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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爆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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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我被他这么一叫,才如梦惊醒般反应过来,他是赵梦溪的未婚夫!

我立马伸手推开他,可我的掌心刚抵在他胸口就被他忽然扣住了手腕。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急切的呵斥,“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是不是疯了!”我着急的要命,这可是楼梯口,万一给赵爷或者赵梦溪听到动静下来,我可就完了!

可偏偏这个男人还故意的一样,扣着我的手让我怎么都抽不回来。

我暗骂了声该死,猛然按住他的手,警告他这里是赵家,而我是赵记辉的女人!

我以为他就算再轻佻,也应该会被赵爷震慑,可我没有想到我说完他反而唇角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他十年前遭了暗算?”

我浑身猛然一个哆嗦,手里的碗也在这一瞬间没拿稳,一下从我手里掉了下去。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急忙伸手想要去捞,可只触碰到边沿那碗就从我指尖滑了下去。

完了!

这个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夜里安静,哪怕是丁点的动静,听觉上都能被放大无数倍,要是摔了,闹出的动静绝对能把赵爷和赵梦溪惊醒。

我吓得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结果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眼瞅着就要落地的一刻,那男人突然伸出了腿。

他的脚尖一顶,雕花的陶瓷碗一下又弹回了空中,飞跃出一道抛物线,等再落下,碗已静静停落在他修长的指尖。

“你放肆!”我愤怒的抬手就朝他挥了过去。

“你——”他这根本不像调戏,反而让我有种猫捉老鼠一样被逗弄的感觉,我咬着牙想要骂人,可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楼道忽然传来的声音直接把我吓没了魂。

“煜哥?是你在下面吗?”

我想推开那个男人的时候已经晚了,下一刻赵梦溪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楼梯口。

紧跟着我耳边传来的便是如冰锥一样寒冷刺骨的质问。

“你们两在干什么?”


我怔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婚姻不是儿戏,赵爷都请人看好日子了,突然说提前就提前,我是觉得会不会太仓促。”

这边的豪门特讲究那种风水迷信,就是谁家小老婆怀孕要生,都得提前找人看日子,算好了时辰动刀剖肚子。

更别说赵家这种数一数二的豪门订婚。

最主要的是她看我的目光,我总觉得里面莫名多了几分敌意。

虽然说赵梦溪之前也不会给我好脸。

赵梦溪以往会鄙夷我,骂我狐狸精,但是却从来不会有多余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过。

我觉得不太对劲,却一直没想出所以然。

赵梦溪冷扫了我一眼,警告我记住自己的身份,随后便直接按下了电梯。

她显然是不想跟我同坐一趟,我也没非凑上去,贴那个冷脸,站在门口等了下一趟。

下去之后,医院门口停满了长长的车队,清一色带9的车牌让周围的人都望而却步。

保镖跟在我身后一路护送我上车。

不少人围在不远处朝着我们这边交头接耳的观望,有个人问那是谁,明星吗,还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旁边的人夸张的回答,你没听过九天集团吗,那是九天老总的车,前面不是进去一个年轻女人了,我听说老总总共就一个女儿,这个要不然就是真千金,要不然就是人小老婆呗,哦,还有种可能。

人家问,“什么可能?”

旁边人砸吧咋吧嘴,“两个都是小的!”

他一说完,旁边的人顿时唏嘘,我感觉到有不少目光落在我脸上,有打量的,也有羡慕的,唯独这些里面没有鄙夷。

年代不一样了,这年头笑贫不笑娼,有钱人看穷人,那是站在高出往下看,怎么看都是俯视,但穷人看有钱人,管你这钱怎么来的,只要你有钱,人家只会觉得你命好。

我面无表情走到车边,程煜和赵梦溪坐了一辆。

我想避嫌,回头往后面走,还没走出两步,一道声音忽然叫住了我。

“小妈还不上车?”

我怔了一下,回头就看到程煜正坐在车上,把玩着手里什么,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蹙了蹙眉,说我坐后面,话音刚落,我看到一枚姿色的珠花在他指尖翻转了一下。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下一秒就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后面车都坐的保镖,你还是跟我们一块吧,免得回去了说起来,岳父觉得我们挤兑了小妈。”

程煜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已经骑虎难下,保镖回头扫了一眼说,来的匆忙没多备车,后面应该坐不下。

我只能朝着他们的车子钻了上去。

赵梦溪扫了我一眼,出乎意料的居然没表现出任何不满。

车子一路开的很快,三个半小时,我们就到了广东。

程煜身体没算好透,先去了医院复查枪伤,连带我也做了一套全身的检查,等到我们检查出来,就看到赵爷和严秘书都已经到了医院。

我没有任何异常,医生建议程煜最好是留院观察一晚。

赵爷走进病房问程煜宁龙那边不肯松口是吗。

程煜扫了一眼手机,说梭哈了一把输了就翻脸了,完全没谈货的事,估计是想黑吃黑,直接把那批货扣下,但能让他跌跟头的东西却是到手了。

赵爷阴着脸,沉思了良久开口,“他在香港横行太久的养肥了胃口,三成利润都喂不饱他,一味忍让下去他胃口只能越来越大。”

程煜淡淡的接话,“所以老大也该换人了。”

他们两个云淡风轻的对话直接叫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能让一个江湖上混了几十年黑老大跌下来的东西,只有犯法的罪证,不可能还有别的。

程煜这趟过去除了我,拢共就带了七八个保镖上船,我一直以为他是真替赵爷谈生意去的,甚至一度认为他这个人太过张狂自负,过去谈买卖还挑衅与人,怎么都没想到他带这么点人去人家老巢居然是为了弄这些东西。

混黑社会哪个不是玩命的主,更别说这还是去摸的人家命门,得亏是程煜藏得够深,要被宁龙察觉,我们根本不可能有命离开香港。

赵爷眯了眯眼,看程煜的目光里全是赏识。

“你好好休息,明天婚宴,辛苦你带着伤出席。”

赵爷交代完我们才从医院离开,回去之后吴妈已经做好了晚饭,赵爷交代严钊把文件送去公司,他自己留了下来。

夹菜的时候,他冷不丁来了一句,“程煜的身手我是见过的,讲道理,他不会这么容易受伤。”



我心头猛然一紧,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不远处赵爷正坐在车内,拿着手机,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车窗之外。

真的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赵爷一定是看定位了。

偏偏这个时候,车子还被堵在了车流中动不了。

手里的手机还在不停震动,我视线着急在车窗外巡视。

直到看到右侧的小道,我猛然想起来里面有一家蛋糕店,之前林果果生日我就是在那家订的。

而那小道的路口刚好又是宾利停车位置的视线盲区。

我立马推开车门,狂奔了过去。

赶到店里的时候电话还有最后一秒,我喘了口气,立马接通放在了耳边。

“这么久才接电话?”

赵爷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他语气平淡,却掺杂着化不开的威压。

“手机开了静音,没有听见,刚刚正好看了一眼才发现有电话。”

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接着又听到他又问我在哪。

我说我在天恒,刚说完就听到赵爷那头静默了两秒。

“今儿个怎么这么早起来逛街?”

赵爷的声音听着跟平时无异,但只有跟在他身边久了的人知道,每当他心头落下怀疑,试探的时候就惯爱用这种语气。

赵爷从不把自己的狠表露在面上,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哪怕打交道的人都怕他怕的不行,但在外人的眼中,赵爷的形象却是十分和善的知名企业家。

“今天有个姐妹生日,所以一早我就过来定了,怎么啦?是有什么事吗?”我攥着指尖,装作不解的问他。

他笑了笑,说没有,只不过刚好像看到我了问一下,正好他车里有个东西要给我。

赵爷问我在哪个店,他让司机送来,我报了蛋糕店的地址后电话就挂了。

我赶紧挑了个黑天鹅的款式让店员帮我开好单,等我刚拿到收据刚推门出去,就看到那辆黑色宾利缓缓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赵爷推门下来,他不经意朝我身后扫视,随后才落在我身上。

他伸手抚了抚我的发,“订个蛋糕还亲自跑出来这么远。”

我心头一惊,猛然想到,赵爷总说喜欢我头发挽起来的样子,所以有时候就喜欢把我的发撩到耳后。

可他一旦要撩起来,就会看到我右耳是空的!

耳环不在身上,定位却在附近,到时候他只要一想......

我屏着呼吸,后背也顿时绷紧成了一条直线。

生怕他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我手一松,直接装作不小心把小票掉到了地上。

我呀了一声,感觉到了赵爷的视线也随之朝下看了一眼,故意停顿了下才慢吞吞弯腰去捡,嘴上也假装不满的抱怨。

“对呀,这家店味道不错,就是排场也太大了些,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打通,只能自己跑一趟。”

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刚起身,就听到赵爷轻飘飘说了一句。

“喜欢就买下来,正巧你要生日了,送给你做礼物吧。”

我愣了一下,满是惊错,下一秒就看到赵爷消去了眼底的疑虑,竟然真的回头对严秘书交代,让他晚点过来交涉。

我怎么都没想到赵爷这样的人居然会心细到记得我的生日。

我惊的呆滞了好几秒,赵爷看我的样子像是觉得好笑。

“傻掉了?”

“没,没有,只是太惊讶了!已经好多年没人给我过过生日了。”我摇了摇头解释,赵爷却没有再多说。

他拍了拍我的手,从车里拿出了一个手提袋给我,

“好了,我去公司还有点事,这个是刚刚梦溪试衣服时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回去让吴妈洗一下,过几天陪我出席梦溪的订婚宴。”

赵爷的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开在我耳边,我猛地瞪大了眼睛,“赵,赵小姐的订婚宴?”

直到赵爷看向我,我才反应过来我的情绪太强烈了,赶忙接着说,“我去不太好吧?况且在外面我还叫你......”

“有谁敢说什么?”

赵爷一句话把我所有的托辞全给堵上了,我动了动唇,最终却再说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

赵爷把纸袋递给我后就上了车,又给了我张卡,让我可以逛街买点自己喜欢的。

一直到他的车尾灯消失在巷子的拐口,我才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转了身。

可谁知我刚回头,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发动机的轰鸣声。

灰色的跑车猛然在我面前急刹甩了个尾,我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抬头,就看到那个叫程煜的男人正支着脑袋靠在车窗边上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这么巧,又见面了。”




赵爷眯眼扫了过来,突然的问话把我吓得一哆嗦。

偏偏那个男人还像是故意一般,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尖,“不知道哪儿蹭到的水。”

赵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有再问,但是这个男人身边,我却觉得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沏茶完我借口去准备果盘立马奔下了楼,平日里这些工作都不用我做,但是恰巧今天照顾我的吴妈请假回去了不知道晚上多久才会回来。

我从冰箱里拿了水果刚准备切,身后突然传来门铃的声音。

我以为是吴妈回来了,谁知道拉开门就在门外看到了一张娇艳欲滴的脸。

来的人居然是赵爷的女儿赵梦溪!

她打扮的很精致,像是从什么宴会刚结束,我刚想问她有什么事,她已经先开了口,“我爸呢?”

我说在楼上书房,话刚说完,赵梦溪就越过我头也不回上了楼。

我跟她之前碰过几次面,从没打过招呼,但是对彼此的身份却都是心照不宣。

在外面我叫她爸干爹,实际上就是她爸的小老婆,她这样的富家千金瞧不上我这样的人很正常,但我却怎么都没想明白什么事情值得她找赵爷跑到我这儿来。

我切好了果盘,上楼送了过去。

可推开书房门的一刹那,我就愣住了。

因为第一眼我就看到赵梦溪坐在了那个男人的身边,正乖巧的像个猫似得听他们谈着话。

赵爷原配去的早,就留下她一个独生女,平日里我不是没听过她的性子张扬又跋扈,能让她这样的,那男人还是头一个。

我心头不由得几分发紧,隐约有几分不祥的预感。

直到我放下果盘,就看到赵梦溪叉了一块猕猴桃递到了那个男人的唇边,紧跟着耳边传来了赵爷的声音。

“婚都还没结,你就这么黏着人家,姑娘家的成何体统。”

赵爷嘴上说是责怪,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严厉,“好了,程煜还有事要帮我去办。”

“爸!他是我的未婚夫,又不是你的手下,现在都几点了,你还要让他出去办事,牛都不能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工作吧。”赵梦溪一脸不满的回答。

他们的对话却像是一击重雷一般在我耳边惊炸而开。

我的心脏猛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了一般紧迫窒息。

我想象过无数种那个男人的身份,可我真的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是赵梦溪的未婚夫!

哪怕他是赵爷合作伙伴的关系我都不会这么慌,可他要是赵梦溪的男人,被发现,我就真的完了!

别说赵爷会不会放过我,赵梦溪这个二世祖都得把我扒皮抽筋。

我心头猛跳,满脑袋都在想着该怎么办,下一刻却听到赵梦溪来了一句。

“爸,你看外面那么大的雨,要不今晚就让我跟程煜住这儿吧。”

我指尖一抖,也顾不得会不会影响他们,赶忙走过去挽住了赵爷的胳膊。

“赵爷,赵小姐和未婚夫住这儿的话,不太方便吧?”我故意说的意有所指,那个男人对我来说就是一枚随时都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我避开他都来不及,自然一千一万个不想他在这留宿。

可赵爷听完却只是拍了拍我的手,“不会,七八个房间怎么会不方便,今天吴妈不在,你去给他们找两套换洗的睡衣。”

我咬了咬唇,还想说赵梦溪到底婚还没定,住一起怕吃亏,但是这话还没说出来,赵爷说完已经转头跟赵梦溪交代,住一块可以,但是没订婚前只能分两个房。

赵爷一锤定音,赵梦溪满脸欣喜的答应。

赵爷最不喜欢别人左右他的决定,我再多说,就是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只能生硬的扯出一抹笑,却没想这一抬头恰好就看到那个男人仿佛洞悉了我内心一样,正挑着眉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生怕被赵爷和赵梦溪看出来,回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立马撇开了视线。

我以为他会收敛,谁知我刚垂下眸,耳边就响起他低沉又蕴含磁性的音色。

“这位是?”



宁龙冷笑得抓住我往后走,程煜还在跟那些人缠斗,听到宁龙叫他才回头,直到他看清,被宁龙枪口挟持的我那一刹,他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

宁龙舌尖扫过门牙,露出一抹森然的笑,“赵姑爷的手下好身手,我手下三十多个人用了十分钟才将他们制服,没有想到赵姑爷比起他们倒是更要厉害,周旋十几个人都不喘粗气。”

程煜扫了一眼我,他腮帮子有些鼓动,我隐隐感觉到他的怒意最后关头却全被压了下来,他直视宁龙问他想怎样?

宁龙勾唇意味深长的扫我一眼,“怎样——我想想。”

他回头问后面的人,“赵姑爷不讲规矩在我眼皮子底下出千,你们说要怎么办?”

站我旁边的黄毛咧着一嘴牙哈哈大笑,“出千当然得砍手!”

“赵姑爷听见了?你自己把自己小拇指剁了,桌上的事咱算了了,要不然我现在就一枪子崩了这女人!”

宁龙说完用枪顶了一下我,冷冰冰的触感一下袭上了我的太阳穴。

程煜唇边勾起讥笑,“宁老板玩不起,就说人出老千,拿着一个女人威胁人,这度量难怪这么些年都只在这个一片鸡蛋大的地。”

我瞪大眼睛回头,就看到宁龙的脸色一寸寸变得阴冷。

他身边的黄毛抄起家伙就朝程煜冲了上去。

结果还没挨到程煜的身子,就被程煜抓住棍子一把拽了过去。

黄毛扑通一个踉跄,被程煜一膝盖顶到了脸上。

那画面又惨烈又好笑。

他气急败坏的骂着后面的人都他妈的看戏是不是,他一说完那些人才一股脑都朝程煜冲了过去。

宁龙说的没错,程煜确实是以一敌十的好手,身手比起他手下那些人更加了得。

哪怕是那么多人围攻,他都丝毫没有落于下风。

直到我耳边传来卡擦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海上的风吹的鼓鼓作响,可那声音在耳边却像放大了无数倍。

我跟他明明离了很远的距离,他不应该听清才是。

可就是那一瞬间,他突然停了下来。

那些人见状,立马冲上去一左一右扣住了他双臂压着他,反剪在身后。

程煜被他们压着走到了我们面前。

宁龙居高临下望着他似笑非笑的开了口,“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一直觉得这话很假,没想到用在赵姑爷身上,倒实属有效,只是这妞——不是赵爷的女人吗?”

程煜沉着脸没有说话。

宁龙手下的黄毛,不知道从哪儿摸了把刀子跑了过来。

他恶狠狠的让人把程煜的手拿出来按在甲板上。

他抬起刀,要落下的那一刻,我的心猝不及防像被只手死死的攥紧了一样。

“不要!”

我嘶哑着嗓子大喊,突然几束明晃晃的强光打在了我们的脸上。

那光线太强,射的人直睁不开眼。

耳边突然传来簌簌的风声,我听到几声惨烈的嗷叫和一阵为不可见的闷哼,下一秒,我就感觉到脑门上那股逼人的压迫感消失了。

混乱中我被人突然拽住了手,强光刺目的后遗弄的我眼前阵阵眩晕,看什么都是一圈一圈扩散的黑点。

我什么都看不见,被那股力道拉着一路狂奔。

“给我开枪!”

身后是宁龙怒不可揭的大喊。

突然之间,我被人一把抱在了怀中,清冽中带着些许梨木香的气息铺天盖地的钻入了我的鼻息。

这一刻,我确定了,拉着我的人是程煜!

只有程煜,他每次靠近我,身上都是一阵清清爽爽的淡香,那不是香水能调制出来的,像是常年在家里点的檀香。

我脑中刚落定这个念头,下一秒,脚下就踩了一个空,他抱着我在空中翻了个身,我们的身子急速降落,扑通一下,坠入了水中。

冰冷的海水铺天盖地朝我席卷而来,海面上的强光,让我在水下也看清了程煜那张邪佞冷峻的脸。

他滚烫的体温紧紧拥住了我,我们凑的太近,近到我甚至都能看清他睫毛卷翘的弧度。

下一刻,周围突然掀起惊涛骇浪,我们被捞到了一搜不打不小的救生艇上。

那些人应该都是程煜的手下,迅速朝我们围拢了过来。

我趴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突然听到有人大喊,说煜哥受伤了。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顺着他们簇拥的方向抬头就看到程煜唇色苍白,闭着双眼,像是昏迷了过去,而他胸口的位置,赫然是一大抹血色,红的触目惊心。

我猛然想到坠海后的一秒,他突然变化的神色,心口的呼吸猛然一滞。

“程煜!程煜!”

我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想试图看能不能把他叫醒,可我喊了不知道多少遍,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回应。

旁边的男人问我程煜中枪多久了。

我心里想过一万种侥幸可能,直到这话从他手底下人的嘴里说出来,我心口不受控制颤抖了一下。

我说大概几分钟。

他问能说具体点吗,他们得确定现在是不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还是因为伤到了要紧的部位。

“三,三五分钟,最多不会超过七分钟。”我被问慌了神,声音都控制不住的哆嗦。

“快!送上船,船上带了医生!”

旁边的人当机立断大喊,救生艇上的人立马掉转了救生艇的方向。

我回头才发现不远处一搜巨大的游轮正朝着我们靠拢。

游轮几分钟靠了过来,我给他们让了道,那些人手脚迅速把程煜背上了船。

几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早就等在了甲板上。

我拢紧他们脱给我的外套,快步跟了上去。

那些人动作麻利把程煜送进了手术室,旁边一直跟着的人提醒我,海上的风会冷,吹到身上感冒了,到时候船上再多一个病号,他们来不及照看。

我怔了一下,低头才反应过来,我浑身湿漉漉还在往下滴着水。

可我却不敢走,程煜一早留了后手,刚刚完全可以自己逃脱。

要不是我,他根本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我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问他那程煜到底要紧吗?

他抿了抿唇,“现在里面还在检查,沈小姐换好衣服出来,大概就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他们不知道从哪给我找来了一套女人的衣服,等我用最快速度换完回去之后,那道门开了,出来的不是程煜,而是穿着护士服的那些人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不断出来。

我抓住其中一个询问,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那护士看了我一眼,叫了一声程太太,说程先生现在失血过多,已经有人进去输血了,但是那点血量完全不够,得立马靠岸送医院去。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我不是程太太,里面突然传来叫她的声音,她诶了一声说了声抱歉,急急从我面前跑了进去。

游轮开了半小时才靠岸,下去的时候岸边就已经等了一长排的车,程煜受的这是枪伤,普通医院还不能送。

我立马想到赵爷也有不少香港的产业,其中就收购了一家医院,我跟他们报上医院的名字,赶紧和他们把人送了过去。

之前赵爷来香港开会的时候,带了我一块,院长认得我。

我交代病人情况特殊,不便声张,院长会意,立马让人安排到了最顶楼的手术室。

我在病房门口守了三个小时,门口的灯光才灭。

我心头一跳,立马扶着墙壁站起来,刚打算去问出来医生,一阵尖锐的女声突然打断了我。

“人呢?”

“在前面。”

我惊错的抬头,就看到赵梦溪步子仓促的带着一群保镖步子仓促朝这边赶了过来。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把我撞开,走向了医生,问人现在怎么样。

“就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没有伤到要害,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能醒来。”

听到医生这句话,我绷紧了一晚上的神经才算放松了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赵梦溪来了,这里我也没了留下来的必要。

我转身想去病房,却没想刚转身,身后一道尖利的声音突然叫住了我。

“你们一块上的船,怎么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却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