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暗暗想着,敢嫌弃我绣的荷包,等阿姐嫁给了太子殿下,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