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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南栖时屿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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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萝

    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栖时屿的其他类型小说《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南栖时屿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一日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醒了啊。”虽然知道时屿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可南栖还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话,她快步走到时屿床边,先一步比时屿更快的握住了调节流速的位置上,“不要碰这个,点滴滴的快你会受不了的。”她用手指比量了一个大大的叉,让时屿理解自己是坚决不会让他碰这个地方的。时屿的手收了回去,又闭上了眼睛。他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快了不少,掩盖在被子下面的手也不自觉的发颤,他很想告诉南栖,自己不需要她,甚至讨厌她,让她带着身上的那股味道立刻离开自己的房间。可最后他还是侧了侧头,留给南栖一个自己的后脑,一副眼不见心为静的架势。只能说南栖这个人时而聪明,时而又有超绝的的钝感力,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排斥了,见时屿乖乖听自己的话放下了手,她心满意足的又坐了回去。哪里阴郁了,这病...

章节试读


“你醒了啊。”

虽然知道时屿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可南栖还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话,她快步走到时屿床边,先一步比时屿更快的握住了调节流速的位置上,“不要碰这个,点滴滴的快你会受不了的。”

她用手指比量了一个大大的叉,让时屿理解自己是坚决不会让他碰这个地方的。

时屿的手收了回去,又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快了不少,掩盖在被子下面的手也不自觉的发颤,他很想告诉南栖,自己不需要她,甚至讨厌她,让她带着身上的那股味道立刻离开自己的房间。

可最后他还是侧了侧头,留给南栖一个自己的后脑,一副眼不见心为静的架势。

只能说南栖这个人时而聪明,时而又有超绝的的钝感力,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排斥了,见时屿乖乖听自己的话放下了手,她心满意足的又坐了回去。

哪里阴郁了,这病人不是听话得很吗。

等这几瓶药都打完之后,南栖把空的药瓶和输液管收拾进了垃圾袋里,魏医生说时屿要输液三天,所以南栖并没有把时屿的留置针拔掉。

就算她小心翼翼的把留置针与输液管的输液通道拧上的时候,时屿的脸色都骤然变得清白,南栖难以想象如果自己真正的触碰到了他,他会不会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直接吐出来。

南栖拎着垃圾袋准备离开,给时屿充足的空间让他好好的休息,正关门的时候,她听到了砰的一声,她的反应很快,拉开门后发现是时屿去了卫生间,他把卫生间的门锁上了。

下一秒水龙头被打开后流水的声音出现,随之而来的是压抑的干呕声。

南栖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不知所措,她把手机拿了出来,忧心的给魏医生打了个电话,“魏医生,小少爷好像吐了,怎么办?你现在方便过来吗,还是我要做些什么?”

电话那头的魏医生很冷静,“小少爷输完液了吗?”

“对,刚刚输完不超过十分钟。”

魏医生了然道:“那没关系,你走吧,不用管小少爷,让她自己缓和一会儿。”

南栖不理解魏医生的冷漠,“可是他在吐。”

而且很痛苦。

不难想象时屿把门关上,又打开水龙头只是不想让她看到或者听到自己呕吐的样子。

是个干干净净又很在意形象的小少爷。

南栖心里越焦急,就衬得魏医生越冷漠。

电话那头的魏医生叹了口气,“每次输完液小少爷都会这个样子的,有些药剂就是刺激肠胃,再加上他排斥别人的触碰,呕吐反应不可避免,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小南,你应该知道我们任何人都不希望小少爷这么痛苦,可对于这点我也无能为力。”

有让时屿缓解痛苦的方法,那就是好好吃饭,可显然时屿并不配合,现在魏医生能做的,就是保住时屿的命,相比之下,时屿现在的情况倒是个小事了。

南栖呐呐的应了声后,魏医生就挂断了电话。

毕竟是第一次见到时屿那个样子,她没有魏医生那么放松,但也不想再继续打扰他,只能轻手轻脚的离开时屿的房间关上了门,又因为担忧时屿,她坐在了时屿的门口发呆。

水流声终于停止了,南栖又等了一会,听到了门被拧开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时屿不太喜欢魏医生,他总是—脸慈爱的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时屿在不耐烦的时候总想质问魏医生。

明明没有经历过自己的事,为什么有资格让自己释怀呢,因为他做了医生的这个职业,所以幻想所有病人都会在他手上痊愈吗。

时屿敢断定魏医生是个好人,但他不理解魏医生的好,他宁可有个人愿意理解他,告诉他:如果死亡能让你解脱,那就去死吧。

他不知道这几年魏医生的治疗有几分作用在,但他不想让魏医生干涉自己的事情。

比如从他账上划钱雇佣的护工。

他有些慌乱。

想过了这其中关窍后,他突然想到如果南栖被辞退了是因为自己的擅作主张。

喉间有些哽咽,自厌的情绪又—次在夜晚悄然出现。

因为他做了多余的事情,才会让南栖被辞退。

...

南栖在快要睡觉之前,收到了—个意料之外消息,发消息的人也是—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很多天没有联系的“小雨”。

“小雨”的存在感太低,如果不是偶尔看到院子里堆的雪人,她或许会习惯性的把他遗忘。

小雨:[在干什么?]

南栖没有多想,[准备睡觉啦。]

“小雨”迟迟没有回应,南栖正准备把手机放到—边睡觉的时候,消息通知的声音又—次响起。

[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南栖犹豫了—下,干脆从床上坐起身,起身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她忍了会痛,在缓和了之后回着“小雨”的消息。

[身体还可以,就是今天很倒霉,超级倒霉!!!我在被狗追了之后又被它咬了—下,手掌也被地上的石子擦破皮了,现在伤口腿上还在痛呢。]

原来是被狗咬了。

她...手上也受伤了吗。

时屿打字打得很慢,每—个字,每—句话都需要细细斟酌才能发出去。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是有些愧疚,自己也许会让这个女孩失业。

她的腿还受着伤,也许在寒冷的冬天需要忍着伤痛把自己放在这里的东西搬走。

时屿把魏医生又或是林柯想得太坏了。

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对—个小女孩儿做出这种事的,但时屿习惯阴谋论,也习惯把人想的很恶毒。

只有南栖是可怜的。

于是他和魏医生做了—个交易。

第二天醒来的南栖发现魏医生并没有通知自己离职。

也没有收到林柯问责的消息。

让她意外的是魏医生嘱咐她好好养伤,等休假期过了再负责照顾时屿。

她有些诧异,毕竟昨天魏医生还是—副自己做错了的架势。

[魏医生,你不开除我吗?]

魏医生发了个小黄人捂嘴的表情,[只要不告诉林助理就行,昨晚的事情你也要记得对林助理保密。]

南栖心里压着的—块大石消失了,[谢谢魏医生,我以后—定会注意的。]

[你要感谢的另有其人。]

就在南栖看着这条消息深思的时候,魏医生已经来找了时屿,他浅笑,“你怎么都不愿意配合我做心理评估,没想到这次为了个小女孩儿松口了。”

他信守承诺,“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林助理,但请你老老实实的配合我,好吗?小少爷。”

时屿冷着脸,微微颔首。

这是对于时屿来说有些亏本的交易,魏医生很专业,但时屿抵触他,这就导致在做心理评估的时候,时屿心中非常烦躁。


平心而论,林柯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姑娘,时屿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他没有和南栖说明时屿的情况。

可这样会出现麻烦的事。

血液似乎比眼泪更能刺激人,时屿的脆弱只有林柯与主楼的医护人员知道,他们平时说话的声音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加大了音量,让他心里烦躁。

他需要一个安静且没有人打扰的环境。

林柯不知道时屿口中的血液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方面担心小姑娘真的受了伤,另一方面又担心她受伤的状态会影响到时屿。

他叹气,真是不省心。

到了疗养院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南栖,没想到南栖正在门前的那片草坪上画画,看起来并不像流血的样子。

南栖注意到了他,扬起嘴角打了声招呼,“林助理,你来了。”

林柯点了点头,他注意到了南栖脸上的一抹红痕,迟疑的道:“你的脸受伤了吗?”

“啊?”南栖有些疑惑,她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眼自己的脸,随手把脸上蹭到的红色颜料擦到了,“不是啦,这个是颜料而已,不小心蹭到了。”

林柯松了口气,“是这样啊。”

他又与南栖聊了两句,去了主楼。

林柯没有去打扰时屿,他在主楼的急救室找了个地方坐下给时屿发了条短信。

[那是小姑娘脸上蹭了颜料,不是血,她没有受伤。]

林柯并不觉得这是时屿额外关心南栖,事实上任何人的受伤,眼泪或者是萎靡的状态都会让他敏感又警觉。

时屿没有回他,林柯知道他一定会看到自己发的这条消息,因此放下了心。

就这样过去了五天,林柯偶尔会让去时屿门口收拾卫生的人观察时屿的状态,南栖每天都会到屋子前的草坪上画画,她画画的速度很快,刚开始画的主楼,后来又开始天马行空的涂鸦。

三楼的窗帘一直是牢牢的紧闭着,自从林柯说了也许那位老先生会看自己的之后,她就很少向那个方向张望了。

今日她也一如既往的搬出了画板,这个工作虽然轻松但也有些单调,她想着除了画画还有什么能在室外做的事时,门外的车声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林助理来的时候都是把车停在疗养院的外面,这次竟然有专人去开门,南栖估计是病人的子女一类的。

她没有去起身打招呼,林柯曾经说过南栖的雇主就是住在主楼的病人,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任何多余的事情都不要做。

去找雇主的子女打招呼...应该也算是多余的事情吧。

林助理倒是说过他会带自己到一个夫人那里去打招呼。

这么多天了才有人来看望雇主,南栖的脑子里勾勒出了一场子女谋夺父亲财产的戏码,也许三楼那位老先生并不喜欢贪图自己钱财的子女,所以才选择了来疗养院居住。

不然这么有钱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房产。

若是主动上前去打了招呼惹了自己的雇主不喜,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周婕的车停在了主楼门口,司机下车把后门打开,她抬脚下了车。

到主楼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她只往南栖那边瞥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但心里挂念着时屿,还是匆匆的上了楼。

时屿的主治医师魏医生已经在主楼等着了,他看着手里的化验单,眉毛紧紧的皱起。

“魏医生,...怎么样?”看魏医生的神情,周婕就知道大事不好,魏医生早些年在国外工作,是周婕加大了价码才把这个国外的海归博士请了回来。

他很少露出这副表情,见到他的时候周婕心里一沉,差点要哭了出来。

魏医生叹息,“夫人,就让我把小少爷...带到国外吧。”

“绝对不行。”周婕的声音冷着,国外的治疗手段比国内要激进得多,魏医生曾经和她说过国外的治疗方案,曾经被她回绝过一次。

“夫人,MECT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国外也有很多治疗成功的案例。”

“成功的案例?你是指那些病人做完这个都变成了一个记忆混乱的傻子吗?你觉得这叫成功吗?”

周婕扬着声音质问他,一旁的林柯安抚道:“夫人,魏医生也是在和你商量,咱们音量放低些,不要吵到小少爷了。”

果然,一提到时屿,周婕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MECT治疗,魏医生说过的电休克疗法,在安全范围内使用一定电流刺激大脑,让大脑短暂的忘却以往的事情,周婕很抵触这个,因为她查过资料,这种疗法结束以后会有很多不可逆的后遗症。

且一旦接触到了MECT,就要长期的进行治疗,这种治疗不会只有一次,她的孩子不该遭受到这种痛苦。

她泄了气,“我不想我的孩子变成一个大脑空空的傻子。”

魏医生摇头,“不是这样的,很多做过这些的患者并没有出现记忆混乱,这个效果因人而异,夫人,如果不是小少爷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

穷途末路?

周婕看着他,“穷途末路是什么意思,他还好着呢!”

魏医生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说出连林柯都不知道的真相,“上次在小少爷发烧昏厥的时候,我们在他的床头柜里发现了一瓶被他收集起来的药,那是他用来了结自己的东西,这么满的一瓶药,足以让他在洗胃之前心脏停止跳动。”

林柯面色一变,周婕也从座位上站起身,“然后呢,你们把它收起来了没有?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发现?”

魏医生摇了摇头,“没有。”

周婕闻言立刻起身想往楼上走,被林柯及时拉住了,“夫人,你先听听魏医生怎么说,他没有把药瓶收走或许是有原因的。”

“我不想听!”周婕的胸口剧烈起伏,“你们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小屿他万一想不开吞了那瓶药怎么办,谁来赔他,谁来赔我儿子的命?”


南栖见郑笑笑有些难过,岔开了话题,“对了,你记得我们隔壁寝室的晓悠吗,我听说她...”

南栖了解郑笑笑,知道她一说起八卦就说个没完,聊到了四五点,郑笑笑才意犹未尽的叫了停,“好啦,我先不说了,这几天回娘家住,我妈一直念叨着要包饺子,我得跟她们去包饺子了。”

她突然顿了一下,发觉自己在南栖面前说这个有些不合适,懊恼道:“对不起南栖,我嘴上没个把门的,我...”

“没关系的。”南栖笑眯眯的,没有难过的意思,“阿姨包的饺子很好吃,等我休了假去找你,我们一起去找阿姨吃饺子,到时候可别嫌弃烦。”

“好~”郑笑笑松了口气,两方互道了再见后就挂断了电话。

南栖这边恰好有敲门的声音,她下了楼,打开了别墅的门,“王婶晚上好。”

王婶笑着点头,“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剩了一大批快要报废的食材,厨师长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要吃的。”

这几天南栖和这群厨房工作的人已经混熟了,她也没有麻烦王婶来给自己送餐,大多数时间都是凑到厨房和他们一起吃的,也和大部分人关系不错

厨师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叔叔,看南栖年纪最小,总是格外关照她。

南栖一边穿着大衣一边跟王婶走向另一栋楼,“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可以。”

王婶诶呦一声,“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厨师长特意让你点菜呢,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山珍海味,他都能给你做出来。”

南栖的心里暖洋洋的,她犹豫了一下,“吃饺子吧,好吗?”

“饺子好饺子好,方便省事,你正好来和我们一起包。”

南栖笑着应了声,“嗯!谢谢王婶。”

今天晚上非常热闹,得了空闲的人都聚在一起包饺子,南栖包饺子的间隙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向王婶,“王婶,这几天怎么不见你给三楼的那位病人送饭。”

王婶愣了一下,她左右看看,见没有人看向这边,拍了拍手上的余面,叹气道:“也得那位能吃得下啊,我们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给三楼送过饭了,听说是靠营养液活着呢,整个人瘦得不像样子了。”

南栖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算上王婶,厨房一共有四个人,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打扫卫生的护工也住在这个楼,他们的服务对象不是住在三楼的病人,而是住在一楼随时待命的医护人员。

南栖再一次的感叹,“有钱真好。”

这话把王婶逗乐了,“小南,你可别羡慕,有钱又怎么样,也得有个好身体花啊,你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直在这个院子里做护工,总会发达的。”

南栖抿唇笑笑,“也是,那就借王婶吉言啦。”

王婶看她包的饺子圆滚滚的,笑着道:“饺子包得好看的人都有福气呢。”

芹菜猪肉馅和三鲜馅的饺子被下入了煮沸的开水中,厨房里的众人围在一起吃了晚饭,到了六点多,南栖看了看时间后就向他们道了别,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前几天堆的雪人还好好的立在那里,南栖驻足在雪人面前,刚刚吃了一盘饺子,王婶还端了一大碗的饺子汤给她喝,此刻她整个人热乎乎的,因为刚喝了汤,手心里出了不少的汗。

距离七点还有一个小时,按照林柯所说就是七点之后要保持绝对的安静,她犹豫了一会,从房间里拿出了手套,想要再堆几个雪人出来。

和上次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她和一群陌生的年龄各异的人成为了朋友。

堆雪球是讲究技巧的,一个大的雪球是由一个小的雪球均匀在雪地里滚出来的,要滚出圆润的雪球还是要耗费些力气,南栖浑身暖洋洋的,还出了些汗。

不到一个小时,原本的大雪人旁边出现了一个比它小一些的雪人,还有两个只有它半身高的雪人。

爸爸,妈妈,哥哥,自己。

她轻呼一口气,拍了拍手套上沾上的雪,犹豫了一下她好像觉得少了些什么,又匆匆上楼取了四条围巾出来,把那四个雪人挪了个方向,正对着主楼三楼的窗。

希望那个老先生看到雪人后会开心一些。

时屿一直看着她。

事情的起因是,他突然想到那个对着雪人哭的女孩是不是已经离职了,他对这种事情本来提不起兴趣的,可周婕来看他时突然提到了南栖。

她和林柯一样,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话,害怕刺激到了他,所以把那个女孩拉出来说了一遍。

他又一次鬼使神差的拉开了窗帘。

窗户的位置有一个一米宽的飘窗,此刻飘窗铺着厚厚的毛绒毯子,时屿盘着腿看南栖堆着雪人,又看她往雪人上围着围巾。

幼稚死了。

她的小熊帽子又换了,这次是一只纯黑色的熊,熊帽的两侧分别有一个红色的圆,时屿懒洋洋的回忆着,他在网上见过这种熊,几年前还很火,好像是叫做...熊本熊?

她就这么喜欢熊吗。

他的眸子凝在这四个雪人上。

由高至低的雪人不知道被南栖用石头还是什么,都安上了眼睛,雪人的嘴上画着大大的,扬起来的笑脸,从时屿的视角看,它们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大红的围巾和雪白的雪人身体,这场面看起来有些怪异。

怪渗人的。

...

时屿默了一下,关上了窗帘。

于是南栖第二日醒来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辛苦堆起来的雪人被调转了一个方向,不仅如此,它的眼睛也被抠下来了,她愣了一下,鼓了鼓脸,以为是谁的恶作剧。

好在雪人没有被破坏,她叹了口气,去和厨房要了几个黑豆嵌在了雪人眼睛的位置上,然后把王婶热心给她的几个胡萝卜也安了上去充做鼻子。

做完这些她又把雪人转向原来的位置,这才翘起了嘴角去吃早饭。

别让她抓到是哪个小毛贼干的。


林柯去了书房,他通过了时屿的好友申请,发了条消息过去。

[小少爷,是你吗?]

[她哭了。]

这三个字让林柯激灵了一下,几乎是立刻想到了时屿口中的她是谁。

“遭了。”

他有些懊恼的想到有些东西确实没有和南栖交代全,是自己的失职。

[小少爷,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柯没有回信,他敢肯定现在的时屿没有睡觉,只是单纯的懒得搭理自己,加了自己的好友也只是为了通知他,南栖哭了。

他在黑暗中思考了一会,给陷入熟睡中的魏医生打了个电话。

....

雪停了,南栖经过一夜的调整心情好了不少,厨房的人给她送来了饭菜,是一个很大的保温盒,保温盒里面有莲子汤还有几个汤包和小菜。

来送保温盒的人热情的对南栖道:“如果我送饭送晚了,你可以来厨房这边吃,厨房这边吃的种类还多呢。”

南栖谢过了她,“那您以后就不用给我送饭了,不然还要麻烦您特意来这里跑一趟。”

“哎呦,看你说的不麻烦,不麻烦。”

南栖余光中正看向走过来的林柯,她笑着打了声招呼,“林助理。”

林柯回以一笑,同样的来给南栖送饭的人打了个招呼,“王婶早上好。”

王婶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先聊,我那边还有活儿要干呢。”

林柯的声音带着些歉意,“不好意思打扰你吃早饭了,不过你怎么叫我林助理了?”

“我听主楼那边的医生这么叫的,我可以这么叫吗?你叫我小南就好了。”

“当然可以。”林柯琢磨着措辞,“小南,你在这儿工作的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

南栖有些惊讶,“我才在这里工作两天,几乎什么都没干,压力...不可能有吧。”

说到了这些她还有些羞愧,“你要不要给我安排些其他的活儿,这样打扫卫生之类的我都可以帮忙做。”

林柯摇头,“不用,你只需要做好合同上写的那些事就可以了。”

他欲言又止,面对南栖清澈的瞳孔,最终还是决定直白一些,“那最近的心情呢?心情怎么样。”

在这里工作这么好,还会有人特意来关照自己的心情吗?

南栖第一个反应就是昨天晚上那副没有出息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了,她有些尴尬,“林助理,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林柯摇头,又点头,“实不相瞒,在主楼工作的工作人员好像看到你在哭,所以告诉我了。”

他找补道:“你别觉得冒犯,他也是为了你好,害怕你在这里工作压力太大。”

南栖没有生气,她笑了声,“没关系的,这里的工作氛围很好,我也没有压力,只不过前段时间家里出现了事情,所以昨天晚上突然就那样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林柯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家里出了些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我不需要。”

南栖道:“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去世了,因为意外。”

电话那头的人手指微顿,时屿产生了一种叫做无措的情绪,他好像不该让林柯去找南栖。

他是不是...揭人伤口了?

他与林柯的手机还在通话的状态,电话那头的女孩声音平静,没有任何哭腔。

林柯也有些后悔,死亡是时屿面前另一个无法言说的话题,他不着痕迹的想要挂断电话,可电话那头传来了两道敲击的声音,让他顿住了动作。

时屿不想让他挂掉电话。

他观察着南栖的脸,见她没有想哭的样子,低声道着歉:“抱歉,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南栖长长的舒了口气,她乐观的笑:“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我现在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她笑了笑,“不瞒你说,刚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哭了整整三天,视力都有些不清晰了。”

林柯点头,“你...很坚强,要不要我再给你申请两天假期,带薪休假怎么样?正好你可以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对南栖确实有些同情,他不知道南栖经历了这些事情,说些不好听的...如果得知了南栖的遭遇,他可能不会让南栖入职。

他需要一个阳光的,积极的,对生活充满热忱的人在时屿的目光下生活。

但事已至此,林柯想让南栖出门散散心,调整一下心情再回来。

南栖好像明白了林柯的意思,她笑着道:“没关系的,我以后不会再外面哭了,也帮我谢谢那位关心我的同事。”

林柯叹气,“别难过了,日子要向前看。”

“当然,但情绪总是要抒发出来的嘛,要是一直在心里闷着,一定会憋出病来的,你放心吧,林助理,我真的接受了这些事情,心情也已经好多了,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耽误工作的。”

小姑娘的言辞诚恳,似乎是很重视这份工作。

林柯待得太久,南栖的早餐都凉了不少,他站起身,“那就好,你先吃早餐吧,有问题及时联系。”

离开之后,他拿起了手机,发现手机在一分钟前就已经挂断了。

他叹了口气,“小少爷...”

时屿做了什么事作为他妈妈的周婕一定会知道,她这几天感冒了,正在家里休养。

电话那头的林柯汇报着情况,“那个护工的事情,我和魏医生谈过了,魏医生说不需要把她开除,偶尔的刺激对小少爷来说不算坏事。”

周婕摆弄着指甲,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行了,我不想听护工的事情,交给魏医生定夺就好了,如果他觉得不合适的话,你就把那小姑娘辞了,多给些补偿金。”

“时屿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夫人。”

周婕叹了口气,她看向镜子里自己眼角的细纹,“我老了。”

“夫人说什么呢?你还年轻着呢。”

可就算再年轻,她也会比时屿先离开人世。

到时候她可怜的小屿该怎么办呢。